看起来……似乎是个狠角色……
庆坐在我身旁,一脸诧异。而他多事的娘亲此时以身体微恙为由,先行回房歇息。
这也难怪了,我记得他之前想逃婚的原因就是,听说他结婚的对象是个麻子脸。不过现在看他看得目不转睛的模样,似乎也没有逃婚的必要了。
心里酸酸的,不大舒坦。
忽然觉得,那个对庆笑的从容怡然的女人,看起来很……刺眼。
“慕容公子,敢问这一位公子是……?”名唤吴芙渠的姑娘望著我对著庆如此问道。
“呃……”他迟疑了一下。“他是我的恋人……”
“恋人?”吴芙渠脸上仍是笑的一贯天真,却在说话间掺了丝阴冷的语调。
“没错,我们是一对恋人。”我坚定的说。”在下草字宣九,尚请芙渠姑娘多多指教。”
“喔喔,你是他养的男宠吗?”吴芙渠脸上带著一丝好奇问道。
“不是。”就说了我们是恋人嘛!
“其实,你们是什麽关系对我来说都没差。”她扬著眉,神态高傲的像只孔雀。
“什麽意思?”庆疑惑的问,不解的皱著眉。
“反正日子一到,我还是得嫁给你,不论你有情人与否。”她端起茶盏,优雅的啜了口雨前龙井,意态閒适。
“我娘说的?”
她点点头,放下茶盏,以相当优美的姿势起身。
“所以说,不要再忤逆伯母了。要知道,狗被逼急了也是会跳墙的。”她伸手理了理身上的湖绿衫子,状似无心地说道。
“……!”庆脸色一沉。
“由於舟车劳顿,想必慕容公子不会介意小女子先行告退稍事休息吧?”她款款步向庆,露出一个娇巧娉婷的笑靥。
“这是自然。”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到了夜晚──
“你怎麽住这儿?!”我面色不善的问。为何这女人会睡在我们隔壁房间?
微偏著颊。“是慕容伯母安排的,我可什麽主意也没出。”
“她疯了吗?这里只住了两个男人,你一个黄花闺女来凑什麽热闹──”
一抬杏眸。“我只记得,她好像说了什麽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类的话吧……”
我黑了一张脸,难道慕容娘亲的意思是要她爬上庆的床勾引他藉以生米煮成熟饭吗……?!
真真是最毒妇人心,我此刻才深深体会到了。
“所以,希望你们能节制一些,不要弄得太大声,会干扰我的睡眠品质。”
听听,这是一个正值二八年华的豆蔻少女应当说的话吗?!
我要更正前言,她绝对是个狠角色。
夜晚的床上──
“唔~~不要啦~~九儿~~~”
“怎麽了?”没好气地问。
“她……她睡在隔壁……”
“所以?”
“会吵到她……”俊脸微红。
“你都已经这样了还在想别的女人的事?”一挑柳眉。
“可是……”还欲辩解。
“罗唆…...”君子动口不如动手。
“啊!不要──”
“你还是坚持不做啊……真固执……”宠溺一笑,但随即-------
“啊~~”
片刻後……
“你好狡猾……”
“我...哪…有…”抽咽地说。
“乖,别哭嘛,我不做了就是。”安抚地吻去泪滴。
“……嗯。”吸吸鼻子,含糊应著。
……
…………
………………
睡不著啊啊啊──
我瞪视著他香甜的睡脸,仰天长叹。
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先让他高潮,搞的现在反而是我欲求不满辗转难眠。
在这一夜,我终於知道[欲火焚身]四个字是怎麽写的了……以我的亲身体验……
【慕容篇】17
“让那个男人走。”
“娘,您明知不可能的……”
“庆儿,不要逼娘。”
“娘……您是什麽意思……”
“给你三日,三日後如果他还在,不要怪娘无情。”
“娘,您一定要逼我做抉择吗?”
“娘没有,只是爹娘与他孰轻孰重,你自己看著办。”
话罢,一袭轻帘落下遮去了娘面无表情的丽容。
……
“爹,你说娘想怎样?”
“这我怎麽会知道?”爹望著在院子里斗嘴斗得正酣的九儿与芙渠,轻笑道。
“我不知道要怎麽做才对。”
“傻孩子,现在的问题不是你怎麽做才对,而是要怎麽做你才会快乐。”爹伸手摸著我的头,宠溺的笑著,俊雅的脸庞难得出现为人父母的神情。
“爹……”
“如果他真的是你爱他、他也爱你的那个人,那麽爹愿意无条件支持你。”爹的眼神没望著我,但是我知道他从来都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谢谢爹。”
“笨蛋,自家人谢什麽……话说回来,你都已经这麽大了呀……已经到了这种年纪了……”爹一脸感叹,好像他已经垂垂老矣一样,天知道他明明就已经四十岁了看起来还是只有三十出头而已啊!
“爹,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我提醒地。
“我知道,可是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十岁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说,长大之後要跟爹成亲呢……”爹微扬著头,长长的乌黑发丝随风飘动。
“爹,那件事别提了,当时是我年纪小不懂事。”真不明白我当时怎麽会跟爹求婚。
“可是爹听到的时候,真的很高兴,真的。”爹凝视著我,眼底盛满悠然笑意。
“爹……”
“庆──”在这里当是我跟爹深情对望的时候,九儿奔了过来。
“怎麽了?”我抚上他的发,轻轻顺著。他越来越像只喜欢撒娇的小猫了──除了在床上的时候。
“你看。”他伸出手,莹白如玉的掌心上静静躺著一朵我没见过的花,是那样的娇豔芬芳。
“这个对养生很有帮助,是我刚刚在庭院里发现的。”他讨好的说道。
“你懂医?”
“疏知皮毛而已啦。”他偏首笑道。
“哎,你不会真的要拿那东西给他吃吧?万一有毒怎麽办哪。”芙渠话虽是这样说,但却撇著唇讥讽地笑著。
“哼,这玩意儿我从小吃到大,到现在二十三年了还没出过事呢。”九儿不服地说,皱起了弯而细的柳眉。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她挑衅地说。
九儿不发一语,拔下一片花瓣,就往那红润的薄唇里扔,轻轻的嚼著,随即咽下。
然後他又再吃了一片花瓣,接著便口对口的喂到我嘴里,我与他一接触,只觉得满口芳馥,是那花的香味抑或是他唇舌的味道却已无法分清。
片刻後,分开唇瓣,我才发现爹正在一旁笑吟吟的望著我们亲热,而芙渠则是一脸难以形容的神色,说不出来是忧是喜。
“哟,很热情嘛~~”爹打趣地笑著说道,让我瞬间红了脸颊,九儿倒没什麽特别反应,只是直勾勾的盯著我,眼底横溢的,尽是深情。
九儿……唉……
【轩辕篇】18
“所以,这几天先不要做,可以吗?”他恳求的说道。
“你是说,因为你过几天要赴比武之约,所以这几天都不能做?!”我震惊,开玩笑,这件事可是攸关我的[性]福啊。
“不可以吗……”他无辜地望著我,眨了眨明亮的眼。
“……好吧。”我勉强应允,只能在心里头说服自己,只有几日,等过了这几日,就解禁了。到时候,我要他帮我××还有×××,还要他自己哔──(消音)……哎,光想想我就快受不了了。
他浅浅一笑,伸出手摸摸我的头,我只能一脸无奈地偎到他温暖的怀里。
“哎哎,真可怜哟,这麽长时间不能做啊……”那女人兴灾乐祸的在一旁笑道,欠扁的嘴脸让我很想一拳直接揍下去。
“哼,不知道是哪个姑娘家,还没出嫁就学男人在那谈床上的事情,真不知道她到底明不明白三从四德怎麽写啊~~~”我站直身子,讥讽地说道。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啊,堂堂一个男人居然学那伶人小官当另一个男人的男宠,真不知那人还知不知羞啊~~~”她偏首顾作可爱地娇声说道。
“哼,我与庆是两情相悦,不像某人是自己一厢情愿。”我理直气壮。
“我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才不像某人,没名没份还死缠著人家不放。”
“缠?我看是你没搞懂状况吧,是他先主动赖上我的。”我可没说谎,当初真的是他先主动找上我的。
“他也不过看你一个男人长的像个女子想尝尝鲜罢了,你一不能明媒正娶,二不能传宗接代,除了能在床上叫几声外,你还能干嘛?”她一脸不屑地斜眼睨著我说道。
“我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论钱财也不少,谈武功也算好,虽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但至少也还略通皮毛,在床上侍候的他舒舒服服,我出的了厅堂上的了床,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好?”我怒,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啊?!
“哼,敢情你宣公子还是个大家闺秀来的?”
“你说什麽──”
“那个……你们别吵了好不?”庆小小声的站在一旁发表意见。
“不可能!!”“不可能!!”
以诡异的默契异口同声说出,恶寒──我跟这女人怎麽会有这种见鬼的默契!
“喔…那当我没说……”庆落寞笑笑,转身欲走。
“庆~~”我从他背後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我只是有点不爽而已,不是故意要吼你的。”
“我知道。”他一转身,脸上已是盈满了原本悠悠的笑意。
“慕容公子,抱歉,小女子失态了。”吴芙渠朝庆施了一礼,以迥然不同的态度客气说道。
“不要紧……”
(言下之意就是,你这女人怎样都不关我家小庆庆的事,有自知之明就闪远点。)我无声地以眼神对那嚣张的女人说道。
“小女子先行告退。”她一撇头,轻哼一声就走了。
“……呐,既然这几天都不能做,能不能给可怜的我几个安慰的吻?”我可怜兮兮地靠著他。
“……好啦。”俊颜微绯,引的我也跟著心跳加速。
“你好可爱……”
“……唔……不要说我…可爱…嗯……”
【慕容篇】18
“呐,你到底要跟谁比武啊?”坐在马背上的九儿翻过头来问我。
“你猜。”
“……我哪猜的到啊?全江湖有多少人想跟你比试,实际的数目大概比我的头发还多吧……”他咕哝著说道。
“想的人是很多,但是真的敢下战帖的却寥寥无几。”
“……是洛禕鸿吗?还是唐胤栩?或著是杨沍荆?”他一连说了好几个江湖排名在我之後不远的剑客。
“都不是。”
“那到底是谁?”他望著我,语调里颇有几分娇嗔的意味。
“是花怜清。”
“啊,是传说中前魔教教主留下的遗腹子,十二岁执掌魔教,十八岁那年连挫少林方丈武当掌门,今年二十五岁,前些日子败给你的现任教主嘛。”他如数家珍的流利说道。
“你知道的还真清楚。”啧,他居然对别的男人这麽关心啊……我酸酸地想道。
“毕竟我也算是江湖人,这些是理应知道的常识。可话说回来,他不是已经败给你了?才过了短短几个月又来挑战啊?”他一脸狐疑。
“当时他是负伤跟我比武的,输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我才跟他另外约了时间,不料还是被江湖人传了出去,最後就演变成他是我手下败将的流言了,其实我们还未分胜负。”我悠然说道。
其实我对花怜清不可否认地有些许好感,因为他并不像外界传言般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若有机会的话,我也想与他结交。
“庆,找个时间我们也来比划比划吧。”九儿将整个身子转过来,变成与我面对面坐在马背上的姿态。
“你想向我挑战?”
“没错,要是身为你的男人武功却远远不及你那岂不好笑?”他潇洒一笑,带了些玉树临风的优雅气质。
“九儿,不如来打个赌,赢的人就一辈子在[上头],怎麽样?”……啊啊,我终於说出来了!
“喔,你想反攻?我是不介意啦,不过你可要愿赌服输。”他一挑眉,伸出手轻轻抚摸著我的耳际。
“那是自然。”哈哈,我反攻的那天不远了!我内心激动的快哭了。
一刻钟後•城郊南陵山
“啧啧,你约的到底是谁啊?怎麽还没来──”清朗潇洒的男音略带抱怨地说道。
“……你也认识的人。”少年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起伏,只是平铺直述的说道。
“我认识的人?不管怎样也太慢了吧,我不记得我认识这种不守时的家伙──”
“是啊,每次我跟你约见面,你哪次没迟到?……白、翩、然……”我天外飞来一句,笑望著我数月未见的挚友。
“慕容庆?!你怎麽在这里?”他惊喜交加地大叫道。
“你傻了是不?我当然是来赴[他]的比武之约啊。”我抬起一手指向另一人。
“啥?你要跟这小鬼打?!”他也伸手指向旁边的少年,惊讶的瞪著我。
“你叫他小鬼?”
“对於比自己年幼的人叫小鬼有什麽不对?”白翩然理直气壮的反问我。“话说回来,不介绍一下你後面那位美人吗……”他垂涎的盯著九儿看,真是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再乱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少年用稚嫩的嗓音冷冷地威胁白翩然。
白翩然随即神色自若地装作根本没这回事。
“……这也是我要说的……”我慢条斯理说道。
我最好的朋友一脸狐疑望向我。
“听过吧……朋友妻,不可戏。”
他张大嘴巴,一副呆滞的模样。
“他是[我的]人。”
【轩辕篇】19
“他是[我的]人。”他昂著首,轻描淡写的说道。
啊,多麽具有占有性意味的话,听在耳里真是说不出的受用。
我款款一笑,走上前,对白翩然跟花怜清作自我介绍。
“在下宣九,目前是慕容庆的人。”我愉悦说道。
白翩然一听到我的声音简直是呆掉了,而站他旁边的花怜清则是全无反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趁机细细打量著眼前的两人……号称鬼谷神医的白翩然长的斯文俊秀,一头与年龄不符合的灰白长发松松的在後头结了条长辫,左眼完全被过长的浏海盖住,脸上尽是放荡不羁的神色;而成名以久的花怜清,看起来仍像个十几岁的少年,但年轻的容颜上充斥著冷凝漠然,不可否认,他的气势还挺强的。
“你你你、你是男人──”白翩然慢了半拍才讶异万分的看著我,连带的有些结巴。
“没错,你有意见?”我斜眼睨他,他要是真敢有意见,不管他是庆的朋友还是什麽成名人物,我都不会让他好受。
“没、没有……”他失望地望著我的前胸,心里似乎正在想:[为什麽他不是女人──]
“没有就好。”庆伸手揽过我,亲腻的靠在我颊边。
“等等,你跟男人在一起?!”白翩然後知後觉的叫出声。
“对啊。”庆阴狠的瞪著他,坚定答道。
“啧,算了。慕容,你当真要跟小鬼比武啊?可十成十应该都是你胜耶!”他识相的转移话题。
“十成十?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说的小鬼是谁啊!”庆惊异地盯著白翩然看,好像他有两个鼻子或三张嘴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