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小雪初晴1111
小雪初晴1111  发于:2009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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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用最后一丝微弱的声音讲到,"不要在活在愤怒和仇恨里面了。"他盯着KIMI的双眼。汗水从KIMI的额头上滴落下来,和付辛博的血水混在一起,房间里面充斥着阵阵喘息和对峙的尴尬。
      眼神稍稍闪了一下,可是又立刻恢复了那种冷漠无情。"别装的一可怜的样子,你没有说话的权力,只有被我鞭打奴役的分!"
      付辛博却没有激起对他的恨意。很奇怪,总是感觉这个人背负了承重的过去,也许某种程度上,和自己同病相怜吧,所以总是很为他着想,即使他这样对自己,甚至那些行径,比张超来的还要激烈,但是,自己却没有了那种恨意。只觉得,他好可怜。
      "男人都是贱的!你这样的贱人,我见得多了。"他仍然话中带刺,狠狠的伤着付辛博。
      他本想激烈的将他绑起来鞭打,可是看到那已经是满身伤痕的躯体,他还是不忍心了。他站立起来,用脚在他的股间狠狠踢了一下,"你给我滚。"
      付辛博直想到他怎么折磨他,却没有想到会让自己走。他虽然被踢得很痛,却还是傻傻的看着KIMI,充满无助的表情。乔任梁根本不对视他的眼神,看他不动,就继续重重踢他,他还是僵持着,没有挪动身体。
      "你还真的那么贱,非要我对你做那种事情吗?"他冷笑着,用大力狠狠的踢去。由于惯性付辛博朝前滚了几米,身体在惨遭蹂躏之下已经几乎失去了自主行动的能力,光是坐起来,已经相当艰辛。
      KIMI跟上去,继续重重的踢着第二第三脚,每一次付辛博都向前滚着,连同身上的血污和嘴角的血液,都在地毯上留下了长长的痕迹。麻木的已经叫不出声音了。
      恶魔般的继续着,乔任梁根本没有看付辛博的表情。如果他看到那种痛不欲生的深情,他还会再忍心踢下去吗?在门口的时候,他依旧是狠狠的向外踢着,却硬生生的卡住了,无论他再用力,那个蜷曲在地上的人还是没有向外面滚动。
      他蹲下来,低下头,看见五根手指牢牢的抓住了门框。
      触及了自己的伤心事,此事的KIMI已经接近疯狂,他皱着眉头,没有丝毫犹豫,厌烦的将门关上去。像在处理什么最廉价的垃圾一样。
      惨痛的嚎叫和骨头断裂的声音他已经听不见,麻木的往内室走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男人都是那么贱。和那个贱人一样,这个叫付辛博的,一定也那么贱,贱人,是不需要自尊的。
      12冷漠
      昏昏沉沉倒在了床上,从前的黑暗和阴郁全都上来了,压抑的他不能呼吸。"你给我滚!"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眼前的人带着高傲讽刺的微笑,转身离开。握紧拳头,朝玻璃砸去。原来,你一直爱的,都只是钱,你个贱人。
      那些画面,几乎每天都要折磨自己好多次,可是今晚,却尤其的疼痛,这个叫付辛博的人,拉扯出了自己一直想要忘记的疼痛。
      隐隐约约的回忆着,模糊的景象交叠着,自己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直到第一丝曙光照亮整个房间,他微微睁开刺痛的双眼,床下的点点血迹都在昭示着昨夜的激烈,那个不是梦。
      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乔任梁无所谓的笑笑,反正又只是一个贱人,只是,没有搞定他,竟然会就这么赶他走了,自己,真的疯了。到手的还没有吃到。
      他到洗手间冲了脸,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一夜的憔悴让他本来就白皙的脸庞更加苍白,嘴角却还是那么自信的弧度。今天,校长见到自己,肯定又要说什么有伤风化了吧。
      穿上西装皮鞋,打开门,提着手提就向右边拐去,可是路边垃圾桶旁边的一堆东西却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不禁转身掉头,斑驳的布料夹杂着什么东西,像巨大的皮球一样,蜷成一团,靠着垃圾桶,周围还是一片血污。突然想起了自己有多么残忍。他看着眼前的景象,付辛博白皙美丽的脸庞,孤单无助的眼神落入他的眼眸,心里一下子开始颤动。
      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情,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开始犹豫,心里却心爱疵响起了那个声音"KIMI,你以为我真的爱你吗?我爱的,只是钱!"
      "贱人!"他恶狠狠吐出两个字,目光刹那变得刺人。你和那个小子,没两样。不要像上次那样,帮助了他,却又反过来狠狠咬了自己一口。
      抬起脚步,身后就传来了微弱的声音"K-I-M-I,别走。。。"嘴角瞥了一下还是渐渐远离了他。
      包子只有整个重心依靠着墙壁。既然这样,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救这么死了,也好啊。你为什么,不停的叫我贱人?付辛博流着眼泪,伸出手臂,趴在地上,一点点向前爬去。
      自己快要死了,他绝望的感觉到。眼泪是温热的,沾湿了手臂,身后留下的条条斑驳也没有注意。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等待死亡的降临。
      乔任梁一路上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脑子里面不断刻意重复那些公式字句。一直走到教室,推开门,学生早就在里面等待了。他放下笔记本,打开幻灯片,开始讲了起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可是所有学生都看出来,今天的乔教授,和以前不一样。虽然还是那么冷酷,那么帅,可是,他却老是讲错,普朗克常量记错,不确定性关系说错,光电效应的阴阳极,竟然也讲反了。以前的他,从来不会这样。。
      难道,是因为那个叫付辛博的男子吗?那个人。。。有着满身伤痕和被性侵略无数次的迹象,都让乔任梁断定,那个男子,心里有伤口,也许,脆弱的他,无法再承受更大的攻击。
      他楞在了原地,整个教室一片安静,所有学生都在等着他讲下去,他的脑海却又跳出了付辛博那带着发丝和血迹的脸庞。
      不行,我的确是有点过分了。丢下学生,扔下电脑,他径直朝门外奔去。大门被关上发出剧烈的声响,在教室回荡,所有的声带失去言语,学生们面面相觑,乔教授,怎么又恢复了从前那样。。。?
      13拯救
      跑回那个肮脏的垃圾箱的时候,那原本蜷缩在旁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一丝凉气从心底涌出。这是失望的感觉吧。多久没有再次出现这些情感了,怜悯,不忍心,愤怒。。。。所有的情感,都在从前的某一刻消失殆尽,却又都回来了。是因为那个人吗?
      他沿着墙角缓缓走着,强烈的宿命感冲击着他的脑膜。
      "我的梁,早餐做好了!"
      "梁,你说明天我们去海边好吗?"
      "梁,我是真的爱你,永远。。"
      甜蜜的话语再次袭来,乔任梁的心脏开始紧紧收缩。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远处传来风雨的气息。风雨欲来风满楼,街上的大风似乎是一瞬间吹起的,人群几乎一下子消失了。
      "你以为你是谁,只不过是我利用的工具而已。。"
      "现在我找到更好的人了,你根本不算什么。"
      "我根本没有真心爱过你,真是傻到无可救药。"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差别,自从你离开之后,我一直活在混沌里面。坚信,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我比爱你更爱他,也没有人,能让我比恨你更恨他。自己嘲笑着自己,连雨点的坠落也感觉不到。
      瞬间湿了脸颊,颓然的走到了家门口,那个蜷缩的人影赫然依偎在门前。激动立刻冲破了脑海中的阴霾。什么光亮从心底冲上来。
      不由分说冲上去抱住了那个还在速速发抖的人影,像一团快要失去活力的树苗。生命仿佛就在自己的怀里。那一刻,那情景,那人,好似也和从前脑海里面的某一瞬间出奇的契合。
      "我。。。不是。。贱人。。。"闭着眼,断断续续的说出那些字句,就再也没有了知觉。
      乔任梁没有丝毫犹豫的又把他抱进了门,放在了那张床上。看着他被折磨的满是血污的身体,还有梦中痛苦呢喃的表情,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牙齿。自己昨晚怎么对待他了,怎么会伤的那么重。。。
      轻轻拨开被汗水沾湿的头发,才发现额头滚烫的厉害。乔任梁赶紧拿来了冰块放在了他的头上。冷凉的感觉微微刺激了他的神经,他刹那间睁开了眼睛。
      "KIMI,你还是救了我。"气若游丝。f
      "我只是不想有人死在家门口。"他赶紧收回原来关心的目光,换上了那种冰冷的眼神。
      好久没有人回答,乔任梁转过脸,看见躺在床上红透脸的包子又闭上了眼睛。他慢慢的走近,小心的伸出手,抚摸上付辛博的脸颊。
      "很痛吧,只是,我对他说过,以后不再相信男人了。你,也许是个好人,可惜,遇到了我。"他缓缓的说着,其实是在和自己说着。
      另一只手顺着付辛博的手臂下滑,来到了他的手掌。暗红的血於已经开始凝固,透明的皮肤底下隐约看的见被折断的骨头。整只手掌都是冰冷的,似乎快要停止了血液的流动。
      "喂,阎医生,快点过来一下,有急事。"他挂了电话,心里飘过一丝焦急。他的手,有可能会再也不能用。
      阎安来到的时候,乔任梁几乎冲他吼了上去"怎么现在才来?"
      阎安楞了一下,他什么时候又开始变得那么不冷静了?自从王睿走后,一直没有什么能激起他的波澜。他往里面看,一个修长的男子躺在中央的大床上,面部高高胀起,全身血污,不仔细看,几乎会以为是一具尸体。
      "你要我救他?"
      "什么废话,你快点!"他早就把冷静和内敛忘记了。
      "要救他,难。"阎安仔细看了那个淹淹一息的人,摇了摇头"他的肉体上受伤太多,最主要的,他心灵上受过更大的伤。"
      "那是什么意思?"
      "也许他自己,也不想活下去了。我只能帮他清洗伤口,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了。"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
      "也许马上,也许几年,也许永远。"阎安说完就开始帮付辛博脱衣服,要清理化脓的伤口。
      乔任梁麻木的站在旁边,看着浑身鲜血的付辛博,才意识到什么叫残忍和血腥,为什么昨天那么对他的时候,自己没有想到呢?心里看了,也还是一阵心惊胆战。
      14
      那些向外翻着的伤疤宣示着对这个世界的不满,直到现在,乔任梁才清楚的看到了他身上所有的上。跨越过整个背部,几乎都是暗红深红的印记,什么时候才会好呢。他把手伸向他的后穴,那里也依旧是结疤的伤口。
      "阎安,这些疤痕,可以消除吗?"他自己的声音也开始颤抖。
      "可以,不过,那些药水是先把皮肤全部烧了,然后再长出新的来,所以,会相当的疼。我恐怕,他这样的体质,忍受不了。"
      "没有关系,你让我试试。"他伸手就要去抢他的药箱。
      "不行。"他立刻阻止了。"现在他还在昏迷,一定要等到醒了,才能给他涂。"他说着清理完最后一道伤口,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乔任梁走近付辛博,轻轻握住了那被包扎过的手掌。都不敢用力。赤裸的付辛博躺在床上,乔任梁就一直在他的旁边,看着他,被打肿的脸庞还是显示着清秀的容颜,睫毛长长的搭在眼睑上,樱红的嘴唇却是依旧诱人。
      他没有忍住自己的情绪,上前在他如花的唇上轻轻一点。酥酥麻麻,如电流一样流过他的身体。冰冷的性感。自己原来都以为,天天过那样的生活,对男人的唇,早就失去了感觉。可是这一次,却又出乎他的意料。
      付辛博,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的出现,一再的打破我的生活?
      眼前的人还是紧闭这双眼,没有像童话里面一样,因为王子的亲吻,公主就苏醒过来。
      他凝视良久,最终,帮他盖上了被子,整个被极度摧残的身躯掩埋在了被子里面。乔任梁转身,出了房间。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独自生活那么久的自己会再次选择把他留下来,只是,现在的心里,充满了想要保护他的冲动。
      不会的,自己的错觉。等他伤口好了,我就赶走他。
      在门口伫立好久,想着很多事情。付辛博。他默念着这个名字,想明白那三个字之间隐藏的深意。
      晚上,他还是久久盯着他的容颜,然后在的板上躺了下来,紧紧的握着他的受伤的手,害怕他疼痛。
      这个男人,总是触及他身体最柔软的角落。自从他出现之后,自己再也没有去夜市了。原来,脱离那种靠酒精和性欲来调济的生活,照样可以走下去。
      这一夜,乔任梁入睡的时候,脸上是带着微笑的,手中握着的手掌,就好像是什么宝贝一样。捧着它,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还是带着微笑,长久以来的梦魇,那些缠绕着令他痛不欲生的画面,全部都消失了。醒来,想要努力去握紧什么,却发现手中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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