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风望云 上————拾舞
拾舞  发于:2009年07月04日

关灯
护眼

「辛苦二位了,还好你们平安回来。」

「托先生之福,不过小庄上并没有地道。」雷子云有点无奈的说。

望著被雾气染湿的长孙倚风,柳不语把腰闾的手绢递了过去。

「谢谢司徒夫人。」

司徒秋风脸上带著抱歉的神情,「真抱歉让雷兄和唐兄白跑这一趟。」

「司徒兄别这么说,不过我想若有地道,一定在主庄,也许大家一起想想,会想出办法的。」

司徒秋风正要回答,突然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回头一望竟是上官红叶冲了过来,「二哥!寒宇醒了!」

司徒秋风忙扶住差点冲过头的上官红叶,「醋呢?不是告诉过你,寒宇醒了要给他喝的?」

「啊!我、我马上去。」上官红叶赶忙又冲了回去,柳不语怕她摔著,忙跟在她身後。

「请问三少,为什么要喝醋呢?」长孙倚风一拢微湿的发,「也没什么,我记得寒宇讨厌酸的东西。」

司徒秋风愣了一下,然後大笑了起来。雷子云摇头苦笑,和二人一同回转主庄,还没进房,就听见一团混乱的吵杂声。

「我不要喝了啦!」

「不行!要全部喝下去!」

 

「少夫人,这样灌少庄王会死!」

 

「红叶,你冷静一点,二嫂来灌比较不会死。」

司徒秋风苦笑著,赶忙走进房,「红叶,你想杀夫吗?把碗放下。」

唯一制得住上官红叶的还是只有司徒秋风,高寒宇像是看到救星似的大叫了起来:「二哥救我!这药怎喝起来跟醋一样。」

「因为那是醋。」☆油炸☆冰激凌☆整理☆

高寒宇愣了下,看见凉凉往门边一靠的长孙倚风,边露出傻笑,立即就想爬下床,「倚风,谢谢你,红叶说你救了她。」

「寒宇,你别下床。」上官红叶连忙阻止。

「没关系啦,我没事了……」高寒宇本来还想下床,被长孙倚风冶冶的目光扫过一眼後,便乖乖地缩回了脚。「……还、还是再坐一下好了……」

司徒秋风笑了起来,看来长孙倚风用来治高寒宇还蛮有效的。

「对了,我为什么要喝醋。」高寒宇像是突然想起来,苦著脸望向长孙倚风。

「因为我不爽。」长孙倚风回答的一脸理所当然,高寒宇不敢再问,只好假意左右观望。

「大哥到哪里去了?怎么也没看到槐安。」

「大哥到庄口看看偏庄的状况。」上官红叶赶忙回答,想要故意漏掉高槐安的部份,却没发现自己把偏庄的事给说了出来。

「偏庄怎么了?」高寒宇一脸疑惑地开口。

上官红叶愣了下,求救的眼神投向了司徒秋风。

司徒秋风拍拍她的肩,「寒宇,你已经成亲了,是个大人,该负起责任了。在你昏过去的时候,偏庄遇袭,目前状况不明…而槐安…他意图杀害唐公子,又对红叶动武,我让人把他关在地窖里。」「遇袭?那爹娘……」高寒宇深吸了口气。


「目前的状况我们还不晓得,下过那里有高手在,我想伯父伯母不会有事。」司徒秋风安慰的说。

高寒宇松了口气,他一向是司徒秋风说什么信什么,既然他这么说就表示没问题。看了眼已经恢复男人打扮的长孙倚风,最後才转向他妻子,「你刚刚说想要杀你的原来是指槐安吗?」

 


「嗯……」

「不可能!这一定有什么误会!槐安跟我就跟兄弟一样的!」高寒宇急忙望向司徒秋风。

「我知道,不过他什么都不肯说,就算有什么苦衷也帮不了他,现在要先想办法回偏庄。」

高寒宇不解地眨眨眼,「我们过桥杀回去呀!」

司徒秋风把手按在他肩上,表情十分无奈,「当然是桥断了,不然你以为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高寒宇怔了半晌,「桥断了…完了……」

司徒秋风耐著性子晃晃他肩,「寒宇,冷静一点,你告诉过红叶,小庄有地道的,记得吗?」

 

「地道?」高寒宇抬首想了半晌,「啊!那个是爷爷开玩笑的,我随口跟红叶说……」高寒宇越说越小声,因为他发现满屋子的人都在瞪他。

长孙倚风首先叹了口气,「我饿了,再不给我东西吃,我会咬死这小子。」

柳不语马上站了起来,「我热点菜,三少大厅等。」

 

「谢谢司徒夫人。」

雷子云对司徒秋风点点头,跟著长孙倚风离开。

司徒秋风瞪著一脸无辜的高寒宇,半晌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寒宇,以後别开这种要命的玩笑……」

高寒宇当然不晓得这个玩笑哪里要命,只是扁著嘴一脸可怜样地瞅著司徒秋风。「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老庄主一定跟你提过地道的事,想救你爹娘就好好给我想起来,没有想起来不准走进次厅,知道吗?」

高寒宇睁著无辜的双眼,可怜兮兮的表情做了十足十,只可惜没有得到半点同情。

「好好想,红叶你也帮著想。」

看著他俩乖巧的点头,才走出房门,虽然知道这两个小鬼头想下出个什么鬼,但是让他们安静一下也好。只是搞下懂,明明长孙倚风的年纪听说比寒宇还要小个几岁,怎么养出来差这么多?司徒秋风暗暗想著,要是这两个小笨蛋有了孩子,也许该送到唐家去培养一下。

 


站在门边,雷子云望著院子里的石像像在发呆。抓了只箭从另一侧走来的朱璃一眼望见雷子云,欣慰地笑起,「你们平安回来了。」

「托王爷之福,不过没有发现就是。」雷子云有些惋惜。

 

朱璃叹了口气,把手上的箭交给他,「看来偏庄状况下太好。」

雷子云接过研究了下。那是只寸粗的金色飞箭,要能拉得动这只箭,可想见那只弓有多巨大。而能拉得动那么大的弓的人并不多,他想起了一个人。

「莫非是金弓先生?」

「除了他谁会提著那么显眼的弓出门。」司徒秋风走进大厅,另一边的长孙倚风已经高高兴兴地吃将起来。

只有长孙倚风一个人在吃,柳下语却不知不觉地做了一桌。朱璃盯著两人看了半晌,很稀奇地什么也没说,只是坐了下来。「金弓先生的箭队人数众多,而且哪里有钱哪里走,看来是有人花了重金。」


雷子云直到这时才把视线从院子里栘开,他想起了乔十八。

长孙倚风似乎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而乔十八看起来也不像有钱到请得到金弓,所以肯定另有别人在援助他们。

司徒秋风安静坐了会儿,待长孙倚风稍停了筷子才开口,圣一少知道杀死末堡王等人的凶手是谁吗?」见长孙倚风只是望了自己一眼,像在想著怎么开口。司徒秋风又接著说:「从宋堡主开始,李莫虹、沈壁宜和柳如剑几位接连惨死,魏捕头虽然隐了消息,可是仍和我有所连系,他最後只来了消息说他在京里逮到蔡锋,之後就没再连络了……」


雷子云一脸凝重,开口,「蔡锋还在京里,我的人会找到他,我担忧的是,不知他是否已被灭口。」

朱璃皱起眉,「能一次杀害魏家夫妇两人,可得要有好本事。」

雷子云见长孙倚风似乎不太想开口,略一思索便开口回答,「是乔十八。」

朱璃和司徒秋风均是讶异,「他不是死了?寒宇说他被宋堡王一掌击毙。」

雷子云叹了口气,「想来那是替身,而且他现在有援手。」、

「是谁在帮他?」司徒秋风问得有点烦躁,他的人全在下面,却得下到任何消息,整个情况都令人莫名下安。

「钦族和雩族。」长孙倚风这时才开了口。

朱璃锐利的目光立即扫了过来,「三少这是推测还是确定?」

长孙倚风面对著朱璃的神情倒很认真,「王爷镇守边关,这种事我下会随便拿来玩笑,我在小庄上看见雩族的旗帜。」

朱璃挑起眉,长孙倚风掏出上官红叶交给他的『人参果』,「如果提起钦族,王爷会知道这是什么吗?」

朱璃之前只随便看了眼,听长孙倚风一问,才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再加上他的提示,「这……莫非是失心果?」

长孙倚风点点头,一旁的司徒秋风疑惑地问:「什么是失心果?」

朱璃把失心果放回盒子里,「这是渝河的古老传说,一个钦人女子的恋人上了战场,她日日夜夜地等待直到战争结束,但是她的恋人并没有归来,於是她走到渝河上游她们常会面的地方,不吃不喝的一直等著,结果从战场回来的一个夷族男人看上她,想带走她不从就狠心杀死她,她的恋人回来後只看见她的尸体,而她鲜血染红了的地方长出了血红的失心果,她的恋人吃了果子抱著她跳河自尽。後来只要受到阻碍的恋人就会摘取失心果吃下,若是无事便得以成婚,若是死了就是无缘。」略一停顿,「只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失心果数量本来就很少,因为那个传说夷、钦二族一直下合,後来有人将它们全部栘走,就没有人在河上游再看见失心果了。」


长孙倚风笑著接口,「传说下过就只是传说,事实的真相是,钦人女子在河源头等待情郎的时候,饿了便摘取果子吃,渴了就喝渝河水,结果吐血而亡,夷族男子是她的情郎,他上山找她的时候发现她死了,结果被女子的家人当成杀人凶手,就杀了他扔进渝河里,之後两族互斗了好几年,後来才发现果子有毒,但两族积怨已深,便各自派人和谈,淡化这些纷争,并将失心果移植走,後来才平和了几年……」


稍停的片刻却是望著朱璃,「直到渝河源头被拦起,钦夷两族才又起了波拦,起因是夷族人与王爷关系良好。」

朱璃没有说话,只是用若有所思的表情望著长孙倚风。

「失心果是一种很奇特的植物,它本身没有毒,但要是吃下失心果前後三个时辰喝了渝河水的话,就会吐血而亡。」

「三少的意思是,那被调包的酒,里面渗了渝河水?」

「那本来就是渝河水酿的,那酒不是唐家来的,是雩族酿的酒。」

「雪烧不是唐家秘藏的酒吗?怎么雩族人会酿?」

长孙倚风停顿了下,「那是交换条件,教他们酿雪烧可以换取让唐家的酒卖往关外有何不可?况且雩族人酿雪烧并不能拿去卖,这是条件之一。」

 

朱璃望向长孙倚风的眼神带著种看不出的心思,「我还想是谁那么行,说得动难缠又排外的雩族人帮唐家卖酒,这样看来,三少和雩族还有点交情,否则不会那么清楚传说背後的事实。」


长孙倚风脸上带笑,神情却是认真,「乔十八能说得动钦族,让钦族联合雩族攻占风云山庄,显然是冲著王爷来的,王爷可有能动的军队?」

朱璃摇摇头,「我是一个人来的,而且边关的军队是用来保护关口,怎能为我一人随意动用。」

「若王爷不在了,边关防线随时都有打破的可能,王爷可要三思。」一直沉默著的雷子云,这时才开口。

朱璃还是摇头,「就算我想,现在也动不了。」

「等不到偏庄应该就可以连系。现在大家已经了解大致上的状况,我们还是先该想想,怎么样能通往偏庄才是。」雷子云开口下了结论。

司徒秋风叹了口气,「如果连寒宇也不晓得地道在哪里,看来是很难下到偏庄了。」

 

雷子云向窗外望了望,「请问司徒兄,主庄有几座院子?」

「四座,东西南北各一座,雷兄可是看见了四季的石像?」

「原来那叫四季。」雷子云想了想,「我可以去看看每座院子吗?」

「当然,我带你去看看。」

 

「多谢。」雷子云跟著司徒秋风走了两步,抬眼望见朱璃,想了想又回头叫了长孙倚风,「你要不要一起来?」

长孙倚风笑了起来,「当然。」;

「大哥,要去吗?」

朱璃摇摇头,「我去看看那两个小鬼在干嘛,等下又搞出什么麻烦。」

司徒秋风点头答应,带著雷子云和长孙倚风走进院子。

关於四季,听过它的人并不多,但就像英雄路,只要听过的人,没有不想来研究看看的,高老庄主六十大寿那年曾当众说过,只要有人能够破得了他的机关,他便收那人为徒,上门挑战的人不比想过英雄路的人少,但老庄王的机关可不比英雄路只需要胆识,所以从来没有人能破得了老庄主的机关,


司徒秋风并不确定雷子云是否能破得了机关找到地道,但他也没有小看雷子云,京城名捕的名气是来自於他脚踏实地的办案与比常人更细心的观察,也许他会找到些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司徒秋风从不放弃希望,所以他满怀希望的带著雷子云一座一座的逛。雷子云也的确研究的非常仔细,一座院子四座石像,每看一座石像便摸摸看看了约一柱香的时间,逛到四座院子逛完,雷子云还想再走一次的时候,长孙倚风微笑著对司徒秋风开口,「司徒先生别管我们好了,他一伹开始思考的时候,就得走上很久。」


司徒秋风有趣地望著雷子云,想著还是别打扰他思考,「好吧,我回厅里去,有事我会在那里,二位自便,累了就请休息。」

「我会的,谢谢司徒先生。」

司徒秋风独自离去,长孙倚风默默地站在雷子云身後,等著他研究完一个石像再换另一个石像。

长孙倚风可以很有耐心的等待,因为他知道,当雷子云有这种反应的时候,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於是他只是静静地等著、看著雷子云。等著他回头对他微笑,说他发现了什么。


那一直是他这几年来的乐趣,长孙倚风下禁笑了起来。也许,也许自己比自己所想的还要更早,就喜欢上这个人也下一定,只是自己一直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一直、一直看著他,一直等待著他对自己露出的笑容。

 

 

第七回

 

 

京城·温府。

像往常一样平和的一天,不一样的只有突然从外面飞奔进来的温六。

很少有事能让他急成这样,所以马上被正在无聊的温小侯爷抓个正著。「小六,跑那么快干嘛?」

「侯爷,刚收到消息,风云山庄出事了,边关两族包围了山庄,应该是冲著孝亲王爷去的,老大跟长孙公子被困在里头了。」温六拿著刚从送过来的信息。

「喔喔喔!看起来很有趣,那你跑那么快想干嘛?」温书吟露出笑容,接过那一纸应是十万火急的信。

「呃……去告诉先生呀……」温六一脸茫然。

「告诉先生我还有得玩吗?小六,下回有事要先诉我知道吗?」温书吟搭著温六的肩,看起来一派温和。「……可是老大说他在的时候什么都不能告诉你……」温六缩了缩脖子。


「可是他不在呀?我现在可是要去救他耶。」咧开大大的笑,想了想又回头瞪著温六,「听著,谁都不许说知道吗?尤其是相爷,否则我就没得玩了……你干嘛?」话没说完,见温六神情有异,温书吟疑惑地眯起眼。


温六一吐舌尖,指指他身後,温书吟一回头,看到的竟是面无表情的颜磊。

「唷!这真是稀奇,你几年没走出你的院子了。」温书吟的表情惊讶地有些夸张。

「才半个月,拿来。」颜磊朝他伸出手。

温书吟故作无奈地叹了口长气,「唉~你就只肯为了你那个宝贝师弟出门而已,平常叫你陪陪我你连理都下理,我真是可怜。」

见颜磊脸色一沉,一扁嘴,倒是识相地乖乖把手上的信递了过去。跟在拿了信边拆看边回身离开的颜磊身後,温书吟嘻皮笑脸不忘哀求,「欵,磊儿~你会带我去吧?别这样嘛,我很无聊耶~」


颜磊没理会他,只走进书房把边关的地形图拿出来摊在桌上,朝温六吩咐。「去叫你五哥。」

「是。」温六嘴上答应,脚下像被火烧到似的逃了出去。

温书吟在一边坐了下来,对颜磊那张冷脸视若无睹地继续卖力碎碎念,「这种小事让我去就好了嘛,云飞可是为了长孙倚风才出门两个月的耶。」

「这句话有别的意思吗?」颜磊摊开了第三张地势图,盯著地图的神情不动如山。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