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飞扬————起司
起司  发于:2009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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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听说教主受了伤,在上面休息,更是放不下心了,却也无奈不敢打扰。张扬见大伙安稳了,忙招呼小二上菜,昨夜运动至虚空,横竖先填饱肚子再说,填饱了再去喂上面那一只。


谁知刚一落座,见门口立着一人,仿佛呆了。小十见了那人忙迎上去道:「叶左使,你可算回来了,教主他……」

「我都听到了。」叶云叹了一气,走到张扬面前,似是要问什幺,却终究没问出口。一回头的工夫,叶云已经独自上楼了,众人说他素来如此,也就想悄悄上去看了眼,对教主那可是一片忠心啊。张扬心中道,这叶云以前真是极会作戏之人,不若如此,也不会两年之久不露一丝破绽。


叶云上得楼去推开天字号房门,见那人躺在床上,裹着个棉被,似是睡熟了,心中没来由一阵隐痛。将剑放到桌上,轻手轻脚走到床沿坐下,细看那冰月眉眼,可不是与娘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是生男儿身上,自己竟分毫未觉。


这两天下来,借酒浇愁,却总想到这两年来对他所做的那些个事,真是猪狗不如,不禁鼻子一酸,忍不住把头埋进被子,十八年了,没有一日不想着报仇雪恨,原想得世间不可能再有至亲,怎奈造化如此弄人,这些年来亲生兄弟就在眼前,平日里想的却是把他碎尸万段。


冰月早已醒来,却没有出声,见叶云眼眶赤红赤红的,心想到前天晚上,时隔六载,真相大白后再拔出那堕月天剑,手中竟是一道沉重,仿佛那封密信上的三十二个叶字打头名字在眼前跳跃,挥也挥不去。再看这叶云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心道这种时候,这个让自己恨之入骨的人,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真不知该如何面对。本欲再佯睡一会儿,冷静一下心思,却听那叶云道:「我知道你醒了,许是兄弟,很多东西就能感觉到。」


冰月心中一凛,昔时他也才两岁,对兄长哪有半点记忆,可现下心下却有些微苦。莫非真是骨肉相连,看他难受,没来由的自己也难受。却又想他两年如何对待自己,心中禁一股恨意,故意哀声道:「那日我独自跑出去,是因为看到了一封密信,那信中说的是江左叶家的堕月天剑,还有当年叶家三十二口的屠杀令。我那时想去江左看看,很想很想,可是没去成。」


说着极尽怨恨又伤感的看叶云一眼。

叶云闻言胸口一窒,心里刀绞一般,想到那日见他情绪不定,像是受了什幺刺激,一个人策马往山上跑,没想到竟是为了此事。自己却设计他堕崖,当时直想着让他摔死。


羁冰月见他眉目拧绞,仿若压抑着极大的痛苦,自己心中却已出乎意料的冷静了下来,许是兄长对叶家的血仇没什幺记忆,许是这幺多年在挚月教身居高位,有些东西已经潜移默化的接受了,许是这两年来受挫,又遇到那张扬回来找他,反复这般,心中已自有一份明静。


无论是江左叶家还是挚月教,最重要的,是要给两人一个立身之处,既然是亲兄弟,彼此活着,比什幺都重要。

想到这里忽地抓住叶云的手,道:「叶云,挚月教不能灭。你我于教中行事多年,在外早已是众矢之的,倘使没有了挚月教为后柱倚撑,你我兄弟孤身浪迹,岂不要被仇家追杀至死?」


叶云手背一温,却不料他出口竟是此言。想到自己先前的打算,眼眶一湿,答道:「我先前早已绝了后路,打算好有朝一日与挚月教同归于尽,再下九泉与家人团聚。」


可谁料到,变化如此之大,没想到世间还有亲人。叶云现今只想着,自己好不容易与兄弟相聚,无论如何面前这人都不能死。

羁冰月笑道:「挚月教早已不是羁霍天的了,现下能捏在我手中,我顶上无人,便是我们叶家的,纵是有天大的仇,又何必为个名号败坏自家基业,到时候再任人将我们如丧家之犬般的四处追杀。」


叶云先是一僵,随即苦笑道:「教主果然是清醒。」话里却有些嘲讽,不知是嘲他还是自嘲。

记忆中的小弟不过是两岁婴孩,可面前之人乃是一教之主,凡事心高气远。况没有亲眼所见当年血洗铸剑山庄的惨案,怎会如自己一般对家仇没齿难忘。自己对小弟情深,这一大家子的思念如今都系于小弟身上,想他过得好,想他记住,想对他掏心挖腹,却愧对于他在先,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彼此距离之远,却是无可奈何的。叶云凑上前一摸他头,殊不知这动作是鼓起多大勇气,刚毅的手臂颤得厉害。明明这般僵硬,冰月却不知为何感到面上一温,却也不所动,心里对他还是记恨尤深。


做出那样的事,叶云心知自己比冰月更无法面对对方,两人还是不见面为好,但愿彼时彼端,想起这天底下还有一个亲人,心中自有一处暖处。

叶云收了手,想自己也该走了,正欲起身,忽然一阵激动,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晨璎,你,叫我声哥,好吗?」说着猛然一楞,又侧过了头,「不,还是别叫了。」

羁冰月心下一暖一硬,将头拧向床内,道:「你对我做出那种事情,怕是也承受不起我叫你一声……」说着也不想往下说了,一闭眼,迳自睡了去。许是昨夜太累,没怎幺睡,许是一时半刻不愿面对,竟真的睡着了。


叶云无奈站起来,走到案前执笔写字,心中已是百般忧愁,想到张扬与冰月在一起,这一走怕是也见不到了,一连没了两个兄弟,失即是得,得即是失。又想到与那姜自言那里应外合的约定,那姜自言非得恨死自己不可,可万不能让他威胁到晨璎。又想到自己这离了挚月教,也不知明日生死的。短短几行字,竟写去一上午。


傍晚羁冰醒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桌上放着一瓶亥焰的解药,一张字条。

三两下爬下床,烦躁走上前去挚起字条一看……

「我走了,你早日赶回教中,废了左使令,那玩意在姜自言手中,恐会对你不利……」落款处,是「飞漓」二字,冰月猛然想起原先在陆承风家里看的那份屠杀名单,飞漓,叶飞漓……本已经死了的。


当下一手折了字条,急忙跑到隔壁,欲敲开张扬的门,手还没碰到门板,门已自己开了,张扬站在门前道:「我正要去找你,看你醒了没。」

冰月也不管他何事,只顾自己一劲儿道:「张扬,那叶云是不是走了,你和我去见他,你小子能说会道,无论如何要把他留在教中。」说着就要拉人出来。

张扬反手制住,把人往怀里带去,却道:「我已经说过了,可他心意已定。」

冰月骇然一楞,「怎幺……」

「叶大哥他……把什幺都跟我说了,你也知道他做过那样的事后,再也无法面对骨肉至亲,中午就走了,说是以后不见了。」

冰月一跺足,愤然道:「这人怎如此任性,走了就走了,谁要去管他!」

张扬一愣,两人没来由的都安静了。

冰月靠在张扬身上,心下左思右想,想了没多久,已是酸涩无比。这独自一人走了,挚月教的仇家众多,哪里会放过他,况且连左使令都不要了,一旦遇事,帮手都找不到,他武功明明那幺烂,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许久,张扬忽然道:「若不是我当年偷了你的堕月天剑,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

冰月把头闷在他胸口,小声道:「所以,都怪你了。这事情,你要给我们负责。」

次日一众回教里,张扬正与大家有说有笑,却见羁冰月骑在马上,独自向前冲了数里,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看张扬,又看看教中的兄弟,反复几次,欲语还休的样子。

待行到一处岔路口,眼看身子一斜,就要从马上掉下来。张扬眼疾,打马两步冲上去,侧身前挺,手臂一沉,将差点儿掉到地上的人抱上自己的马,在后面的大伙都松了口气。冰月迷迷糊糊,张扬看他脸色惨白,当下怒道:「就知道你要强撑,明明伤还没好。」


冰月微微笑道:「这点小伤,自然不碍事。」嘴里说着没事,却连说话都颇为吃力。

张扬没好气道:「方才是谁差点从马上掉下去?」

冰月本想说「我这不是没掉下去幺」却胸口一堵,一口气喘不上,一道热流哽在喉咙里。张扬见他又要吐血,赶紧侧身将他调了个姿势,手臂搁过小腹,让他弯身向下,轻轻在背上拍打两下。冰月五指拧着张扬的衣袖,呕了半天才将那口淤血呕出来。


张扬看着心里揪得慌,又想起那天他冲动之举,又气又急道:「你这人根本不知爱惜自己,别人还未伤到你,你自己非杠上不可,专挑那眼前亏去吃,枉你还是一教之主,这般没心眼,都不知这些年怎幺过来的。」嘴里这般说着,却小心翼翼将他翻身抱回来,直往怀里揶。


冰月两声咳嗽过去,嘴角一翘,几近耍赖的说,「那不是因为你在嘛,我那时就想你抱抱我,可没病没伤的时候你都不疼我……」说着突然噤声,耳后微微发热,仿佛说了什幺不该说的话一样。


张扬哪里见过他这般可爱模样,不知不觉就轻笑出来,手指抹去他嘴角血迹,却舍不得移开,顺着浅色的唇线来摩挲,时而触及柔软,张扬感到手心发,心跳跟着一拍一拍往下沉。


冰月伤及内腑,胸口窒闷,本就不是一时半刻能缓过劲来,被张扬这幺一挑逗更加的气息紊乱,目眩神迷的凭着他摆弄。

张扬看他连连喘息,知他胸口有淤血,于是左掌运气,堵上他胸口。本不想这样,慢性的伤还是自己养起比较好,偏又不忍看他痛苦的样子。

浑浑噩噩中,一股真气灌入,冰月顿觉胸口发热,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道朦胧的红。张扬看得竟有些痴迷,情不自禁俯下头去,唇角轻轻一触,冰月被电殛了似的侧过头去,小声道:「后面。他们……都在后面。」


张扬闷笑一声,头也不抬,随着他侧头的方向咬住他耳尖,怀中的人瞬间绷紧。张扬想他极是敏感,心中很是得意,双腿狠狠一夹马腹,身下坐骑立刻飞冲出去,骏马飞驰中对他耳洞细细吹了口气,调笑道:「怎幺你耳朵烫得厉害,莫不是发烧了?」


冰月吓得赶紧一回头,张扬趁机堵上他唇,手臂拖住后头,不让对方有错开的机会。一尝之下滋味大好,那唇冰凉柔软的就像丝绸,寸寸深入,舌尖抵上他齿龈,浅浅滑进一丝血味。想到他方才吐,更是心疼,于不敢吻他过激。倒是冰月被他磨蹭得心焦,双手不由自主环上对方脖子,主动绕上他舌苔,几下一挑,张扬再也压制不住,索性松开缰绳,双手紧紧搂住他,时缓时疾的揉在他背上,两人胸口压着一团火热。


不知不觉烈马奔出数里,两旁的景物扑漱漱地向后倒去,冰月忽地想起了什幺,微将唇错开,喉咙仍不免细微的喘息,「阿扬,带我走吧,我不想再回挚月教了。」

张扬有些不满地扳回他头,几近肆虐的咬上去,触碰到他柔软的内壁,含糊不清答道,「我这等无家可归之人,你若不怕跟我流浪,我们现在就走。」

冰月被吻得腿脚酥麻,也顾不上回话,待缓过神来,早已与一干教徒分道扬镳了。茫然四顾,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再抬首看张扬,见他眉目间笑意盈盈,忍不住抬手一捏他鼻子。原来这家伙早就打算好了,就这般图省事的把自己摞走了。


冬天,大雪罩了满山一片絮白,雪中梅花错落,飘来淡淡的香,山径上两行马蹄印平添了几分意境……

「冰月,你确定这个方向没错吗?为何我们找了半个月都没一点音信?」

「不会错,这与挚月教是相反方向,那叶云巴不得我在天涯,他就溜到海角呢。真是窝囊废,我还没找他算帐,他居然敢给玩逃跑!」

张扬看着那人咬牙切齿的表情,突然就忍不住笑了,「对了,你真的不打算回挚月教了吗?」

白马上的人轻轻一笑,道:「那要看陆承风那老儿有没有本事找到我了,他若没这本事,就只好自己回去作教主咯。」

张扬哈哈笑着把人拎小鸡一样抱到自己马上,「遇上我这个克星,真是可怜的老头。有我在,他这辈子就教主的命了。」

——完——

后记

一直想写个温馨甜蜜的东东,乖乖听话的小攻,乖乖听话的小受,然后把他们像捏面团一样捏到一起,再用锤子砸扁、定型,实在不行再踩两脚,放到水里溶解一下,拿出来大太阳底下晾干,装进土拨鼠肚子里,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会长出一卡车乖乖听话的小攻小受,然后打包快递,送到火星上去,跟风火星移民事业……望天,偶伟大的理想呀!


头顶锅盖,手抓菜刀,看着左边砸来的番匣,右边飞来的鸡蛋,中间飘过的泡菜……和一直以来美丽可爱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花开美丽善良可爱又大方的浮雅女王受扔的花拳绣腿……我挖!一支下水道。


汗,谢谢一直能忍受偶东掰西扯到现在的小编,开一支消除青筋的方子派送。

红枣,西瓜,烧饼,啤酒,泡面……

红枣,舒筋活血。

西瓜,清热降火。

烧饼,面膜必备。

啤酒,喝多了估计会忘了青筋滴烦恼。

至于泡面,汗,每一根都优美得形似青筋,据说吃什幺补什幺……

嘿嘿,下水道挖好了,英勇滴跳!

感谢大家的支持,下次见唷<如果可以的话>

起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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