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与白马王子 下————卫离
卫离  发于:2009年0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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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生气,他的小觉最近脾气可不小啊。

      “喂,够了——”谢子觉终于有点怒了,努力拉开这个一回家就黏在自己身上大吃豆腐的江喻捷。

      “好嘛……”江喻捷很识时务的收敛了。只是撤退之前大力的在谢子觉唇上啵了一下,发出声响,才满足收手。

      忍不住用手背用力地抹了抹唇,谢子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耳根红到极点,想骂他又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话训他。

      江喻捷缩了缩脖子,作出一副“我有在反省”的样子安抚对方。这招对谢子觉还挺有用的。他哼了一声,站起身去倒水喝,不再继续发脾气。

      “我要去读书了。”喝完一杯水后,谢子觉这么说。

      “噢……读什么?”问问,说不定能帮他整理重点或是安排进度。他的小觉对读书这件事真的很不拿手啊。

      “税法,大后天就要考了。”

      期末考。谢子觉想到是期末考,脸先黑了一半。

      大考令人情绪不稳啊。江喻捷点点头,大考将近,这两周最好都不要随便招惹谢子觉。

      “你都读完一遍了?”

      “什么?”谢子觉一副“你开什么玩笑”的样子。

      “都读完一遍了吗?”以为他听不清楚,又重复了一次。照江喻捷的认知来说,考前几天了,要考的科目最起码都应该看完一遍才对。

      “要考六章,我只看了三章。只剩两天读不完了……”谢子觉的脸更黑了。

      “……”平常就应该看了,不是等到考前才这样吧——

      没胆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江喻捷一时间只有沉默以对。

      “晚上的垃圾麻烦你倒好不好?”谢子觉突然这么问他。大考临头,却还记得堆了两天的垃圾没倒。

      “嗯,我倒就好。”江喻捷顺口回答,其实心里想的是“你该在意的应该是税法考试而不是垃圾吧?”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小觉,你有没有跟同学要笔记来读?你们班上有那种笔记做的很好、很会猜老师要出什么考题的人吧?”


      “有啊,早就要到了。”依他的人缘怎么可能要不到。

      “可是很多……”他讨厌背税法,那些字每一个拆开来看都认识,串在一起后却搞不懂是什么意思,简直就像是外星人写的文章,就算笔记再少读起来还是觉得很痛苦。


      “我看看有多少?”

      然后,江喻捷为谢子觉规划考前准备的进度、每天一定要读完的份量。还当起了伴读,谢子觉让他进了以前不喜欢他进入的房间。

      带着自己要读的书,坐在谢子觉旁边陪他念书。就好像回到初识他时,提议要一起读书的那段时光。

      不过那时,他对谢子觉的好感纯粹是因为对方身上带着身为兄长的气息和魄力。

      可不像现在……看着认真相同学做的笔记搏斗的人,只想扑倒他。

      接下来如火如萘的期末考让江喻捷悄悄安份了点。选修了太多课,又舍不得退掉任何一种,期末考前真是读到两眼发红。不用考试的科目更累,做报告做到有时得熬夜到凌晨四五点才能睡,暂时没什么精力一回家就缠着谢子觉大吃豆腐。


      今天考完最后一种,期末考终于结束了,准备放暑假。早就进入放假状态的谢子觉没打算要回高雄,因为会计事务所的打工几乎每天都要去。江喻捷自然更没考虑要回去,回高雄的家里……大概只能跟外佣一起看家吧。


      这学期江喻捷几乎每天都读书读到两三点,考完试暂时没有课业上的压力了,最后一个考试结束后回到家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谢子觉还没回家,打他手机也没接,怎么搞的?

      闷闷的洗了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先泡了碗面安抚咕噜咕噜叫的肚子,有点不悦。小觉去哪了?怎么今天早上出门前没交代要晚归?好想马上见到他啊。

      谢子觉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坐在小厨房的餐桌前臭着一张脸吃泡面的江喻捷。

      “我回来了。”谢子觉有点不高兴。

      “怎么吃泡面?冰箱里不是还有昨天剩的菜可以烫吗?”

      闻言,江喻捷抬起头,也很不满:“怎么现在才回来?打你手机又不接。”

      “朋友找我。你打来时我可能在骑车吧,不能讲手机。”谢子觉有种被冤枉的无奈感,“我下午有打电话回来耶,响好久你都没接,手机也是。我有留言啊,你没听到?”


      “啊……”江喻捷想起刚刚一起床,确定整间屋子空无一人、又打了对方手机没人接后,就心情不悦地直接洗脸泡泡面吃,根本没注意自己的手机。

      不满的情绪一下子收敛了。“我没注意,对不起。”

      谢子觉耸了耸肩表示没关系。他比较在意另一件事:“你怎么吃泡面?”

      他发现江喻捷异常的喜欢泡面。只要不自己煮饭、得买外食的话,他就会选择吃泡面来里腹。骂他随便买一样外食吃都比泡面强,他却无幸的说“就是不知道要买什么才干脆吃泡面啊”——歪理。真想把他屯积的那堆泡面通通丢出去。


      “因为不知道要吃什么。”江喻捷果然这么回答。

      谢子觉翻了个白眼。“冰箱里不是有昨天剩的菜吗?”

      “我懒得热。”

      这回答实在欠扁,谢子觉瞪了他一眼。

      “那你吃晚饭了没?”放下手中的筷子,江喻捷反问。

      “我买了宵夜。”提起右手,一包土鱼羹。

      “本来想帮你买的,结果你都没接电话,我以为你也还在外面就没买了。”

      “我不小心睡着了。”根本没听到电话响,还错怪对方晚归不报备,江喻捷有点心虚。

      默默的看着谢子觉把土鲑鱼羹倒进碗里,流口水。忍不住开口:“小觉,你的鱼羹看起来好好吃噢!”

      横了他一眼,谢子觉默不作声。爱吃泡面就让你吃个够!才不理你。

      下一秒,筷子却不由自主地夹了最大的炸土鱼块丢进江喻捷的碗里。

      “给你啦。拿碗来就分你一点汤。”

      开心的笑了。江喻捷满足的说:“只要这个就好了。”

      高兴地咬着谢子觉给他的炸鱼块,江喻捷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觉,你不是不喜欢吃鱼吗?”

      “那个没鱼味。”

      没鱼味?这回答够绝。江喻捷忍不住笑了。原来鱼在他心中还分成“有鱼味”和“没有鱼味”两种?所谓的“鱼味”指的是鱼腥味吧?

      会知道谢子觉不爱吃鱼是偶然的。有一次,江喻捷说他最喜欢吃鱼了,谢子觉却一脸虚弱的样子说:“我光看到鱼就想吐了……”

      那时他才惊觉,难怪每次自己说要买鱼时,谢子觉虽然都会帮他选条新鲜又好的鱼,表情却总有一点勉强,但他从来不说。是怕扫了自己的兴吗?

      看着喝着鱼羹的谢子觉,突然好想亲吻他。

      从那天帮他排完读书进度、陪他读完税法后,这两周两人都忙着应付期末考,常常擦身而过;不然就是说个几句话就得出门去了,完全没有亲近他的机会。

      突然好想想碰他,想感觉他的体温,想吸吮他的唇和舌,想看他那害羞的表情,想念他湿热温软的口腔……

      谢子觉刚好抬头和江喻捷的视线对上,怔了一下。似乎知道对方脑袋里在想什么,他耳根发热了,警告性的看了江喻捷一眼,又继续低下头吃他的宵夜。

      好嘛,等你吃完漱口后再挑个好时机嘛。

      深知谢子觉的个性,决定不要在他吃东西时突然亲他一口,免得惹怒他。

      江喻捷乖乖的坐着吃自己碗里的泡面不敢造次。谢子觉却突然伸手探向他胸前、翻开他的领口。

      “怎、怎么了?”心跳加快,什么时候小觉这么热情了?

      完全不知道对方脑袋里在想乱七八糟的事,谢子觉一脸正经的看着江喻捷的胸口、手指轻抚着他胸口前的衣物——

      “扣子快掉了。”

      “啊?”

      “扣子松了,快掉了。”以为对方没听清楚,又回答了一遍。

      “……噢。”真失望。他还以为他的小觉突然开窍了,没想到……唉。

      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颗松脱的扣子,江喻捷直觉的心想,这件衣服可能得丢了。

      扣子松脱了,或衣物哪里绽裂了,就直接丢了,再买一件新的就好了——这是他从小到大的做法,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可是……

      江喻捷懊恼的抚着胸口的扣子,这件衣服他并不想丢。

      那是有一次和谢子觉一起外出时在路旁看到的衣服。谢子觉随口说了句“我觉得这件衣服很适合你耶”——于是他毫不考虑的就买了。

      别的衣服如果扣子松脱了可以直接丢掉,他曾经就这样丢了好几件。但这件不行,他舍不得。

      好心疼,有点怪自己怎么穿脱时这么不小心,居然让这件衣服的扣子松了……

      “等一下帮你缝。”谢子觉突然出口说这句话,然后又继续埋头喝他的鱼羹。

      江喻捷听了吃惊的看着他。

      缝?帮我缝?缝扣子?

      脑袋里不断的重复这个疑问句。要帮我缝扣子?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扣子松脱了缝起来就好了?从小到大,(原文删除:除了制服要绣学号外,)他似乎没有衣物被缝补的记忆。扣子松脱了,或衣物哪里破裂了,就直接丢了,再买一件新的就好了。


      长到这么大,记忆中没人帮他缝补过衣服,所以他也没想到有这方法。

      小觉要帮我缝扣子……

      江喻捷意识到这点,莫名的觉得好高兴。很兴奋的快速吃完泡面坐在餐桌前乖乖等待。

      看着谢子觉喝下最后一口鱼羹,马上站起身来收拾餐桌,顺便收走对方的碗筷。意料中的,看到谢子觉不自在的表情。

      “没关系,我收就好。”

      这人哪,很会照顾人,却不习惯被照顾。连帮他收个碗都能令他感到不好意思……

      “我顺便洗!”赶在谢子觉开口前,先说先赢。

      “那……我擦桌子。”

      有点伤脑筋的笑了,实在拿这个人没办法。

      吃完东西后该收拾的都收拾完了,谢子觉从房里拿出小小的针线包。是很简单的那种,只有几种普通色调的小型线团、缝针和小剪刀而已。一看就知道是外出携带型的,以简便为主,能用就好。


      “啊?我还以为针线盒会很大……”江喻捷忍不住这么说。

      “我又不常用到。要大的干嘛?”怪怪的看了对方一眼,谢子觉一边穿线一边说:“我家里的就很大啦。”

      指的是高雄的家里吧。江喻捷很努力的想像一家九口都会用到的针线盒是什么模样?

      谢子觉穿完了线,感觉好像在等什么,动作停下来了。江喻捷则是新鲜的看着谢子觉的一举一动,眼睛闪闪发亮、期待的等着对方帮他缝扣子。

      两个人对看了几秒,眼睛里都出现问号。现在是怎样,怎么对方都没动作?

      “江喻捷——”谢子觉有点受不了的先开了口:“你衣服不脱下来我怎么帮你缝?”

      “啊?还要脱衣服噢?”

      “废话!不脱怎么缝?”

      “喔——”马上把上衣脱下,免得眼前这个没什么耐性的人等一下喷火。

      没料到江喻捷会这么爽快的当场脱衣服,谢子觉傻了眼,心跳突然加快。

      也不是没看过同性朋友脱衣服裸身相对的,但没有一个人会让他心脏失控狂跳。眼神突然不知道该放哪里才好。

      “我脱了!”很乖的赶快把衣服交给谢子觉。

      我知道你脱了,所以现在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

      谢子觉默不作声的接过衣服,然后把松散地牵扯着那颗扣子的线整个剪掉。这个举动让江喻捷惊讶的“啊!”了一声。

      “要整个剪掉才好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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