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风———— 瓜瓜
瓜瓜  发于:2009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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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分身又动起来,一下一下撞击着扬羽身体里的敏感。 
  “嗯……啊!” 
  “我要听你答应我!” 
  “不……。啊!”又是一记强烈的撞击,身体的主宰者仿佛不是他自己,反而是雷豹。 
  “答应我!” 
  扶着扬羽的腰用力的往下压,分身更往上猛烈顶入,巨大的昂扬深深埋近扬羽的身体里,让他除了呻吟不断之外,再也没办法说话了,更别说去思考了。 
  “嗯嗯……啊……哈……嗯嗯……” 
  “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就着相连的姿势,雷豹抱着扬羽转身将他压在床上,两手捉住他的脚踝拉架开来,更加猛力的贯穿他。 
  ***
  “任何女人都比不上你!” 
  半夜,扬羽悠悠转醒,他全身赤裸的被圈在雷豹的怀中,腰上圈着他的大手,身上点点红是欢爱过的痕迹,方才他又一次和雷豹发生关系,而且这一回他并没有被下药。 
  第一回,是雷豹对他下了药,春药的作用下,他根本无法自主,但是刚刚他们又欢爱了,那又该如何解释,为何自己任由他需索? 
  闭眼前的最后一句话,是雷豹在他体内达到高潮时,抱着他的身体用低哑的声音告诉他说任何女人都比不上他,为何想起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有种难受的感觉?因为雷豹拿他跟女人相比吗?可他不该在乎的,他该在乎的,是怎么杀掉雷豹,好完成任务回到北方,不该是这个,不该是在乎雷豹是不是拿他跟女人相比,更不该因为这话而难过,这一切都是不该的啊!

  除非,他对雷豹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拉开雷豹锁在他腰际的手,起身下床,捡起被丢在地上的衣服穿上,赤着脚走出房间,仰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皎洁的月光洒落地上,冷冷的风吹着,西边的晚上十分寒冻,跟白天的躁热截然两分。 

  忽然一件外袍落在肩上,接着就给拉进一个怀抱中,扬羽不需要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就是那个扰乱他心绪的低级下流没品的强盗头子。 
  “干嘛不好好睡,爬起来吹风?”雷豹的头发也是散开的,风一吹,跟扬羽的混杂在一起了。雷豹只穿了裤子,光裸上身打赤膊,长期在这里生活让他练就一身强壮的体魄,夜风对他而言不过像吹凉的风罢了,但他却没忘给扬羽拿了一件外袍披上。 

  “你睡你的,管我干嘛!”这男人干嘛老爱搂着他、抱着他,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不觉得奇怪吗?扭扭身体,但那双铁臂还是搂的死紧。 
  “我喜欢有个人陪我睡,有个人抱着,温暖多了!” 
  “冷不会穿衣服!”扭了扭身体,“不要抱着我,我不是暖炉,找别的女人当你的暖炉去!” 
  “我说了,没有哪个女人比得上你!” 
  呼吸一窒,又是那句话!扬羽猛地剧烈扭动,他不断以手肘撞击雷豹的身体,“放开我,给我放开,不要抱着我!”突地激动起来,先前雷豹的挑衅虽然会让他生气、发怒,可从没有过让他像现在这样失控的模样。 

  雷豹诧异的松开手,扬羽马上往前走离开他的怀抱。 
  “你怎么了?”雷豹在他身后问,“干嘛突然生气?” 
  “我没有生气!”心脏还蹦蹦的快速跳着,身体一下子发热起来。 
  “那你干嘛激动?” 
  “滚开,不要吵我,我不想跟你讲话!” 
  雷豹笑了,他交叉双手,看着扬羽的背影。 
  “你这样子就像女人一样,你在吃醋?”疑问,“我又不会去找别人,现在我都在你身边啊!” 
  “滚开!”谁会吃他的醋,最好去找别人,他就可以一刀杀了他,然后回家去了!扬羽心里有着满满的怒气。 
  雷豹走到扬羽面前:“你要相信我的心,我现在只有喜欢你,而且你也答应我永远陪着我了!” 
  一双美眸狠狠瞪着雷豹,呼吸因为激动而急促,“你给我滚开!” 
  雷豹笑着摇摇头。 
  “好,你不滚,那我走,我不想再听你的疯言疯语了!”扬羽绕过他往前走,赤脚走在沙地上,其实很不舒服,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雷豹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扬羽往东走,他就跟着往东,往西走,他也跟着往西。突然,前方的身体猛然一停。 
  “不要跟着我!”转过头冲着身后跟的人大吼。 
  “就你一个人可以走,我也走这条路不成!” 
  扬羽倏地转身,悻悻然的看着他,扯下身上的外袍,丢向雷豹的脸,就又转身继续走,他哪知道去哪里,但就是不想跟雷豹处在同一个地方。 
  就这样,扬羽乱走,雷豹跟着,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风越来越冷,偶而传来的一声狼嚎,回荡在四周,有种无形的恐怖。 
  终于,扬羽停下脚步,找了块大石坐下,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眼前是一片黑的远方,可以往哪里走他都不知道。 
  雷豹将外袍披在给风吹的冰冷的身体,弯腰将扬羽打横抱起,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就只是转身往回走。 
  扬羽的脚底给石子磨破了,伤口流出细细的血丝,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他靠在雷豹的胸口,那儿也是一片冷,看来他也是会冷的嘛!不过,会冷干嘛还一直死跟着! 
  “不要走了,我也会冷的,就知道一直走,你也不知道哪个方向才对,想被野兽吃掉吗!”雷豹加快脚步往回的方向,走了老久,就算他神功盖世,也会被风给冷死了。 
  “被吃也跟你没关系,那是我学艺不精,才会着了你的道,死也是应该!”没有达成任务,还被囚禁?这根本就是污了水天居的名声。 
  “别给我动不动就说死,你的死活是我决定的!” 
  “你以为你是谁,阎罗王吗?哈哈!”将头转了个方向。 
  “我要杀的人,没人活的了,我要他活的人,也没人死的了,就算是跟阎罗王索命,我也不会让你死的,你还要永远陪着我!”低头,笑着看向扬羽。 
  扬羽的大眼睛眨了眨,不确定自己刚刚听见的。 
  “傻了啊?叫你别吹风,偏不听话,吹傻了吧,我们赶快回去,还是被窝舒服!”说完,提气施展轻功,快步奔向回去的地方。 
  你才傻了!扬羽在心里想,不过他可没说出来,这男人不但是下流没品,还狂妄到不可置信的地步,但是…………扬羽突然有股想笑的冲动,轻轻的,扬起了一抹微笑。 
  看着前头路的雷豹没看见,不过,他一定会觉得很可惜,竟然没看见扬羽的笑,每一回,面对他时扬羽几乎都是在生气,笑容,他会想看的。
  只可惜,他没看见… 
  【第五章 】
  大半夜里,偏偏走了好长一段路,除了脚上磨破的伤口,跟被风吹的冰冷的身体,扬羽什么都没得到,无法解释的不愉快,那一瞬间他整颗心只想离开那个可恶的人,不想再听他一字一句,更不想看到他的人,若他有剑,一定刺向他,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上,可武功被封锁的情况下,他除了用两条腿走离他,还能怎样! 

  雷豹将扬羽带回房间,让他坐在床边,然后出去打了一盆水进来,扭了湿布巾帮他擦拭脚上破皮伤口。 
  冰冷的井水,碰在伤口上,传来一阵刺痛及寒冷的感觉,扬羽微微皱起眉头,看着雷豹抓着他的脚帮他处理伤口。 
  雷豹俐落的清洗好他脚上的伤口,然后替他擦上药膏,再把他压向床,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睡吧,我不闹你了!”拍拍盖了被子的胸口。 
  扬羽不吭声,突然间,他瞥见雷豹也是打着赤脚,似乎刚刚也是光着脚追着走的,他的上身冰冷冷的,想必脚上也是,可他却是先帮扬羽处理伤口,想到这里,突然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言喻的感觉在他心里泛开,扬羽转过头,朝着另一个方向,闭上眼睛。 

  雷豹看他终于安分睡下,才坐下来处理自己的伤口,他刚刚也是光着脚走出去的,跟着扬羽又发脾气到处乱走,让他也跟着他走,哪里有空去穿上鞋子!沾着冰水清洗伤口,再涂上药膏,然后才爬上床,钻进被子。大手揽过扬羽的腰际,搂着他,心口贴着他的背,就这样闭上眼睛睡了。 

  一阵冰冷透过衣服传到他的身体,扬羽微睁开眼,想挣脱,可那家伙铁定不罢休,罢了,这一夜够折腾了,只想睡了去,再也管不的那么多了! 
  ***
  心里头,有个地方渐渐的改变了,本来以为就是那样的事情,也不再是那样了。 
  那一年,当师父在遍地死尸中将濒死的他救起,他便跟过去断了,现下的他,命是师父给的,名字也是师父给他,他也只为他的师父而活,为着师父所派下的任务而努力,人的情感、喜怒哀乐,都不存在他的身体里。 

  这些早就认定了的事情,却在这一趟的任务中,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一个跟自己截然不同的人,无礼的侵入他的生命,甚至,也开始影响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 
  一身白衣的莫言,站在遍地横陈的尸体中,显得格外的突兀。他看着一个眼睛无神,盯着一个早就断气的妇人看的孩子问。 
  孩子的身上满是血污,原来质料相当好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像块破布一样挂在他身上。他对莫言的话彷若未闻,还是瞧着那妇人。 
  莫言在他身边蹲下,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他是你娘?” 
  孩子的眼神空洞,看起来就像是遭受过大的惊吓,而变的痴呆的模样。 
  莫言松开手,孩子的脸又垂下了,沉吟了会儿,突地出手在孩子身上点了两个穴道,那小小的身体便瘫软,昏厥过去。 
  弯腰抱起孩子,将他带到马上,牵着马,莫言继续往北方走。 
  莫言救了孩子,但由于惊吓过度,孩子始终无法言语,空洞的眼神,看得出他仍然深陷于那日的地狱中。 
  他不吃不喝的,本来就瘦小的身体,越来越瘦,虽然身上的伤都痊愈了,但气色却越来越不好,几至奄奄一息的地步。 
  有一天,莫言收了一个人的钱,准备替他杀人,刚刚好,那个人恰巧带了大腹便便的妻子去上香,莫言牵着孩子伺机而动,那将被杀的人,牵着自己的妻子,旁边跟着管家仆人,威风凛凛的招摇过市,一个带了一个男孩子的乞丐婆跟他乞讨点东西果腹,但是那人非但不给他,还教身边的保镖狠狠痛打那乞丐婆一顿,乞丐婆被打的头破血流,几乎断气,身边的男孩子哭的声嘶力竭,他太小了,小小的拳头根本没办法帮他娘报仇,痛苦的只能趴在他娘的身体上痛哭。 

  旁边看着的人也都不敢吭气,他们比不过财大气粗的恶人,除了暗地里为那乞丐婆叹气,他们也都无能为力。 
  孩子牵着莫言的小手忽地收紧,莫言低头看向孩子。 
  “要我帮他们报仇吗?” 
  一粒一粒的豆大泪珠掉落在地上,孩子点点头,莫言抱着他上马,然后跟着那一大队人往郊外走。 
  莫言在郊外收拾了那一大队人,只留下那个大腹便便的妇人,但那妇人也因为太害怕,而变得神智不清,疯疯癫癫的。 
  孩子坐在马上,看着莫言清理那些人,然后一跃上马,骑着马往庙寺走。 
  经过乞丐婆旁边,孩子突然又抓住莫言的衣服。“怎样?”那男孩子还趴在尸体旁边痛哭。 
  “可不可以带他一起走?” 
  孩子终于主动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莫言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看看底下哭的伤心的男孩子,点点头。 
  莫言帮男孩子把乞丐婆埋葬了,然后,带着孩子跟那个男孩子往北方走。 
  他给孩子起了一个名字,就是“扬羽”,给另一个男孩子起了名字,叫做“夏炎”。 
  ***
  又想起了许久之前的往事,十五年前,要不是遇到莫言师父,扬羽恐怕活不下去,镇日待在一堆死尸中,早晚他也会变成一具死尸,跟着莫言去到北方,莫言给他起了新的名字,给他吃穿,教他武功,给了他另一个人生。 

  那一路上,扬羽看多了冷暖世故,懂得这人世间的无情,莫言是杀手,却洁净的有如仙人一般,究竟杀人者浑身血腥,还是把人世间搞得乌烟瘴气那些卫道者,才是一身污秽呢?他的孤苦,是那些个争权夺利者造成的,救他的人,却是莫言这个杀人的人,是非、对错,真的如同眼见的吗? 

  所以,扬羽的性格变得冷然,唯有用一双冷漠的眼睛看着人世间,他才能看的清楚,才能不被物象所蒙蔽。 
  原以为自己的七情六欲早就消失了,但是在雷豹面前,却又一点一点的被唤起,生气、愤怒、愉悦、伤心种种情绪,在来到这地方之后,他渐渐的感受到了。 
  坐在练武大场边的树下,看着中间场地上正在操练的那群人,个个一身铜皮铁骨,强壮的不似常人的体魄,可那脑袋,却又简单的不可思议,扬羽完全不能相信,这群人会是让西方的官兵毫无招架之力的黑旗帮,屡屡让官兵吃瘪的家伙,

  就是这一帮人,尤其他们的首领,正中央的那个家伙,那付德行,下流没品的模样,就是威震西方的震天雷,哈哈,竟然连自己都栽在这家伙手上。 
  “嫂子!”席欢跑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扬羽今天将头发全部束起,绑成马尾,穿上简单轻便的衣服,看起来不似大家闺秀,但有几分马上人家的风情。 
  “嗯。”习惯了被这些家伙称呼作嫂子,他从开始听起来有些刺耳,到现在也没什么感觉了。 
  “很少见你出来。” 
  我才来几天哪,说这话,真有点奇怪。“我刚来没多久。”眼睛继续看着那些人操练,想当年,他在练功的时候,可是努力多了,非得练出一身武功不可。 
  “你那天……没跟老大说吧!”原来是为了那档子事情,扬羽微扬嘴角。“你希望我跟他说?”故意反问,漂亮的眼睛直直看着席欢,仿佛就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似的。 
  “不!”俏脸红透,眼睛还不忘飘向雷豹,“老大不会喜欢我的,千万别让他知道,否则我真不晓得要怎么面对他了!”收回眷恋的视线,“那天谢谢嫂子了。” 
  “喜欢他,为什么不能说?不说,他永远不会知道的!”不过雷豹他就算你不说,他也知道吧!后头加了 一句,但也没说出。
  “嫂子,你不喜欢老大吗?” 
  扬羽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好似责备席欢问了一句笨问题。“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强盗?”真是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老大他很喜欢你的样子,很少看他这么高兴,连受伤也高兴。”席欢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都是因为你来了吧!其实,老大跟一般强盗不一样,他不抢老百姓,他都抢一些不法商人跟官家,京城送出边地的东西抢的最多了。

  老大说那些官老爷根本不管这边的日子,尽想些舍近求远的事情,他只想抢一些东西,给百姓好过日子,所以我们抢的东西都会拿到穷苦的村庄去给他们用,吃的穿的,都有,老大他其实是一个大好人!”席欢句句话都带了崇拜的意味,她对雷豹不只是爱慕,还有许多的崇拜。 

  虽然扬羽不怎么苟同席欢的看法,但是她的话也让自己多了解了雷豹一些,这个轻浮的下流男人,原来也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的,莫怪乎虽然黑旗帮在西边让官府相当头痛,但百姓却没有什么怨言,原来就是这原因。 

  远方起了一阵烟尘,扬羽看过去,席欢诧异的随着他的目光看。 
  “今天有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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