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总不说「我爱你」?————EMA
EMA  发于:2009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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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啦~ 晚安。」抬首说了声,不等昱的响应,子逸转进回家的小径去。


「昱!你家在那边呀~」走了两步,发觉昱还跟着自己,子逸不疑地指着一方提醒他说。


「我要去你家睡。」昱继续走着。


「可是~你已连续几天没回家睡了,你妈妈会担心的。」虽明知昱没几次会听自己的劝告,但子逸还是试着说服他。


「我有打电话回去呀~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睡的。」昱回过头,向他打了个眼色。


带着困扰的情绪分手是最愚蠢的,聪明的昱当然不会犯这样的错。何况他知道子逸会以为自己不高兴,甚至会糊思乱相……还是别把事情拖坏的好,趁早解决。


「我?……谁说我孤单!?」子逸实时反驳。


他才不觉孤单,一个人时他喜欢做甚么就做甚么,不知有多自由。


………只因他未尝到……

◆ ☆ ◆ ☆ ◆ ☆ ◆ ☆ ◆ ☆ ◆

「……子逸……告诉我你爱我~」昱俯视着他说。


「……我…嗯…我爱你……昱!」他已习惯昱的发问。


昱嘴角一勾,眼眸如漆黑夜空中的星颗闪烁不停,满满的欢愉尽显无遗。


「~昱,你也爱我吗?」虽然一向不喜欢把这种说话挂在口边,但其实他还是希望得到同样的响应的。


「…傻瓜…我不是……用行动做给你看……了吗?」


「嗯~~可是……我想听……」子逸奇怪昱不是常问他吗?为何自己却又不肯对他说。


昱没再回答,只是用他所谓的行动去引证。


可是子逸怀疑这是一种逃避,逃避对这份爱的承诺;然而子逸就算为昱不肯对自己说出爱的承诺而不安,但却未有打算追寻答案。


……始终性格各异,就算是表达方式的不同吧,只要彼此过得快乐那就够了,我应该相信自己的心,昱是爱我的。


子逸默默在心内一再告诉自己。

待续……


 


 


第十四章 对不起

「子逸~」


子逸右脚才踏进屋,左脚还在门关外,电话铃声就响起来了;匆匆脱了一边鞋子,决定还是先单着脚跳去接电话好了,因为他知道这通电话九成是昱打来的,那个一向急性子的人。


「怎么不开手机?我打了好几…」
「停!…我刚进家啦…」


从提起电话筒,子逸连一个音都未有机会发出,昱就急着想追问下去,令子逸好笑的摇摇头暗叹…果真是个急性子。


「啊!
那么刚才应该是因为你在电梯内所以信讯不通吧。」幸好他的性子再急也没影响到脑筋的正常运\\\\\\\\\\\\\\\作:「…你今天加班吗?干嘛晚了回家?」既然脑筋有正常运\\\\\\\\\\\\\\\作,那么子逸一向没大变化的作息时间表他当然也有记着。


「我…」正想解释,从昱背后传来的嘈杂声吵得他无法用正常音调说话,唯有先提高声线问:「很吵,你现在在哪里?」


「啊~ 对,先不说这个,子逸你快来…」昱背后的声浪愈来愈大了,子逸听出有音乐声和人的欢笑声,显示昱正身处于喧闹的人群中。


「甚么?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呀?是否发生了甚么…」真的很吵,子逸根本无法清楚听到他的话。


「哈哈…是我的庆祝会呀!我的作品得奖了~」明显听出昱这时的心情定是很亢奋,因为他说话的声调已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真的?!哗~恭喜你!」子逸也高兴得叫起来。
「很多朋友都要和我庆祝,你快点来呀~」


今天快要下班时,昱突然被总经理叫去,还以为是发生了甚么不好的事,原来是向他报喜讯,他那作品已正式被评为十大杰出设计之一。


而老板为了嘉许他为公司增了光,特意要安排一个神秘庆祝会,并找了一个和昱是旧同学,现时是同事关系的林豪贤当联络,务求要令庆祝会场面热闹又高兴:因此当公司在上午接到评审会有关人事的通知后,并没实时转告昱,待一齐准备就绪,总经理才亲自把这个喜讯告诉他。


心情一时未能平定的他,脑海一片空白地走出总经理室,然后就被一众同事你一句我一句的拉到庆祝会场去,而昱原本又惊又喜的心情却一直没机会宣泄,直至来到会场,看到一班自己熟识不过的同窗好友,甚至还有老师,让昱的激动再也抑制不住了。


玲子逸,若缺了他,就是再热闹的派对,再高兴的奖赏,都不再是完整;他想见子逸,想要实时就见到,想亲自告诉他这个喜讯,想他在自己身边一同分享这份喜悦,感受这分荣耀。


……人群愈是蜂拥,想你的心意愈是强烈;赞赏声愈是响亮,想听你的轻语愈是急切;此时此刻,我最想见的只有你,纵有再多的忧虑也不理了……子逸的影子已再无阻拦地,以破浪之势直涌入昱脑海中……

「……喂~ 昱,快来这边呀……」电话筒又传来别人的声响。
「马上来~ …子逸,我要见你,快来。」


随着身旁的人不断叫唤,昱想见子逸的心情就愈急切,一伙心仿似是被吹上了半空的羽毛,飘荡不定无法着地,他知道只有子逸能安定他这伙心,这里所有的人都不能,只有他的子逸。


「…可是…」喧哗声继续清晰地传进子逸耳中,让一向不喜爱热闹的他感到又点为难。


「甚么?这里很吵不多说了,我等你啊~……」昱说毕地址就匆匆挂断线了。


「丫~有那么急吗?…好吧…」笑笑把话筒放下,虽然有点不愿意,但昱是那么的开心,子逸也不想扫兴,换过衣服准备出门去。


 


正要出门时,电话声又响起。


「我已经要出门啦~你别……」子逸心想昱又再催他。
「…子逸……」
「…妈?…有甚么事吗?你怎会这时候打来?那边现在不是深夜吗?」


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子逸感到不好的兆头。


「…子逸……你还记得以前住在我们隔壁卖文具的黄太太吗?」


「妈你没事吧?你的声音好象不太舒服。」子逸察觉母亲的异样。


「上个月我在街上碰到她,原来她们全家也移民来这里来了。」


「妈,你想说甚么?」母亲从来也不会跟他说这些琐碎的事,所以子逸知道这通电话的目的一定不是为此。


「黄太太说看到有个年青人常常在你家过夜。」她是一口气把话说出的。


啊……要面对的事终于来临,子逸感到自己的心脏如着了铅般,直往下堕。


「妈想听你亲口说,子逸……真的是那样吗?」


该把真相说出吗?
听到妈妈软弱无力的声线,叫他更不知该如何回答。


「子逸~我的好孩子,你告诉妈妈不是那会事的,好吗?!」


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从小到大都不会说谎,现在他的沉默是表示……


「妈…对不起~」沉默一会后,子逸终于开口,他决定不逃避。


然而,当他话一出口,两母子的距离也在同一时间变得遥远,远到彼此不能再碰触的地部,远如天与地般永远相隔。


「…他…只是你的好朋友吧?!」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再问,甚至是在哀求。


「妈~对不起……」声音在抖震,心脏在揪痛,但子逸仍坚持说出真相,他爱昱这个铁一般的真相。


他们都没再说话,子逸听到电话传来微微的啜泣声……良久,再传来电话被挂断线的声响。


「妈~对不起...对不起…」他仍紧握着电话筒一遍一遍的说着,只是没人肯再回他。

☆☆☆☆☆☆☆☆☆☆☆☆☆☆☆☆☆☆


哈~~~哈~~


「昱~跟我喝这杯……」


「昱,我就是说你一定成功的……」


带着杂乱的心情,子逸走进这喧闹的庆祝会内,顿时感到一阵头晕。


「子逸…~子逸……」看到子逸终于来到,昱马上走上前。


「昱……」


看到昱,心头那股酸痛就更明显,子逸好想把刚才的一切告诉昱,好想叫昱抱着他并告诉他,有他在身边一切都会没事:但子逸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他不该破坏昱这刻美好的心情,他不可以那么自私。

「你好慢啊…」


紧紧握着子逸双手,昱心内的激动也到了顶点,他好想把子逸抱入怀,好想让子逸听到他那兴奋的心跳声,好想贴着子逸的嘴唇告诉他自己有多快乐…他好想……但他知道不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可以做到紧紧拖着子逸,他知道这已是极限。


「我…昱~恭喜你……」


我有你,就够了…子逸扯起一笑,也扯起了心头的痛。


「来!我带你去看我得奖的大厦模型。」


星眸闪烁,昱领着子逸走过人群,兴奋的他未有发现子逸的不妥。


「嗯!很漂亮~」


看着昱设计的大厦模型,他从心里赞叹着…你就是这么出色,你天生就是走在人前的,而我…能得到你的爱…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子逸…」牢牢的看着子逸脸上幸福的笑容,昱真想就这样牵着子逸离开这里,但他知道不可以,这一厅的人都是为他而来的,为恭贺他打得奖而来的;暗叹一口气,昱再灿烂地笑着说:「我介绍朋友给你认识。」


昱带着子逸到处介绍给他的朋友,旧同学和同事一一认识,子逸虽感到尴尬,但略带醉意的昱今天实在太高兴了,只好顺着他吧。


「这位是……」


「咦?会长~」子逸没想到在这里也会看到熟识的人,惊讶得张大了口,指着他。


「啊~子逸原来也是昱的朋友,真巧呢~」赖志明也很惊喜能看到子逸的出现。


「你们认识的吗?」昱奇怪的看着他们。


「赖会长是我们”模型会”的会长。」难得看到了熟悉的人,子逸的笑容也变得自然多了。


「啊!学长原来一早就跟子逸你认识的吗?」昱的语气忽然变得有点纳闷。


「是喔~我们一早就认识呢,呵呵~ 原来你就是喜欢模型的朋友。」


「ㄟ……?」子逸露出不解的表情。


「昱~你还欠我一餐饭别忘记啊!」赖志明笑望子逸一眼再向昱打了个眼色。


「好啦~好啦!学长你要我请十餐也好,一百餐也好,我都答应你啦。」本来已因酒精而脸颊微红的昱,现时更是如熟虾子般的灼红起来。


「……?……」而子逸只能不解的看着他们。

热闹的另一角…


「嘿!那个叫玲子逸的到底是甚么人?好象不是我们大学的。」


「对丫~昱好象跟他很熟似的,但又只介绍是朋友,难道是他的中学同学?」


「不是!我和昱是同一间中学的,如有那么好看的人在我不可能没留意到。」


「嗯~ 刚才又已问过林豪贤,他说今天所有有出值的职员里没一个是叫玲子逸的,那就是说他也不是昱的同事啰。」


「嘿~ 你们看,昱又牵着他了…」


「对呀,再要好也觉得…嗯…你们觉得如何?」


「嗯………」


「喂~和美你怎么都不说话?你不是说要把昱吸引回来吗?看来……」


「晞雅你是说他们的关系是……」


「我没说。」


这时被称做和美的女子冷冷的看向子逸,然后掀起嘴角轻笑说:「不理他是谁,昱一定是我的。」


「可是昱看来跟他真是很好耶,他一到昱的眼光就没有离开过他。」


「哼…不就是一个男人嘛。」


「哈~ 对!」

子逸的出现在昱的同学圈内已引起了话题,高兴过头的昱当然并未发觉。

▽ ▲ ▽ ▲ ▽ ▲ ▽

庆祝过后,子逸扶着微醉的昱回到家。


「子逸…今天真的很高兴…」


「嗯…来,把手提起。」


其实昱没有真的很醉,但他就是赖着有子逸照顾,整个人一走进房间就软趴趴的扑倒床上,再不愿动一下。


「呀~」趁子逸抬起他的手要把衬衫拉下时,昱突然用力一拉,子逸就顺势的跌入他怀里。


「子逸,你有听到吗?我很高兴啊…」昱两臂一环,把子逸抱得紧紧的,身上渗出的淡淡酒香加上略带低沉的润腻的声线,熏得子逸不饮自醉。


低下头,看到昱一脸无害的笑容,子逸的心也软了一半,轻易地挣开他的怀抱,柔声说:「我知道,我知道…昱,换好衣服先好吗?」


「好…」昱乖巧的应上,脸上幸福又甜蜜的笑容高高挂在嘴边。


一轮功夫安顿好昱后,子逸再去冲了杯热茶给他解酒。


「昱,来喝杯热茶。」
「…嗯~子逸……」茶喝完,昱一手把他拉倒床上。


「嗯~小心…」子逸快手的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


「子逸,我今天真的好高兴,我得奖了,而且有你和我分享。」昱把他紧抱,微红的脸满泻着幸福。


「昱…你快乐就好了~」


看到昱快乐,子逸也觉幸福非常,只是心中那丝丝刺痛,却无法被掩盖,仍紧紧的攀于心底。


「子逸…我要领回我的奖品了……」昱快乐的拆开他独有的奖品。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这条路是自己选择的,若有苦,我也会独力承担,只要有他的爱,要我放弃一切也甘心,妈妈,对不起...


这晚,子逸一直默默滴着泪,滴进无人看到的心底去。

☆~★~☆~★~☆~★~☆~

温暖的晨光照进房间,让快乐了一整晚的昱也醒了过来。


「唔~这窗帘太薄了,根本遮挡不了光!」昱翻过身把脸埋入枕头里投诉说。


「~唔~我喜欢被晨光叫醒的感觉~好温暖。」子逸懒洋洋的挪钻向墙角。


「你?不是吧?你每次醒来时晨光都不知跑到哪去了!」昱露出半张脸好笑地望向他。


「没这样的事~」子逸依然面向墙,慵懒地反驳。


「你是!你是!」听到子逸这种令人心痒的声线,昱实时完全的醒过来,翻过身,把子逸整个盖住。


「~唔~你很重!…走开~」子逸转趴向床,整张脸给埋下。


「你这赖皮鬼,明明每天都要用闹钟才能醒,还在争辩~」说着,昱已伸出手向他腰间搔痒。


「哈~~哈~不……不要……哈~」子逸被搔得不停在转。


看到子逸快笑到不行,昱才肯停手,一面轻轻为他拨开额上被汗水粘湿的发丝,一面柔声轻责:「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赖皮!」。


「~呼…嘘……」子逸还在微微喘息,未带上任何眼镜的他,只能用一双雾着水气的委屈眼眸,看着一遍蒙眬的昱。


「子逸…」:把子逸轻拥入怀,心情再次因眼前景象而激动起来的他,要为子逸细细耳语出甜蜜的话句:「…就算你以后再因赖床而错过了第一度晨光,我会帮你看的,然后把那温暖传给你。」


……好好听啊~还以为自己不会喜欢甜言蜜语的虚无不实,但这刻听到,方发现原来真是会令人有如被蜜糖浸淹过般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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