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句话似乎终于起了效果，他停下动作。只是埋在我颈间，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扬起嘴角——没敢笑出声，抬手顺了顺他的头发。

然后——洗手间的门，就真地给它打开了——站着一脸震惊的李小姐。

这间洗手间是男女共用的。

我有些愕然地看着门口，手放在姬养静头上也没有拿下来。

“这是什么状况？”李小姐似自言自语，“原来你们是……”

“嘘……”我向她眨眨眼。姬养静也终于抬起头。

“都给你说会有人进来了。”我说。

“你有异议吗?”姬养静问。我和李小姐同时摇头。

我一脸无辜的表情，伸手整整他的衣服——刚才被我扯乱了一点。

“真是的，还以为终于碰到一个让我动心的男人了呢。”李小姐笑说。

……该不会说我吧……咳，现在的女人，思想都这么开放……

“可惜他已经死会了。”姬养静在我耳边吹口气，“走了！”

是啊，还要回去给他降火……

至于“死会”？——姬养静的占有欲啊，还真强啊……

“啧啧，为什么每次我们来都碰到你们在做运动啊？”一个俊雅的男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姬养静闷哼一声，在我颈上狠狠肯了一口。

“呃……”我深吸一口气，说，“可不可以，请你们等一下再来？”像我这样的，被挑起了兴致，不及时解决是会难受很久的……

姬养静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啃啮也变成了轻添，引得我闷哼一声。

两个男人配合地出去，顺手关上门。

“恩……快点……不要让人家等太久……”

“恩，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我说的是客厅里的那两个人好不好……不过。他说的似乎也没错……

14
“完事了？”Vicky笑问。

“为什么每次你们都挑这个时候来？”姬养静翻个白眼，用毛巾擦着湿发。刚一起冲了个澡。

他在沙发上坐下，我站在沙发背后，就手擦他头发的工作。

“有什么事吗？”姬养静点燃一根烟。

“没事。只是今晚想在你们这里借宿而已。”

“为什么？”

“方便工作啊。”Vicky看了我一眼，“放心，我们对2 couple没兴趣。”被裴俊打了一下头。

“怎么难道你想啊？”Vicky反瞪他一眼。

又被打了一下。

姬养静的头发快干了，我收起毛巾，回浴室放好。

再出来时他们已经转移到书房。我到门口转了一圈，发现他们似乎不需要我，于是又转到厨房。现在是晚上十二点，姬养静的宵夜时间。

做了三碗荷包蛋面，端到书房时，裴俊和姬养静在电脑面前敲键盘，Vicky窝在沙发一角修手指甲。

“你没去上班吗？”我放一碗在Vicky面前的小几上。

“那碗有两个鸡蛋。”Vicky指着另一碗说。

“那是姬总的。”我回答。

“哦。”他瞥了一眼书桌旁的裴俊，“那‘裴总’那碗里的也给我吧。”

……

“你刚才的问题，”Vicky喝了一口汤，“怎么，就准姬养静包你，不许裴俊包我？”

我呛到了，不过不算严重。姬养静很好心地吃了一大半，只留下汤给我。

“你没去上班了？”我问。

“高兴就去了。”Vicky无所谓地说，“好了，我去洗碗吧。”

“我来就好。”我阻止他。

“吴威，过来。”姬养静喊话了。

Vicky冲我耸耸肩。

“那么，就麻烦你了。”我起身，走向姬养静身边。

Vicky端着托盘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对我嫣然一笑：“吴威，你还真是越来越像这里的女主人了。”

……

是吗？——对这个正坐在电脑前目不转睛的男人来说，我不过是挑起了他的征服欲而已，等到哪天我全身心地服从他——全身心投入地爱上他呵……

房间里有异样的声音。

是男人都听得出来那声音代表什么。

心中腾上一股酸涩……我抬眼，抬手，敲响姬养静卧室的门。

“姬总，现在有什么是需要我的吗？”话一出口，才发现似乎有点不对……“咳，我是说，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一下？”我接着说。

房间里“折腾”的声音停了一下，然后又开始……

那就是默许了？我笑一下。祝你玩得愉快啊，姬总。

“你好，欢迎光临！”门童鞠个躬，为我推开门。

这里没变多少嘛。我走过去吧台边，看到Vicky在擦酒杯。

我要了一杯啤酒，三口就下肚——X的，心里那么郁卒！

原来还真是简单啊，或者是归于“处男”情结？

“你心情不好？喝了第几杯啊？”Vicky好奇地问。我没理他。

“连那张标准笑脸都不见了耶！”Vicky故作惊奇，“看来，你真地知道姬养静在这里鬼混的事？”

什么……我抬眼看他。

“你这个傻样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看在你这副样子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姬养静在103号包房吧。”Vicky抽走我手中的空杯。

“姬养静……”我……扬起一个笑，那么，房间里的那两个人……

“裴总呢？”我点燃一根烟。现在Vicky他们为了方便，住在姬养静的公寓。

“在姬养静的隔壁。”Vicky放下手中擦干的杯子，“你都不着急吗？姬养静房间里可是有两个美少年哦！”

“那裴总房间里了？”我反问。

“也对，他房间里也有人。”Vicky点点头，“走，我们去抓奸！”

……我差点摔下高脚凳，抓奸……他用这个词还可以，至于我，有什么立场啊？

Vicky已经抓起我的手向贵宾房跑去。

“好了，姬养静在这边，我去那边找裴俊。”Vicky拍了一下我的屁股。

我失笑。站在门口盯着门牌号一会儿，回想刚才在姬养静卧室门前的那种感觉。

深吸口烟，我轻轻推开门。

“姬总，很不给我们面子呢！”一个美少年跪在地上，头埋在姬养静腿间。另一个从背后趴在他肩上，双手伸进他的丝质衬衫内抚弄。

“咦，有动静了？我就说嘛……”跪着的男孩抬起头。

“又不是你的功劳。”另一个说。

“那还是你的了？”

“都不是。”男孩笑笑，“真是的，一看到就有反应了，我们还在这里费了这么大力……”他从姬养静身上下来，“看来，传言是真的呢！”

“是真的就不叫传言。”我弹弹烟灰。

“是，是真的，不是传言，”男孩扬起笑，跟我饶舌。

“吴哥，”另一个男孩也站起来。他用肩膀推推身边的人，摆个夸张造型，“看来我们真地没戏了！唉，想我们也年轻美貌啊，怎么回比不上你呢！”

对，我知道我没脸没身材没个性。我对他们笑说：“现在死心了？可以麻烦你们出去了？”

“是。”两个男孩了然地笑。

出门的时候，又有哀怨的声音传过来：“看来今晚只有我们两个玩了。”

……现在的小孩啊……

姬养静一直都静静的看着我。我的视线移到他下面，看不出有什么能耐嘛。我还真以为我有多大能耐……

15
趴在姬养静身上，我微喘着气。

“你跑来这里做什么？”姬养静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啊，该怎么回答他呢？“捉奸。”

姬养静笑出声，引得胸膛一阵颤动。

——“有人在你房间上床，我以为是你。”我据实回答。

“然后？”

“然后就跑来这里打算钓个男人……”

一个翻身，我又被压到下面。睁着一双无辜的小眼睛看着他。刚才的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其中的含义。

“你爱上我了？”他问，微笑着。

“是的。”我扬起阳光般的笑容。

他俯下头。

我顺从地跟上他的节奏。

这次是真的。不是上次，是姬养静的表弟在他房间恶搞，这次，姬养静真地带了一个男人回来，在我系着围裙在厨房做饭时。

我回头时惊愕了一小下。那个面貌清秀的男人友善地对我笑，然后被同样笑着的姬养静拉进房间。等我做好饭去叫姬养静时，听到里面的声响。我听过的，姬养静的声音呵……

应该不会是在看A片吧。我摇头，清了清嗓子：“姬总，饭做好了，我放在厨房……我想这里没有我什么事了，我出去一下可以吗？”“演练”过一遍，现在说来挺顺溜。

他现在应该没有时间回答，或者根本没听到我的话：那就是默许了。

这次没有去酒吧，不想碰到熟人。于是去了一间网吧。在角落里黑了一家小站，就像大学时常玩的那样。不过没想到居然惹到高手。几番交手后，我实在不愿意搞垮这个小网吧，于是主动提出停战。

-那出来见面吧。对方说。

-好啊。要知道对方的位置，对我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我们离彼此并不远。

是个很帅的男人。中长发随意扎了个马尾。他向我伸出手，傲气地挑挑眉。

我伸手握住，他却恶作剧地不再放开。于是两人，牵着手去了最近的宾馆。

原来，并不是非姬养静不可。只要是男人，谁都可以。我主动向他送上我的唇。不是非姬养静不可的。

“味道不错。”男人轻笑。真的是，好傲慢的神情。我抚上他的眉，他的眼。我知道他不是姬养静，却也是一个让我着迷的男人呢。

“我帮你梳头。”我从浴室出来，看见他坐在梳妆台前。

“好啊，谢谢。”他递过精制木梳。

“技术不错。”他说，看见我挑眉，“哈哈，说的是你梳头的技术。”

……“以前给我妈妈梳过。”

“呵呵，你昨晚……”

“失恋了。”我笑说。

“失恋就去黑人家站子吗？你还真是——”

“要么自虐，要么虐人，我不喜欢自虐。”本来就够痛了。我缠上橡皮筋：“好了。”

他看着镜中扎着两个小辫的自己，满意地扬起笑。起身，吻我。我也笑着开启唇。

门被推开了，不过没人理来人。男人许久后才放开我，添去我唇上不知是谁的唾液。

“吴威。”来人出声。

我转头，略微惊讶：“Vicky?”

Vicky表情有些凝重：“昨晚姬养静到处找你，找了一夜。”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手放开男人的衣服。

“是我的错觉吗？”Vicky走近，“感觉你漂亮了许多……”他看向男人，“是他的功劳？”

我笑：“我要走了，你跟我一起吗？”

“好。”Vicky点头。

于是我向男人示意后，率先走出房门。

打开手机，看见许多未接来电。我笑笑，不留情地全部删除。

“怎么要玩也不来找我们？”Vicky一边开车，一边似抱怨地跟我说话。

“你又不喜欢3P。”

“……”

我看向车窗外。任思绪缥缈。

“我不反对你出来玩，多试几个男人，才知道你自己想要的是什么。”Vicky突然如是说，让我差点被口水呛到，“不过昨天姬养静确实很疯地找你。我们只好帮忙，最后裴俊才接到消息你在某家酒店，和另一个男人。”

“恩。”

“不过没敢告诉姬养静，怕他把我们拆了。——对了，你知道和你一起的那个男人吗？”

“不知道。”

“……那算了，不知道或许更好。”

或许吧。

推开门，看见一脸阴霾的姬养静。

“对不起，我迟到了。”我主动认错。

“过来。”他说，声音低沉。

我抖抖，听话地过去，直到他的办公桌前。他示意，于是我弯下腰，让他的手伸到我颈间。

衬衣的第一颗扣子，第二颗——我吞口口水，颇紧张不过姬养静并没有发火——在看到我锁骨以下的点点红痕后——只是，脸阴沉得可以。

我控制不让牙齿打颤。其实，这样算不错了，总比他皮笑肉不笑来得好——

他又亲手把我的扣子扣上。然后拉下我，很深地吻。

末了他皱眉。我知道是为什么，刚才和那个男人吻别后，我还没来得及刷牙。

我……我现在不爱姬养静了，因为我还想呆在他身边一阵子——我答应过裴俊要帮他。

姬养静没有再和其他男人来往。有空和其他男人搞，就没有时间看住我了。上上次在酒吧，我说的话算是一个警告，可惜他没放在心上，或许是认为没什么大不了。无论如何，我现在不爱了，所以，很平静地呆在他的身边，一起做事，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16
“吴威，我听说你的事了，好有性格！”电话那头的男孩似乎很兴奋。

“你有没有好好读书，好好练琴？”我问。

“你被岔开话题——现在姬养静对你很好吧？”

对，每天都把我榨得精疲力尽。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啊……像个小孩“努力想要证明玩具是自己的”……

“不是为了姬养静，是为了我自己。”我这样说着，那小子能听懂吗？

“至少我现在知道，不是只有他能让我满足，我也不是只能吸引他一人。”

“……要我把这话转告给他吗？”那边的语气带着笑意。

“不用了。”因为姬养静就在我说这话时进了门。

他走过来，拿去手机，挂了电话，不一会儿铃声又响起，于是他干脆关了机。

我扬起笑，努力使自己看来很无辜，看他居高临下地看我。

“姬总？”我终于出声。这种气氛有些诡异。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我瞥一眼，不由得心中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是他，我419的对象？！

偷瞄姬养静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大概他不知道，还好。

那个男人身后站着Vicky和裴俊——两人脸上均是了然的神色。而那个男人，也是很和善地对我笑。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从美国请回来的计算机软件工程师，中文名字叫李基。”裴俊过来。

姬养静终于退开，让我得以起身。

“Nice to meet you.”李基说。大概除了姬养静，没有人不知道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

“你好。”我扬起善意的微笑。

“你们不是认识吗？怎么不来个热情的拥吻礼呢？”一旁的Vicky突然闲闲地开口。

我背脊一阵发麻。

“他的提议不错，Vele。”李基居然跟着闹。

“怎么，你的419对象啊，这么快就不认识了？”Vicky不怕死——不怕我死地继续说。

我偷瞄一眼姬养静——脸色愈加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