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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影  发于:2009年0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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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点了点头,若松轻声口答,「只一阵于的话……」

淡路笑着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说:「对了。」

「嗯!」

「他没事了。」

若松一时没反应过来,才蹙起眉,胸口却在意识到淡路说的人是竹野时沉郁得难受。「…。苍哥

说的是……?」

「那个为你挨了一枪的年轻人!」习惯性地耸了耸肩,「已经没事了。」

「………………那和我没有关系。」轻吸了口气,试图为心里在那瞬间放松的感觉寻找一个较为

合理的解释,却只发现自己下意识地对这个消息产生愉快的反应。而这让自己的理智非常不高兴。

「哦!」淡路轻一挑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组长。」

抬起头,「什么事?」

「相川先生到了。」

若松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在提到这个名字时,不论是站在门口的男人或是面前的淡路,都有一

种愉快的感觉。不过……

耸了耸肩,若松发现自己对这件事一点兴趣也没有。

「苍哥,我想把之前拿出来的书看完,既然你有事……

我就先失陪了。」

「也好。晚点我会让人去叫你吃饭。」

「嗯!」点了点头,著松转身走向门口。

锗身而过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有着一张可爱娃娃脸的大男孩。

圆润的脸颊线条和平顺的粟色短发,抱着一个大大的公事包、轻快走路的姿态有一种孩子似的天

真。

「淡路先生。」

不是、组长啊……

若松眨了眨眼,虽然猜测那人不是组员,不过还是没有深究的念头。向还站在门边的男人点了点

头。若松独自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你要,告诉我什么呢?

记忆是事后回想才会馒馒清晰的一种影像。

在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坐在淡路的车上。被说不上熟却也不能说是陌生的、属于母亲组织的组

员们包围着,往回五代组的路上前进。

在一片混乱中,只记得在回头时依稀望见到,竹野被几个看来满是担忧的大汉围在中间,脸色异

样地苍白。

似乎是有人递来几张面纸,自己下意识的接过,也就这么顺手擦拭了起来。

柔软的纸张很快的染成了满满的红,血的色泽从温而冷,沾了满身满手,却没有一滴是属于自己

的。

在他倒下去之前,想说的是什么呢?

他要告诉我的,是什么?

其实是很不想去思考的。

若松静静的瞪着手上翻开的书页,虽然是望着书却一点也没把内容看进脑海。

竹野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在自己獨处的时候变成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不停、不停的回想着,那一天的事情、和之前竹野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和自己一起做过的每

一件事。

吊儿郎当的神色,自信满满的态度。以及、偶尔出现的认真、和只有那么一次的、令人从心底感

到颤栗的温柔。

然后、是有些困惑、有些窘迫地他说,「我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静静咬紧了唇,若松强迫自己将精神放在面前的书本上。

难得可以有这样什么都不需要担心的假期,他决定让这段生命中小小的变数就此离自己远去。只

不过是十天的记忆而已,很快的、就会随着时间消失。

遗忘。若松的确是这样想的。

只是,连若松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样不停、不停回想着同一个人的情绪,其实叫做——思念——

「怎么就这样睡着了……」扭开了书房的灯,望见房里的景象,淡路轻轻笑了起来。

放轻脚步走进房,弯下腰望着半坐着、靠躺沙发扶手睡着的若松,摇了摇头,「只有外表长成大

人。真,真,别睡在这,会感冒的。」

「唔嗯……」若松微微皱起眉头,轻吭了声,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呵。」微微咧开嘴角,「偷袭你哦、算了,姑姑会杀了我……」伸手,小心翼翼地将著松拉向

自己的方向,微一施力将他打横抱起。

「唔……我是要送你回房呢,还是直接抱进我房间去呢……」

淡路转身走向门口,轻柔优雅的步伐完全不因手上多出一个人的重量而受到丝毫影响。「你这几

年是怎以过的……」轻轻皱着眉,低头看曹若松贴在自己胸前的容颜,曲线柔顺的脸庞因过于削瘦而在頰

側有

着淡淡的阴影,细致的薄唇连在睡梦中都抿成固执的弯。

望着,淡路紧紧蹙起眉,「应该早些把你带回来……」

「……辰……已……」似乎是低喃了句什么,原本就皱着的眉更绷紧了些。

微一挑眉,「那家伙……」安稳地走向着松同样位于二楼的房间,以毫不晃动的姿势赐开房门,

将一路安睡的若松放在床上。

拉好被,淡路静静弯下腰,伸手拨拨若松短而削簿的发,微微笑起似乎云谈风清,「不要放你回

去好了。」

第十二章

阿真……对不起……

沉默的视线在直视时是狠狠刺入心口的酷寒,抿紧了的唇明明在上一刻还有著温柔的微弯,却在

那时冷冷落成严峻的指责。

心好痛、好痛唷……

阿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对不起……

「哦呃……」

「唷,醒来啦?大情圣!」

「…………嗯……」竹野用力掀着眼帘,睁开眼,望人限底的唯一颜色是带着药物气味的青白。

「我……在、哪里……」

「医院囉。放心,你没死我是不会浪费钱埋了你的。」

熟悉的恶毒语气、熟悉的恶毒用词。

竹野不需转头去看,也知道声音的主人出自那个多讨人厌的家伙。「友笠宏美……你说点好听的

给我听会死吗「不要叫我的全名!哼哼,说这样也没错,为了不让我死掉只好委屈你牺牲了,我会为你上

香的

,竹野「少爷」。」

刻意加重语气说着,友笠顺手从一旁拿起了水杯和棉花晃了晃,「要不要水?」

「去你的——喔——?!」低鸣了声,胸口仿如被撕裂刨挖的剧痛传来得突然而猛烈。

疑……胸口真的很痛……那……

刚刚梦中的心痛果然不是假的……?

阿真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

「你是笨蛋啊!?身上开了那么大一个洞你还翻来翻去!想死的话现在就不要花钱住院了,自己

东西收一收先去墓园报到。」

「你在说什么鬼话……」嘀咕着,试着低头去看,眼角望见的、自己胸口上层层包裹的纱布上甚

至还沾着少许的血迹,暗暗的红褐触目惊心。

「难怪这么痛……」

鲁我以为是阿真诅咒我……可恶……

「我说,大情圣,记忆回来了没?」用棉花沾了些水,不甚轻柔的刷在竹野唇上,「呐,喝点水

再讲话J 不要等下又去跟谁告状说什么我都不照顾你。」

「唔唔……」伸舌舔舐,舌尖的湿润直至落人喉头才真正感觉到喉间如火烧过般的干涩,几乎是

引起裂痛的程度。「咳……」

「你啊,怎以会做出帮人挡子弹这种蠢事?就算敬业也不是这样吧?」皱起眉看着竹野揪起脸闷

咳的动作,友笠也终于放软了语气。

「我……」

在枪声响起的一瞬间,脑子里根本只有一片空白。

就连想要保护他的念头,都是在伸手推倒、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之后才跟着冒出来的。

「我……不知道……」

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如同本能一般的反应。

现在口想起来,自己真是笨蛋一个……

「……喷。」一撇嘴角,友笠挖苦似的咧开嘴,「是说,你真的对人家有意思啊!」

「嘎?」

「不是吻了人家吗?我可从来不知道你有这种低级的习惯。」将杯子放去一边,友笠从床边的桌

上拿起一颗苹果,放在鼻尖嗅了嗅,而后满意的从口袋掏出一把蝴蝶刀开始削皮。「好多人看到了那。」

「……那个……」舐了舐唇,竹野轻轻、轻轻咽了口口水,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等等,什么

叫好多人看到?」

「就是,那时追过去的很多人啊。」动作熟练的翻转手上的苹果,袖开刀口削下一小片,送進嘴

里嚼了嚼,点点头继续削下去,「唔……五代组那边的、我们这里的……少说二、三十个吧。」

讶异地瞪大眼,因为过于惊愕所以一眨二眨都是困难。定住好半晌,才开口问道:「……有那么

多人在为什么没有人出来帮我?」

「这……呃呵呵」干笑两声,友笠有些不好意思的觑覷竹野,用似是带着点愧疚的缩着肩,「因

为中间的连络出了点问题,所以那个时候我们的人和五代组的人在另一边撞上。双方都以为对方是敌人,

僵持

了一小段时间,又想说那边才五个人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用手指夹着刀、另一手拎着苹

果,

摆出双手合十的动作竖在脸前、低下头,「对不起对不起。」…

「你、你们……」把别人的命当成什么了!

虽然很想怒吼不过力有来逮,竹野也只能无奈地把话」

和一股怨气咽回肚子里。

「我有仟梅啊,看,我还自愿来医院照顾你,你要感恩。」

「我好感动喔,都快哭出来了。」冷冷瞥了友笠一眼,冷哼。

「这还差不多。」微笑微笑再微笑,手中刀锋一转继续削起了手上的苹果,「是说,你和那个若

松……」歪着颈子看了看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立刻显得有些不自在的竹野,耸了耸肩,「我当然是不会有什

么意

见的,不过对象是那个著松的话……可能M

!」。的意见会惨烈一点……」

耸了耸肩,友笠得意地看着手中长长一串没有断掉的苹果皮,点了点头,「毕竟是「她」的孩子

。否则像我们这种专业的高级保鏢怎么可能接这种偷偷摸摸对客户隐藏身份的工作!而且居然委屈本大爷

伪装

成你的部下。哼哼哼哼哼——」

「才那么一下下而已……」

竹野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轻哼,「而且工作是你自己分配的那……」

「要我去欺骗那么一个看起来就很老实认真的人我做不到。」卡滋一声咬了一大口,甜软的果香

立时随着友笠大口咬着的动作迸散。

「……咕……」

那我就做得到吗!?我的心里多痛苦你也不知道啊——!

不要吃我的苹果——「你不能吃啦,死心吧。」斜斜脱了竹野一眼,继续卡滋卡滋的咬。「说起

来你的运气还不错,子弹从背后射中身体,只差一点点就打中肺。要是那么不幸现在我吃的就不是探病的

苹果

而是丧礼的红白馒头了。」

「那……他……呢?」

「喔,不知道这算是他命大还是你运气好,子弹从你背后射进,再从胸口出来,只比他被你推倒

的角度偏一点点。

只差那么一点点,所以他一点事也没有、停了一停,友笠仔细的看着竹野从紧张转为和缓的表情

,慢慢皱起眉,「喂……你玩真的?」

先是愣了下,而后闪避似的别开头「……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真的假的……」

竹野边小小聲念着,轻抿紧了唇。

「喂、辰已,如果你对他这种亿刀是开玩笑的,那M !」。知道了铁定把你活活砍死;如果是你

玩真的那等那位女士知道了再传口M

!」。那里你八成会被五马分尸。你觉得哪一样比较惨?」

「你不看我死透你不甘心是吧?」

突来的郁闷压上心头,竹野就连和友笠斗嘴的语气都多了一丝森冷。

「喂,好歹我们也搭档了这么久,别把我看得那么冷血好不好。」扁了扁嘴,将果核扔进垃圾桶

。「我是说真的。

脸,对那位女士的心连自痴都看得出来;然后我可没有看过哪个妈对自己儿子搞同性恋是乐观其

成的。虽然说若松家可能不太正常,不过……」耸了耸肩吐舌头,「对了,还有他那个爸爸……」

用力吸气、再吸气,竹野闷闷地紧抿了唇,一言不发。

「我是很认真的提醒、不、警告你,就算你其实是喜欢男人我也不会很介意,都什么时代了没什

么好古板这些东西的。可是也麻烦你看看对象,若松真他老爸是近畿第一大帮派松组的组长;老妈是五代

组的

四代组长,还有他那个这几年在东京叱吒风云、有名冷酷无情的表哥。不管从哪一方面看他都是日本黑道

的天

之娇子。别的不说,光这三个帮派手下每个组员砍你一刀你就可能会在瞬间变成碎片。算我求你,你千万

记得

要冷静,就当成从来没认识他嘛——」

「够了?!」低吼,却在出声的同时连自己都讶异地瞪大了眼睛。

猛地顿了顿气,竹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转开了视线,轻合上眼,「宏美,对不起……

别说了,我好累弟千环胸,友笠静静看了竹野好半晌,似乎是对这样不自然的沉默觉得难受似的歪了歪颈

子,

而后轻轻吁了口气,動作輕巧的站起,又在床边站了会儿,缓缓开口时的语气全不同于平时的轻浮跳脱:

「辰

已,我认识你少说也有十年,你从来也没有因为什么事或什么人开口吼过我。你的理智到哪里去了?」

「…………宏美……」

「若松真的身家背景太可怕,他的亲人没有一个是我们得罪得起的,更何况是三个。我说真的,

别招惹他。算了!」

为什么老是去惹若松?为什么护住他的安全竟成了一种无视理智的本能?为什么看到他冰冷的眼

神竟会在瞬间感受到如同被利刃划开心口似的病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也……搞不清楚……」默默别开头,竹野几乎是狼狈的躲开友笠的视线。

「让我想想,宏美……真的弄不清楚……」

「……。你是需要好好想想。」耸耸肩,叹了口气。「算,不管如何,我是不会放你不管的。」

「……谢谢。」

「嘖,几年兄弟了嘛。」咧了嘴笑,顺手拎起整篮的水果,「那这些都给我。」

完全不对回答,友笠笑了笑转身,「我先走了,我现在住在之前你们住过的那家旅馆,明天我会

再带你的换洗衣服过来,你要乖乖睡觉。」

「我知道。」

「好孩子。明天见。」

静静凝望友笠走出病房的背影,竹野深深地、叹了口气。

其实心里知道友笠说的都对,那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对象,稍有偏差是连逃都逃不掉的……

可是……

你欺骗我。

那时候、若松冷冷看着自己的眼神,看起来为什么那么那么的脆弱?

仿佛是沉重地连伤害这个字眼都不能形容出的慟. 冷冷、冷冷地刻进自己记忆里。

你欺骗我。

可是、可是我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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