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恋月————寒月
寒月  发于:2009年0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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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离人心上忧。我初离开时,其实一点儿也不轻松。我时常半夜被恶梦惊醒或是醒来时已泪流满面。原来过去的阴影是不可能随着我离开而远离我的。

后来我学会了接受。那毕竟是我人生中的一部份。

我的离开,曾有人问过原因,我只是笑而不答。

我心里明白,有些事要我自己想开才行,别人没法帮助,所以我离开,找一块安静的地方,思考。

我离开了日本,却也没回台湾。我转往欧洲去了,在蔚蓝海岸。

那里的天气我还挺喜欢的,起初不太适应,最后习惯了。

我离开台湾这么远,可是我的思念却从未止休。

因此,我愈是思考,就愈是陷入了死胡同,钻不出来。

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思考,只得出了一个结论:解铃还须系铃人。

于是,我回台湾了。

秘密的,我的回家没有人发现,因为我离开时就已斩断了所有能联络我的管道。

我没有马上回到阎门,而是去了某个墓地。

为了某个人。

那是一个很清幽的环境,我想长睡在那里的人应该过的还不错。然后我看到了一个狼狈的背影。

奇耶。

他的面容憔悴,许是日子过得不好。我看着居然为了他心疼。

只见他跪在一个墓碑前,手指来回抚着墓碑上的字,神情悲痛。

我很感动,为了他的痴情。

他跪了很久,我也看了很久。

直到慕色渐垂,我手上还拿着行李,不找个地方先住下来,我看今晚就得睡这墓园了。我可没有与死人睡在一起的兴趣。

我移动了脚步,轻轻的离去。

奇耶还是抚着那墓碑上的字──

璃见月之墓。

※※※

我睡了一个好觉,奇迹似的,回来台湾后竟也不作恶梦了。

我吃了一个简单的早餐,然后付了帐,我搬出了只睡了一晚的饭店。

招了一辆出租车,我想着如何安排重逢该有的情景。不过显然我不是做这种事的人,脑袋依然空空如也。

把玩着手中的紫色月亮,时间很快的流逝,不久就竭_阎门了。

下了车,看见阎门守门口的人换了陌生的脸孔,我想是阎门招了许多新血加入吧!

我露出微笑,向守门的两个年轻人说:「我找阎主。」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我对我的笑容一向很有信心。瞧,那两个年轻人不就红了脸,吱唔了几句就领了我进去了。

阎门还是没变,变的只有人。

年轻人说阎主和各位干部在开会,要我等等,也端了盘蛋糕和茶招待我,然后又红着脸去通报去了。

我失笑,他们连我的名字都没问,怎么个通报法?唉唉……真是急躁,可要叫阎主多磨练磨练。

我端着蛋糕到了池边,准备欣赏风景顺便吃完蛋糕。

才正要切下第一口,我就发现了一双眨巴眨巴的大眼在不远处直盯着我瞧。我笑了,对那个小小的身影招了招手。那个小人儿倒也听话,果真顺了我的意思跑了过来。

哎呀!方才距离太远,我没看清楚,这下我可惊为天人。

一张微红的小脸上分布着精致的五官,皮肤白皙,身体修长,尽管他不高,但看来就是搭衬得很。

这孩子的容貌,我居然有点眼熟!

待我仔细想想……

啊!对了!他像昭靳!难怪我会眼熟……

不过,这孩子跟昭靳有关吗?

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摸摸他的头,蹭蹭他柔嫩的脸颊。哇!真是愈看愈喜欢耶!我真想在那张美丽的小脸上咬上一口!

嗯……或许把他带回家藏起来也不错!

「你好漂亮喔!」我没出声,可人儿倒是先赞美起我来了。他的声音跟我一样均属比较中性的声音。

唉!有时我会怀疑我是变声失败才会这样。

我莞尔,「你也一样很漂亮。你几岁了?」

要将人带回家可要先打听打听人家几岁了,才不会落个诱拐少年的罪名。

「我二十四岁了。」

听着,我一楞。

脑袋有些空白的眨了眨眼,见他有些无奈的笑,「我知道我看来不像。」

「啊!抱歉……」哎呀!我以为他还未满二十呢!

「那你呢?」

「比你大上一岁。」我笑着,就要舀起一口蛋糕,却听见他啊的大叫一声,我吓了一跳!

怎、怎么回事?难道他也想吃蛋糕不成?

「难怪我觉得你好眼熟,原来你是“那个人”!」他瞪着眼,指着我,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啊?」那个人?哪个人?难不成我被画成了画像通缉了吗?

「难怪他有那么多人追求,却还是没有一个伴侣……」他又变成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真是看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你……」才正要开口,我就见那张小脸变了脸色,然后是身后一声低沉的男低音响起。

「你整天跑的不见人影,又给人惹了什么麻烦?」是阎主的声音。

瞄了一眼那张小脸的青白杂陈和种种情绪,我大概猜出他与阎主是什么关系了。

「阎主,看来你找了一桩好归宿。」我戏谑,想看看那张百年不见笑的俊脸脸红的模样。可惜,脸红的反而是那张还处在呆楞中的小脸。

真是的!我调侃的又不是你,你脸红个啥劲!

我转过头,见到阎主挑眉,不以为然的样子。

「比起在外逃避一年的人,我可好的太多了。」说着,让出了一条路,「接下来有人要被修理了!」映入眼帘的是那个英挺的身子和俊美的脸庞,唯一变的是那金色的长发和紫色的双瞳。


我叹了口气,果然如我所料。难怪我时常作那个奇怪的梦。

「你从没跟我说过你是杰菲尔家族的人。」杰菲尔家族就是十七世纪谣传灭亡的望族,金发紫瞳是其家族之人的最好证明。「你也没跟我说,紫月姓璃。」

是的,紫月是我的祖先。由于十七世纪那件悲惨的事发生后,当时秘密又幸?---存活下来的人就与璃家的互动良好。因为紫月,两家人才得以相识,也因为那个事件,他们才了解只要是真爱,就能被接受。所以自那时开始,璃家就用了紫色的月亮来思念紫月,也就成了族徽。


我身上的紫之月石是当时打造来送紫月的,后来昭靳家一脉单传,传到了他的手中,变成了传家之宝,拥有那个项链的人就是昭靳的妻子。

对了,这个美丽的宝石为何为赛加岛的大门钥匙,待我说来。紫色月亮是打造来送紫月的,但此却是由奇耶的前世和昭靳的前世一起打造的,之后把它用来当作是石门的钥匙。至于为何一定要就紫色月亮来当钥匙,这我只猜得出一个可能性:因为他们都爱紫月,以此来代表自己的心意。


因此不但昭靳后来拥有,就连奇耶也知道有这个枺鞯拇嬖凇?br>

「因为那只是我的过去,无论我是谁,我现在只爱你。」温柔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的熟悉,他还是我最爱的人。

「你现在是谁?」我缓缓的站起,也同他一样微笑。我想成长了之后的我染了他几分性子吧。「是墨悠?还是昭靳?」

「一如你想象的那样。」他笑着朝我伸长了手,宽大温暖且熟悉的怀抱引诱着我。我逐渐模糊了眼眶,扑到了他的怀里。

「靳!」

一年的思念太长了,折磨着我和他,如今结束了思念,我们就不必再受伤害。

昭靳抱起了我,在众人的欢呼中热切的吻上我的唇,我也乐的热烈的响应他。其它人要看就让他们看了,让他们看的羡慕吧!

「我的小月儿……」昭靳呢喃着,紧紧抱着我。

一年的离别,一年的空白,我们需要时间将它补起,可是我们的爱不会因此退减。

经过了生死离别,我们都知道这份爱得来不易,持之更不易,所以更珍惜。

※※※

翻着照片,看着照片中的沙蓝一副幸福的表情,我觉得很欣慰。

他也终于找到他的幸福了。

赛加事件后,本应无人生还的,可奇耶想不到是,昭靳也同他知道了有一处直接通往黄金沙滩的出口,让他们免于爆炸的灾难。十七世纪,昭靳家幸?---存活下来的人也就是得救于这条信道。


我当初在黄金沙滩中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就在于此。金黄色的沙子底下就藏着这个信道。一般而言,海水的拍打总是不规则的,在退去的海水下沉积的沙子应该是成一个缓坡,形成大陆棚。但黄金沙滩却是一反常态的成一条非常平直的直线,像是用尺画出来般。原来底下藏有地底信道。


昭靳说那条信道很长,到了黄金沙滩的正下方才豁然开朗,形成一个方形的空间。原本从黄金沙滩上是看不出有个地底秘密信道在下方,但经过三百年的海水冲刷,渐渐带走了信道上方的沙子,所以我才会看得出来。


他们到了黄金沙滩就马上有人接应了。那是就阎主。

后来他们得知奇耶可能没死,于是把我带回阎门照顾,然后昭靳一行人隐姓埋名,假装已经在那场爆炸中身亡,等到抓到了奇耶后才恢复身分。

奇耶狡猾,且实力不弱,半年内就组成了实力强大的赤蛇窝,昭靳他们设了一个长时间的局,为了将奇耶和其余党一网打尽。

后来奇耶主动找我,他不知道昭靳他们生存下来,因此失了戒心。在我又见到奇耶那天,他们就被一网打尽了。后来奇耶诡计多端,逃了出去,但昭靳他们已放出风声,奇耶成了过街老鼠。


我终于知道,当时阎门的墨悠就是昭靳易容的,他一直守在我身旁。而真正的墨悠当时在美国执行任务。

再后来,赤蛇窝中有些人顺从了阎主,成了阎门的一员,就连那个温和的伊藤祺也是。

后来我知道伊藤祺爱的人竟是奇耶,他见奇耶对我异常执着非常羡慕又忌妒,才会对我说那些话。他以为我是犹豫在当时的墨悠和奇耶之间,其实不然。

「你当时为什么要走?」趴在我床边,一张可爱的小脸问。

这小人儿自我回到阎门后黏我黏得紧,常常让阎主黑着一张脸来找我要人。

昭怜,是他的名字。

我常取笑他,好险不是叫做昭怨,不然就真的“招人怨”了!

昭怜是昭靳表弟,难怪我总觉得他和昭靳有点相似,原来是同家族的人。也难怪昭靳和阎主会是至交,原来是有了昭怜这个小人儿的这层关系。

「如果有人骗了你,还是你最爱的人,你会怎样?」我放下手中的相簿,揉了揉他的头发。

「当然很生气!」他马上回答,理直气壮。

我笑笑,「那就是了。」

「你是因为生气表哥他骗了你,所以才离开?」

「嗯。当时我一直为了在他和他假扮的墨悠之间游移、煎熬,我不知我爱他多一点,还是爱他假扮的墨悠多一点,害我有了背叛昭靳感情的罪恶感。然而却突然告诉我其实我爱的人是同一个人,从来就没有第三者,我一时不能接受,所以才离开。」


「他是逼不得已的。」小人儿插了句话。

「我知道。所以我回来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我抬眼,看见一个黑着脸的男人周边围绕着低气压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我最爱的人。

「你的夫君来抓你回去了。」我摆出悉听尊便的模样让阎主把一脸无辜的顾怜带走,然后窝向为我准备好的怀抱里。

「说故事说完了?」昭靳微笑,手指在我及腰的长发上流连着。

「要剪掉吗?」唔……舒服的昏昏欲睡……昨晚真的如阎主说中的,昭靳虽然很温柔,可是足足折腾了我一整夜,直到今日早上要开会才不舍的放开我。

「不用了,你留长发有另一番风情。」说着,那修长的手指又溜到我身后了。「疼吗?」

「当然!」我白了他一眼,然后打了个大哈欠,眼皮有些撑不住了。

依靠着的胸膛传来呵呵笑,然后是彷佛清风的轻语……

「累了就睡吧,我陪着你。」

「永远吗?」

「嗯,永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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