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琦————二虫
二虫  发于:2009年08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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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时怔愣在当场。林铭耀笑道:"怎么?高兴的傻了?不过你这样一直抱着我,我可没法吃饭。不吃饭,就没力气陪你逛。"说完了还以"看你这次怎么办"的眼神看着我。
 
我松开手,忍不住踢了他的椅子一脚。随即转身愤愤的离开。 
"站住,回来吃饭。"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发号施令。 
我斜靠着门框,一脸痞子相的说:"林大总裁管的也太宽了吧?" 
林殇站起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撅起嘴:"琦哥哥,今天都是你爱吃的菜哦。是厨师听说你生病了一大早起来做的。你万水千山的把人家找来,好歹也给一点面子嘛。不然人家的日子会很难过。"
 
我望了望桌上的菜,确实很丰盛,也确实是根据我的口味做的。 
林殇笑着把我拖到椅子边,按我坐下,又把筷子塞到我手里:"吃吃看嘛。有笋哦。" 
刚刚真的不饿,现在看到这么多我爱吃的菜,马上又觉得饿了。我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吃,我吃。"随即非常没有风度的开始大块朵颐。
 
吃到一半,正想喝碗汤。可是这汤该死的放在林铭耀前。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怨愤,我实在不想到他面前舀汤。 
"琦哥哥,今天的汤也很好喝。我帮你盛一碗吧。"林殇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啊。 
"小妹,怎么说我也是你亲哥哥啊。怎么不见你给我盛汤?"林晨眼睛眨啊眨啊,一脸的委屈。 
林殇看了他一眼,立刻说:"好。我帮你盛。"林晨笑眯眯的接过她递来的汤,优雅的喝了起来。 
然后他们两人埋头吃菜,全然不顾还眼巴巴望着热汤的我。 
林铭耀端起碗,舀了一碗汤放到我面前。林殇林晨齐唰唰的看向这碗汤。我撇了撇嘴,把汤倒到米饭里,又夹了许多菜到碗里,然后拿筷子搅了搅,换了勺子惬意的吃起来。
 
林殇感叹道:"哦。原来还可以这样吃。我也试试。" 
林晨睁大了眼看着我:"这样好吃吗?不会很恶心吗?" 
我"切"了一声:"这有什么?我没钱的时候,就是酱油泡饭,有时酱油也没了,就放糖,糖没了,就放盐。" 
林殇急道:"那盐也没了呢?" 
我好笑的说:"盐也没了,那我就不吃了,因为饭一定也没了。" 
林殇低下头,愁肠百结的喊了一声:"琦哥哥。" 
我受不了的说:"穷人千千万,再说我现在不是穷人,饭钱还是有的。再不济,还可以找你蹭饭。是不是?不会饿死的。" 
林殇抬起头坚定的说:"有我哥在,你不会饿死的。" 
这女孩还是这么直接啊。 
林铭耀开车,我坐在他旁边。本来我打算坐后面,一打开车门,林晨与林殇就飞也似的钻了进去。我目瞪口呆之下,只好转移阵地。 
林殇开心的喊道:"就我们四个也!要是有人抢劫,就好玩了。" 
林铭耀笑道:"那就把你送给他们。" 
林殇插着腰怒吼:"你敢!" 
我"嘿嘿"笑着说:"不用担心,到时把你哥的身份一亮,保证倒霉的是他。" 
林殇笑了:"对啊对啊,到时我们就说回家准备赎金,全部溜走。" 
林晨摊摊手说:"那我就爽歪了。封锁消息,让绑匪撕票。家产就全是我的了。" 
林铭耀淡淡的说:"你要这份家产的话,我可以双手过顶,献给你。" 
林晨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鼻涕肆流。我好心的拿了张纸巾给他,他颤抖着接过,吸了吸鼻涕随手扔了出去。林殇敲了敲他的头,怒斥:"有没有一点环保意识?"
 
他回过头说:"哦。抱歉,私生子,难免没有教养。" 
我终于忍不住狂笑起来。 
车子里很安静,只剩下我的笑声。 
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林铭耀才问:"去哪?" 
林殇捂住林晨的嘴,大喊:"去海边!去海边!" 
林铭耀转头看我,我耸耸肩:"我没意见。"反正今天也不能醉生梦死了,去哪里都一样。 
秋天的海看上去很安静,深蓝色的波浪带了些凉意。沙滩上的人三三两两的。林殇脱下鞋子,赤着脚在上面踩出一个个脚印。我故意踩着她的脚印走,她回头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
 
林晨随便找了一处施施然坐下,林铭耀皱眉看了看他,插着口袋站在一边。 
林殇开始追着海浪跑,我走到林晨边上坐下。他抬起头对林铭耀说:"去买点喝的吧。总裁大人。"我接到:"啤酒,谢谢。"林铭耀白了我们一眼,走了。
 
林晨回头看我:"我们打个赌怎样?我打赌他不会给你买啤酒。" 
我"嘿嘿"笑着说:"我知道他不会。" 
林晨奇道:"那你。。。。。。" 
我干脆仰躺在金色的沙滩上,懒洋洋的说:"我无聊啊。不可以吗?" 
他突然笑了:"原来是这样。"过了一会又问道:"对了,你们怎么认识的?等等,该不会是不打不相识吧?" 
我惊异的撇了他一眼:"不错。那时我夸他漂亮,他气的差点掐死我。" 
林晨睁大眼睛惊呼:"我靠!你真的说了?" 
我坐起身,好奇的问:"我说了不止一遍,也不止一年。昨天我还在说。不过,他干吗听到这句话就神经错乱?该不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童年吧?"
 
林晨托着下巴,摸了摸我的头,我嫌恶的闪到一边。他又笑了:"不想知道了吗?" 
"不说也没有关系。我不是很感兴趣。"想知道随时都可以问林殇。 
他张望了一下,凑过来说道:"告诉你吧。这个可跟他的身世有关。他是父亲第一个妻子唯一的孩子,听说他妈妈长着一张美的不像凡人的脸,你看看他的长相就明白并非虚言。后来他妈妈一个人走了,注意,是走了,不是死了。父亲再娶,娶了一个16岁的女孩,就是林殇的母亲。父亲很宠那个女孩,再加上那个女孩有了父亲的孩子,家里人势利,就处处排挤铭耀。后来有一次,父亲当着众人的面对铭耀说:‘铭耀,你真是跟你母亲一样,漂亮的不像人,这样可不好。'从此这句话成了大家打击铭耀的武器。我第一次到这个家时,正好在花园里看到铭耀发了疯似的打一个男孩。要不是我看见,叫了人来,那个男孩就被他打死了。后来才知道,男孩是家里仆人的儿子,平时总是极尽所能的侮辱铭耀,那天,他对铭耀说了那句话,铭耀终于爆发了。后来男孩伤好了,见到铭耀时总是低着头,畏畏缩缩的。这件事被父亲压了下去,所以就连林殇也不知道哦。"说完朝我挤了挤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笑,我看了看他说:"有钱人家的小孩,心理都比较扭曲。" 
林晨注视着我,眼睛亮亮的问:"你不想知道更多吗?他为何会跑到你的家乡?为何带着林殇?为何又搬走?这些你都不想知道吗?" 
我霍的站起,拍了拍沙子冷声到:"我不感兴趣。"逃也似的疾步走开。 
林晨在后面喊道:"想知道的话,随时来找我。" 
我越走越快,根本不看前面的路,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向前面跌去。我索性趴在沙滩上,我需要好好想想。 
想了不知多久,突然看见一双黑色的皮鞋,抬头一看,是林铭耀。他抱着一堆饮料站在我面前。 
"怎么?站不起来了?你还真是弱啊。"他以嘲笑的口吻说道。 
我翻了个身仰躺着看他,笑道:"我在晒太阳,为了晒的均匀,背后也不能忽视。" 
他鄙夷的说:"你以为你是在煎鸡蛋吗?" 
我刷的跳起来,也露出鄙夷的表情:"你煎过鸡蛋吗?大少爷?" 
他把一瓶橙汁塞到我手里,绕过我向后面走去。 
我打开橙汁的盖子,喝了一口喊道:"怎么不是啤酒?" 
"你知道不可能是。"后面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 
四个人坐在一起喝饮料,林殇指着我的鞋子说:"琦哥哥,你的鞋带掉了。我帮你系。"我看到脸色变黑的两人,连忙阻止她:"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会系。一会儿就系。现在又不走路,不要紧的。"她扁扁嘴说:"那你不要忘记哦。不系鞋带很容易摔倒的。摔倒了就糟了,会很糟糕的,真的。。。。。。"
 
林殇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林铭耀迅速放下手中的矿泉水,单膝着地,帮我挽好鞋带。林殇的自言自语这才停止,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抱歉的对我笑了笑:"老毛病了。实在不好意思。"
 
然后她依旧悠哉游哉的喝饮料,看风景,倒是林铭耀略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林晨也是低着头,一味的沉默。 
受不了他们三人之间散发的默契,我跳下石阶,走向大海。穿着鞋子把脚泡在海水里,我无聊的用鞋子在随时会被冲走的沙子上写字。 
还没写完林铭耀三个字就被人拖走,我回过头火大的说:"我玩玩你也要管?"他很酷的一句话也不说,一直把我拉到了车子边。然后他从车厢里取出一个盒子,拿出一双鞋扔到我面前,又从车子里拿出一块毛巾塞到我手上,冷声道:"擦干了穿上。"然后就坐到车子里去了。
 
这下我真有些莫名其妙了,反正湿了鞋子确实很不舒服,我就听话的拎着他给的鞋子进了附近的小店,随便买了双袜子,然后借用了他们的洗手间。冲干净擦干净后穿上新的鞋子,奇怪的是鞋子刚刚好,正是我常穿的型号。
 
走出来时,我想了想,还是把原来的鞋子以及毛巾等全部扔了。回去洗了个手,清清爽爽的回到了车子里。他们三个已经在等我了。 
林殇看到我,惊呼道:"琦哥哥,你原来的鞋子呢?" 
我挥了挥手说:"扔了。" 
她呆了呆:"为什么?" 
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大声说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回去的路上我打开车窗吹着风睡着了,后来风渐渐小了,然后有人把我摇醒,说:"出来,吃饭了。"迷迷糊糊的下了车跟在他们后面,揉揉眼睛脑子还是不大清醒。
 
走到一家看上去极为高贵典雅的饭店门口,他们三个说笑着进去了,我这个拉在后面的人被保安拦住。 
保安抱歉的说:"对不起,先生,您没穿正式的服装,不能进去。"我看着保安一脸诚恳的表情,再看看自己一身的休闲服,拍了拍他的肩说:"那好,麻烦你待会告诉前面的两位先生一位小姐,我到街角的麦当劳解决晚饭,待会我会自己回去,叫他们不用管我。"说完不等保安反应过来,迅速溜走。
 
一口气跑过了三个街角,我停下来扶着路灯喘气。为了保险,我又走了一段,看见一个酒吧,我微笑着走进去。在吧台跟调酒师要了三杯火红唇焰,我把它们齐齐的摆了一排,从这杯喝到那杯。
 
有三个美丽的女孩陆续来找我搭讪,暗示可以一起去玩玩,我笑笑,都回绝了。后来发现那三个女孩坐在同一张桌上,估计刚刚是在打赌吧。我请了她们每人一杯酒,举举手中的酒杯,向她们示意。她们笑着围过来,责怪的说:"我们不够漂亮吗?怎么你一点也不心动?"
 
我歪歪头说:"我今天忘了带隐形眼镜,看不清楚你们美不美。这样吧,你们凑近些,让我看个清楚再说。" 
三个女孩咯咯笑了起来,有一个真的凑了过来,说:"那你看清楚哦。" 
我眯起眼,看了许久,点点头:"不错不错,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那个女孩气的打了我一拳。 
我摊摊手:"看是看清楚了,不过多是局部,整体上还是看不清楚。" 
其中一个女孩笑道:"你是心有所属了吧?对方一定很漂亮。" 
我点点头说:"他的确是漂亮的不像人。只是我个人觉得,心灵美比较重要。" 
她们又笑了起来,有一人不服气道:"都有人家了,你还一个人出来玩?" 
我叹气着说:"我追不到人家啊。他又冷又傲,还比我有钱。你们没看见我在借酒浇愁吗?" 
她们露出同情的神色,纷纷说道:"跟我们说说吧。说不定我们能帮你。" 
我再次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们帮不了我的。很快他就要结婚去了,对方是跟他门当户对的人。我说不定还得出席他们的婚礼。" 
她们摇摇头,安慰了我几句,离开了。 
等她们走了,我趴在吧台上,发狂的笑。 
"现在的女孩都是这么好骗的吗?"我问调酒师。 
他擦着杯子面无表情的说:"我不觉得你在说谎。" 
总有一些人,在无意识中坚守着自己(下) 
烂醉如泥的从酒吧里出来,夜风很凉,我脚踩白云,挥手拦了辆出租车。 
司机问我去哪,我想了想还是说:"郊西城的别墅。"模糊中似乎感觉到他惊讶的一瞥。然后车子开动,我在摇摇晃晃中渐渐睡去。 
睡得正沉,突然感觉被人一拽,我毫无预警的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周围是黑的发沉的树林。 
靠!最佳犯案现场吗? 
再一抬头,我倒抽一口气。司机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对着我。酒顿时醒了一半。再一看,发现司机的手在抽搐。看来还是个新手。 
我举起手说:"这位司机大哥有话好好说。" 
他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把钱。。。。。。拿。。。。。。拿出来。" 
我拿出出所有的现金放到地上:"原来是要我付钱啊。大哥,你也不用用这么激烈的方式吧?我胆子很小的。" 
他晃了晃刀说:"你别打岔。我。。。。。。还没说。。。。。。完。还有你。。。。。。银行卡,密码。" 
我摸了摸口袋,惊呼道:"不好意思啊。今天换了件衣服,没把卡拿出来。现金也没带的太多。其实,我就是一个穷人。就算带了,也没多少钱。"
 
他一下子变得怒气冲冲,把刀伸的近了些说:"你骗谁?郊西城的别墅里住的人,怎么会穷?" 
我伸出手掌说:"你仔细看哦,一个有钱人可能有这么厚的茧吗?我是在别墅里打杂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工。今天主人出去玩,放我一天假。我才出来的。要是我有钱,我为什么还打的?直接专车接送!"
 
这些茧是以前打工时留下的,卿劭一直叫我去修理,我懒得去,一直留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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