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琦————二虫
二虫  发于:2009年08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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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煽他:"你疯了吗?"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怎么样?要不要试试?赚钱不就是为了享受这种糜烂的生活吗?" 
我真的有点紧张了:"你真的有这种嗜好?" 
他吐出一口烟:"你不是想知道我有什么节目吗?我每年都是这么过的,林殇也知道。" 
我呆呆的看他,烟熏得我眼睛痛,喉咙也痛,烟呛到了气管里搞的我一阵猛咳。我想挪开,无奈屋漏偏逢连夜雨,围巾卡在了他衣襟上的纽扣里。
 
怒火攻心之下咳的更凶,最后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他低声骂了一句"白痴",把烟扔到壁炉里,坐起来用左手拍我的背,右手轻轻一挑,分开了紧紧纠缠的围巾与纽扣。
 
等我稍稍好了一点,他站起来倒了一杯水,拿了一包纸巾。我喝了水,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他拿纸巾擦掉我的眼泪鼻涕,问道:"许少爷,好点没?"我无力的挥了挥手,没有力气回话。
 
他把我弄起来,说:"不要躺着,气息不畅。" 
我坐着恢复了一下,总算缓过来,想到他刚才清醒无比迅捷无比的动作,我心里冷笑一声,扑过去抱住他。 
我能感到他身体一僵,然后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说:"刚刚跟你开玩笑的,看你那么无聊所以给你找点节目。我还没有到要靠毒品来获取快感的地步。"
 
我抱的更紧。他有点无奈的摸摸我的头说:"好了好了,没事了。" 
我小声问道:"真的吗?你是开玩笑的?" 
他连忙说:"是啊是啊。" 
我控诉道:"你敷衍我。" 
他沉默了一会,冷冷的说:"许琦,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我笑嘻嘻的放开他,挪到一边去。 
过了一会,我实在无聊极了,问他:"有没有棋盘啊扑克牌啊之类的?"他站起来,走了出去,一会就拿了扑克牌回来。我洗牌,对他说:"只有我们两个人,只好玩点幼稚的,拔乌龟吧。"他"切"了一声:"真的很幼稚。"我瞪他:"谁叫你不找些美女回来?"
 
我承认我们确实很无聊,而且我怎么感觉自己有点自作孽。 
"爬认真点,你这样还像乌龟吗?"林铭耀坐在壁炉边边喝咖啡边观赏动物模仿大赛。 
那个参赛者就是我。 
玩了五局,每次都是我抽中乌龟,他每次都能幸免。有时我看到他已经把手放在那张牌上了,可是最后,他一定会轻轻的滑过。为此我仔细对那张牌研究了一番,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问他有什么秘诀,他神秘的笑笑,说:"直觉。"
 
爬回去,我趴在地上虚脱的说:"不玩了。" 
他躺到地上,往壁炉里扔了一块木头。我爬过去,把头搁在他腿上,央求道:"拜托让我靠一靠。" 
不知道是不是太舒服了,我竟然睡着了。直到他把我叫醒:"别在这睡觉。"我往他身上靠去,他扶住我。 
"铭耀,听说你在。。。。。。"一个女人闯入房间。 
我朝她打招呼:"你好。" 
女人睁大眼睛看我,转头对林铭耀说:"他是谁?" 
林铭耀拉起我,问:"要去睡觉吗?" 
我摇头:"看上去有人来了,好玩的事我怎能错过?" 
林铭耀转头对女人说:"你怎么来了?就你一个人吗?" 
女人圆瞪着眼睛:"就许他来,我就不能来?" 
我微笑看她:"林总的意思是就你一位美女吗?只有你一个的话,我要怎么办?" 
女人冷哼了一声,走过来挽住林铭耀:"秀雅她们都来了,我们好久没有一起聚一聚。" 
我手插口袋,吹着口哨出去了。 
大厅里真的有很多人,俊男靓女,热闹非凡。见到铭耀出来,他们纷纷站了起来。林晨也在,他笑着说:"铭耀,我就说你一定会在这,他们还不信。"林铭耀扫了他一眼,他立刻低下头去。
 
我走到一个提供饮料的地方,对酒保说:"给我来杯热巧克力。" 
酒保看了我一眼,说:"这里只有酒。" 
我朝他眨眨眼:"通融通融。" 
他还是说:"only wine。Yes or no?" 
"OK。"我走人,走到林铭耀身边,他身边围着一堆人,他还是一张万年寒冰脸。 
"林铭耀,你的厨师会不会做热巧克力?"我问他。 
他放下酒杯,皱着眉说:"晚饭不是刚吃了一个抹茶蛋糕吗?" 
我叹了口气说:"天寒地冻,喝杯热巧克力暖一暖,还是你觉得我喝酒比较好?" 
他握了握我的手,说:"冷吗?暖气已经开到最大了。冷的话就去睡觉吧。" 
我打了一个寒颤:"就我一个人去睡?一定很冷。算了,我去找杯烈酒吧。" 
"站住。"他站了起来,说:"我去叫厨师帮你做热巧克力。"走了几步回头叮咛道:"敢喝酒的话,停一年的甜食。" 
我急忙点头,心想你还能管我一年?所以等他走后,我端起他的酒杯,一饮而尽,好久不识酒滋味,真是相思甚苦。过年,怎么能不喝酒呢?
 
喝完酒我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我。我颤抖的端着酒杯,又倒了一杯,目测了一下,跟刚刚一样,这才放心的放到原处。我朝他们笑笑:"拜托不要告诉他。"
 
刚才那个女孩子突然愤怒的站起来,端起林铭耀的酒杯泼了我一脸,冷冷的吐出一句:"不要脸。" 
林晨拉住她,怒斥道:"你干什么?" 
我抽了几张纸巾擦干净,围巾也变得湿嗒嗒的。我难受的取下围巾,说:"这位女士不要激动,林铭耀回来了也不会喝这杯酒的。你放心。"
 
女孩子冷笑一声:"这是当然。他怎么可能会喝你喝过的东西?你算什么。这几天我老是听到不利于铭耀的流言,说他跟一个草包过从甚密。要我说,怎么可能?铭耀是怎样的人,就算是在座的人,他也未必看的上眼。我等了他那么多年,他也。。。。。。"说着就眼眶泛红了,"我劝你还是有自知之明一点比较好,他是天,你就是地,想做麻雀变凤凰的美梦,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你也不想想,他怎么可能喜欢你,就算他喜欢你,你们也不可能怎么样。我真不明白你怎么还会缠着他。"
 
"等等。"我打断她的话,"缠着他?拜托,不要把我说的好像怨男一样。我又没说跟他有什么,你不要太过紧张了。就像你说的,他是天,我是地,他有他的蓝天白云,我有我的大海丛林,各有各的自尊和傲气,小妹妹是不是三流言情看多了?你看我像是哪种悲情的丑小鸭吗?拜托,我就算不是白天鹅,起码也是一匹白马。我还等着认识一下这里美丽的女孩子那,被你这样一说,她们不都吓跑了?"
 
女孩子张口结舌,最后一跺脚说:"总之你不配。" 
我举手投降:"好好好。你不要激动。啊呀,下雪了,我出去赏雪,你们慢聊。"一溜烟跑出大厅,冷风灌进大衣,我不禁骂道:"妈的,有钱人都是这副德行。"
 
没想到今年会下雪,很多年没下了吧。 
我在院子里闲逛着,虽然冷,不过,还是大自然可亲啊。 
折了一枝寒梅,在鼻间嗅着,我百无聊赖的来到后院,找了块大石头坐下。 
飘飘大雪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风起。 
靠!我也风流了一把。 
不过很快我就没那么潇洒了,冷啊,真冷啊。可是想到要回去,我就从心底开始厌恶。刚刚自尊被践踏得实在彻底。 
我把头埋在手臂里,想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事,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得意过头了。 
等春天来了,我也该走了。 
"雪中赏梅,好雅兴。" 
我抬起头,看见林晨。 
他走过来坐到我身边,说:"我哥他到处找你呢。不过我哥有时真笨,明明就在后院,还要出去找。" 
我笑道:"第一次听到你叫他哥。" 
他叹了口气说:"一年总要叫一次的。"转头看我,"不回去吗?看你好像要冷死了的样子。" 
我看看他说:"你自己回去吧。我再坐一会。" 
他手搭着我的肩说:"是不是怕我哥骂你,所以不敢回去啊?" 
我白他一眼:"难道你不是吗?" 
我们齐齐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我说:"其实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他回头看我,我朝他笑笑:"麻烦你扛我回去吧,我腿冻僵了。" 
他沉默了一下,暴笑出声,边笑边抱起我,走路七倒八歪的。害我一路都很担心他会摔倒。 
进了大厅,我好像又回到了春天。林晨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中把我搬到内厅的沙发上,打电话给林铭耀。 
林铭耀赶回来时,脸色一如外面的天气。 
我朝他笑笑:"踏雪而归,感觉如何?" 
他盯着我的腿说:"怎么?又冻僵了?" 
我干笑几声:"怎么会?"说着就站了起来。 
结果是我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林晨又是一阵暴笑。 
林铭耀走过来,我仰起头微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把我抱到壁炉边,对林晨说:"明天再找你算帐,现在赶快把外面的人弄走。"林晨立刻闪走。 
林铭耀解下大衣裹住我,又帮我按摩腿部。 
我赞叹道:"林总的手艺实在好,破产也不怕饿死了。" 
他甩也不甩我。 
我又说:"刚刚是看到下雪,太兴奋了,没想到自己老了,腿不行了。哈哈哈。。。。。。" 
他还是不说话。 
我于是说:"等春天到了,我也该走了。" 
他的手一顿,但是很快恢复了,只是用力比较猛。 
我躺在壁炉边,暖洋洋的,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我被包在林铭耀与棉被中间。他已经醒了,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打了声招呼:"新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他坐起来穿衣服。 
然后我跟着他回了医院。 
往后的两个月,他不再像从前一样天天在我身边,只是每天晚上都会回来替我暖被窝。 
不过他越发沉默了,每天顶着一张寒冰脸,无比的恐怖。 
等到两个月过去了,春天到来,万物复苏,当然也包括我。 
我快乐的告别医院,回家收拾了东西,去了机场。 
当然,这件事我没有跟林铭耀打招呼,我只是对医院说要趁着大好春光出去郊游,他们很放心的放我出去了。我走之前,在病房内放了一封信,信里有一枚戒指。
 
到了机场,远远的看见小究,她跑过来把护照之类的东西放在我手上,有点担心的说:"这样好吗?不告诉林总好吗?" 
我拍拍她:"没事没事。谢谢你保密啦。我要去周游世界开阔下视野。我爸妈打电话来你就说我被公司派往国外公干了,跟卿劭也说一声。"
 
然后我踏上了飞往国外的旅程。 
整整三个月,我在国与国之间往返,欧洲,美洲,都留下了我的足迹。 
七月的一天,我回到了塞纳河边。 
那天晚上我在河边逛着,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做过的梦。梦里繁星坠落,然后。。。。。。嗯,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情。 
过了一会,突然响起一声礼炮。然后烟花漫天,零落如雨,就像万颗繁星坠落。 
我望着天空,突然毛骨悚然,这个场景怎么这么像梦里的呢? 
然后我听到有人在叫我,我浑身一震,惊恐的转过头。 
然后我眼前一黑。 
睁开眼,我看到三张脸,林殇,林晨。还有JACK。 
我坐起来,摸了摸身上,还好,没缺胳膊少腿。抬起头看到站在角落里的林铭耀,我眼睛一亮,大喊到:"林铭耀,过来!" 
他先是一愣,然后有些迟疑的走过来。 
我双眼放光的看他:"戒指呢?戒指呢?我突然觉得我还是带着它比较安全。" 
他脸色一青,狠狠的摘下手上的戒指套在我手上。 
林殇拍手道:"好浪漫。" 
我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恶梦成真了。 
林晨笑起来:"许琦你还是这么搞笑。" 
JACK不屑的说:"原来刚刚是吓昏过去了,胆小鬼。" 
我看着林铭耀:"你怎么来了?莫非是来签一笔大生意?" 
林殇拉起我的手说:"我哥是来找你的,你走了,我哥好担心的。怕你晚上睡不好,怕你乱吃东西,怕你冷。。。。。。" 
"够了!"林铭耀火大的说。 
我下了床,甩甩头发说:"今晚是很特别的日子,我要出去玩,你们去吗?" 
林殇被林晨捂住嘴,拖了出去,JACK冷哼一声,也出去了。 
房内只剩我跟林铭耀,他阴阴的看了我一会,突然叹了一口气说:"玩够了吧,回去吧。" 
我坐到床上,低下头说:"林铭耀,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就会明显感到我们之间的差距,你是天,我是地,我们只有千里之外的地平线上才会相接。而我是一个十分糟糕的人,受不了这种差距,会嫉妒,会拿你或者拿自己出气。这样没什么意思吧?"
 
他也坐下来,点了一根烟说:"许琦,你真是个笨蛋。" 
我抱臂眯起眼看他。 
他灭掉烟,说:"许琦,你不是对别人说过吗?我有我的蓝天白云,你有你的大海丛林,有什么可比性呢?你是你,我是我,我也有不擅长的地方。说到底,你就是自私眼红,见不得我比你好,我有的你才想要。可是,你不觉得这很没意思吗?而且,你不觉得你现在就已经拥有你想要的了吗?"
 
我问道:"什么意思?" 
他过来抱住我,在我耳边说:"你已经拥有我了,不是吗?那么,我有的,自然也都是你的。" 
我突然想笑,而且我真的笑了。他敲了敲我的头,说:"你不就是想让我对你说这句话吗?现在我说了,你该满意了吧?" 
我蹭蹭他,笑道:"你既然知道,怎么现在才说?" 
他闷声说道:"我有点不甘心。" 
我"哦"了一声,问道:"那现在怎么又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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