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会让她得逞，绝对不行，莫立华看得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刘晓芸抗在肩上，大声嚷道：“我和她一个寝室，我送她回去！”

（十六）不行，决不能当受！

目击者们的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来了，就算莫莉花是比一般女生高了那么一点，但也不至于勇猛到直接把一个正常身高正常体重的女生迅速抗到肩上吧。看见刘晓芸倒趴在别人肩头吓得花容失色的样子，不少对聂原倾心的女孩子都暗暗松了口气。

众人惊愕之际，聂原却一点也没有吃惊的样子，只是皱了皱眉头，平静地说：“一起送吧，你把她放下。”

莫立华听了手稍微松了下，吓得刘晓芸一阵尖叫，惹得本想乖乖放下肩上的人的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冲着聂原道：“你果然是有企图的，你这个色狼…”

众人更惊了，聂原楞道：“我怎么了？”

“黑灯瞎火的你一个男人单独和一个脚受伤的女孩子一起，鬼知道想干吗！”莫立华越说越激忿，倒真把聂原当成了色狼，心中顿时一把火烧了起来。

“不是说了，和你一起送吗？”聂原眼看着莫莉花抗着刘晓芸的那只手开始微微颤抖，毕竟是女孩子，力气还是不够大。

“那也不行！”反正不能让这刘晓芸和聂原凑一起，莫立华嘴上这么倔强地说着，心中却想不出半分拒绝聂原的理由，正楞着，肩上的刘晓芸却不安分起来。

“你要干什么，放我下去！”拳头使劲擂着莫立华的背，虽用不上多大的力气，但也有一定的杀伤力。

莫立华这才感觉到肩膀酸麻得厉害，背部再被人狠命一捶，更是觉得立刻就要摊倒了。“你别吵…”刚想骂那女人几句，却全身一软，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倒了下去。

这下可好，刘晓芸虽不胖可也有百来斤，整个人结结实实压在莫立华身上，再加上跌倒的姿势极为扭曲，莫立华只觉得右脚踝钻心的疼痛。

见出了这么大的糗，刘晓芸从莫立华身上爬起就立刻捂着脸跑了，白色的迷你裙上粘了一大块灰迹，看得莫立华心中暗爽。

“你没事吧！”身边传来女人细软的声音，抬头一看正是萧叶，莫立华转头看看聂原，那家伙在一旁板着脸一言不发。

该死的家伙，刚才刘晓芸摔了倒是很热情啊，现在换我摔了你居然装作没看见…莫立华一边心里暗骂着
      ，一边双手撑地准备站起身，可未想脚一用力，钻心的疼痛便传遍全身，别说要站起来了，就是想抬一抬右脚都很难。

“哎呀，你的脚怎么了？”萧叶见状很关切地问道，伸出一只手：“我扶你起来吧！”

“不用！”莫立华扭过头，心里闷闷的，自己什么时候需要女人来扶了啊。“我没事，我想坐着休息一下，你们都走吧，不要打扰我。”

超级烂的理由，周围的人听了反而更不想走了，只想留下来看看这出闹剧接下来会怎么演。莫立华顿觉尴尬无比，一时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候，一直没出声的聂原发话了：“这个人神经不正常，你们别管他了，都回去吧！”

社长一发话，社员们也只有带着满肚子的狐疑回去了，传闻中个性冷酷少言寡语的社长，居然会这样说话，真是奇怪。今晚回宿舍，又有东西好八卦了。

不一会儿，人就走光了，连萧叶也不知听聂原说了啥，极不情愿地走了。莫立华见没了人张口就想大骂，却在张嘴的瞬间被聂原捏住了受伤的右脚，原本的话语立刻变成了呻吟从口里逸出。

“呜…痛，痛…”

聂原小心地左右看了看那肿得像馒头一般的脚，皱眉道：“可能脱臼了，去医务室！”

“脱臼？”莫立华歪着脑袋想了下，突然间大声骂道：“死聂原，你完了，都是你害我这个样子的！你他妈太…”下一瞬，却已经被聂原打横抱在了怀里。

莫立华一下子手脚僵硬了。不是第一次和他靠得如此之近，不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闻他身上的味道，不是第一次听他浑厚有力的心跳。那自己为何会如此紧张，为何会满脸通红，为何会忘了自己的脚很痛，忘了自己正很没面子地被一个男人抱着。莫立华不敢往下想了，难道自己会…

不行不行，喜欢上这种男人的话，自己岂不是注定要当受了，不行，绝不能当受，绝对不行！莫立华使劲摇摇头，坚定了思想后便开始挣扎了起来，“放我下来，你这个…”

刚开口，就感觉聂原手头一松，难道又要用扔的？立刻警觉地双手扒住那宽厚的肩头，可没想到，这一次那家伙竟是小心翼翼将他放在了椅子上，害他象个怨妇一样紧楼着他不肯放手，还一边哇哇直叫：“聂原，你他妈敢！”

刚坐稳就被人敲了记脑袋，一个老阿姨的声音响了起来：“女孩子家的，吵什么吵？”这才发觉已经到了医务室了。

（十七）烦恼的日子

最近莫立华很烦，虽然他自从变成女人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很烦，可最近这种烦却很不一样。

自上次开会之后，莫立华就成了行动不便的人，每天被人扶着翘着一只脚跳来跳去的滋味虽然很不好受，却不能成为他嚣张气焰灭了一半的理由。

大多数时候，都是身宽体大的柳珠珠拖着莫立华到处瞎晃。平时就不怎么愿意上课的他，更是变本加厉一节都不去了，好在那课大多是4个班6个班一起上的，老师很少点名，点名也可以糊弄过去。

除了脚伤，日子过得可以说是很逍遥。可是经常在自己去网吧或桌球房的路上杀出来的聂原却让莫立华的心情怎么也逍遥不起来。

烦，不是因为遇见那家伙就意味着下午的所有娱乐活动泡了汤，而是每次见了他都必先经过的脸红心跳过程实在叫自己作为一个攻的自尊心不能接受。

夜深人静的时候，莫立华偶尔也会好好分析一下目前的状况。其实聂原对自己也不是不好，有时候还有点关心过头。比如说自己每次在柳珠珠的搀扶下一跳一跳去网吧的时候，那家伙若是出现了一定会主动接过莫立华，以几乎把他整个人提起来的方式带他走路。莫立华也不知搭错哪根筋，在这种节骨眼上通常会死要面子，硬着头皮说自己是要去图书馆。于是聂原就会亲自把他提到图书馆，陪他一起看书，一坐就是一下午，然后再请他吃晚饭，吃完了再把他提到女生宿舍大门口。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了，在别人看来俨然一对小情侣的样子。

所以莫立华有时也会大胆地猜测那家伙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偷偷得意个几秒钟，再想起自己应该是个攻，立刻板起脸来，心想绝不能接受他，除非他答应做受。想起自己可以把聂原压在下面，又开始在心里暗爽。这样的幻想，每次都以发现自己现在只是个女人的沮丧心情而告终。

基于以上原因，向来敢爱敢恨的莫立华在发现自己喜欢上聂原后却退缩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虽然自己想得最多的人是那家伙，可偶尔看见小刚或是想起白美人，自己还是很有心动的感觉啊，所以要脱离聂原的阴影，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吧。想虽是这么想，可某天夜里莫立华居然做了个大事不妙的梦，做春梦是很平常的事，可这次主角是聂原，更要命的是，自己居然会是下面那个。

就这样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受伤的脚也一天天好了，还不到十一月，右脚已经可以着地走路了，虽不能太用力，但至少不用一跳一跳了。国庆假期莫立华因为脚伤的原因不能参加武术社训练，这让陆扬那家伙惋惜了好久，死皮赖脸地请他留下做指导。莫立华也同意了，一是因为拖着只伤脚回家老妈会罗嗦，二是因为…用他本人的话说是不想刘晓芸利用假期训练达成勾引聂原的诡计。所以莫立华总是会不辞辛劳不顾脚伤亲自帮刘晓芸纠正姿势，极为严格尽责。

这天是小茉莉最最讨厌的星期三，下午有课，柳珠珠就不可能扶着他去网吧或是桌球房。在宿舍一觉睡到下午两点，莫立华正想着该干点什么，手机就很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电话是一常泡桌球房技术却不怎么样老叫他茉莉姐的家伙打过来的，说是有一自称技术超群的家伙想找莫立华单挑，约在学校后门的胜利桌球房。

莫立华一听立刻来了兴趣，看看自己的脚其实还能走走，就立刻很兴奋地跑了去。

胜利桌球房莫立华其实只去过一次，那个地方实在是很偏，在后街一条小巷子里，七拐八拐才找得到，所以生意向来冷淡，莫立华一边走就一边想这店怎么还没倒闭呢，不一会也就绕到了那家店门口，却见那店门紧闭，原是早已转让掉了。

“我靠！居然敢耍我！”莫立华气极，一脚就往那门上踹去，卷帘门发出巨大的响动，遮掩了莫立华因为脚痛而呼出的呻吟，也遮掩了身后传来的碎碎脚步声。

“莫莉花是吗？”直到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蹲在地上揉着脚的莫立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四五个男人包围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莫立华基本已经明白，骨子里是个男人的他却不可能像个小女人一样显露出半分怯懦，扬起下巴，直视着为首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的眼睛，道：“是，你想怎么样？”

男人微微笑了一下，虽然一身流氓模样，但笑起来倒还带着几分帅气，“果然不是寻常女人，你认识我女朋友吗？”

“你女朋友？”莫立华很认真地想了想，难道是刘晓芸找人来揍他？

看着莫立华一脸疑惑模样，一旁的小跟班忍不住插嘴：“黄姐你都不认识？”

“黄姐？”莫立华又想了一会，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完全没印象。

为首的男人又轻笑了一下，挥挥手，“给我揍！”身旁三个跟班就上了去，莫立华下意识就出腿想踢，未想受伤的右脚竟是自己最擅长的，刚一发力就一阵酸麻摔倒在地。三人立即压了上去，不由分说一顿海扁。

拳脚暴雨般落在莫立华身上，刚开始还觉得痛，拼命忍着不呻吟出声，到后来都麻木了，只觉眼前发黑，连张嘴说话都难。也不知打了多久，男人才喊停。朦胧中听见一跟班下流地说：“这女人身材还真不错，奸了她算了…”男人冷冷丢了句：“走！”众人便离了去。

突如其来的一切让莫立华感觉像做了个梦，太阳如此公平地把下午灿烂的阳光分配到这个无人问津的小巷，照着地上斑斑的血迹闪着银亮的光。

莫立华在这个时候却莫名其妙的只想着一个人，于是费劲地掏出手机拨动了很久之前陆扬打电话给他时用的陌生号码。

（十八）突如其来的吻

什么叫做倒霉，大概就是像莫立华这样伤痛不断吧。九月份才来过的医院，十一月还没到又被人抱了进来。

那个号码总算是聂原的，那家伙自从黑着脸赶过来把莫立华抱进医院起到现在就没对他说过一句话，搞的小茉莉躺在病床上是身心俱痛。

可恶的聂原，他都已经住院第三天了，居然还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自己管自己在一旁看书，直到莫立华有了要求了才站起来，帮他做些端茶倒水的活，却依旧是一声不吭，总之只和医生护士说话，就是不和莫立华说。

刚开始莫立华还不停增多要求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情绪，后来也就放弃了，严重的伤势和聂原的态度实在是让他心情低落到极点，沉默寡语了起来。

第二天陆扬和小刚过来看望莫立华，两个人手牵着手一副甜蜜的样子，显然是已经在一起了。莫立华见了倒没觉得心里有多难受，陆扬还是很没口德的有一句没一句开聂原和小茉莉的玩笑，直到聂原受不了跑出去抽烟，莫立华操起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就想砸，那家伙才正经了起来。正经自然是为了要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可莫立华本来就没弄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揍他，再加上心情不好的关系，什么话都不想说。于是陆扬只有一无所获的带着小刚回去了。

第三天中午，就在聂原面无表情地放下书，帮莫立华削一只苹果的时候，突然开口说话了：“你的身体，恢复的还好吗？”

这是三天来聂原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在莫立华听来，简直有闻见喜鹊啼一般的惊喜感觉，果然，话音刚落，就有贵客出现了。

美人就是美人，所以当莫立华看见小白学长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进入了神游状态。白美人和萧学长进来坐了没多久，就硬把聂原赶了出去。小白看着莫立华满身的伤痕，唏嘘不已，可怜巴巴地看着萧熙问他能不能替小茉莉治伤，却被萧熙快速否决了。也难怪，如果莫立华身上的伤好的太快就不符合常理了。

究竟是遇到了什么倒霉的事，他们两自然也问了，这一次莫立华倒是乖乖把整个过程描述了一遍，说到那小跟班嘴里的“王姐”的时候，萧熙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你认识聂原的表妹吗？也在我们学校读书的？”

“表妹？”这学期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要莫立华瞬间回忆起来，还有点困难。

“对，表妹，和聂原的个性截然不同，叫王娜娜！”

“王娜娜？”娜娜这两个曾经使莫立华不爽的字眼让他立刻想起了某件事，“是她，一定是她，她那时候想和我打架，被我踩在脚底下过！”

“打你的是不是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长得很有味道？”小白插嘴道

“是，是！”莫立华忙不迭地点头，“为首的就是这么一个人。”

“那一定就是王娜娜干的啦！她最近新交的男朋友就是崔翔，还是个高中生，却是这附近有名的流氓头子！”

莫立华听了沉默了一瞬，突然哇啦哇啦叫了起来：“聂原，你他妈的给我…”还好被萧熙及时捂住了嘴。

“你想要干吗？小原心情很不好你知不知道！”萧熙轻敲了一下莫立华的脑袋。

“切，本来我还很不好意思叫他送我上医院，没想到居然是他表妹干的好事，都是他的错，现在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了！怪不得三天不和我说话，估计他早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内疚才不敢对我说话的。”莫立华被敲了，只得委屈地窝在被子里碎碎念。

“小原他三天没和你说话？”

“是啊！”

萧熙的表情更加凝重了：“那他的心情一定非常非常不好，你最好别去惹他！”留了这句忠告，萧熙和小白就告辞了，再之后过了挺长一段时间，聂原才推门进来。

莫立华哀怨地看了看聂原，那家伙这几天为了照顾他眼眶都青青的，几日未刮的胡须倒使他多了点颓废的美感，却让莫立华忍不住心里泛酸。

“医生说你明天可以出院！”聂原把最后一点烟头摁灭在烟缸里，说完了继续坐下看书。

莫立华却忍不住了，阴阴地问道：“你知不知道是谁把我打成这样的？”

聂原没抬头，抓着书的手突然绷紧了，隔了一会才冷冷地说：“不想知道！”

莫立华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扯着被单就吼了起来，“你他妈的究竟是不想知道还是不肯面对现实！”

聂原没理他，惹得他更是气急败坏，“你那个宝贝表妹王娜娜找他男人把我弄成这样，你居然还有闲心在这里看书，你这只冷血的狗…”边骂着边掀开被子爬到床边企图打掉聂原手中的书，却一个不小心失去平衡栽到了地上。

浑身上下的伤都在叫嚣着巨痛，莫立华第一个反应就是又该多住几天院了。还未来得及喊痛，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裹了起来，身上的伤碰了硬物虽然还是会痛，无法抑制的暖意却从心口漫溢出来，而且越来越烫，烧得自己都快受不了。

“放手！你硌痛我了…”不满的叫嚣中，莫立华瞪大眼睛看着那张让自己心砰砰乱跳的俊脸越来越近，直到清晰地感受到那滚烫柔软的唇舌。

完了，莫立华知道自己彻底地完了，这个男人突如其来的热吻，不但让自己心跳加速，血脉怦张，甚至还小小地起了点生理反应，好在现在不是男人，别人不会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