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瘦弱、沾满了血迹和男人秽物的身体和俊美的脸,既楚楚可怜又妩媚妖艳,
充满了一种让人虐待的诱惑。
画面是无声的,大概有十几分钟,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播放,褚英桐却坐在椅
子上一动不动。
手机的电话音乐声响了起来。
" 您好,我是杰弗。褚。" " 您好啊,褚先生......" 对方的声音既陌生又有
点怪腔怪调。
" 你是谁?" 褚英桐淡淡地道。
" 相信你已经看了那张光盘,怎么样?是不是让人很兴奋,很想做爱?尤其
是把家伙塞进霍夫曼的屁股?啊?" 变态的语气和猥亵的语言,令褚英桐一阵反
胃。
" 你想要多少,开价吧。" 直接说出对方的目的,褚英桐觉得没有必要跟他
废话。
" 我要五十万美金。" 对方被他这样一说,反倒愣了半天才开口。
" 我给你,但是我要所有关于这张光盘的东西全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五
十万,倒是要得真不" 多". "好,我会在给你再打电话的。" 对方挂断电话。
褚英桐将手机丢到桌子上,想钱想疯了,勒索不了霍夫曼,就来勒索他,而
且连自己的电话都查到了。
他坐直身体,将光盘抽出来掰成数块,然后一块块用打火机点燃,丢进垃圾
桶,桶内的纸也因此着了起来,屋子里立刻布满了塑料燃烧的味道。
他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风显廷的号码。
" 喂,显庭吗?" " 褚大少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风显庭意外地道。
" 你是不是认识洛杉矶的黑道中人?" 褚英桐点了一根烟,愕然发现自己的
手在微微地颤抖。
" 对啊,怎么?有私人恩怨需要解决?" " 嗯," 他抽了一口烟," 想让你
帮我干掉几个人,自己动手不方便。" " 谁惹到你了,竟叫好脾气的褚大总裁想
杀人?" 风显庭在电话里的语气惊讶不已。
" 你到底帮不帮?" 褚英桐皱眉。
" 好好,我马上打电话,晚上就能有人联络你。" " 大美人,小美人,我跟
你们买了好吃的东西......咦,遭到抢劫了吗?" 一推开家门,褚英桐便开始叫唤
霍夫曼和吉利,但是当他看到满屋的狼藉和正在收拾的两人,忍不住怔住。
这种场景已经好一段时间不曾见到了,所有的抽屉都被打开,里面的东西全
部被翻出来丢到地上,沙发和椅子东倒西歪,连电视柜都挪了位置,想必三人的
房间和书房也会如此。
霍夫曼将沙发搬起来道:" 我和吉利到超级市场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就这个
样子了,我到房间里看过,没有贵重的东西丢失,看来是要找什么。" 褚英桐把
手中的食品袋和公文包放到茶几上,帮两人收拾,心中想的却是那个戒指。如果
真的是冲着戒指来的,就凭着那天在剧院的人能够持枪,便可以猜想今天入室搜
查的人也必定很危险,好在霍夫曼和吉利都不在家,不然一定得出事,又或者那
些人就是挑的室内没人的时候进来,这样一想他们或许并不想伤人,只要拿到戒
指就可以。
一个小时以后,屋子总算恢复了整齐,霍夫曼做了一道汤菜,和着褚英桐的
外卖,三人共进了晚餐。
饭后褚英桐接到了如期的电话,上楼进入书房接听。
" 我可以进来吗?" 书房的门外传进霍夫曼的声音。
" 当然。" 褚英桐拿着一个小黑匣子,沿着书柜的边线游走。
当霍夫曼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他从书柜靠墙壁的一侧抠出一个小纽扣般的
东西。
" 这是什么?" 霍夫曼惊讶地望着他。
" 是窃听器,信号波真弱,好在我有反监控装置。" 褚英桐将拔掉天线的纽
扣窃听器丢在桌子上," 那些人进来的时候把这个东西放到了屋子的角落,要不
是我刚刚打电话的时候老是有信号干扰,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发现不了这东西。估
计你们的房间和大厅都有,一会儿我去查一查。" " 杰弗,他们是不是冲着戒指
来的?" 霍夫曼拉住他的手臂。
" 为什么这么想?" 褚英桐把他按进椅子里,自己则坐在扶手上搂着他的脖
颈。
霍夫曼抬手握住他的手叹了口气:" 我和吉利都没有贵重物品,别人也没什
么好图的,更何况人家摆明了是找东西,而我们最近意外获得的东西就只有那个
戒指,不是冲着这个来的还能是什么。我怕这个戒指会给我们带来不祥,我想你
最好把戒指想办法还给人家。" 褚英桐笑眯眯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道:"
戒指里的那张图是十七世纪英国的‘海上枭雄' 德雷克的宝藏图,他在受到英国
女皇的封爵之后,将从海外和海上搜刮来的财产一部分交给了英国皇室,一部分
藏到了大西洋的某个岛上。前天我已经派人将戒指和藏宝图送去了伦敦博物馆,
相信不久之后电视就会播出这件事,如果你让我把戒指交出来,我只能说我现在
两手空空。" 霍夫曼听得一呆一呆:" 你说的是海盗德雷克?那个殖民时期专抢
西班牙等殖民国商船的海贼?" 褚英桐点头:" 不管怎样,他是英国受封的爵士,
他的财产应该怎么处理应该是英国人的问题,所以我就把麻烦丢回伦敦了。" "
杰弗......" 霍夫曼在他的手上亲了亲," 我发现你好像是个非常特别且叫人不能
明白的人。" " 是吗?" 褚英桐歪歪头," 那会不会让你觉得困扰?" 霍夫曼摇
摇头,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 我觉得我似乎快要爱上你了,你是不是应该阻止
我。" " 没关系,我希望让你感到幸福,不管我能不能爱你。" 褚英桐揉揉他的
脸," 对了,科科纳岛开采的企划已经做好了,明天你跟我到公司去谈合同的问
题。" " 这么快?" " 当然还有一些东西需要求证,正式建立开采基地还有一段
时间,不过不久的将来,你将拥有一个只属于你自己的金银岛。" 褚英桐摸了摸
下巴,想象着霍夫曼被金山堆起来的场景," 我下个星期到香港开会,你跟我去
还是留在洛杉矶?" " 那吉利呢?" " 一起去喽。" 霍夫曼的脸上顿时露出失望
的神情。
褚英桐见状摇头失笑:" 看来小美人给你造成了更大的困扰,总是破坏我们
单独相处的时间,不过没办法,他是你的小仆人,如果真有人对我们不利,把他
丢在洛杉矶恐怕会有危险。" 看完计划案之后,褚英桐和霍夫曼一起来到公司楼
下的餐厅用餐。
" 怎么样?还满意吗?" 褚英桐喝了一口矿泉水问道。
" 你说餐厅环境?" 霍夫曼向四周看了看," 还不错。" " 我说的是计划案,
你觉得怎样?" " 我不懂这些,你看着办就好了。" 褚英桐摸着下巴道:" 不怕
我坑你吗?" 霍夫曼笑了笑:" 如果你有心骗我,我就算是防备也不知道如何做。
" " 那倒也是。" 褚英桐耸耸肩,看着服务生把餐点端上来以后,他一边将餐巾
塞在领襟口一边道," 吃完饭我们去海边走走吧,难得小吉利不在身边。" 霍夫
曼还没等点头,正在这时褚英桐的手机响了起来,后者说了句" 不好意思" ,接
了起来。
" 什么?" 褚英桐在听了对方一段说辞之后不禁色变," 昨天被劫走的时候
为什么不告诉我?" 霍夫曼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色,知道一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只听褚英桐冷着声音道:" 总之我已经把东西送出去了,路上的一切闪失都由保
险公司和文化所负责,与我褚英桐没有任何关系。" 看他挂断电话,又拨了另一
个号码,对方接起来之后,褚英桐以命令的口吻道:" 马上开启宝藏,直接带回
研究所。" " 发生了什么事?" 褚英桐正了正色,微笑道:" 看来不只一路人想
要那个戒指,昨天戒指一到伦敦就被劫走了,家里却在下午的时候被人搜查过,
这证明至少有两伙人想要得到它。" " 那要怎么办?" 霍夫曼皱眉。
" 其实在得知地图的秘密时候我就已经派人去找那个岛屿,戒指被送回伦敦
这段时间,宝藏外已经有人看守,只要是官方的人来开启,我的人就会帮忙,但
是一旦有意外发生,我们就只好先动手,未免被别人捷足先登。" 霍夫曼颇为惊
讶地望着褚英桐:" 原来你......那开启之后怎么办?" 褚英桐换上笑眯眯的表情
:" 你认为我是应该据为己有,还是送给伦敦博物馆?" 霍夫曼苦笑:" 应该不
会有那么多好事吧。" " 我已经给了他们机会,谁让他们自己看不好,被人抢了
去,如果宝藏被开启,从里面拿出属于其它国家的文物,那我只能物归原主。"
" 我以为......" 霍夫曼闻言更加惊讶了," 我以为你要从中狠狠地赚一笔钱?"
褚英桐哑然:" 我当然很喜欢钱,但这只能怪我的家教太好,我父亲是个文物研
究学者,他说宝物只有回到自己的国家,才能绽放出最美丽的光彩。" 霍夫曼点
头道:" 这样也好,戒指既然被人拿走了,冲着你来的人应该很快就得到消息,
我们的麻烦也迎刃而解,而宝藏也被你抢先挖走,损失的也不过是个戒指罢了。
" " 我把藏宝图放回戒治里,博物馆那边一得到戒指,我就会教他们如何开启,
所以即使被盗走了,对方也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发现它的秘密。" 第五章践踏将
车子停在岸边的停车场,褚英桐和霍夫曼并肩走在海滩上,后者侧头瞅了瞅前者
的侧脸,线条明晰的轮廓,糅合了东方人五官的柔软以及西方人颇为深邃的眼眶。
" 在看什么?" 褚英桐眼睛虽然望着前方,但是显然感到了他的目光。
" 你的家族里没有外国人的血统?" 褚英桐鼻子里发出哼笑,淡淡地道:"
我从生下来就呆在孤儿院,七岁的时候被领养,亲生的父母我根本不知道是谁?
所以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有少数民族或者其他国家的血统。" 霍夫曼愕然:"
你是被领养的?" 褚英桐微笑道:" 很少有人像我这样对于同性恋的问题毫无避
讳,尤其是身为保守的东方人,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 没想过,因为我也不
是很在意这种问题。" 褚英桐失笑,牵着他的手道:" 我们两个都是滥情的坏家
伙,所以才看不起社会的那一套,还真是天生一对。" " 刚刚你的话还没说完,
为什么你对同性恋不避讳......" 褚英桐转头对他嘻嘻一笑:" 你不是不在意吗?
因为养我的老爹老娘都是同性恋,我有两个爸爸和两个妈妈,久经熏陶之下的我
想不变态都不行。" 霍夫曼闻言一呆。
" 把鞋子脱了,去踩踩水。" 褚英桐拉着他坐在地上,将鞋袜脱去,把裤腿
挽到膝上,一同走入海水。
退潮的浪花温和不失力量,不断地推揉着两人小腿上的肌肤,脚下的细沙让
他们感觉到脚心痒痒的又很舒服。
褚英桐忍不住叹息道:" 惬意的生活不过如此,以你的性格追求的恐怕不是
牛郎那种夜夜笙歌的日子,该是这样平静而温馨的吧?" 霍夫曼浅笑摇头:" 我
不是说过,牛郎是一种不费力气又赚钱的工作吗?" 褚英桐歪歪头:" 你确定那
真的适合你?" " 适不适合已经无从说起,我现在被你包养,如果分手了,我就
开一个牛郎酒吧,自己做老板,反正我已经到了老头子的年龄。" 被他这么一说,
褚英桐不知道是该叹气还是该笑,他的宝贝外表看起来是那么成熟美丽,思想却
是单纯而直接,欺负这样如至宝般的人儿,那些罪恶的人的确是不可原谅。他不
希望有任何关于录像的东西再留在这个世界上,人也一样。
" 宝贝,你不是曾经被人拍过录相吗?" " 怎么?" 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水
的霍夫曼抬起头。
" 如果我想看怎么办?" 褚英桐试探地问道。
霍夫曼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不可以,谁都可以看,就是你不行!" "
为什么?"z "因为......因为......这个......" 霍夫曼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 总之
你不能看就是了。" " 如果......如果我已经看到了呢?" 褚英桐盯着他的脸,观
察着他的神情。
" 你说什么?" 霍夫曼骇然抓住他的手臂," 你怎么看到的?是不是有人拿
那个勒索你,是不是?" 他用里摇晃褚英桐,后者被他摇得眼花缭乱,连忙道:
" 没有,我没看到......我只是假设,假设!" " 假设也不行!" 霍夫曼松开他低
吼,眼神里充满了慌乱," 如果有人拿这个勒索你,你一定不要理那些人,什么
都不要看,他们给你什么都不准看!" " 好好,你冷静一点,我不看。" 褚英桐
搂住他,感受到后者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于是他轻轻地抚摸他的背,试图让后者
平静下来," 对不起,吓到你了,我什么都没看,也没人勒索我。" 他实在没想
到他能这么激动,之前霍夫曼对于录像带的事情描淡写,似乎已经不受任何威胁,
但是一到了自己这里,他的反应却那么强烈。录像的内容他虽然没看全,但那十
几分钟的内容足以证明霍夫曼曾经遭受过何等的性虐待,前几年他的宝贝被那盘
带子已经弄得心力耗竭,意识到了那是一个不可能填满的坑,才毅然决然地跳了
出来听之任之。可这一刻霍夫曼的在意,是否意味着他已经爱上自己,不想让自
己看到他那肮脏的过去。
意识到可能被对方爱上的危机,褚英桐感到迷惑了,他是否应该疏远霍夫曼,
避免两人越陷越深,一年前的事情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但是如果霍夫曼真的爱他,
他又觉得这是件很令人高兴的事情。他的内心也在矛盾着,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眼
前这个美丽优雅的男子,他必须做一些事情来确定自己的心意。
坐上直达香港的飞机,褚英桐整理了好几天的心情总算平静下来,不管他和
霍夫曼的将来如何,开完会然后和他一起散散心,答案不是光用想就能得到的,
行动才能得出最佳的证明。
下飞机之后,接待人员已经为他们安排好酒店。第二天早上,明光集团的大
老板风显庭一到香港会议便开始了。分布在各地分公司的执行总裁何经理纷纷作
出报告和未来三年的规划,之后是漫长的午宴。
褚英桐回到酒店的时候,霍夫曼和吉利正在休息,可能是时差调整不过来的
问题。
霍夫曼听到声音惊醒过来,从床上起身道:" 你回来了,现在几点?" "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