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昙花 上————隋心
隋心  发于:2009年10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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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他坐在一旁的堪琥也同样的想不透皇上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想不透的何止这二人呢。
  红玉此时也想不透,但是仍然习惯的窝进白月的怀中,手中捧着一杯清茶,然后似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柳眉。
  片刻功夫之后,红玉笑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张狂笑意在脸上闪现,让坐在眼前的柳眉,忍不住的抖了下,为什么,因为红玉的笑容中明显的有一种血的气味。
  声音很轻,也很柔,轻的仿佛轻风拂面,柔的有如薄纱般的隐着淡淡的柔软,但是却让柳眉忍不住的有些害怕。
  "我是那么的信任你,却没有想到,我的信任居然这么的不值钱啊。"
  柳眉紧咬下唇,眼里泛着委屈,"主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属下可以完全照着你的话去做的,这不正是你想的吗?"
  "不明白,嗯--,真的不明白吗?"一支手轻轻的支起柳眉那细致如画的下巴,轻轻的说到。
  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柳眉,仍是轻轻的摇着头,示意她仍是不解。
  嘴角的笑弧越来越大,红玉手上的轻也越来越大,然后只见点点血红从柳眉的嘴角轻泄,然后,他低着头,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叹到"看来,是我错了啊。"自己居然会泛这样的错误,看来还是这里的生活太过安逸了,让自己的心也变得越来越柔软了,让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算计起来了。
  手上的劲在加大,可是他眼里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让我猜猜,这是为什么呢。呃,如果脱离不了那些三流的剧码的话,那就应该是,你柳眉暗暗的喜欢上了这个年纪轻轻却有着谪仙风范的帝君茗绝安则了,然后在我说出对付他的计划之后,表面上是为我出力,奔走,而实际上却早已通知了他,于是,他就这样的反杀了我一军,本来,他就对这个花影帝君的位置不感兴趣,总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辞了去,此时正好卖我一个面子,并且卸下了这付让他早已不爱背的重担了,好聪明的一个人儿啊。"
  恐惧的阴影让柳眉变得有些惊恐,但是此时的她早已吓得失了魂。
  朝门外拍了拍手到,"元青。"
  "主子,奴才在。"元青一边小心谨慎的看着跪坐在红玉眼前的柳眉,一边看着红玉小心的说到。
  "元青,把她带下去,看了就让我心烦。"红玉眼里的血痕让元青也忍不住的打了个颤,然后一脸无奈的一把拉起柳眉退了出去。
  无可奈何
  秋雨拍打着窗棱,树枝经不起狂风的袭卷,不住的发出呜呜的声音,忍不住在白月夜阑的怀中寻了一个更加温暖的地方,红玉神情有些疲软的闭着眼睛睡着。
  轻轻的浮起上半身来,白月夜阑从被子中伸出手来,轻轻的在红玉的脸上拨开散乱的长发,柔柔拨到耳后,然后神情中带着一种淡淡可闻的幸福注视着他。
  眼里是满满的宠爱,白月夜阑忍不住微微弯了眉。
  一双仍泛着迷离情焰的暗色眼眸缓缓的对上白月夜阑那微弯的双眼时,忍不住的低喃到"天都快亮了,你怎么还不睡呢,怎么看我会不困吗?"说完忍不住一个哈欠冒了出来,眼里顿时润了起来。
  轻轻的梳理着那头柔顺的长发,白月夜阑浅浅的摇了摇头到"就这样的看着你,总会有一种仿如春梦未醒似的。"
  闻言,浅然一笑,红玉不高兴的伸出细白的小手握住他的手到"春梦未醒,我说白月啊,现在可是秋天了啊,就算是做梦,也是秋梦好不好。"
  看着握住自己手的那支小手,白月夜阑轻轻的捏了下,然后神色里有着淡淡的痴迷,也有一种让人不易察觉的苦涩,很深,很深,深入眼神深处让人无处可寻。
  红玉拉过他的手,手心轻轻的贴在自己的脸颊旁,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呢。"这世上,他的武功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但是平常凡人却很难企及,而自己早已把自己都交付了出去,还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的忧虑不已呢。
  仰头看向那美轮美奂的天花板,白月夜阑淡清的眼里泛着一种难见的神彩。从喉咙深处隐隐的传来一道低叹,"我害怕,你什么时候看厌了我,什么时候看烦了我。"因为与红玉在宫外的这一年多的相处中的点点滴滴中,他发觉自己早已中了红玉的情毒了,那是一种让他会产生以前从未有过的患得患失的感觉。
  虽然两人出了宫,可是内心深处,他仍然比谁都清楚,红玉是太子,他不比其它皇子,他早晚有一天会回去,会坐上那个金灿灿的象征着无限权力的宝座,而到那时,自己算什么,顶多是一个随身侍卫,到那时,自己又该如何去想,如何去自处。
  早已贪恋他的绝美笑颜,早已身心俱陷,如何之,奈如何。
  仿佛感觉到了白月夜阑难言的沉默,红玉了然的伸手搬过他的脸,轻轻的印上自己的唇,然后在他的耳后轻轻的说到"如果你是害怕这个的话,那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该害怕的是我永远都不会对你放手了,你这辈子,生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人。"
  似是有些不解,白月夜阑剑眉微挑到,他想不透,红玉为什么对他是如此的执着不灭,在他看来,红玉才是一个让人忍不住心动的玉人儿,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凡人罢了。
  "为什么啊,这种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因为我只知道我对你心动,与其它的人在一起,我没有这种感觉,所以以后就不要再置疑我对你心意了好吗?"
  秋风轻轻的拍打着,红玉在白月夜阑的怀中又缩了缩,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到"这次,也许是我太过急燥了些,也许这样也不错啊,想他茗绝安则达到了他的目地,而我也没有损失什么,不要担心,柳眉,她现在仍是完好无损的,茗绝安则虽然不在乎她,但是也要承她的这个情,所以我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轻易的去见阎王啊,那样岂不是好处没有拿到,却平白失了人。虽然我心里仍有一股怨气,但是火也发了,事情也出了,能怎么办。而我现在也看明白了,为了所爱之人,她柳眉也不过一个平凡的动情女子罢了。哎----,就随她去吧。"叹了口气,红玉倦极了闭上了眼。
  同样坐在另一间屋子里的柳眉,低着头,缩着身子委在厚厚的秋被之中,心里头泛上来的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清愁。
  别人不知,可是她却是深深的知晓了,红玉在那一瞬间,眼里所泛现的杀意,寒冷刺骨,而后,白月夜阑轻轻一拉红玉的衣衫下摆,那时红玉眼里的杀意顿时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了然,和一抹淡淡的轻讽。
  柳眉深知自己是对那个帝君茗绝安则情根深种,但是却也知道,其实人家对他却根本没有这翻想法,呵呵,苦笑爬了上来,自己这又是何苦来由呢。
  虽说是自己当了许久的花楼夫人,可是终是看不破一个情字啊。
  一场秋雨淋去了暑热,天气渐渐的转凉了,推开窗,空气中略带着微凉的清香让红玉原本紧皱的眉头稍稍的展了开来。
  一片轻薄的纸顺着清风在桌子上翻了一个滚,然后悄然的滚了下去。
  "哎,--。"一声轻叹在唇边轻起,红玉忍不住的摁了摁眉角的太阳穴,因为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也来得太让他措手不及。
  弯腰,拾起那张飘落到地上的纸片,无奈的在手中又攥了攥,然后又用手心抚开,然后眉头一皱,忍不住的又攥了攥,反复几次之后,他终于咬着牙,把手中的纸伸到烛台上,瞬间,纸片便燃为灰烬,结束了他的使命。
  清凉的风拂过他散乱的长发,遮住他的脸,也遮住他未留下的泪。
  习惯性的抱起腿,他把自己窝进椅子中,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中,身子微微的有些抖,有些颤,有些让人忍不住想拥抱的软弱。
  过了很久很久,他复又抬起头来,泪水不曾存在过,只是眼儿却泛起一抹让人忍不住心惊的深红。
  一如泣血的宝石,那里面没有悲伤,也没有哀泣,只有淡淡的冷凝。
  树叶禁不住秋风的吹拂,万分不舍的离了枝条,在风中翻了几个滚,然后顺着风飘进了屋子,落到了红玉的眼前。
  抬起手,拾起树叶,红玉看着那泛着淡淡枯黄的叶子,忍不住的又叹了口气,然后松开腿,有些无奈,也有些失意的站起身子。
  最后,他轻轻的抚着窗子俯视那清冷的街道,淡淡的低喃到"你一路走好。"
  白月夜阑仍旧是一幅淡雅如仙的模样,只是眼里的担心却再也无法掩饰,他的目光一刻也不曾从红玉的身上移开过。
  茗绝若素虽然不是很明白红玉为什么变得如此不同,但是从元青那早已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上也察觉到那个人应该对于红玉来说很重要。
  当在屋子里整整坐了一天不吃不喝的红玉步出房门的时候,元青忍不住的又落下了泪。虽然人人都说主子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可是他知道,主子不是那样的,只是不爱表达而已,他哪里知道眼前的红玉早已不是那个原先的太子了,而是一抹飘然而来的灵魂,不同是必定的。
  红玉轻轻的拍了拍元青的肩,然后微微有些不悦的说到"去睡觉,都守在这儿算什么,难道还怕我想不开寻短见不成。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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