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折磨不知持续了多久,天翔的手指总算退了出去,天扬才刚松了口气,没想到这时一个比手指更灼热粗大的物体抵在入口处,天翔一挺腰,毫无犹豫地贯穿了天扬。
「啊----!!!!」身体彷佛要裂成两半,天扬发出凄厉的哀号声。
天翔在他体内停住不动,低头再度占据天扬的唇,吸吮天扬的软舌。天扬不自觉地响应他,以逃避下半身的剧痛。
感觉到原本紧紧绞住自己的肉壁慢慢松弛,天翔轻声说:「开始了哟,哥哥。」双手抓住天扬的腰,略往后退了一些,立刻又猛力往前戳刺,反复地抽送着。
「啊!啊!」天扬完全无法反抗,被点穴的身体随着天翔的动作而振动,呻吟声伴随着身体撞击的声音,以及身下干草堆的沙沙声,连绵不绝。
进、出、进、出、进、出‧‧‧
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想。所有的感官全用来承受天翔猛烈的进入,其它什么也感觉不到。眼睛张着,却看不见东西,阵阵淫荡的叫声飘进耳里,他也认不出那是自己的声音。
天翔在他耳边低声说:「看着我。」天扬失神的双眼望着空中,根本听不到他说话。天翔皱眉,猛地往前一推,天扬一声喘息,瞪大了眼。
天翔双手抓住天扬的脸颊,逼他直视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的身影实实在在地映在天扬眼里,说:「你要看着我,知道吗?从此以后,你要一直看着我,只能看我!」
第二章 第 3 话
无忧子发现大徒弟不太对劲。
他一进门就感觉有些异样,几天下来更是一天比一天奇怪。
天扬瘦了一大圈,显得弱不禁风,本来就白的脸色更是苍白得像生了重病一样。原本总是坦然直视前方的双眼,现在变得游移不定,无忧子甚至好几次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最严重的是,他全身绷得紧紧地,还会不时无缘无故颤抖;当无忧子觉得讶异而伸手拍他肩膀时,天扬竟整个人跳了起来,大叫:「别碰我!」
一切迹象都显示在他出门的期间,一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但是无忧子深知天扬的个性,他不想说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逼他开口,所以做师父的也只好保持沉默。
就像现在一样,两个人埋头吃饭,彼此不发一言。天扬吃得很慢,他向来无论什么情况都吃得下睡得着,现在却是每一口都吞得十分痛苦。
无忧子打破沉默:「吃不下?」天扬慌忙抬头答道:「不是,徒儿在想事情。」
「身体不舒服就要说。」
「是。」
无忧子瞥见地上的被褥,说:「你现在不睡草堆了?」
「叩」的一声,是筷子和碗打架的声音,天扬眼睛望着碗底说:「草堆发霉了。」无忧子说:「干脆去睡天翔的床吧,大冷天别窝在地上。」
天扬用尽全力不让声音发抖,说:「徒儿不冷。」
无忧子点头,又问:「天翔还是没回来?」
「没有。」他没说谎,天翔的确是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天扬在心里不断祈求师父不要再往下问,他已经什么都答不出来了。他没办法告诉师父,他现在只要一闻到干草的味道就会呕吐不止,也说不出他每天不管天气多冷,都要到河边沐浴四五次,每次都用力刷洗身体,刷到几乎要出血;还有他睡觉只敢浅睡,一点点小声响都会把他惊醒。
从那天开始,生活变成了一场醒不了的恶梦。
一个笨蛋回家时掉到河里冻得半死,阴错阳差喝了一堆鹿血,然后半夜里兽性大发爬起来侵犯自己亲哥哥;这算什么?笑话吗?
天扬可是半点也笑不出来。他的双手在桌下紧紧握拳,拒绝那不堪的记忆再回到脑中,然而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他的身体再也忘不掉那种恐怖和羞辱,脑中更是深深刻着天翔当时的目光。
天翔的眼神向来是平静无波,完全看不出心情起伏,那天晚上却变得无比锐利冰冷,彷佛用眼睛就可以在天扬身上刺个大洞。天扬每次跟他四目相接,就觉得自己整个灵魂都被他吸去了。
最不可原谅的是,这事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如果不是被点穴的话---。天扬恨得咬牙切齿,为什么自己那么大意?
他现在的心思分成二半,一半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天翔,另一半又恨不得他立刻回来,让自己一剑毙了他。虽然他知道这是行不通的,杀了天翔,他会变成不可饶恕的杀弟凶手,而天翔自己的罪过却永远不会被责备,因为天扬绝对说不出口。
觉得自己的立场不利到了极点,天扬苦恼地皱紧眉头。
这时耳边传来令他毛骨悚然的脚步声,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一个一身锦衣的美少年已翩然进了屋子。
「师父,徒儿回来了。」
无忧子笑道:「正好,说人人到,吃饭吧。」天翔伸手帮师父斟了茶,说道:「徒儿吃过了。」说着在天扬对面的座位坐下,眼睛却始终没朝天扬望一下。
无忧子说:「既然今天人到齐了,为师有件大事要宣布。」天翔说:「是不是飞龙神剑掌大功告成了?」
飞龙神剑掌是无忧子近十年来倾全力研习的一套剑法,他淡出江湖,摒除一切俗事,为的就是将飞龙神剑掌琢磨得尽善尽美。无忧子素有剑神之称,融合他毕生功力所创的飞龙神剑掌,可想而知是绝学中的绝学,二个徒弟都是引颈企盼继承这套功夫的一天。
无忧子摇头说:「还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这次我回来,就是为了要闭关修练,把最后一层心法想得周全。所以这把关的工作,就要交给你们两个了。」徒弟们点头称是。
无忧子又说:「除了把关,另外还有件大差事要你们去做。我向来是把我的功夫全盘传授给你们,从没保留过半分,也从没要你们二个分出个高下来。不过这回不同,飞龙神剑掌是我毕生心血,不能随便就教给你们。你们得先去帮我完成一件任务,只有先完成的人可以先学飞龙神剑掌,输的人要等五年。」天翔道:「请师父指示。」
无忧子道:「这要从飞龙神剑掌的来历说起。你们知不知道前任陈许节度使李师道?」天翔道:「听说这人骁勇善战,很受朝廷器重,可惜在对突厥的战役中战死了。」
无忧子哼了一声:「战死?根本是被自己徒弟暗算死的。那个孽徒阵前倒戈,杀了自己师父好取而代之,他就是现任陈许节度使刘悟!」
天翔说:「那这事跟飞龙神剑掌的关系是?」无忧子说:「李大人跟我是至交好友,飞龙神剑掌就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发现的。」天翔问:「发现?」
无忧子道:「十二年前我和李大人相约游山玩水,途中在一座山洞里,看到山壁上刻着数百个奇形怪状的图案,我们两个参详了许久,发现那些图形居然是一套绝妙的武功心法。我们当下着了迷,在山洞里一待数日,谁晓得那座山是座火山,安分了五十几年,居然在这时候爆发出来。我们两人在千钧一发之际逃出,那套图谱却跟着山壁被带到地底去了。」
天翔说:「早知道把图谱抄一份带出来就好了。」
无忧子叹道:「千金难买早知道啊。出来之后,我们凭着记忆,画了两份图谱,相约各带一份回去研习,看谁先悟出飞龙神剑掌的真谛,输的人要拜赢的人为师。谁知壮志未酬,良友已死于孽徒之手,图谱也被夺走了。」
天翔说:「那么师父要交代的差事,想必就是杀了刘悟为李大人报仇,并且夺回图谱了?」无忧子道:「不错。」
天翔笑道:「区区一名狗官,要取他的性命还不容易吗?徒儿不用半个时辰就可以把他的脑袋拿来献给师父。」
无忧子说:「大话别说得太早,为师这几年有数次想出手结果刘悟的性命,没想到那狗官精通卜卦,每次都能算出杀机将至,趁早躲得远远的,让为师屡次扑空。他甚至还派手下养的剑客来暗算我,三天两头弄得我烦不胜烦。」
天翔道:「那些个无知小辈,遇到剑神还不是只有望风奔逃的份儿?」无忧子摇头道:「不然。江山代有才人出,我退隐这几年来,江湖上还真出了不少好手。像妙源女尼手下的隐湖一派,还有谢长江的烈风一派,这几年还真是闹得轰轰烈烈的。」
天翔道:「那也是因为师父退隐,才轮得到他们出头。等师父神功告成,江湖上必定又是剑神的天下。」
无忧子道:「我已经没那兴致了,接下来要看你们两个。」
这时他才注意到,二个素来沉默寡言的徒弟,今天一个话特别多,另一个完全没了声音。
「天扬,你听明白了吗?」
「是,师父。」仍是没什么精神的回答。
无忧子道:「你可得振作点,虽说你们二个的功力势均力敌,但是暗杀的工作天翔已经做了两年,而你是第一回,算起来你有些吃亏。天翔也不能大意,若是慢了五年,以后你们的武功可是会差一大截。」
天翔说:「师父,刘悟手上既然有李大人那份图谱,会不会他也学成了飞龙神剑掌?」
无忧子道:「凭他的资质,我看是一百年也不可能。就因为这样,他对我特别忌惮,一旦让我练成神功,他再怎么算也逃不出我手掌心。我看他八成也算到我快练成了,所以一定会想办法在我闭关时搞鬼。我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不能出半点差错,你们把关可得用心点。」
于是两个徒弟忙碌了起来,东奔西跑地为师父准备了约一个月的饮水和存粮及日用品,一一搬进无忧子指定的山洞中,一切都就绪后,无忧子入关的时候到了。
无忧子依照古礼,在洞口祭拜了天地,正要步入洞中时,一只虫子「嗡嗡」地飞到他身边,迅雷不及掩耳地在他手臂上扎了一下,无忧子不耐烦地挥开那只虫,说:「这时候怎么会有蜜蜂?」天翔问:「师父,您被叮了吗?」
无忧子摇手说:「不碍事。我进去了。」他入关之后,兄弟两人便搬来一块巨石将洞口封死。
自从天翔进门后,两人始终不曾交谈过一句,在之前的一阵忙乱中,的确可以堂而皇之地无视对方存在,而现在只剩两个人独处,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立刻漫延开来。
第 4 话
天扬咬紧牙关,双拳紧握,握得指甲几乎要戳入掌心,死命瞪着洞口的巨石,不肯朝天翔的方向看一眼。然后他一转头,径自走到附近的松树边坐下,背对天翔,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天翔默默地望了他一阵子,便掉头走下山,回木屋去了。
他应该是打算晚点来换班,但就算他偷懒不来把关,天扬也是不会去叫他的。
天扬感觉到天翔的气息远离,这才张开眼睛。四周虽然静悄悄地只剩他一个人,他心里的波涛起伏却是一点也静不下来。
以后到底该怎么办?难道要他当没发生过那件事,照旧过日子吗?就算他心里想这样做,饱受折磨的身心也不允许。况且想到那小子做了这种事,居然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而且还更加光鲜亮丽,气色好得不得了,再比照自己这阵子痛不欲生的惨状,心里实在是愤恨难平。
这还有天理吗?错的又不是他!
他只不过是照顾溺水的弟弟而已,为什么要受这种待遇?
万一让师父知道了这件事‧‧‧想到这里,他的肠胃就全绞成一团,觉得彷佛全身都要腐烂了。
师父闭关去了,不久就会带着惊世骇俗的绝技「飞龙神剑掌」重现江湖。他本来是无比期待这一天,现在却连听都不想听到这几个字。他是注定这辈子跟神剑无缘了。就算师父教他,他也不想学。
他怎么能学?被亲弟弟侵犯的自己,骯脏污秽到了极点的自己,他还能学剑吗?他连以后的每一天要怎么活下去都不知道!
这时脑中浮现了弟弟兴高采烈的表情,那小子完全不受这件事影响,照样跃跃欲试,一副飞龙神剑掌已是自己囊中物的模样,简直是嚣张到了极点。
万一他真的学会了飞龙神剑掌‧‧‧‧
天扬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寒气袭来,一回头,赫然发现天翔站在背后约二丈之处,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天扬身上冷汗直冒,全身僵硬得像被冰棍一样,他咬紧牙关狠狠地回瞪天翔,心里却不断自问:「为什么发抖?我在怕什么?」现在没有被点穴,就算开打也不见得会输啊。
天翔开口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粗心啊,人家都来到你背后了才发现。」
天扬逼自己镇静下来,冷冷地说:「现在还不用换班。」
「自己差点被偷袭的人,保护得了师父吗?」天翔说。
天扬怒道:「总比‧‧」只说了两个字,就把接下来的话吞回去了。
天翔笑道:「你是想说:『总比连自己哥哥都要的人来得好。』是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才有鬼呢。」天翔说着便缓缓朝天扬走去,天扬不禁后退,天翔说:「干嘛后退?你该不是在怕我吧?」
天扬怒吼着:「你到底想干什么?」
天翔摇头道:「真凶啊,那天晚上的声音那么撩人,现在居然拿来大吼大叫,简直是暴殄天物呀。」
天扬大怒,一巴掌结结实实挥在天翔脸上,冷冷地道:「我念你鹿血中毒神智不清的份上,懒得跟你计较;你再给我胡说八道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你!」
天翔笑道:「你真有度量--可惜没什么脑子,难道你真以为几滴鹿血就能让我疯到对自己哥哥出手吗?」天扬楞了一下,其实他也一直觉得这件事情实在太离谱,让人难以相信。
天翔并不接下去说,只是直视着天扬的双眼。
又是这种眼神,天扬的心脏几乎要停了。那种要将他整个人吞没,不给一点活路的眼神。天扬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想别开眼睛却又做不到。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各自为政,互不干涉地相处下来,为什么现在要用这种咄咄逼人的眼神看他呢?
天翔看见天扬的脸上逐渐露出惧意和迷惘,他却没有动摇,继续用冷静的声音说:「引诱我犯罪的不是鹿血,是你。」
「你在‧‧胡说什么‧‧」天扬目瞪口呆地望着天翔。
有件事天扬想错了,天翔并不是完全不受影响。神智恢复后,他慌慌张张地逃出家门,接下来好几天都在混乱中渡过,惊慌不已,并且深深自责。
他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做出这种事?以后还要做人吗?
但是随着时间过去,另一种感觉压倒了一切--焦躁。
他每晚辗转难眠,脑中不断浮现天扬在他怀中颤抖喘息的模样;从来不觉得好听的嗓音,那时候却是娇媚无比,每次回想起来总是心动神荡,无法自持。
然后他想起了那晚自己说的话。那是什么意思?从小一起长大,对看了几十年,早就看腻了,为什么他还要叫天扬看着自己?
一段记忆浮现脑中。在他第一次任务成功结束的时候,他半夜才回到木屋中,有生以来第一次穿著锦缎的衣服,带着崭新发亮的佩剑。他哥哥只是从床上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马上又倒回去睡他的大头觉。那眼神不是羡慕,不是嫉妒,甚至不是不屑,而是--完全没感觉。
他从未受过比这更严重的污辱。
长久以来,隐隐约约,心中对哥哥始终感到一股莫名的焦躁。哥哥总是一副蛮不在乎的神气,虽然天天穿破衣住破屋,吃的东西简直难以入口,他还是整天悠哉游哉毫不在意。因为除了剑术,他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真是狂妄。
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实在是火大得不得了;尤其他知道天扬人如其名,虽然眼前乖乖留在家里,迟早会化成狂风呼啸而去,把自己远远地丢在后头,更让他加倍不能忍受。所以他抢在天扬之前出门闯荡,为的就是争这口气。
当他好不容易衣锦荣归,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天扬居然还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怎不让他气结?
如今,自己终于抓住他的目光了。
即便是弄成这种难看的场面,光是占了上风这点,就让天翔陶醉得快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