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TETSU努力躲开主人锐利的目光。
YOSHIKI用修长的手指托着下颌,深褐色的眼睛看着TETSU:“你变了呀……TETSU,再你回来之后,我就发现你变了,再不是原来那个一板一眼的TETSU了,你开始变的懂得会用温柔的眼光看人了。”
TETSU一愣,他变了?
“是不是那个美少年感化了你?”YOSHIKI靠在椅背上问。
“TETSU没有!!”TETSU在那时失去了冷静,不完全是因为YOSHIKI的话,他最害怕的问题由他最爱的人问出来仿佛特别有杀伤力,他连忙单膝跪下,“TETSU永远都只有对公爵的忠诚!!”
YOSHIKI看着他。
“HIDE对我说那个少年很迷恋你啊,但是他不是一条蛇吗?”
“TETSU并不爱他,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臆测罢了!!”
YOSHIKI起身,走向窗边:“TETSU,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有多喜欢HIDE,为了他,我会不惜一切。”
“是的,”TETSU不知不觉中握紧了拳头,直到关节发白。
“就算你同样喜欢他,他也只有死路一条,谁让他是拥有碧玉莹血珠的灵蛇呢?”
冰冷的话语,TETSU的心不禁一抖。不错,他是属于公爵的,一切都是公爵的,若没有公爵,就不会有现在的自己。他的一切,理应都是属于公爵的。
因为自己是骑士,公爵的骑士。
他有的,不是爱情,而是忠诚,只有忠诚。为主人而生,为主人而死。
就算是背上十字架坠入地狱
也是忠诚……
“是的,我懂,公爵大人……”
走出YOSHIKI房间的TETSU,一出来就看见KEN在门口等他。
KEN看着他:“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公爵大人对你说了什么。”
“你真的不爱那个小东西?”KEN问道,问的TETSU一颤,“你不用向你自己隐瞒,你骗的过任何人却骗不了你的心。”
“可他迷恋你,你应该知道。”KEN继续说,“他可以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跟你出来,他应该知道他的生命有多么值钱!”
“我不爱他!!一点都不爱他!!KEN你别说了!!”TETSU突然回头大吼。
“那你要是不在乎他,那你为什么不在血沼湖就杀了他,直接把心带回来?!!”
“!!”TETSU呆住了,直愣愣的看向KEN:“那是因为……因为……”
“你不用解释了,TETSU,”KEN搭上他的肩膀:“公爵还没有怀疑你的忠诚,所以我希望你在公爵面前主动提出剖取灵蛇的心脏!”
TETSU的脸在月光下完全惨白了,那一瞬,灵魂好象出了壳,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KEN……”
“TETSU,你必须明白,他是蛇,不是人,而你是公爵的骑士,你们根本不会有结果 的!!”
“可是……他有生命啊,他也有和人类一样的思维和生命啊!”TETSU努力的为自己辩白。
KEM扳正了TETSU的肩膀,让他正对自己,不再逃开自己的眼睛。
“那你以前杀了那么多公爵的敌人时,你为什么不这么说!!?他们甚至还有亲人孩子!!!现在的你跟本就是已经迷上那条蛇了!!”
“所以你不愿杀他!”KEN吼道,“因为你已经迷上他了!!”
TETSU急促的呼吸着,他想申辩!他没有爱上HYDE!!他依据忠诚于公爵大人!!!但是喉咙口仿佛堵住了一般,他什么都说不出,想不起,脑中一片混乱。
“TETSU。YOHIKIRO已经去抓HYDE了。”KEN 突然道。
TETSU猛然惊醒般看着KEN 。
“HIDE大人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所以公爵大人很急,明天就要杀蛇取心。”
TETSU听到了,急忙转过身向回跑去,但是被KEN拉住了。
他回过头,看见了KEN满是歉意的眼睛。
“对不起,TETSU。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等你。”
TETSU呆住了。
《血沼湖的约定》8
阴暗的刑房里,站着一排人:TETSU,KEN,YOHIKIRO——YOSHIKI身边三大骑士的最后一人。
YOSHIKI坐在椅子里,冰冷的眼睛看着中间那大大的方桌,待会儿,千年灵蛇就回被锁在这上面,取出心脏——碧玉莹血珠,用来救他的爱人,而灵蛇的血,也将洒满这块白色的布。
TETSU,他只是像木头一样的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好象方桌上的白布,浅色的眼睛毫无生气的看着前方。昨夜,KEN阻拦了他,他没有回去救HYDE,YOHIKIRO,是他,把虚弱的HYDE从床上强行拉了起来,关进了冰冷的地牢。他真不知道,HYDE当时的身体如何经的起地牢的寒气。
这时,刑房的大门被打开了,狱卒推着脚步不稳的HYDE进来了。
真实与幻想的分界。
惨白的小脸,失去了血色的双唇和惊惧的绿眸。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令TETSU的心一阵抽痛。
HYED看见他,仿佛救星来临般的向他奔来,但是被一旁的YOHIKIRO一把拉住了长发,痛的他仰起头皱起了秀气的眉头。那痛苦的样子,TETSU几乎要叫起来。
KEN推了推他,示意他。但是TETSU没有反应。他干脆在他的背后用力推了一把,TETSU一个踉跄,冲到了HYDE的面前。
他的心跳的好乱,不敢面对HYDE的眼睛,但是……
“对不起……HYDE,这全是圈套, 我和那些男人一样。都是为了你的碧玉莹血珠……SAKURA说的对,我是为了篇你回来才接近你!全是谎言!我……我只是在执行命令……所以骗你接近你!!都是为了你的灵珠”
TETSU可以听见HYDE急促的呼吸,他抬起头,看见那满脸的泪水和悲伤的双眸。
是他欺骗了他!是他背叛了他!!
他只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欺骗他,现在又要为了那个男人而杀了他?
去救那个男人心爱的人?
为此……他竟然可以这样欺骗他!!
就为了……这些事…………
HYDE感到好伤心……TETSU居然还要当着他的面说穿这一切……?!
谎言……全是谎言!他早就知道了……全是骗人的。
但是……
不能让他做梦吗?不要说破,让他在梦里死亡,他也会微笑!!
可是,为什么要把这些全部点破?!
HYDE开始挣扎,他一直都相信TETSU,相信他会保护自己!!他怎么能这样背叛自己!?
他一直在等啊!等TETSU来救他,虽然他明白TETSU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里,有多少是真的 。
狱卒拼命的按住他,KEN 和YOHIKIRO两个人一起上将HYDE按到方桌上。HYDE还是挣扎,不是为了活命,只是不甘心,他好不甘心啊!!
喀!!
手腕被冰冷的东西锁住了,HYDE一抬头,看见的是TETSU冰冷的眼睛,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接着,他的脚和腰,都被固定在了桌上。
“TETSU,TETSU……!”HYDE哀伤的呼唤着爱人的名字,但是唤不回TETSU温柔的眼睛。渐渐的,他的身体,他的表情他的眼睛,就像刻了绝望花纹的花岗岩一样,慢慢凝固了。
砰!!!
房间的大门被用力推开了 。
HIDE!!!
他冲了进来。看见被按在邢台上HYDE,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死般的白: “HYDE……?”
“放开他!!放开他!!”HIDE回头对着YOSHIKI大叫。
YOSHIKI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他一把抱住HIDE,天啊,HIDE只穿了一件睡衣!不知道外面正在下雪吗??!
居然还光着脚?
“你来干吗?快回去!!”
“放开HYDE!”HIDE大叫,“我听到山庄里的传言了!!……YOSHIKI!放开HYDE!”
YOSHIKI一下抱住HIDE:“你疯了!!”
“我没有疯,所以我不允许你杀他,就算他的心真的可以救我我也不要!!”
YOSHIKI被他的固执惹火了:“YOHIKIRO!!带他回房!!”
“YOSHIKI!!这不是我的生命•!!是HYDE的,我们不应该这样对待他!!他也有他爱的人啊!我们不可以这样的!放了他!我求你!我求求你YOSHIKI……!!”
HIDE的哀求几乎撕裂了YOSHIKI的理智,他居然让自己的红色小鹿这样伤心,而自己又毫无回头的路可走……:“带他回房!!”
“YOSHIKI!!如果你执意要杀HYDE!那我马上就死给你看!!”
“HIDE!!——”
“我要得只是你的爱而不是时间啊!!只要有你陪在身边,哪怕只有一天,我也很满足了……但是我不要你为了我变成刽子手!!!如果HYDE为此而死……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和TETSU!!”
HIDE用力挣开YOHKIRO的手,跑到TETSU的面前。
啪!!
一个相当清脆的耳光,将他的脸拍到了一旁。
“骗子!!”
HIDE骂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辜负HYDE!!?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这样对待他??!”
YOSHIKI从后面抱紧HIDE,但是被骂的TETSU却没半点反应。
“回房间里去!!好好给我休养!!”
HIDE却像一只发飚的小猫,他用力的推开YOSHIKI:“放开HYDE!!不然我决不会原谅你!!”
“HIDE!”YOSHIKI看见HIDE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禁不住开始紧张:“回去!!听话!!”
“我不要!我偏不要!”嘴上这么说,可眼前已经开始发暗:“放开我……放……”
眼前一片昏暗,HIDE终于倒在了YOSHIKI的怀里。
“HIDE?HIDE!!?”YOSHIKI拍着他的脸,但是毫无回音。
没有时间了!!HIDE的气息居然这么微弱!!
“立刻动手!!”YOSHIKI示意一旁呆站着的TETSU,一边把浑身冰冷的HIDE拥入怀中。
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闪着旁人从未见过的水光,他瞪向躺在方桌上的HYDE,仿佛要将他吃掉一样,狰狞的如同厉鬼,不复以往的高贵。
“TETSU!!!!动手————!!”
被固定在方桌上的HYDE,此刻却平静了下来,他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着以往和TETSU在一起的情景,温柔,体贴的TETSU,直到昨天还把自己抱在怀里安慰关怀的TETSU。
胸前一凉,他知道他的衣服已经被撕开,包裹着心脏的皮肤就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他能感到刀刃的寒气正在笔画着如何剖开自己的胸膛,取出心脏。
这时,他想起了HIDE的话
——也许你不会明白吧,这种爱的可以把心都掏出来献给对方的感觉。
要是没有这些现实该有多好,让我继续做梦,我会在梦里对他说一万遍“我爱你”,不厌其烦……十万遍,……百万遍……直到我停止呼吸……
胸前一阵撕裂的剧痛,冰凉的刀刃和滚烫的鲜血同时令他感到了死亡的气息,这被活活解剖的痛苦。HYDE反射性的弓起了身体,双手抽搐的抓住了白色的布。
TETSU看见那被银晃晃的刀刃切开的白皙皮肤,殷红的鲜血……滑下HYDE娇小的胸膛,染红了白布,在他的眼里化成了回忆里的 那片如血夕阳。
手在抖,握着刀的手在颤抖,TETSU感到自己快要疯了!
撕开那白色的皮肤,锯开白森森的肋骨,里面那颗跳动的心是什么样子的?
HYDE痛苦的喘着气,他的脸色已经完全惨白了,冷汗淋湿了他的长发,娇小的身体抽搐着。
胸前的心脏部位那道长长的刀口,汩汩的流着粘红的液体。
他的鲜血原来也是热的,是红的啊,虽然他只是一条蛇……
TETSU颤抖着,他发现,自己下不了手!!
“TETSU!!你在干什么?!!”YOSHIKI大吼,怀里的人已经快不行了!
TETSU慌张的看向YOSHIKI,再看看一脸痛苦的HYDE,他的眼里,血丝,泪光,慌张和不安混杂着。他舔了舔枯裂的嘴唇,急促的喘着气,胸膛随着剧烈的起伏,他感到自己已经不行了。
这时,一只手抢过他的刀,一把用力的推开了他。
YUHIKIRO!!!
TETSU靠在墙上,YUHIKIRO冷酷的脸映在他的眼中。
“你不行,我来!!”
“YUKKI……”TETSU僵硬的站在墙边,看着烛光下那具染血的身体。
HYDE稳定了呼吸,他睁开曾因剧痛而失去焦距的眼睛,看见那神志已近崩溃的TETSU。
冰冷的刀再次贴上他的心口,这回不是切皮肤而是肌肉了吧。
会很痛,非常痛吧……到时候就没有力气对他说了。
所以……他要现在就说……现在……现在……那句HIDE教他说的话……
碧绿的眼睛温柔的看向TETSU,丝毫没有TETSU预期中的憎恨。
那么温柔,那么温柔,温柔的完全可以将他逼疯!
“TETSU……TETSU……”HYDE轻声念着他的名字,“我……爱你。”
“!!?”TETSU愣住了,他没有教他说“我爱你”啊!!
他愣愣的看着HYDE,泪珠终于一颗颗的落下。
防线,崩溃了。
HYDE也哭了,因为TETSU哭了。
他明白TETSU痛苦,他知道TETSU有苦衷,但是他帮不了他。
那么把心交给他,TETSU是不是就不会再哭泣?告诉他,自己一点都不后悔,一点都不恨他,对他,只有用文字无法表达的爱。TETSU是不是就会好受一些?
“我爱你……TETSU……我爱你……”HYDE眼里根本就没有胸前的利刃,只有TETSU。那天,被他淋了一身蜂蜜,又把自己拉下树的TETS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