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误少年之乱世竹马 上————春从春游
春从春游  发于:2009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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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梁落葵诧异道。

  “香忘居抢了少主的未婚妻,在情场上就是少主的敌人。”

  “哈,他敢玩弄我的人,那我要是能搞定他,不就扯平了?”

  “这……”

  “陟厘,既然你猜得到我的心思,那接下来的事也要麻烦你多多费心了……”

  “少主,不可。”

  “你说什么?”梁落葵微微眯了眼,“有胆就再说一次。”

  “……”

  萧陟厘无奈一声叹,道:“少主要属下怎么做?”

  “暂时还没想到,以后再说。”

  梁落葵心情转好,不觉笑弯了唇角。

  无风薄云的夜空,珍珠色的月亮显得格外朦胧。

  第十八章 〖抢亲〗-试探

  中秋前夕,大名府门庭若市,往来宾客不绝。

  喜堂里供着甜茶和糕点,几丈红绸布悬挂在上空的梁木上,逶迤曳地,映得满室红光;侍女们拿着小竹柄勺子,把甜茶倒在特制为客人准备的精致竹筒里。

  香忘居带着梁落葵行到庭前,停下脚步道:“这里就是明日举办婚礼的喜堂了,梁公子要进去一观么?”

  “那是自然。”梁落葵的目光没有离开香忘居的侧脸,说话的时候眉开眼笑。

  香忘居微微蹙眉,隐忍道:“梁公子……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有啊。”梁落葵仍只是笑笑。

  “那梁公子这样看我,究竟是什么意思?”香忘居侧首,语调沉静。

  “是我失礼了,不过仔细一看,才发现香少的相貌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啊。”

  “梁公子也不差啊。”香忘居忍住心头不悦,微微笑道。

  “不过香少陪我走了一上午,一定累了吧?要不要先找个地方歇息?”

  梁落葵语罢,身子微微前倾,顺势就要扶上他的肩膀……预料中的温香暖体却蓦然被金属的冰冷质感取代了——

  姬浅草用剑把梁落葵挡开一步,语带讥诮道:“啧,没想到就这么几步路,梁公子就累得站不稳了,来来,我来扶你一把。”

  见姬浅草作势要扶,梁落葵忙站定了身子,勉力笑道:“不必了,我没事。”

  香忘居莞尔道:“诶……都是我这个做主人的招待不周,没注意到梁公子身体不适,我看这样吧,反正该逛的地方都逛得差不多了,不如梁公子先回去歇息,明日也有精神观礼。”

  “这……”

  梁落葵不想回去,一时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好瞥了萧陟厘一眼,示意他帮腔。

  “香少说得对,请少主回房歇息吧。”

  意料之外的话让梁落葵在吃惊的同时,怒气也油然而生。

  萧陟厘无视他的反应,俯身作了个“请”的姿势。

  “那就有劳萧兄照顾梁公子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就是。”

  “香少言重了,我根本……”

  梁落葵想要辩驳,却见香忘居已经转身和姬浅草一道走了。

  “等等……”

  见梁落葵要跟上前去,萧陟厘却一个箭步拦在他身前:“少主,客房不在这个方向。”

  “陟厘,你!……”梁落葵猛地回身,背对着他道,“你好大的胆子!”

  “少主息怒。”萧陟厘静静的开口,“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换个地方再说吧。”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说的。”

  梁落葵负气迈步向前,语调生硬。

  客栈的二楼雅间,店小二上过菜后就退出了房门。

  梁落葵似乎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一双眼眸犀利的盯着萧陟厘。

  “少主,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还请暂时忍耐。”

  梁落葵仍是不搭腔,端起面前的酒盏一口饮尽。

  “方才少主的举动,意图太过明显,要是再纠缠下去,难免会让对方起疑的。”萧陟厘继续道,“少主要是有心,不妨再等一段时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梁落葵听出了弦外之音,不由蹙眉道。

  “没什么,只是希望少主有点耐心罢了。”萧陟厘不动声色。

  “好,我相信你,不过你要我等,总要说清楚时间吧?要多久?”

  “这……属下还不能确定。”

  “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等婚礼一过我们就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你以为本少爷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等?”

  “少主难道忘了香忘居和画眉公主尚有婚约?”

  “那又如何?”

  “属下以为,日后和他们接触的机会还有很多,不必急于这一时。”萧陟厘语调冷静。

  “陟厘……这该不会是缓兵之计吧?”

  “属下不敢。”

  “最好是这样,要是让我知道你对我有异心,我绝对不会饶你的。”

  “请少主放心。”萧陟厘躬身道,“属下还有琐事在身,先告辞了。”

  “我说你整天不见人影,到底是做什么去了?”梁落葵狐疑道。

  “这……”萧陟厘面露难色。

  “好了好了,你的私事我没兴趣管,不过你记住,别耽误了正事就好。”

  “嗯,属下告辞。”

  话音刚落,萧陟厘就推门出去了。

  “莫名其妙。”梁落葵喃喃着低斥一句,便不再细想了。

  桥下流水淙淙,极目处尽是粼粼的水光。

  见四下无人,香忘居停住脚步。

  姬浅草不说话,继续往对岸走。

  “去哪儿?”

  “你心情差,我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是暂时分开比较好。”姬浅草背对着他道。

  “你觉得我心情不好?”

  “还用问吗,看就知道了。”姬浅草停下脚步,“姓梁的对你不安好心,你也不是一点责任也没有吧?”

  “浅草,你话里有话啊。”香忘居微微眯了眼,唇角的笑容却冷到极点。

  “是啊,我就是话里有话,有问题吗?”姬浅草轻笑一声,回过头来,“你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不说实话?”

  “没什么好说的啊。”香忘居眼睫一颤,语调竟是软了几分。

  “喂,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我是一点也不想管,说不说是你的自由……”姬浅草无所谓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看那个姓梁的不是什么好人,你自己小心了,真要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你!”

  “浅草,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你这么说岂不是太薄情了?”

  “谁跟你是一家人?”姬浅草眸色一黯,没好气道。

  “你生气也没有用,姬前辈已经答应了哦。”香忘居绕到姬浅草身前道,“前辈来找过姑姑,他们的谈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浅草,你要逃避现实吗?”

  “哈,就算爹执迷不悟,非要和那个老姑婆成亲,那关我什么事?现在说一家人还言之过早吧。”

  “你这叫死鸭子嘴硬,其实你不是真的讨厌姑姑,只是舍不得姬前辈对不对?”香忘居笑。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以后整个草屋就是我一个人的,不知道有多逍遥自在呢。”

  “哈,一座草屋就够了吗?你还真是容易满足。”香忘居低笑着摇头,“而且……你不打算搬到大名府吗?”

  “嘁,人多鬼杂的地方,谁稀罕。”姬浅草不屑道。

  “人多就算了,什么叫鬼杂?”

  “像你这种的,不叫鬼叫什么。”

  “哈,我可以当作这是你对我的夸奖吗?”香忘居笑。

  “随便啦,不跟你废话了,我要回去了。”姬浅草不耐的转身。

  “等等……”香忘居拉住他的袖口。

  “你真麻烦,有话一次性说完好不好?”

  “真的不想搬过来住吗?”

  “什么?”

  ——因为香忘居说话的语气太过暧昧,姬浅草听得寒毛直竖。

  “只要你搬过来一起住,就不用半夜爬窗户这么麻烦了。”

  “你……”姬浅草表情抽搐,“你这是在暗示什么?”

  “错了,不是暗示,是明示。”香忘居一字一顿道。

  姬浅草一怔,旋即不怀好意道:“那天晚上在小柳巷,不知道是谁哭着求饶哦?你这个人不长教训的吗?”

  “哈,那是我故意逗你的。”香忘居不以为然。

  “哟,你爱怎么说都可以,我知道你自尊受伤害了,所以你尽管自欺欺人吧。”

  香忘居的面色红白一阵,暗暗咬牙道:“废话少说,你到底要不要搬过来?”

  “你这么希望和我同居吗?”姬浅草来了兴致,不紧不慢道。

  “……不要就算了。”香忘居扭头。

  “生气了?”姬浅草一脸的似笑非笑。

  “没有啊,你不是要回去吗?走吧走吧。”香忘居不耐的挥了挥手。

  “喂……要我答应也不是不可以。”

  “噢?什么条件?”香忘居不动声色道。

  “只要你说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我就答应你。”姬浅草煞有介事的摸了摸光洁的下颚,笑得一脸痞子相。

  “什么理由都可以?”香忘居狐疑道。

  “要让我满意啊。”

  “噢……那欲求不满算不算理由?”香忘居眼神无辜道。

  “算啊,你说完了?”姬浅草作势要走,“那好,没什么好谈的了,回去了。”

  “浅草。”

  香忘居把人叫住,苦思冥想了一阵道:“你很帅,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样总可以了吧?”

  “跟刚才那个有什么区别吗?”姬浅草无奈一声叹,还是转身要走。

  “从小到大你就一直很照顾我,现在只是让你和我一起住,有那么难吗?”香忘居话锋一转,语调里竟是无限委屈。

  “只是一起住,什么都不做吗。”姬浅草表情严肃。

  “……”

  香忘居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等你想清楚了,再好好回答我。”

  姬浅草语罢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偌大的柳桥上只剩了香忘居一个人。

  “浅草,你……”

  幽幽的一声轻叹来不及说出口,香忘居的表情倏然间变得无比落寞。

  第十九章 〖抢亲〗-旧仇

  茅草屋后面的石桌上摆着简单的茶具,石桌后面则是一片整齐划开的苗圃,里面几乎全部种满了茶花。

  苗圃的主人似乎心情不错,竟然主动向一旁伫立已久的人开口了:“你不要老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都快变成我家墙壁了。”

  萧陟厘有些许惊愕——

  像这样无声无息的站了将近五天,这是姬重雪第一次搭理他。

  “来来,坐下陪我喝一杯。”

  姬重雪说着,开始动手沏茶;他身上金银穿丝的衣裳华美非常,动作时衣袂联动,再被午后刺眼的阳光一照,更添十分亮色,萧陟厘只看得有些目眩。

  “前辈喜欢茶花?”

  “嗯,再过几个月,就该全开了吧?”姬重雪说话的时候面容带笑,颇有几分清圣脱俗的味道。

  萧陟厘道:“茶花也是蓬莱仙踪的圣花,喻指清新无垢的圣女,而被选中的圣女,最后都将成为掌门,获得崇高无上的地位。”

  “可是一旦圣女犯了错,处罚也会比普通的门徒更加严格,不是吗。”姬重雪虽然在笑,眼神却十分冷淡,“人非草木,孰能无过?如果只是做一个人人仰慕的空壳,这样的地位不要也罢。”

  “听前辈的意思,似乎是有感而发?”萧陟厘不动声色道。

  “你早就探查过我的身份了,何必明知故问?”姬重雪说着,把茶盏推到萧陟厘面前。

  萧陟厘道过谢,顺从的端起茶盏浅啜一口。

  “说吧,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姬重雪无意回避,所以选择了开门见山。

  萧陟厘也不推诿,从袖间摸出一物,递到姬重雪面前:“不知前辈是否认得此物?”

  那是三枚薄如蝉翼的银镖,显然是被血迹沾染过,所以颜色十分黯淡。

  姬重雪眸光微沉,没有说话。

  “这是从家父身上取下来的。”萧陟厘把东西收起,面无表情道,“当年家父就是中了此种暗器,最后不治身亡。”

  “原来你是萧降真之子。”姬重雪冷道。

  “当年家父身为四大护法之一,奉命追捕叛离的圣女,这件事,前辈一定知道得比谁都清楚。”

  “你死了父亲,我死了妻子,正所谓一命抵一命,很公平。”姬重雪表情冷淡。

  “陟厘再问最后一句。”

  “说吧。”

  “杀死家父的人,是不是前辈?”

  “这个很重要吗?”

  “是。”

  “你心里既然已经认定我就是凶手,何必多此一问。”姬重雪笑。

  “前辈,此话当真?”萧陟厘面色冷凝。

  “千真万确。”

  话音落地,剑气横扫而来,势若千钧。

  姬重雪挥袖拂开气流,桌上的茶盏受到冲击,纷纷落地。

  萧陟厘剑锋一转,再度攻上前来;姬重雪旋身避让的瞬间,两指一扣,剑端竟被制住,动弹不得了。

  萧陟厘的额头渐渐渗出了冷汗,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

  “心浮气躁,这招‘仙子来去’有失水准。”姬重雪冷斥一声,弹指拂开。

  萧陟厘被强大的气流震得后退三步,险些踉跄着跌倒。

  “你走吧。”

  姬重雪在阳光的阴影里卓然而立,面上没有表情。

  “我会再来的。”萧陟厘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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