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爱一次（下） BY： 花舞仙仙

　　多爱一次35

　　「好啦，我以后会注意的。等一下我一定收拾干净，好不好？」沈雨桐索性抱起他继续朝房间前进。

　　「你不是说要换衣服？先去再说啦。」

　　「你最好说到做到喔。每次都你说我做而已。还有，现在是我要换衣服你跟着进来干什么？」伍叔轩红着脸从男人身上挣开。

　　沈雨桐笑嘻嘻地抱着他，已经伸手在替他解开衬衫的纽扣。「我帮你比较快嘛。」

　　「我还要做饭。」瞎搅和怎么可能会快？伍叔轩翻着白眼，打掉在胸前作怪的手。

　　沈雨桐听而不闻，左手打掉右手来，固执地继续与他胸前的衣扣纠缠。团年饭什么的，他其实一点都不在乎。伍叔轩的心意他明白，心里也为这人的细心而感觉温暖不已。叔轩却不知道，只要他们两个人能这样窝在一起，他就已觉得是彼此最真切的相处了。

　　他已经几乎不想再回到自己之前置下的房子。这里虽然小了点、旧了点，却因为有了叔轩而成为了——一个家。也许等过了农历年以后，他可以对叔轩建议，自己把房子退掉搬过来跟他一起住。反正，也和现在没差啦。

　　「雨桐——」

　　未出口的话语倏然被贴上来的口唇所掩盖。可恶。叔轩心里想着，怎么又被他得了逞，却也很快就投入到俩人的热吻中去，双手主动环上沈雨桐的肩膊。

　　谁也经不起谁的挑逗。两人没多久就脱了个精光，交缠着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厮磨在一起。

　　等云雨终于歇停，交叠的身影稍稍分开，时间都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伍叔轩侧躺着，有些昏沈地让沈雨桐从背后完全环抱在怀里。

　　每次做完，他的大腿和腰就酸得厉害，哪像身后的男人还有精力抱着他继续上下其手……

　　「今天不要做了。明天我还得到华姐家去。」感觉到某处再振的雄风，伍叔轩揉着眼睛在沈雨桐的怀里转身，捏住男人一边的脸颊。「明明说好要先好好吃顿饭的，现在被你搞得都没力了，你自己接着去做吧。」

　　「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只要我们在一起，团年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我很随便的。」沈雨桐被他捏得生疼，还是心满意足地吻住埋怨他的情人。耳语道：「而且……我吃你就已经饱了。」

　　伍叔轩热着脸推开他痴痴缠的脑袋，「你不会饿，我会，好不好。」

　　「诶？原来我还没有把你喂饱吗？」沈雨桐拉住想坐起身的叔轩，将已经又微微勃起的下身意有所指地碰撞叔轩的臀部。

　　「别闹了。」伍叔轩抓住他的手，一个翻身坐到男人的腰腹上。

　　不知不觉又孤注一掷地将所有的感情都投入进去。不过也没差。如果不是这个人，他一分都不会拿出来下注。伍叔轩仔细地看进沈雨桐带着笑意的眼眸，那种比过往更加浓烈的爱恋和占有欲。

　　这一次他可以再全心全意相信吗？现在爱得多么缠绵缱绻，每一天每一天他都还是期盼着明天也能保有这份美好和甜蜜。可是，他们真的可以就这样毫无阻碍地一直走下去吗？

　　如果要他再做一次之前的决定，他想，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他不想放手。绝不想再放手。这个应该属于他的男人，倘若再一次要离开……他会死吧。伍叔轩不无遗憾地想，当尝过爱情甜美如毒药的种种美好以后，他根本无法去想象没有这个人的生活。

　　沈雨桐慵懒地仰躺着任他看个够，声音变得沙哑低沉，犹如性爱中低语的性感。「想要反扑吗？我很愿意奉陪喔。」

　　伍叔轩微迷着带了点妩媚之色的杏眼，笑了笑吻上男人的唇。

　　虽然说了不要，可是才结束一次性爱不久，无法完全闭合的后处，却在沈雨桐的抚摸和刺激下微微张合，在入口吐纳着他插进插出的手指。

　　「里面还很湿、很软呐。」男人边继续吮舔对方嘴唇的动作，一只手伸到打开的床头柜里取出新的一只保险套，撕开、套上，扶着叔轩的细腰，从下往上再一次挺进。

　　「嗯……说了……不……要的……啦……」要是做得太过，明天走路的姿势一定会很怪。

　　可是已经没有办法了。

　　除了一次又一次重复这原始的动作，他已经找不出更深刻的方法，来证明他有多渴望这个男人。他有力的手也好、结实的胸膛、炙人的温度，都让他迷醉沉沦。

　　在上位的性爱虽然可以去得很深，又不会太猛烈，很舒服。但通常都让叔轩有些难耐。自己跟着上下套弄的姿势他都无法坚持得太久，因为大腿容易酸……而且，沈雨桐沉溺的表情总会让他觉得很难为情。

　　「啊——」沈雨桐就着挺进的姿势坐起了身，一记刺得很深。

　　有些情迷地看着叔轩隐忍的表情，牙齿咬着下唇，迷蒙的眼神和泛起酡红的双颊。

　　「叔轩乖，叫出来。没关系的。我喜欢你的声音。」

　　伍叔轩只是在沈雨桐双手插进他脚弯里，扶着他睡倒床单上的时候瞟了他一眼，继续自己似有若无的喘气和吟呜。

　　他的男人喜欢他的叫床声呢……可是再如何意乱情迷，伍叔轩还是无法避免地用仅存的一丝清明，扼杀即将冲口而出的呻吟。

　　还是觉得难为情。

　　无论亲吻多少次，抚摸多少回，他都忍不住要脸红的。心跳激烈地似乎不是自己的了。

　　好不容易一场磨人的甜蜜战役才又结束了。

　　男人不住的喘息就在耳边，伍叔轩紧紧抱住了沈雨桐汗湿的背。压在身上的重压让他觉得安定。

　　「啊——痛痛痛痛。」沈雨桐嚷着痛，却笑着丝毫没有闪避来自肩头的啃咬。

　　俩人靠着安静了一会儿。忽然一阵怪声从彼此的腹腔响起。

　　「肚子都快饿死了。」

　　「真敢说，你现在别想再让我动一下。肚子饿你去想办法。」

　　沈雨桐拉过被子盖在叔轩身上，走进浴室处理掉保险套，随手穿上裤子。笑眯眯道：「幸好我刚才先煮了饭，配着鸡汤吃正好嘛。你等一下，我去拿进来。」

　　伍叔轩看着他走出去，又瞪了天花板一阵，才小心地伸个懒腰慢慢坐起身。套了件家居服跟着晃到饭厅去。

　　「还是在饭厅这里吃吧。」他不喜欢房间里有吃食的味道。

　　「好啊。可是你确定没问题？」沈雨桐盛了一大碗的鸡汤和两大碗白饭走出来。冷不防受了叔轩的一记白眼。

　　他是做了爱做的事，又不是被刀捅好不好。

　　伍叔轩瞄了眼有些凌乱的客厅：「你说的要收拾干净的啊。」

　　「知道了。」

　　「还有刚才买的鲜虾，一会儿记得用保险袋装了收到冰柜里去。」

　　「知道了。」

　　「小羊排还在冰箱里腌着，你不做的话，等我年初一晚上回来再做吧。」

　　「知道了。」

　　两个人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桌底下两双赤脚分别交叠着，传递着彼此的温暖。

　　多爱一次36

　　伍叔轩一觉沉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被窝里暖呼呼的，身边的另一只枕头却已经没了沈雨桐的温度。出了房门，客厅已经收拾得整洁溜溜，沈雨桐正站在厨房煮咖啡。转头见到伍叔轩一脸惺忪的可爱模样，一下就笑了出来。

　　「在弄什么呢？」

　　「咖啡和松饼，吃了你就回家去吧。」

　　伍叔轩看了他一眼，沈雨桐只是浅笑着脸上没带什么特别的表情。最近男人已经把这里当自家一般，厨房也好，客厅也好，自在地就像在这屋里住了很久似的。

　　伍叔轩手都已经快碰到餐桌椅背了，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扭身走回房里，出来的时候一脸哭笑不得。

　　「你什么时候又把我手机的铃声关闭啊。」十二个未接来电……全是从华姐家打过来的。

　　「噢……」沈雨桐低着头专心煎着松饼。「我看你睡得很熟，怕电话吵到你嘛。」

　　「……」明知道他又再耍赖，心里还是有一处地方因为男人微翘的嘴角，软软地鼓动着。

　　伍叔轩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坐在餐桌旁给华姐家回了电话。接电话的是姐夫程晋元。跟自己这边一样，电话那头也是静悄悄的。程晋元笑说，家里的两个女人现在都已身在厨房忙着大显身手，夺命追魂扣只是想知道伍叔轩几点会到他们那儿去而已。

　　伍叔轩接过沈雨桐递过来的加了厚牛奶的咖啡，告诉程晋元自己起晚了，大概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过去就挂了电话。

　　「你不用为了陪我，故意拖延回去的时间的。」

　　伍叔轩到了些枫糖浆在松饼上，笑了笑：「我们家也没有要祭祖之类的仪式，就是晚上一起吃顿团圆饭，晚点回去也没关系的。倒是你，在美国住了这么久，对过农历年应该没什么感觉了吧。」

　　「还好吧。」沈雨桐吃着沾花生酱的松饼，不置可否地说：「过年的时候就是唐人街总会特别热闹。饭馆的生意忙都忙不过来，他们哪还有心思想着要怎么过年。方正怎样都没差啦。」

　　伍叔轩愣了愣。

　　自从两人的关系无法控制地发展到这种地步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听沈雨桐说起在美国的生活。沈雨桐的双亲以前在南部就是连锁超市的老板，生意手腕堪称一流。饭馆？生意人走到哪里都是生意人，言下之意大概是二老到了美国又很快投身餐饮界经营起餐厅生意。

　　沈雨桐以前就是个外强内心却异常容易寂寞的小孩。那么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美国，是不是也一样常常孤零零地呆在没有大人陪伴的空房子里？

　　怎么可能？

　　伍叔轩摇摇脑袋将这个想法丢掉，抿嘴笑了两声。那家伙有种不可思议的气质随便站一站，都能马上交到对味的朋友。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是寂寞，身边一定也还是会围绕着一堆愿意带给他欢笑的至交好友。

　　「笑什么？」

　　伍叔轩看了看和饭厅相连的客厅，转移了刚才的话题。「你是几点就起来收拾的啊？还弄得蛮干净的。」他记得昨晚自己吃饱睡去的时候，沈雨桐还在清理厨房呢。

　　「诶？我办事你当然可以放心。何况今天是除夕，偶尔这样动手大扫除一下也不错嘛。」沈雨桐看叔轩还算满意的神情，露出了一付等着讨赏的笑容。

　　「拜托你改一改邋遢的习惯，在我这里姑且这样，你自己的房子是怎么乱法，我应该想象得到。」伍叔轩瞟他一眼，忽然生出种冲动想去打开客房关闭的房门。沈雨桐该不会只是把东西又塞进房间里，让他眼不见为静……吧？

　　沈雨桐嘿嘿直笑。低头喝了两口咖啡，硕长的手掌覆上叔轩拿着叉子的右手。

　　「本来想等过完年才和你商量的。不过既然聊到了，现在告诉你也好。」伍叔轩有点被他认真的表情刹到，睁着乌溜溜的杏眼回望着男人。

　　「我想搬过来跟你一起住。」看对面的情人愣愣地不吭一声，沈雨桐又接着说：「我知道这栋房子是你自己买的，房贷大概还在供吧？我，我想跟你一起生活。从见到你的时候就这么想。如果你不介意的……我们可以一起供清剩下的所有房贷。」

　　这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啊。伍叔轩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于沈雨桐的话，感觉既像是意料之中的事，又仿佛在自己的预期之外。他……他们能再在一起他很开心，真得很开心。对两个人现在的相处模式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想在一块儿的时候就牛皮糖似的尽情粘在一起，不想的时候……至少能退回自己的窝里。不会到最后连能躲起来自闭的地方都没有……。

　　他知道自己杞人忧天的悲观成分多了一点。可潜意识里却忍不住对沈雨桐随时可能会离开自己的念头感觉到恐惧和压抑。

　　「行不行至少发表一下意见嘛。」沈雨桐对于伍叔轩莫名的沉默，心里苦笑。「别让我像第一次跟你告白那时候一样不知所措啊……」

　　呃——不过这次还有点更像是结婚宣言才对呢……

　　不自觉就顺着沈雨桐的话回想到了那个焰火灿烂的夜晚。爱，就是在这人的温柔、体贴下一点一点累积成足以扞卫他的堡垒。在那短暂的青春岁月里尽情的信任他、依赖他、并且无法自拔地深爱着他。

　　那久久被深埋着的昔日记忆，原来从不曾因为尘封而显得有半点的模糊。即使十年悠悠过去，对他的感情依然轻易一触即发。

　　「……我们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还是……让我考虑一下吧。」

　　探究似的深深注视着叔轩低垂、逃避的眼眸，沈雨桐紧了紧他握住的那只手，下一秒就放开退了回去。「也好。你想想，我可以等。」

　　还是太操之过急了吗？

　　他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自己对叔轩的感情，叔轩对自己的爱恋关怀，都在两人的交往过程中展露无遗。可是对过去十年或更早以前的过往，他问过、提起过，却都被叔轩避重就轻地岔了开去。

　　他既然不愿意说，那么他就不再问。他们需要把握的是未来的时间，过去——有再多的遗憾和不足、错误，都已经无法去做任何改变了。遗忘，该是最好的方法？

　　「……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那声对不起包含太多无法言喻的复杂情感，让沈雨桐不禁心头一颤。「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应该互相体谅，不管你的原因是什么，我说了可以等，就会等。」

　　可以等？如果也让他等个十年，他的回答还会是一样吗？

　　未来的事又有谁能知道？

　　话题到此落入无言的段落。默默吃完面前剩下的早午餐，伍叔轩站起身收了杯盘到厨房清洗。抹干手出来的时候，沈雨桐已经换了一身外出服装坐在厅里看日本空运来最新一期的男服时装杂志。

　　伍叔轩愣了一下。「现在就要出去了吗？」

　　「等你准备好就一起出门。我还得到工作室去一趟。玖卫的家人也全都留在了美国，今晚大概就几个单身汉凑合着过了，哈哈。」

　　「玖卫」这个名字不知在男人的口中听过了多少遍。既是沈雨桐的合作伙伴，也是他在美国认识的挚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伍叔轩总能在沈雨桐论及他的言谈中听出一丝丝宠溺的意味。

　　一时间也理不清心里纠结的滋味为何，叔轩应了一声，便也提腿匆匆进了房间换衣服。

　　多爱一次37

　　伍叔轩不是最晚的那个。

　　刚到，他就往厨房里去看了看。虽然也会做饭，但年夜饭的厨房一向就没有他们男人的一席之地。继父莫泽林与姐夫程晋元乐得清闲，俩人坐在厅里对弈。跟大家打过招呼，他喝着热茶在旁看了一阵，正觉得有些无聊，可爱的小外甥就醒了。

　　终于找到一件差事可打发时间，伍叔轩抢着亲自给小外甥喂奶、换尿片，抱着软软的小婴儿在屋里走来走去。末了，还是情不自禁去想沈雨桐此时在何处？又正在做些什么？

　　蓦然又想起下午一起出门，在电梯门口临分开前，他们的对话——

　　「叔轩，你的春假是不是一直放到年初九？」

　　「嗯。怎么了？」工作多年从未请过假，有些私心的希望有更多的时间能和沈雨桐相处。

　　「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哪里度个假啊？」

　　「诶，你工作室会有空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