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新(生子)下————花之北
花之北  发于:2009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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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润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人们,手里紧紧的握着沈之凌的头发。腹中的孩子仿佛也感应到了离别,不安的动了起来。

  “呃”,玉润闷哼了一声,手抚在自己的肚子上。

  一旁的小鱼忙问:“哥你怎么样。”

  “我没事,孩子踢了我一脚。”

  小鱼看着玉润苍白的脸,说道:“哥,我们回去吧。人已经走远了。你要保重身体啊。”

  玉润点点头,由小鱼扶着慢慢的走下了山丘。

  回中阳殿的路上,玉润的轿子与张筠儿的轿子迎面相遇了。在轿子前面的柳贵认出了对面来的是张筠儿,就示意停轿。

  一边的小鱼好奇的问道:“柳总管,为什么停了下来?”

  “对面是贵妃娘娘的轿,我们需要让一让。”

  小鱼还不太清楚宫中的礼节,听柳贵这么说,就站在了他的身后。

  玉润撩起帘子询问小鱼,小鱼也不知对面来的是谁。

  “公子,来的是张贵妃。”

  “哦,那是凌的表妹。小鱼扶我下来吧。”

  刚这样说着,张筠儿的轿已经到了眼前。

  张筠儿撩起帘子,看到玉润要下轿,忙阻拦道:“公子身体不便,还请不要下轿了吧。”

  玉润被女性这样说着,很不好意思。即使是有些不舒服,玉润还是在小鱼的搀扶之下走了出来,向张筠儿施礼。

  张筠儿想了想,玉润毕竟是男子,只是揭开帘子朝玉润点了点头,就吩咐起轿了。

  走出了一段距离,张筠儿吩咐停轿。张筠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想再看看玉润。走下轿来,看着云润的轿子。

  这个男子入宫有半年了吧,自己只见过他三次。听说以前只是在中阳殿里,现在因为有了身孕,才会到御花园里走走。而自己也从没在御花园中见过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子呢?

  张筠儿清楚地记得,那天在御书房中,皇上的一脸幸福与喜悦,和那个男子羞怯的表情。张筠儿甚至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男子,仔细观察着。那喉结,平坦的胸部,修长苍劲的手指,还有眼神里没有一丝属于女子的柔弱,都证实着,这个美丽的人确实有着和皇帝一样的性别。

  可是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又是什么。张筠儿忧伤的看着周围高大的宫墙,自己本来也是可以拥有这样的幸福的吧。相夫教子,最平凡不过,现在对于守在这座皇城里的自己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是玉润抢走了自己的幸福吗?可是从自己已经入宫五年了,五年来自己倾尽一切也未能融化那个冷酷的皇帝的心。他冷酷吗?明明在玉润面前他都会微笑的啊。

  张筠儿满心的悲戚,转过身缓缓的向前走着,连后面宫女的叫声也没听不见了。

  沈之凌走后,玉润并不孤单。即使是沈之凌在的日子里,白天陪着玉润的也只有柳贵和丁是。现在小鱼可以和玉润在一起了。

  玉润怀孕的事情让小鱼高兴的很,看得出哥哥是真的很喜欢腹中的孩子。小鱼时常想起被人抱走的翔儿,相比之下,小鱼更想念那个孩子了。那个形成之初就注定得不到哥哥的爱的孩子。

  “小鱼你在想什么,还唉声叹气的?”玉润放下手中的医书,看着胳膊拄在桌子上的发呆小鱼。

  “哥,你记得翔儿吗?”小鱼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恩?翔儿?是……”

  “玉润,你过来看看这味药下的对不对,我就说了,就算是神医也会犯错误的。要是我我就会换成……”

  玉润好来不及想,就被丁是叫过去研究药方。丁是趁玉润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的瞪了小鱼一眼。

  小鱼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蹭到玉润的身边,撒着娇。

  丁是是怕玉润真的想起什么,现在的他经受不住太大的打击。

  “小鱼,你到一边坐着去。我和先生在看药方。”

  小鱼不情愿的走了回去。

  “小鱼,要不要老夫帮你看看。”

  “看什么?”

  “看你有没有身孕啊?”

  小鱼的脸羞得像一块大红布,抱着玉润的胳膊道:“哥,你看看,先生又欺负我。”

  玉润也玩心大起,假装严肃的说:“我也觉得,应该让先生帮你看看。”

  “啊,哥你说什么,连哥哥欺负我。我走了。”小鱼说着,就要跑出书房。

  玉润忙上前拽住小鱼,小鱼怕伤到玉润,就乖乖的又坐回凳子上。

  夜里,玉润躺在床上,手里攥着装着沈之凌头发的锦囊。好像日子并没有什么,可是少了身边那个人的体温,玉润总是翻转着无法赶快入睡。

  沈之凌的军队只有半月就到达了边境,与北国的军队联合,把被侵占的国土夺了回来。

  北国的使者送上丰厚的回礼,并呈上了萧成烨的信函。萧成烨即日就到南北国交界处,与沈之凌会面。

  约定好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萧成烨以自己晚到赔罪为理由,在北国帐内设宴,邀请沈之凌。沈之凌带着近卫进入北国境内,到达萧成烨的帐内。

  两人见面后颇有些遇到知己的味道,相谈甚欢。

  既然两国的主子敢大张旗鼓的见面,有些事请也就不再是什么秘密。就两国现在的实力而言,不日平分天下定不成问题。

  二人正在上座相互敬酒,忽然从坐后跑上来一个侍卫,在萧成烨耳边说了什么。沈之凌看到萧成烨眉头一紧,心想难不成是敌国搞偷袭?

  萧成烨吩咐了什么,那个侍卫就下去了。萧成烨转过头对沈之凌说:“不好意思,忽略了皇上,我自罚一杯”,说着一仰头,一碗酒干了。

  沈之凌一笑:“王爷那里的话。萧王爷你我二人一见如故,不如以兄弟相称,结成兄弟之邦如何?”

  “好啊,有何不可。那我们一起喝尽这一杯,以庆贺我两国永结兄弟之谊。”

  听主子这么一说,下面的群臣也纷纷响应,帐内高呼声响起。

  敬完酒,二人落座,萧成烨问道:“皇上贵庚?”

  “今年二十八岁。”

  萧成烨哈哈一笑:“那皇上要唤我一声兄长了。”

  沈之凌举杯道:“那就敬萧兄一杯了”,说完也一饮而尽。

  “好,真是豪爽之人。”

  两人正推杯换盏之间,只见刚才来过的侍卫怀里抱了一个小孩走到了萧成烨身边。萧成烨接过孩子,放在腿上,那孩子见到萧成烨十分高兴,在萧成烨怀里上蹿下跳的。

  沈之凌到边境之初就听使者们说过,萧成烨已过而立之年,但膝下只有一子。而且这个儿子还是从王府外面抱回来的,却宝贝的不得了。

  沈之凌没想到萧成烨行军居然还带着孩子。再看他怀里的孩子,刚睡醒的样子,小脸还红扑扑的,一身金色的衣服,衬得小小的孩子格外的金贵,脖子上带着金项圈,项圈中间镶着一块纯黑色的玉。说起来,沈之凌觉得这个孩子唯一像萧成烨的地方就是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沈之凌不由得赞叹道:“真是个俊孩子。”

  萧成烨此时完全一副自豪的父亲的摸样,抱着孩子,说:“翔儿,这是皇帝叔叔。”

  看来北国的大臣早就适应了这件事情,继续喝着酒。

  沈之凌道:“不知道小侄儿也来了,做叔叔的没有备礼啊。”

  “哎,小小孩童要什么礼物,今日你我兄弟之盟就是给翔儿最好的礼物。”

  沈之凌心中有些诧异,萧成烨此话的意思明了的很,就是认定了眼前这个孩子是自己的继承人了。沈之凌又仔细的看了眼萧成烨怀中的孩子,不知为何生出几分熟悉之感,好像是谁呢。沈之凌立刻打消了心中的念头,那个叫翔儿的孩子又怎么会和自己认识的相像呢?

  沈之凌想到了玉润,不由得笑出声来,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比翔儿更可爱的孩子。

  萧成烨一直耐心的抱着翔儿。翔儿要吃什么,萧成烨都把食物切成小块,喂到翔儿嘴里,也不在乎翔儿脏乎乎的小手蹭脏了自己的衣服。

  酒宴结束后,两国的主子和将领聚在一起准备商讨正事。

  忽然萧成烨怀里的翔儿朝着刚从帐外进来的一个年轻的将领大声喊着“娘”。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个人身上。这个上一秒钟看起来还是冷冰冰的俊秀的青年突然就红了脸。

  萧成烨对那人说道:“烈焰,你抱翔儿下去吧。”

  烈焰忙朝萧成烨父子走了过去。还没到跟前,翔儿就大张着两只小胳膊,要扑到烈焰的怀中。

  翔儿到了烈焰怀里,反而不闹了,老老实实的趴在烈焰肩头,揉着眼睛,看起来是困了。烈焰把翔儿送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回到帐内参加议事。

  别的人都把这个当做一个小插曲,沈之凌却多看了烈焰两眼。沈之凌心里想:翔儿不会真的是这个叫烈焰的人生的吧。这也不是不可能啊,玉润不是正怀着自己的孩子吗。想到玉润,沈之凌心里一阵甜蜜。

  玉润现在却不好受,沈之凌离开两个月了。玉润的肚子任是谁都看得明明白白了。玉润不想让别人看到,散步的话也只是在中阳殿附近的花园里。每天夜里腿都会抽筋,偏偏抽筋的时候孩子还爱凑热闹。

  深夜里玉润疼醒了,玉润想要起身按一下腿,却疼得动也动不了。肚子里的孩子猛地给了玉润一脚,玉润抚着肚子,咬着嘴唇想要忍过去,可是腿上一阵疼过一阵。玉润忍不住自暴自弃的哭着:“他不在,你也欺负我,恩,好疼,呜呜……”

  外面睡着的丁是被玉润吵醒了,披上外套就开始给玉润按摩着抽筋的腿。丁是听着哭泣不止的玉润抱怨着,摇了摇头,心里想:幸亏我没有取个老婆生孩子,不然清净的日子是一天都没有。

  沈之凌承诺的三个月的最后一天,他却没回来。玉润表面上不说什么,可是从十天前小鱼就觉得哥哥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到了最后一天的傍晚,玉润知道沈之凌肯定不会回来。失望又转变成了担心,他担心沈之凌是出了什么事情,才无法按时归来。

  柳贵安慰着玉润:“公子,若是皇上在外有事,宫里的大臣们一定会知道的。可是老奴今日碰到议事房的小李子,他说议事房里没有大臣。”

  “是吗。那柳总管,你明天再去看看好吗?”

  “是,公子。”

  玉润担惊受怕的睡了一夜,早早的起了床,说要和柳贵一同出发。柳贵只好扶着玉润穿过御花园慢慢的走着。

  没走多远,玉润就出了一头的汗。

  “公子,您在这里等着老奴。这离议事房不远了,老奴快去快回。”

  玉润无力的坐在花藤下,说:“那就辛苦柳总管了。”

  玉润正合眼休息,听到花藤外面传来了脚步身,他注意听着。

  “爹,您说皇上是因为那边的洪水才停了下来?”

  “是啊,恰巧皇上路过那里,怎可置之不理呢。”

  “是凌的表妹”,听到他们提到沈之凌,玉润倾耳听着。

  “收到消息都是三天前的事了,那的水应该治住了。为父这两天忙着调集粮食物资送到那里,就这两天传过来的消息看,还好啊,情况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你也不必太担心了。”

  “是,筠儿知道了。爹爹也要保重身体。”

  听到这里玉润也放了心,也才觉察到身边还有伺候的太监和宫女。玉润为自己有些不光彩的偷听行为暗暗红了脸。

  玉润想起身走远一些,却又听到那个张筠儿的爹爹提到了自己,不由得定了下来。

  “唉,筠儿,筠儿,爹爹对不住你。你,你辛苦了。”

  “爹爹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我听太后说那个男人怀孕将近九个月了吧。”

  “恩。”

  “辛苦你了。筠儿,你,那个男人不过是生孩子的工具而已,他一个男人,怎能在后宫立足……”

  听到自己一向沉稳的爹爹说出这样的话,张筠儿忙制止道:“爹爹,不要说了,这是在……”

  张显也自觉的失言了,还没等说什么就听到,花藤另一边有人大喊着“公子”。

  第三十四章

  张显也自觉的失言了,还没等说什么就听到,花藤另一边有人大喊着“公子”。

  玉润觉得自己陷在一个黑暗冰冷的世界里,身体剧烈的痛着。

  “死了吧,死了就不会这么痛了。”玉润仅剩的一点儿意识这样想着。

  玉润感到自己的身体轻了起来,在黑暗中越行越远的飘着。忽然一个孩童清脆的小声吸引了自己,玉润努力的想要看清谁在那里。好像是个孩子蹲在那里玩耍。那个小小的身影仿佛觉察到了玉润的关注,就站起身向玉润的方向磕磕绊绊的跑了过来。

  就要到了,玉润觉得那是小时候的小鱼,可是他为什么会那么的小,像刚会走路的样子。玉润张开双臂要迎接跑过来的孩子,突然那孩子绊了一跤,趴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玉润想要过去扶起他,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玉润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孩子变得越来越淡,像一团烟雾一样消失在眼前。玉润绝望的伸向孩子消失的方向伸出手,而意识最终也远离了玉润。

  不知过了多久,玉润感觉到自己好像处在一个很嘈杂的坏境里,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还有人在小声的说话。随即玉润就感觉到了腹部传来的剧烈的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再往下坠着,仿佛要冲开自己的身体。

  玉润有些害怕,除了越来越痛的感觉,玉润觉得自己的身体真的没有这样一个出口,让那个东西出去。

  玉润惊恐不已,他想大叫,也在使劲全身力气的让声音冲破喉咙。

  玉润真的叫出了声音,虽然是那样的微弱,但是足以让沈之凌心喜若狂。

  “润儿,润儿,你这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沈之凌,我回来了,润儿。”沈之凌在玉润的枕边喊着。

  正在给玉润针灸的太医连忙拔出刺进玉润各个穴位的针,退到后面。又有太医上前来,掰开玉润的嘴把黑色的药汁灌进玉润嘴里。

  好苦,玉润不想咽下不断灌进嘴里的液体。液体甚至流进了鼻腔里,玉润被呛得咳了两下,药顺着嘴角都流了出来。

  沈之凌一把推开给玉润灌药的太医,抢过碗,一只手把玉润扶起,让玉润靠在自己的身上。把碗凑到玉润的嘴边,“掰开他的嘴,快”,太医被吓得只能按照沈之凌的命令行动。

  “咽下去,快咽。”

  玉润的头动弹不得,嘴也被迫打开着,还是咽下了小半碗药。

  被人放下了,玉润躺着,刚想呼一口气。比刚才不知道加上多少倍的疼痛由腹部传了过来。身体里的东西又在下坠着。

  巨大的疼痛使玉润的意识清醒一些了,玉润看到了眼前模糊的沈之凌。玉润向沈之凌伸出手,希望他能救救自己。

  沈之凌终于看到玉润睁开了眼,拉住玉润伸过来的手,沈之凌哀求着:“润儿,求求你,用力,孩子出不来,你也,润儿,你用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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