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离开前的一个半月里，他不再找其他人上床，而是天天缠著我，所以我变成了他的床伴。
　　“我强迫你，让你成为我的人，至少在我们相处的最後一段时间里。
　　在那段时间里，我尝到了幸福的滋味──能拥有自己喜欢的人。也第一次体味到了心痛的感觉──看著你在我身下紧咬著下唇的样子，我知道你不甘愿，心脏微微抽痛著，可是我没有选择放弃你。”
　　从前的事再次浮现在眼前，面对男人霸道的索取，我的选择也只有付出，就算倾家荡产我也得把男人要的给他。可是，男人只要我，夜晚的到来对於我来说就是噩梦的降临。
　　“我离开的前一天，当听说我要离开时，你并没有惊讶，也没有不舍。
　　而我第一次有了从平地掉落谷底的失落感，强烈的嫉妒随即占领了我，我不知道我嫉妒的到底是什麽，可是我却停不下来，疯狂的要你，一次、又一次……直到你昏睡过去。”
　　男人握著我的手更用劲了，伤口被握得生疼。男人就像回到了那天晚上，疯狂的举动不曾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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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麽不找其他人？”情事後的我无力地趴在床上，问著身後的男人。
　　“其他人？”男人明显地停顿了下，“呵，都腻了，想找个新鲜的。”说著，男人的手还不断地在我的背上游移著。
　　腻吗？那男人什麽时候会对我感到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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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麽，过去的事又想起了，‘腻’──什麽时候，男人也会对现在的恋爱感到厌倦吧……
　　“你什麽时候厌倦我呢？”心里的话脱口而出，连自己都没有拦住自己。
　　“厌倦？怎麽会呢？”
　　“可是……那时候你不是对别人感到厌倦，才找上我的吗？”
　　“不是，我是因为爱你，所以才……”
　　“不对，你明明说是因为想找个新鲜的，所以我才成为你的目标！”拼命摇著头，想把男人所说的爱甩出去，一切只是骗局吧，如果当真了，我会输得很惨。
　　“听著！”男人用力扳过我的身体，让我面对著他，看著他的眼睛，里面……只有我一个……“当初那样说，只是因为我不想承认自己对你的感情，真的，我对你真的是爱啊！”
　　动摇了，周围的墙开始出现裂痕，失败了吗？这次输的又是自己吗？
　　“在美国那麽多年，我学会了很多，可是……我却把爱丢下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知道，我一定是落在你这儿了，所以，我回来了。发誓一定会把你和我的爱一起找回来。”
　　男人的眼中闪耀著光芒，是什麽？爱吗？
　　低下头不去看男人的眼睛，太耀眼了，怕自己迷失在他的眼中。为了阻止自己的沦陷，用力紧握自己的手，也许伤口裂开了，但是我还是没有放手。
　　“你能还给我吗？把我的爱还给我？”男人双手捧起我的脸，让我看著他。
　　“……我……我不知道。”如果是过去的我，一定会说出‘不’字，可是今天却怎麽也说不出口。
　　“你知道的。”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迷惑著我，男人的脸欺了上来，我顺势闭上了眼。
　　眼上的重量，说明了男人的吻落了下来。睁开眼看见的是他嘴角边的笑意。
　　“你那麽多年来为什麽不交女朋友呢？”男人的话问住了我，向我表示过好感的女性有许多，可是我却总是拒绝。“为什麽？”男人又问了一遍。
　　“因为……没有合适的。”应该是这样的，我不喜欢她们，所以拒绝了。
　　“因为合适你的只有我，所以，你不会和别人谈恋爱的！”男人惯有的自信。“你是爱我的，只是，你和过去的我一样懦弱，不敢承认罢了。”
　　“我……”被男人逼问著，我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回答，爱吗？还是……不爱……？
　　“没关系，我会等你，等你勇敢说出爱我的那一天。”
　　变了……一切都变了，怎麽去明白自己的心情呢？
　　“咚咚咚。”鼓起勇气，伸手敲响了面前的门。
　　“请进。”门的另一端传来了声音。打开门，看见一位中年的女老师坐著。“杜老师，是你啊，有事吗？”本来埋头写东西的刘老师看见我後，温和的和我打招呼。
　　“嗯，有些事情想请教。”坐在了她的对面，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位学生一样。
　　“说吧，是不是学生的事？现在的学生是比以前难教啊。”
　　“不是……是我自己的事。”想问，却总是有点顾虑。
　　“说吧，我想你既然来找我这个心理老师了，就一定有些解决不了的事吧。”
　　“我想问一下，怎麽样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一个人呢？”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爱江轲君。
　　“爱吗？如果你经常挂念一个人，而且还不间断的，那麽你应该是爱上她了。”
　　“他7年前离开了，本来我已经忘记他了，可是他现在却回来告诉我他爱我……但我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
　　
　　“她走的时候，你有什麽感觉呢？”
　　他说他要走了，他说我们的游戏关系结束了……“好像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那是心痛，不快的感觉。那当他告诉你，她爱你的时候，你是什麽感觉？”
　　我爱你，我要和你开始另一段关系──恋爱……“我觉得他是在骗我。”
　　“为什麽？”
　　“因为……”他以前……
　　“因为她曾经伤害过你吗？”
　　“嗯。”
　　“所以你不接受她的爱？”
　　“嗯。”
　　“我想，你是爱上她了。”
　　“啊？”惊讶地看著刘老师，“为什麽这样说？”
　　“她曾经伤害过你，如果你不爱她，早就拒绝她了，可是你却在为爱不爱她而感到烦恼，这样看来，你一定是爱她的，只不过，你介於她曾经伤害过你，所以才不敢接受她的爱。”
　　“我……真的爱他吗？”不敢相信这是真相。
　　“是啊，所以……放下心里的包袱吧，不要因为已经过去的往事而失去一个爱你的人。况且，我们应该学会原谅别人。”
　　“……谢谢你。我想我知道该怎麽做了。”
　　“嗯，忘记不愉快的事情，你一定会找到幸福的。”刘老师脸上温和的表情让我想起了母亲……

　　一切只是游戏！（八）
　　“小辉，答应妈妈……一定要幸福啊……”床上脸色苍白的妇人拉著少年的手艰难地说道。
　　“唔……”少年此时也已经泣不成声了，他只能不断地点头。
　　“不要……恨你爸爸……，他只是……咳咳……咳……”妇人捂住胸口咳著，咳出的血染红了雪白的被子。
　　“妈！你怎麽了？医生！医生快来啊！”少年冲出病房，在走廊里叫嚷著。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当医生再次从病房出来时，宣布的却是令人绝望的消息。
　　“不会的……”少年睁大了眼睛，摇著头说道。
　　病房里，护士为妇人盖上白布……病房外，少年仍然深信“妈妈会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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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没有做的梦今天又回来了，妈妈死了……从那以後，我把妈妈东西都收了起来……
　　“做恶梦了吗？”自己的举动好像惊醒了身边的男人，他也坐了起来。
　　“嗯。”双手抱膝，把头也埋了进去。“妈妈没有回来……10年了，妈妈都没有来看我。”
　　“妈妈？你妈妈不是……”
　　“她没有死！没有！”深信母亲还活著，不论是10年前的我，还是10年後的我。
　　“对，你妈妈没有死。”男人帮著我骗我自己。
　　“那为什麽她不回来看我？”
　　“她一定回来过了，在你睡著的时候，所以，你要好好睡觉，让你妈妈看了安心啊。”男人拍拍我的背说著。
　　“真的吗？”虽然知道是谎言，但还是觉得安心了。
　　“真的，睡吧。”男人拉著我躺了下来，抱著我，轻轻安抚著。
　　“杜老师，你上完课啦？”走进办公室，就看见灵懿迎了上来。
　　“嗯，是啊。”
　　“怎麽样？你的手没事了吧？”
　　“没事了，受伤的反正也是左手啊。倒是前两天的课，真是多亏你帮忙了。”
　　“没事的，不过你们班学生还真是聪明啊，教起来轻松多了。”
　　“是吗？他们也说你教得好啊，昨天我一进教室，他们还让我会去多休息几天啊。”
　　“呵呵，你的学生可真是关心你啊。”
　　“什麽啊，他们说他们还是喜欢美女老师，我这一回来，反倒害他们见不著你了。”
　　“真的啊？那麽夸我，真是头一次听到啊。”
　　“不会吧，你那麽漂亮，怎麽会没有人夸呢？”
　　“真的啦。对了，杜老师，你这次病假回来後，好像变了哦。”
　　“变了？”
　　“嗯，感觉比以前更容易亲近了。”
　
　　“呃？难道我以前很不容易亲近吗？”
　　“也不能这麽说，就是感觉吧。”
　　“感觉？”
　　“以前的你虽然表面上很容易亲近，但是你的心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会是这样的吗？我都没有感觉，“如果说你表面是热的话，那你的心一定是冷的。现在就不同了，感觉你是敞开心扉的。”
　　“没有那麽夸张吧？”
　　“有啊，你以前不说话的时候，样子就好忧郁啊，可是现在你的眼睛里有种温柔的光芒，好像……正处於恋爱中。”
　　“恋爱？”听到这两个字，我倒是一下处於惊吓中。
　　“嗯！你有女朋友了吧？”
　　“没有啊。我……我先去一下洗手间。”被灵懿逼问，我还是先躲避一下。
　　恋爱？我真的爱上江轲君了吧……该告诉他吗？
　　“江轲君？你怎麽来了？”等我再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江轲君坐在我的办公桌前，翻看上面的书。
　　“怎麽，我不能来吗？”一反往常的态度，男人瞪著我问道。
　　“不是。”不知道男人为什麽生气，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变得糟糕起来。
　　“听说，你有女朋友了。”男人的声音里明显有著醋意，不过说的内容却让我莫名其妙。
　　“你在说什麽啊？”
　　“呵，不敢承认吗？”
　　“根本没有的事，你让我承认什麽？”
　　“还说没有？我亲耳听你同事说的！”
　　“同事？你是说灵懿吧。”果然是她，就会到处捕风捉影。“她瞎说的，不是这麽回事。”
　　“那是怎麽回事？你说啊！”男人摇著我的肩膀吼道。
　　“不要这样，这里是办公室。”男人的声音足以让每个老师都听到。“我们回家後再说吧。”
　　“好啊，我就坐在这里等你下班。”他说完就在我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随便你。”我也自顾自不再理他。
　　“灵懿，你刚刚和江轲君说什麽了？”看见灵懿一从门外进来，我就拉著她问道。
　　“没什麽啊，都是随便聊聊。”
　　“你是不是说……我有女朋友了？”
　　“没有啦，我只是说你好像在谈恋爱，是好像啊。”
　　“你干吗和他说这些啊？”弄得他在盘问我。
　　“我只是想他会不会知道你的女朋友是谁啊，想不到他一听到我说你在谈恋爱，脸色都变了。欸，你是不是抢他女朋友了？”
　　“没有，你就不要再瞎猜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传出什麽荒谬的言论呢。
　　“喂，你够了吧，放手啊！”从学校出来，这个男人就一直拉著我的手，好像一放手我就会消失一样。
　　“不放！”他蛮横地回了一句，然後握得更紧了。
　　我就这样被他一路强行拉回家，一路上，许多人都好奇地看著我们，毕竟两个大男人在路上手拉著手还是一件引人注目的事。
　　“好了，现在到家了，你说吧。”我进家门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说什麽？”
　　“呵，说说你的女朋友啊。”一副‘你敢不说？’的表情。
　　“我没有。”
　　“没有？那你同事为什麽说你谈恋爱了？”
　　“谈恋爱呀，又没有说我有女朋友了。”
　　“难道说你有男朋友了？是谁？告诉我！”男人好像比刚刚更生气了。
　　“……”我喜欢眼前的人，可是却不知道怎麽开口。
　　“说啊！”没有勇气说出口，只能任男人吼叫，“我明白了。”男人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我有种不安的感觉。“今天我就离开。”
　　“呃？”听见男人说要离开，我惊讶地看著他。
　　“到最後……你还是没有爱上我啊。”男人的脸上写著落寞，他转身准备离开。
　　“……”看见男人离开，我忍不住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
　　“怎麽？还有什麽想说的吗？”
　　“不要……走。”我说话的声音很轻。
　　“为什麽？”男人转过来问我。
　　“……就是……不要走。”想说自己喜欢上了眼前的人，可是到关键时刻却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