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时，气氛很不对。吃饭的还是我、玉岚、娇柔和晓月四人，但气氛很奇怪，我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玉岚和晓月平时都鲜少开口，更不用说用膳时，但娇柔常会和我讨论菜式菜样的，但今日她也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我看看身边的玉岚，他举止如常，只是隐约有些不易察觉的寒意，嗯，好像他今日还没有正面看过我。

　　怎么回事？瞅着个空隙，我以眼神询问娇柔。

　　娇柔瞟了眼玉岚，见后者没有什么异样，才示意我，饭后花园再谈。

　　花园，我在齐腰的灌木丛中徘徊着，娇柔怎么还不来，平时不是动作挺快的么，不耐烦的拉扯着叶枝子。

　　“连少。”清脆的女生自身后响起。

　　“怎么才来。”我转身看向娇柔。

　　“呵呵，吃完饭当然要先伺候相公啊。”她说的理直气壮，但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心虚。我看在眼里，谨慎起来。

　　“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贤惠。”我笑着反驳。

　　“呵呵，”娇柔干笑两声，神色忽然严肃起来，“说正事啦。”

　　见她收起笑容，我点点头，也集中注意听她说。

　　“你不觉得最近门主怪怪的么？”娇柔瞟瞟四周，压低了嗓音。

　　“嗯，”我点头，不自觉也压低了声音，“他是有些奇怪。昨晚，莫名其妙的在房里等我，没一会，又一言不发的走了。”我没有抬头，回想着昨晚的事情，说道。

　　“是啊，他今天早上起来，就心情不好的样子，弄得我都战战兢兢的。”娇柔声音很低，露出一丝无奈。

　　“是，寒气很重。”我表示赞同。

　　娇柔没有说话，我奇怪的抬头看她。她神色有些异样，似是，极力隐藏着兴奋。“你～～”我刚开口就被她打断。

　　“连少怎么可以这样？”她声音忽的大起来，一脸激愤的样子，“你们在一起十多年了，门主事事依着您，哪里对您不好了？”

　　我愣住，她在说什么？她激动的情绪和莫名的言语，让我脑中一片空白，就好像方才低声小心翼翼的人不是她一样。

　　“门主为了您放下身份地位，不顾世人眼光，执意宠爱您，一心一意对您，您还有什么不满意。”她越说越离谱。

　　“娇柔～～”我刚想止住她。又被她一阵抢白。

　　“沈家主是很英俊优秀，但他太过于多情，身边女人无数。”怎么又扯到含希了，我更加疑惑。娇柔愤愤不平，双手捏拳，一副愤恨的样子。

　　“你～～”

　　“连少，您还是想想门主是怎么对您的，沈家主不会有真心的，您要看清楚啊！”她说着，双拳用力向空中打下，迅速的跑开了。我伸手想拉住她，却连她的衣裙都没有碰到，怎么回事，我怎么更加糊涂了呢。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我无奈的回过神，唉，转身也打算离开，却不期然对上身后一双熟悉的眼睛，玉岚？！

　　“爹～～”我惊喜的开口，却发现玉岚的眼神暗淡而深邃，忽然想起方才娇柔似乎说了些什么，一股凉意自心底升起，他不会听到了吧，“呵，爹爹，”我尴尬的笑笑。

　　玉岚的眼神越显深邃，含着怒意，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他一把擒住我，点了我的穴道。我动弹不得，“爹～～”他肯定是误会了什么，刚想解释，他忽然吻住我，封住了我微张的嘴。

　　“呃，唔，唔，”他的吻很热烈粗鲁，我无力抵抗，渐渐涣散了神智。

　　“唔，”后背一凉，我稍稍清醒，他在干嘛，想推开他却无法动弹，“唔，不，”他抚上我前胸的手让我的抗议声变得含糊，“嗯，”

　　耳边传来布匹破碎的声音，他撕毁了我的衣服？！我极度惊讶，“你～～嗯～～”他将我翻过身，俯趴在地上，臀部翘起，在耀眼的阳光下，我瞥见自己羞耻的姿态，“呼～～不～～”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包含欲望的抚摸，没有怜惜，只剩下浓浓的欲望，这样的爹爹很陌生，我想反抗，溢出嘴的，却是破碎的呻吟。长久的欢爱，让我的身体变得敏感，再加上他刻意的逗弄，虽然不愿意，但身体却诚实的表示了对他的渴望。我咬住唇，不愿发出暧昧的声音，这样的他，让我生出一丝恐惧。

　　“我要，听到你的声音。”他炽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耳旁，引来一阵颤粟，他的手指伸进我的嘴里，撑开我的口腔，轻抚我的唇，缠绕我的舌，“唔～～唔～～”我感觉银丝顺着嘴角落下，他的另一只手依旧在我身上点火，却迟迟不碰我欲望的中心。“唔～～唔～～”

　　他的手抚上我臀部的中缝，我一惊，不是这样的，玉岚平日不是这样心急的，这真的是玉岚么，但包围住我的气息告诉我确实是玉岚，怎么，“啊！”他没有任何扩张，甚至没有润滑，硬生生的进入。撕裂一般的疼痛由身后传来，我忽然想到方才撕裂破碎的衣物。“唔～～”

　　我身后紧绷，玉岚只进入了一点，“不～～出去～～”我用尽全力的嘶叫，出口的声音却只是微弱的呻吟，“不～～”我感觉他双手用力分开我的臀瓣，在我出声抗议以前，他就贯穿了我，“呵，”温热的液体润湿了身后疼痛的部位。玉岚一举进入我的深处，我忽然全脱力，“咳，咳，”撕裂的痛感袭向全身，我几乎无力呼吸。“呵，呵～～”好容易微微适应了这样的痛感，我刚想松口气，玉岚就猛烈的抽插起来。“呃～～唔～～”

　　我乏力的闭上眼睛，连呻吟都显得无力，“唔～～”，四周静得恐怖，只剩下身体撞击发出的扑哧声。他紧紧钳住我的腰，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一般，用尽全力的进入，毫不怜惜的退出。每一次深入都带来一阵剧痛，我脑子一片混沌，过多的疼痛让我无力承受，神智涣散，他落在背上的温热气息渐渐模糊，身体碰撞的羞耻声音也慢慢远离，我失去知觉的时候，隐约的听到，他饱含怒气的声音，“我不会放手的。”听错了吧，他的声音怎会有如此明显的情绪。

　　（下）

　　醒来的时候，房里点着蜡烛，玉岚坐在床边，我睁开眼睛对上他担忧的眼神。

　　“呃？”伸出左手想抚上他微皱的眉头，却牵动腰际和身后，引来剧烈的疼痛，“唔，”额上隐隐有了汗渍。怎么了，好痛，午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玉岚，我抬头看向他。

　　“别动。”玉岚拿来布子，小心的拭去我额上的水珠。

　　他到底怎么了？“你～～咳咳咳咳”想问他，但嗓子沙哑的说不出话。

　　“水。”玉岚温柔的扶我做起来，动作尽量轻柔，但微微动作都引起那里极大的疼痛。我皱着眉，喝了口他递到嘴边的温水，嗓子得到浸润好多了。

　　玉岚放下杯子，坐回床边搂住我。我清楚的听到他剧烈的心跳，“怎么，”我轻问，玉岚鲜少会显出如此强烈的独占欲。

　　“我不会放手的。”玉岚搂住我的手臂稍稍用力，将我紧紧圈在怀里。

　　“呃？我知道啊。”我疑惑，问什么感觉他的话怪怪的。忽然想起，娇柔午后乱说的话，她很奇怪，原本低低的声音，激动的情绪，转身后的玉岚，浓浓的怒意，我明白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自玉岚怀里抬头直视着他，“我很沈含希没有任何关系。我会去沈庄，是因为我收了个徒弟，是沈含希的儿子。我趁着夜色潜入沈庄，是为了教徒弟。”我一口气说完。

　　玉岚愣住，呆呆的看着我。他呆滞的神情让我不自觉笑出来，“呵呵，”却不想牵动身后的伤口，“哦，疼，”

　　“你，”玉岚看着我，眼里满是柔情，“对不起。”玉岚在我耳边低语，我清楚的听到他语调里的懊悔和疼惜。他是在嫉妒吧，呵呵，我心底暗暗好笑，想不到一向清冷的玉岚竟会如此冲动，是因为我吧。我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看进玉岚后悔的双眸，以眼神告诉他，我没事。

　　“我爱你。”我覆上他的唇，在彼此的唇间低语。

　　“什么时候带你去看翔云吧，”我靠在玉岚怀里，“很聪明的孩子呢。”左手玩弄着他低垂的发梢。

　　“你谈到他的时候，总是笑得灿烂。”玉岚在我唇边落下一吻。

　　“你吃醋。”我笑开了，额头抵住他的，“那只是个小孩子呢。”

　　玉岚低头吻住我笑开的嘴，“我爱你。”

　　醉倒在他怀里的前一刻，我默默阴笑，某人会为今天的是付出代价的。

　　同时，在另一个房间，“哎秋！”娇柔揉揉鼻子，“怎么打喷嚏了，”

　　“做坏事啦？”晓月体贴的为娇柔披上一件衣衫。

　　“呃？”娇柔一怔，不会吧，已经被发现了，娇柔一把抓住晓月的手，几近哀求的说道，“我们明天一早就走吧！”

　　晓月微怔，续而温柔的笑道，“好啊。”

　　娇柔听到晓月的兴许松了口气，笑了起来，笑容还没有完全绽放，只听晓月又说，“先向门主告辞。”娇柔的笑容瞬间在嘴角冻结。

　　大年初十，沈庄。“那就是小翔云，很可爱吧。”我和玉岚站在扶风苑外的树上，繁茂的树枝和黑色的夜幕掩藏了我们的身影。我指指那个坐在房门外台阶上的孩子，小声的对玉岚说，“他很聪明。刚好你今天来看看，他适不适合习武。”我毒玉岚露出一个笑容，率先离开树枝，落到庭院。

　　“在想什么？”我坐到翔云身边，把给他带来的药材丢在台阶上。

　　“呃？”他看看我，说道，“师傅，你武功很好么？”

　　“为什么怎么说？”

　　“你每次来都没有声音啊，这就是轻功吧。”翔云说着，似是想到什么，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只会轻功，不会任何招式。而且，没数十年，练不出来的。”我说道，这孩子想习武了么，那又是想到什么，这么开心。

　　“那，可以教我么？”他期待的看着我。

　　我笑笑，“好啊，下次把东西带来送你，算是迟到的新年礼物吧。”

　　“谢谢师傅。”他高兴的笑了出来，认识他许久，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真正的笑容吧。我摸摸他的头，神色有些黯然……“只有这个时候，你才像个孩子。”

　　翔云没有说话，任我把他抱在怀里，厚厚的棉衣下几乎摸不到他纤细的骨架，瘦弱的身子泛着寒意。

　　“你要习武了么？”我问道。

　　“嗯，”他点头，“爹爹说，年后和大哥一起跟着沈汐习武。”

　　“哦，”

　　“但，”他急忙解释着，“我还是会努力学习药材的，您一直都是我师傅！”

　　我笑起来，这孩子是怕我不认他了么，真是可爱。他神色有些着急，不再是平时那副漠然的表情，这才对嘛，小孩子就是应该表情丰富，翔云，太早熟了。

　　我笑着安抚他，“知道了，去从这些药材里找到合适的，研磨配制成残红。”

　　“是。”他欢快的拿起我带来的药材放到药房的桌上，认真地整理起药材。很用功的孩子，虽然不是神童之类的天才，但勤能补拙，他进步的很快。

　　不知何时，玉岚站到了我身旁。有些冷了，我靠进他怀里，“他是个很坚强的孩子呢。”我轻轻说道。玉岚没有说话，仔细的打量着翔云。

　　“怎么样？”我小心的问，扬起头看向玉岚。

　　玉岚轻轻摇头。“啊，不行么？”我有些失望，那孩子是希望将来武功高强的吧。

　　“翔云，过来。”我唤来翔云。“这个，嗯，”我指指玉岚，忽然发现不知该怎么介绍，总不是说，这是我爹爹吧，唉。“该怎么介绍你呢？”我头疼的看着玉岚。

　　“大师傅。”玉岚薄唇微启。

　　“为什么，明明是我收的的徒弟，为什么叫你作师傅？”我抗议。玉岚完全不理会我，径直对翔云说，“你不是练武的料。”

　　他的话很突然，我明显感觉到翔云瞬间巨大的失落，“他的意思是，你在武学上不会有极高的突破，努力习武，可以达到一流，但只是一流的末尾。”我急忙解释。

　　翔云看着我，掩饰不住眼里的失望。“但是，你也不用太失望了，”我又说，“我根本不会任何招式，凭着我的轻功和毒术，照样横行天下。”说着，我笑起来，笑得骄傲。

　　看着翔云渐渐自信的眼神，我才放心，“这，才是，我的徒弟。”给他布置了功课，我就和玉岚离开了。

　　回到水宅的房间，我走到火炉旁，驱散身上的寒气。“我的徒弟不错吧。”我炫耀着，“他一定也会想我一样横行江湖的。呵呵。”

　　玉岚默默走到我身后，将我搂进怀里，在我耳边轻吐，“他很像你。”

　　“呃？像么？”我哪有那么沉默嘛。

　　“眼神。”玉岚的头埋在我颈间，温热的气息喷在我微凉的皮肤上痒痒的。

　　“眼神？”我呆呆的反问。

　　“坚强，执着。”玉岚握住我的下颌，将脸转向他，吻上我微张的唇，“坚强到，让人心疼。”含糊的话语自我们的唇间溢出。我没有足够的神智思考，他说了些什么，只是随着他的温柔陷入热情的漩涡。

　　——END——

　　番外：饺子记

　　“我们来包饺子吧！”大年三十的下午，我忽然一声大吼，整个樱岭庄都随之安静。

　　“包饺子？连少，很无聊是么？”最先应声的是娇柔，她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门主在院子里看书，连少不去找他么？”

　　“不去。你们这里大年三十晚上都没有包饺子的习惯么？”我反问，绝对不能承认我确实无聊才想出这个主意的。

　　“嗯，会吃饺子，但好像很少自己包就是啦！”晓月走过来，搂住娇柔，后者一脸幸福的靠进他怀里。

　　“连少那有这个习俗？”

　　“算是。”习俗是有，但我也没包过几次就是。

　　“那就包饺子吧。”不知何时，玉岚站到了我身后。

　　“好啊！”我笑得灿烂，玉岚都发话了，看他们谁还敢有意见。

　　“嗯，是，门主，我去把寒傲叫来。”娇柔说着，跑开了。

　　“那么，谁会擀饺子皮？”我、玉岚、娇柔、晓月和寒傲，都集中在偏厅。

　　我看看寒傲，他不出声；转向晓月，他耸耸肩，“我只会包。”；看着娇柔，她笑得开心，“我只会吃。”；最后，转向玉岚，算了，他肯定不会的，别指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