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寝室,还真是不习惯。没有温暖的鸭绒被,没有宽敞的席梦思,没有电视,最重要的是没有帅哥和帅哥做的饭菜。星期一的早上,阵岩,阵雨应该是已经去篮球队晨练了。武连城也在把我送到寝室之後去教室早自习了。
我在校园里漫步者,凉爽的秋空,还有不少很有肌肉的人们在晨跑,很有皱纹的人在扭腰,很有骨感的人在打太极拳。
"小人。"低低的一声。
我回头,"你是谁?"
瘦瘦的高个男子灿烂地一笑。"我叫萧然,是武连城的好朋友,第一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是,武连城的朋友?"我诧异,你是他朋友关我什麽事?还多多指教哩!我又不是你的教官。不知为什麽,我对他没有一点好感。第一印象就打了-- 负分。
笑容─没有阵岩那麽阳光 ,减一分。
声音---没有阵雨那麽温暖,再减一分。
身材---没有武连城那麽结实,倒扣一分。
脸蛋---连我都比不上,扣三分。
最最让人不舒服的是他眼底得精光,感觉他好像正在压抑著什麽。我一向是很有戒备心的人,我决定了,我要甩开他,提防他,远离他,鄙视他。先从第一项开始做吧。
"这位学长,我还有时,不陪你聊天了,我要去教室了。"我微笑著,甩开了他的手。"有空来我们寝室找武连城吧。"我头也不会地跑走了。看来,以後,我应该多多地去教室读书,来躲避大学里这麽多人由於长期受老师迫害而造成精神不调的心理变态
13-15
晚饭的时候,我没有见到阵岩和武连城。阵雨告诉我,他们两个谈判去了。谈判?没有想到两个人的激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会不会打起来?如果抓伤了对方的脸的话,本校的女生会疯狂的,说不定还会由此分裂为两大派别,互相声讨对方的天子毁了自己的天王的相貌。
当我把我的想法告诉阵雨的时候,阵雨无力地看著我,欲言又止地挥挥手。
"阵雨,我出去吃饭了,要不要我给你带回来什麽宵夜?"我问他。
"不用了,天色有些暗,早去早回,不要乱跑。不然,会有人担心的。"
"我知道了。"我美滋滋地说。看来,阵雨会为我担心啊。这样,像不像那些柔顺的日本小妻子在家里盼著老公回来一样。(作者:不像~)
我吃饱喝足,手里还拎著四份夜宵,一份是精心给阵雨准备的。两份是给武连城和阵岩准备的,怕他们打得太累或者失血过多。最大的那一份当然是我的。我美美地计划著,我要边看漫画,边吃宵夜,边啃零食。
从树後伸出来一张大手。"有钱麽?"
面对我的是4,5个痞痞的人。都是小飞哥的打扮,五颜六色的头发,破破烂烂的衣服。我利索地放下手中的饭菜,迅速地掏出了钱包,毫不犹豫地抽出了所有的现金,然後还抖了抖空空地荷包。"就这麽多了。"说著,把现金和饭盒都丢给了惊讶地无法反应的人。"我连晚饭也给你们了,可以放我走了吧?"我问,丝毫没有被抢劫的羞涩和恐惧。
"走。"带头的人看著他手里我的饭盒。"等一下,谁说你可以走的。"
"那你还要什麽?"我不明白地眨眨眼。"喔!"我恍然大悟似的用我的右手锤我的左手。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脱下我的手表。"我没有什麽可以给的了。这块表示瑞士的,开学时刚买的,应该能卖几个钱的。"我笑著,又把我的表抛给了那个头头。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大概是没有见过我这麽有觉悟的肥羊吧!我赞叹我自己的冷静和机智,绝对不会为了几个小钱献上我宝贝的命。我老妈一定会双倍把钱赔给我的,还会大大地奖励我保住了我的命,萧家的独苗,她的命根。
我看著头头,等著他一声令下放我走。
"手机!"他搔了搔耳朵,看来是想不出来还能劫持我些什麽。
"可以,不过,能不能让我把里边纪录的电话号码先抄下来?"我用著乖宝宝的语气,与他商量著。
"这。。。"他看了我一眼,有些迟疑。
"不行就算了,不勉强的。"我表示谅解,然後又看是翻找我的手机。
"快一点。"他们不耐烦。
"你小子,好大胆,竟敢在这里抢劫?"一个坏坏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抬头,哇赛!好嚣张的人!虽然他长得不差,不过,他那气势压倒了一切。他留著半长的头发,挑染著一遛遛的红色,银色还有深褐色。白色的衬衣有一半的口子没有系上,露出他很有肌肉的胸膛。他一手靠在树干上,一脸的笑意盈然。
我被抢,是这麽好笑的麽?我纳闷。
"对不起。"头头口吃地说著。
"对不起?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
竟敢套用道明司的话,我无语。真地以为他自己是四大天王麽的头麽?我看著他。他冲我笑笑。
"今天,我先不教训你,以後,再让我碰上你拦我的人,等著收尸吧!"
"是的,是的。"那些人做鸟兽一般,把我的东四又塞给我,风一般地散开了。
"谢谢。"我对他说。
"你叫什麽?"嚣张的家夥摸著我的脸,而我由於手里拎著4个饭盒而反抗的。
"小人。" 我恭恭敬敬地回答,往後退了一步,躲开他的骚扰。
"原来就你呀!"他恍然大悟。
"我不认识你。"我老老实实地说。
"我认识你。"他笑著。
"我很出名麽?"我不解。
"我认识阵雨。他是我的堂嫂。"他盯著我,让我浑身不舒服。
"原来上回惹阵雨生气难过的认识你堂兄。"我从头到尾大量了他一遍。"不愧是兄弟,很像。"
"像什麽,他看起来根黑社会似的。穿衣服也没有品位。"
你看起来也挺像小流氓似的。我在心里默默地说。衣著更是让人不敢恭维。
"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阵雨会担心的。"我说,希望他能自制自觉地放开拽著我的手。
"我救了你,请我吃饭吧!"他说。
"好的,什麽时候?"我无奈,看来不答应他,我今天都回不去了。
"我会去找你的。"他退後,"还有,我叫月剑,别忘了,小人。"
"你去那里了?"回到寝室,我看见了面无表情的武连城和一脸怒气的阵岩,两个人面对面地做在自己的床上,藐视著对方。
问我话的是阵雨。"我去买宵夜了,喏,给你的。"我将饭盒分发给各人。
"谢谢。"武连城冲我嫣然一笑。
阵岩则是不说话,只是狠狠地看著我。
"还有,我刚刚被抢劫了。"我突然想起来。
"什麽?"三个人同时大喊。
"有没有受伤?"阵岩冲出来,掀开我的衣服,准备检查伤势。
"你做什麽?"武连城冷笑著,拉过我。"想趁机吃豆腐麽?"
"怎麽样?"阵雨摸摸我的脸,"还好吧?"
"没有抢成,有人英雄救美。"我开玩笑。
"谁?"阵岩阴沈地问。
"不是萧然吧?"武连城狞笑了一声。
"是你老公的堂弟。"我对阵雨说。"月剑。"
阵雨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好像丰收的苹果。
(各位大大抱怨小人对於阵雨已经是别人的老婆没有什麽反应,所以,我就加了一点点心理描写。其实,前文不少的地方做了伏笔,以後谜底解开的时候,也许各位就会明白为什麽小人对於同性之爱会有潜意识的逃避以及为什麽武连城对於小人会这麽地了解。
在小小地问一下:目前,喜欢武连城和阵岩的比例是多少?)
我很喜欢阵雨,他是我长这麽大以来第一个对我好的男孩子。我一向与同性的人不怎麽亲近,也许是我体育不好,无法与其他男生打成一片;也许是我太瘦小,总是被那些高大的男生戏弄和嘲笑。也许,他们并没有恶意,但是我,一向是个小人,我总是毫不留情的报复那些欺负过我的人。
久而久之,我真的是连一个可以当父兄的人都没有。一直以来,我最好的朋友竟然是我的老妈。当然,零用钱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阵雨,人如其名,好似春风化雨。他从来不会嘲笑我,从来不会欺负我,总是保护著我。在阵雨的怀抱中,我得到了期待已久的温暖,那是连老妈的拥抱都不能给我的异样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父亲或是哥哥的感觉吧。
感觉上,我不再是一个人,不用再套上层层的保护膜,不用再逼著自己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所以,我希望我所喜欢的人幸福。即使,阵雨选择的是同性之爱。我也不会为了世俗的目光而鄙视他。我喜欢你,阵雨,所以,你一定要幸福。既然你的幸福只有那一个地痞流氓才能给你。但是,我会支持你,以朋友的身份给予你精神上的鼓励。我会陪伴著你,以弟弟的身份守护你和你的幸福。
看来,阵雨过的应该很快乐,不然,他也不会脸红。
"你胡说些什麽?" 阵雨拍拍我的头,其实很用力,意思是警告我不要随随便便地口无遮拦。
"是那个本院第一流氓谢月剑麽?" 阵岩的眉毛凝成了一条。"你什麽时候跟他这麽熟,竟然叫他月剑~?" 阵岩阴阳怪调地说著。
我很高兴,他没有当著大家的面旧话重提。这样,我们又可以恢复以前那种打打闹闹的局面了吧?
"我怎麽知道他姓甚名谁。"我撅著嘴。"他只告诉我他叫月剑,我还以为是那个越王地越,下贱的贱。"
"真是的,阵雨,你条件这麽好,怎麽会看上那一类型的?"我大大咧咧地坐在阵雨的床上。目不转睛地瞪著他。"你是不是被逼迫的?"我拉著他的手,问。
阵雨的脸色发青。
"虽然我对这方面没有什麽了解,但是常听说,同性的爱源於性。"
"噗哧!" 阵岩又把刚喝下的可乐吐了出来。还好由於以往的经验,他迅速地低头,没有把可乐再一次喷到武连城的脸上,不过,寝室的地板就惨遭毒手了。
我不理会他,接著,我把脸色发黑的阵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然後很哥们儿地拍拍他。"如果你是被逼的,一定要告诉我。尽管我打架不如他,我也会替你想办法的。"
"你说什麽哪!你!" 阵雨终於忍受不了我的祸从口出。堵了我的嘴,把我撂倒在他的床上,一顿猛打脚踢。不过,一点也不痛。我边挨打边大笑,阵雨更加地尴尬了。
直到我笑差了气,捂著我的肚子喊疼,阵雨才放过了我。
"对了,你们俩怎麽好好的?"我突然问武连城和阵岩。"我听说你们不是去谈判了麽?怎麽不见挂彩?还是说,都是内伤?"
"谁告诉你我们谈判了?" 武连城不带感情的声音。
"阵雨,多管闲事!" 阵岩比较聪明。
"我只是觉得他太迟钝了。" 阵雨谈了一口气。"除非你们明说,不然,永远都没有可能。"
"就算明说,也不一定有可能。" 武连城点点头。"这是一场拉锯战。我们各凭本事吧!不过,我觉得你一定赢不了。"
武连城邪媚的一笑,对上了阵岩阴沈的脸。
我迷茫地看著两个人。他们要打假麽?还是长久的战斗?比什麽?能赢得什麽?
算了,不想了,看漫画,吃夜宵比较重要。
"小人。"我正往学校小卖部飞奔的时候,被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拦了下来。
"萧然学长。"我皮笑肉不笑。我实在是有够倒霉的,怎麽又碰上他了。"您是去找武连城的麽?他应该还在教室。"说罢,再次做好拔腿就跑的准备。
"你这麽讨厌我麽?" 萧然犹豫著。"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做什麽?我们不熟吧?"
真的是很不熟。不是一个年级,不是一个系,最重要的事,我不喜欢他。也许,他萧大侠有著心理系第一王子之称。
什麽微皱的眉头,深沈的眼神,苍白的肌肤,纤弱的手指,修长的身影,都构成了他犹豫王子的形象。
不愧是心理系,连女学生的品位都够变态,竟然看上与众不同的类型的。在我的眼中,他就好比白天无所事事四处晃荡的幽灵,晚间别有目的专挑美少年下手的吸血鬼。夸张了些,但是我就是与他磁场不合。
"别这样,我只是想更多地了解你。"犹豫王子站在那里,皱起了眉头。
想要知道我的血质有多好喝麽?"为什麽?"
"不为什麽。"
"你想了解我什麽?身高?体重?三围我是不知道的,不过,我可以问我老妈。"
"我,请你吃饭好麽?"
"不好。"我瞟了一下四周,看有没有我认识的人能救我於水深火热之中。
刚好,"谢月剑!"我热情地飞奔过去。死拽著谢月剑的胳臂,好比在激流中拽到了一块木板的感觉。然後,在他的耳边小声说:"帮帮我。"
我对萧然回眸一笑。"我今天要请他吃饭。改天再说吧。拜拜!"不给萧然反驳的机会,就拉起迷茫地谢月剑飞奔出了校门。
看著我面前的谢月剑和旁边不断升高的盘子堆成的小山,我才明白了什麽叫躲了老虎见了狼。还是一匹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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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利用我帮你摆脱了那个药罐子,加起来,我可是救了你两次。就算你不以身相许,也把救命恩人我喂饱吧!" 谢月剑面不改色心不跳。
"是,是,是。"我忙不迭地点头。
"老板娘,再来两盘炒面。"我大叫。
"好的,来了!"老板娘高兴得合不拢嘴。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人虐待你不让你吃饭呢!"我打开一包餐巾纸,递给他一张。"来,慢慢吃,不要紧,没有人跟你抢的。我也一定会让你吃饱的。不吃饱,就愧对於本院第一流氓的称号了,跟人打架,拳头软绵绵的,会让人以为本院的男生都是小白脸,会丢本校全体师生的脸的。"我说。
"哈哈!你好逗!" 谢月剑带著饭粒的嘴张得老大。"真是个宝贝!"
"那当然,我还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呢!"我不理他。
"原来你是一只熊猫。看不出来。" 谢月剑啧啧两声。"熊猫长你这样绝对当不成一级保护动物了,看你瘦小的。哪里有熊猫可爱。"他说著,又掰开了一双筷子。
"是,是。 "我点头。
"哪里有熊猫胖乎乎的,毛茸茸的。"他把筷子放在混沌汤里,搅了搅。
"对,对。"我再点头。
"不过,抱起来,应该手感也不差。"
"对,什麽?"我震耳欲聋地叫了出来。"你当我是布偶?"
"不是。"他喝了一口汤。又擦了擦油乎乎的嘴。
"嗯。"我安静了下来。
"我把你当成了芭比娃娃。"他说著,嘴角扬起了一个让人火大的弧度。
"你去死吧!"我咬牙切齿。我实在很想把我的筷子插在他的鼻孔里,让他不能再用鼻孔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