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我问。
"死了。"果然是蒙。
"抱歉。"
"没有关系，其实跟你很像的不只一个。我在本家看到过不少，都是同一类型的，长的都是很相似的。感觉上好像有人故意收集你这类型的人呢。不过，都没有坚持多久就被打发了。" 是Tony口中金无孽后来的男宠么？
我不语。
"很变态的做法。我必须小心了。"我笑笑。
"别介意，我只是有感而发。我一直好奇，这么多分身的后边，隐藏着谁呢？"他又看了我一眼。很显然，他没有想到是我。 "如果哪一天，你碰到那个收集着，告诉我，我会帮你的。我不想东雨为你伤心。"
金鸣宣，不愧是金家的人，感觉和他很像。

"糖醋排骨好了，准备开饭。" 东雨在厨房里忙得晕天暗地。
我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金鸣宣，是金家的人。"许久，东雨对我说。"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你也是。"我点点头。
"我们还要搬家么？"
"不了，越是躲避，越会引起金鸣宣的怀疑，况且，他会放你走么？"我贼贼地笑了。
"你看出来了。" 东雨不语。"我也知道。我假装我不知道。可惜，金鸣宣太精明了。他不逼我，但是他在等待我的回复。"
金鸣宣还比较绅士，一般来说，他们家看上的人，不到手决不罢休。
"你的回复?"
"我承认，我是喜欢他。可是，我不相信我们在一起可以幸福。他是金家的人。" 东雨看着我。"我是你的儿子。"
"这个没有关系吧？就算金无孽出现，你害怕我应付不了？还是你担心金鸣宣也必须娶妻生子？你不知道吧？金家从来没有这些顾虑，只要你是最强的，你可以为所欲为。不然，金无孽怎么就有那么多的男宠呢？我觉得金鸣宣很不错，他一定会保护你的。他不会让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担心。"其实我还是很担心。
"但是，他无法保证，金鸣宣不会成为另一个金无孽。我会学着相信他，你说的对，我不能逃避。但是我也会跟他说明白。如果他抛弃了我，或者背叛了我，他的命就要由我处置。"
"想开了。"我微笑，我什么时候培养了这么个小暴力狂。
"嗯。" 东雨笑的灿烂得像一朵花似的。
"金鸣宣明天一定会高兴疯的。我明晚不回来了，家里让给你们两个。"我贼贼地笑笑。世上没有比我更开明的老爹了。我真伟大！
早知道就不引狼入室了。东雨下不了床。金鸣宣直接驻扎进来照顾我的宝贝东雨。没有东雨给我做饭，我三天来饮食不正常，差点在酒吧饿昏。
我啃着面包，心中愤愤不平。我的家，快让给东雨和金鸣宣了。我上辈子欠他们金家的不成？赔了自己，又赔了儿子。我要狠狠敲诈金鸣宣一笔聘礼，否则他休想再碰我的宝贝。
虽然才7点，天已经阴了，看来快下雨了。夏季多雨。
什么？街角有帅哥和美女数名？赶快看，赶快看。看看是不是什么八点档之类的剧情。我的脑袋此时此刻非常灵光，已经构思出无限个剧本。说不定我还能英雄救美呢！想着，我飞快地奔了过去。
"你，干吗盯着我看？没看过美女？"美丽的姐姐瞪了我一眼。
"是没有。我搬到这个区这么久，只有你算得上是美人了。"我真诚地回答。忘了自己也算一个。"这位仙女姐姐，你有什么困难，告诉我。是不是他欺负你，我会替你教训他的。"
仙女姐姐愣了一下。 然后大笑起来。"你是谁！你好有趣！"她停止了笑声。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不过，你很有眼光。我也觉得这方圆十里之内我最美丽。"
"晓生！"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帅哥出声了。
"干嘛。我说的不对吗？连这位美人都自愿供奉我为仙女姐姐了。我当之不愧。"说着，又拉起我的手。"说实话。你也很美，不过是很个性的美。你是谁？住那一号？"
"36 号。"有人替我回答了。
我回头，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青年。"你怎么知道？"
"36 号美丽的单亲爸爸，大家都知道。"他耸耸肩。"尽管你的儿子也不错，不过你儿子的同学更耀眼。"
变态！整个一偷窥狂。"你什么都知道。"我怒。
"没办法，想躲也躲不了，我在35， 你家的对面。你从来不注意罢了。"
我冲上去，吓了他一跳。"兴会，兴会。我叫历雨，我是你的邻居。请多多指教。"
"好好。"大概没有料到我这么热情。青年往后退了一步。眼中的问号：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我是汪晓生，叫我晓生姐姐就可以了。不过，我还是蛮喜欢你叫我仙女姐姐的。这个是我老爸。"这年头实行15 岁生子？她的老爸怎么看跟她差不了十岁。还好我家的东雨生不出来，不用我担心哪天突然冒出个孙子来。"他叫汪啸年。"
"汪叔叔。"我亏大了，叫这样一个人叔叔。
"他只是保养好。他都快六十了。"六十？我还以为只有四十。眼力不佳，肯定是因为没有好好吃饭的缘故。
"你好。" 汪叔叔很和蔼，让我想起了历家里的长辈们。
"这是我大哥，时贤，他跟我大嫂偶尔过来吃晚饭。"我微笑，这一对真是天作之合。男的俊，女的悄。
"我二哥，时赫 ，目前单身。考虑一下吧。"
好的，等等。她说什么？
"我是男人。"好经典呀！没想到我终于也有这么一天，亲自说出耽美文的名句。 "我知道。" 时赫对我笑了笑。好温暖的男人。不过，他的下一句话把我打回地狱。"我只喜欢男人。"
"我是她的表弟，叫若哲西。"刚才那青年对我笑了笑。
他的下一句又把刚刚爬上岸的我又打回地狱的奈河。
"我也喜欢男人。"

19
邻居
难道我命犯桃花么？怎么招惹了这么两个男人？
"爸！他们是谁?"我的东雨吃醋了。
"若哲西。"
"汪时赫。"
真是有够酷的，多说一个字都嫌烦。
"我住你家对面。" 若哲西整个人摊在沙发上。（偶想到了小学时期数学老师骂我们懒的时候。她会说，你就那一沙皮狗，掂起来一溜，放下来一堆。偶到现在还记得。）
若哲西坏坏地笑着。 "放心，我对你魅力无穷的老爸没有‘性'趣。"他在那个字上拖长了音节。
"你！宣，帮我教训他。我誓死捍卫老爸的的节操！"
听到这话。我差点把刚喝下去的红茶喷到若哲西的脸上。我忍。我忍人所不忍。
我的节操？东雨的文学水平有问题。
金鸣宣则是冷冷地看着我，意思是看你怎么办。不过，他还是抱住东雨，表示安慰。
"真的，我是0号。" 若哲西继续享受着他的言论自由。
真怀疑，祸从口出，他若哲西怎么活到这么大还没有被砍死的？
我终于如愿以偿地喷了出来，还好死不死地喷了若哲西一身。
"活该。" 东雨乐了。
时赫递给若哲西一些纸巾。"若哲西， 你闹够了，回家去。"
没想到温和的时赫竟然可以折服若哲西。他乖乖地夹着尾巴逃走了。
时赫坐在我旁边，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东雨的眼中发出泄毒的箭。"东雨， 你防错人了，若哲西虽然看起来很坏，也很痞，要形象没形象，要风度没风度。（若哲西跟你有仇？这么说你的表弟。）不过他确实是0 号。"
沉默。说了这么多，原来是为了证明这个。
"我才是要追你爸爸的那个。从今天开始，请多多指教，东雨，金鸣宣。"
时赫搬到我家旁边的第二天。这整个区域的地产好像是汪家的，所以他很快地将我原来的邻居赶走，入扎了下来。
"你会做饭么洗碗么？" 东雨挑衅地问。
"会。" 时赫笑。
"你会洗衣服，拖地么？"再接再厉。
"会。" 时赫笑笑。
"你会浇花养鱼么？"继续。
"会。" 时赫洌开了嘴。
洁白整齐的牙齿，接吻应该很舒服。我在想些什么？
"你会挣钱么？" 东雨不死心。
"很会。" 时赫的眼睛弯成了月芽。
外加睫毛，都很好看，我继续幻想中。
"我还可以免费满足你老爸的一切生理需要。"
什么什么？
东雨切切咬牙。
"哼。你还有资格追我老爸。"原来东雨是为我着想。我的宝贝，没白养你！
"因为我老爸不会做饭，不会洗碗，更不会洗衣服，既不会拖地，也不会叠被子，还不会浇花养鱼。"
我大咳起来。时赫大笑起来。
"后悔了？" 东雨眉毛一跳。儿呀！难道你爹我是滞销产品么？
"不，这些我都会。我会好好照顾他。" 时赫对我深情的目光，让我差点沉溺在他的柔情中一醉不起。我的心又是莫名地一紧，东，你在看着我么。
"怎么了？" 时赫坐下来。
"你在意我的过去么？"我抬起头。
"你是说东雨的父亲。" 时赫抱着我，"他的名字中有个东字吧？"
"是。"
"我有信心把你抢过来。让你的心中从此只住我一人。"
我落寞地笑了笑。忘了问，如果我是个没有心的人怎么办？你还会要我么？
"你不介意我的过去？一切的过去？"我问。
"你不想告诉我，没关系。我只要把握你的现在和未来。"又是美丽的誓言。上一次告诉我美丽的誓言的人真地做到了，即使以生命为代价。
我笑了，主动地吻着他。这样的缠绵，有好久没有了。我怎么又想起了他，不过我想起得更多的是东的热情的吻。
"晚安。" 时赫亲着我。
"晚安。"我回应着他。
我的床头还放着东的照片。隔着玻璃亲着他的唇，然后我将之收起来，锁入我的保险柜内。
书房内，我问。"怎么了？" 金鸣宣一脸严肃。
"我想请东雨去参加家族的聚会，一年一次。"
"你问我干什么？东雨不同意么？"
"他同意。可是我也知道他的担心。"
"他不想被看成你的男宠。"我点点头。
"你不必担心，我届时会像家族宣布我的决定。我会守护东雨一生一世。他生，我生；他死，我亡。"
"我知道了，我支持你。我也不会允许别人欺负我的宝贝的。如果有麻烦，历家会给我和东雨最大的后盾，你去吧。"
"谢谢。" 金鸣宣真是好孩子，这一点是跟他不一样的。他从来没有带我参加过家族聚会。他的借口是不想外人看见我的美好。我想，他从未打算跟我一生一世吧。
电脑前。‘铜铜，你觉得金鸣宣的人如何？'
‘我跟他不熟。等我几天，我把资料给你。'
‘谢谢。'
‘你跟我，不用客气。'
‘你也会去家族的聚会么？'
‘是的。'
‘...'
‘我，好久没有见到哥哥了。'
‘...'
我关上了电脑，沉思着。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了，我都忘了他长的什么样子了。这世上，果然没有永远。才4年，我就忘了他； 才1年，我就告别了东的温暖跳入另一个人的怀抱中。我才是最绝情的人吧？

20
聚会
金家的本宗...
"东雨,不要紧张。 " 金鸣宣递给东雨一杯无酒精的饮料。"我会陪着你，寸步不离。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的。" 金鸣宣示意着他的贴身护卫。"即使我被拉去应酬，铁心会寸步不离保护你。说实话，我不认为有人会傻到在本宗动手。不过，我看你这么紧张。" 金鸣宣德脸贴近东雨的脸。"你不会认识什么金家的人吧？"
沉默。"我不想骗你，但是我不想说。" 东雨真诚地说。
"算了。不管你以前得罪过谁，我爸爸都会摆平的，虽然我们只是一族的分支。最倒霉，不过是得罪过金无孽而已，那个魔鬼的君王。一会儿你就见到他了。其实，他以前收集的一些男宠都是你爸爸那类型的。所以，我会尽量避免两个人的碰面。我不想与金无孽为敌，但是我更不想你难过。" 金鸣宣撩起东雨的刘海儿，亲了他一口。尽管这里聚会的人不少，没有人侧目。金无零的独生子找到了一个男性伴侣，这在家族中已是公开的秘密。不过，有了金无孽那先例， 就变成了，见怪不怪，奇怪自败。
东雨其实是很矛盾的。他虽让很想见见大名鼎鼎的金无孽，又不想见到那个负了爸爸的人。金无孽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铁心，在这里陪着东雨少爷。我要先去给金无孽先生请安。" 金鸣宣命令道。
"是的。您放心。"
院中樱树下，东雨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尽管金家的人对他很友好，因为金无零这一分支很强。爸爸说的对，在这里，只要是最强，就可以受人尊敬，为所欲为。
"你就是东雨吧？"银铃般的少女的声音。
"是的。您是？" 东雨不解。
"你好可爱的小受！" 宾果，这位就是那伟大的铜铜大小姐。
"真是便宜了姓金的那个小子了。" 铜铜愤愤不平地念叨着。你忘了你自己也姓金了。铜铜抱着东雨，左捏右捏。还好东雨平时习惯了老爹的荼毒，他已是金枪不破之身。
"我是铜铜。蒙是你的爸爸？" 铜铜在东雨的耳边轻声地说着。别人还以为她咬铜铜的耳唇呢。
"金大小姐，请自重。金鸣宣少爷绝对不喜欢任何人碰东雨少爷的。" 铁心已经开口。
"好，好，大铁块儿，我知道了。我只是情不自禁。你也知道我是干吗的，我碰见可爱的小受的时候就克制不住了。" 铜铜放开了东雨。
"你过得好么？金鸣宣对你好么？" 铜铜的眼中有着激情和温柔。
"好。起码，目前来说，他还没有抛弃我。" 东雨撇撇嘴。
"呵呵呵，好毒的一张嘴，跟他不一样呢！金鸣宣有苦头吃了。" 铜铜：我又有素材了，我准备找个借口搬入金无零的巢穴，可以接近东雨了呢！
"你的家人好么？本来听说金无零也邀请了你的家人，真可惜，看不到你的家人了。" 铜铜不敢直言。
"很好。我的两位爸爸都很好。" 东雨盯着铜铜， 一字一句。
"你的爸爸叫什么？" 铜铜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历东，历雨。"
"东和雨呀？你是个幸福的孩子。" 铜铜若有所思地看了东雨一眼。"一会儿你会见到本宗的领主，我的哥哥金无孽。 我也会在场，还有我们的两个兄弟。" 铜铜叹了一口气。"我，又一年没有见到哥哥了呢！不晓得他是不是还会用寂寞的眼光搜寻着世界上每一处有他的影子的人事物。" 铜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