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夏商笑着,和翠花起身,挪到了隔壁。
"查清楚了么?"福来进来,给我端了一杯清水。
"是的,爷。"
"厦猪头呢?"
"睡着了。就他那修养。哼。"福来呸了一声。
"我也就拿他当个消遣,你真以为我喜欢在厦家,要不是好吃好睡好玩,又有他们的大少爷给我当玩具,我才不会浪费时间。"我拍拍福来,安慰他。
"老爷。"福来像只狗一样凑过来,笑呵呵的。
"不过,我留他有用。你给我看好他。"
"是。"
"像拿他炼针也可以,反正我也扎得他浑身是洞,多几百个也不多。"我看着福来无聊的样子,说着。
"是,老爷。您走好。"福来搓搓手,兴高采烈的鞠躬。
粉色的轻纱一层层的隔开了那个正在床榻上等着宠幸的人。
烟雾缭绕,我叹口气,熄灭了那催情作用的焚香。顺便把酒壶推倒了地上,啪啦的声音,碧玉的酒壶摔得粉碎。
床榻上的玉人似乎听到了,回眸,隔着千层,他看不见我,我也看不清她。
"老爷。还不睡下么?"许久,床上的人儿坐立起来,看着我。
"如玉,如果你的生命中出现了神仙,准许你一个愿望,你会许什么愿?"我轻声地问着。
"。。。呵呵。"清脆的笑声飘过来。似无奈,似讽刺,似嘲弄。
"老爷你是神仙么?"青葱玉指伸出来,挑逗着我的耳垂。我推开他。
"也许吧。"我回答。"你是想要自由,离开这里,隐名埋姓从新开始,还是要金钱权利,掌握二元堂的生意,做你自己的主人,还是要找个夫婿,安安稳稳的一生。"我猜测着。
"如果说我什么都不要呢?"玉指收回,拨开层层轻纱,他跪到我的面前,看着我的眼睛。
"如果你想摆脱。我也可以帮你。无痛无苦,让你离开这里。"我笑着,双手卡住了他的脖子。"顺便跟阎王爷讨个情,让你下辈子投个好胎。"
"老爷。"如玉没有眨眼,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不想死。"
"好。"我放开他的脖子。
"我想活。"他站立起来。"我不想当老鸨。也不相信有人愿意接受我这样的人。"他转身,看着我。"不过,我想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一辈子无忧无虑,出门有马车,入门有奴仆,晚年,还有儿孙成群伺候着。。。就算你是神仙,也不可能吧?"说着,又轻笑了起来。带着诱惑。
"翠花。"我轻声。
"老爷。"翠花走进来。手里拎着昏迷的厦商。
如玉看着我,不明白。
"这只猪名叫厦商,厦门的老爷,你认识吧?如果让他照顾你的后半生,你可愿意?"
"老爷说笑了,海圳排名前十的富贵人家,厦老爷的八位夫人可不是好惹的。还有好几位都是这里的出身,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可是几位姐姐的手段。。。"
"放心。"我笑笑。"只要你不嫌弃这笨猪就好。剩下的交给我。翠花,你去办吧。半年后复命。"
"是。"翠花左手拎着夏商,右手拎起了有些震惊的如玉,飞逝的走了。
"周掌柜。"周掌柜走进来,手里又开始吧哒吧哒的打起了算盘。
"你觉得二元堂的生意好做么?"我懒洋洋的说。
"很赚钱,当然如果老爷接手,肯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呵呵,那还等什么。"
"老爷,您不是最讨厌这样的地方么?"福来跟在我的后边,一头雾水。
"讨厌归讨厌,有钱赚就好了。"我挤挤眼睛,周掌柜颤抖了一下。
要更新,就要有留言,
米留言,没有力气
顺便说一声,
不要灌水来的。
前世,我已经快忘记了。。。
被推下大坝的那一刻,我是笑着掉下去的,恐怕我那笑声能让他毛骨悚然三天三夜。
其实我不怕死,因为我的心早已经死了。
阎王殿上,转世投胎前,冥王界的人
(谜面:逆境以前的文里提到过的一个人,以后再揭发。) 跟我做了一个交易,
他愿意让前世所有得罪我背叛我欺骗我的人受尽折磨,一生痛苦而漫长的活着。
前提是这辈子要我做一个丧尽天良的混世之魔,提升阎王殿的人口出纳率。
我说,不管是否堕落入魔,我只要为自己而活,为了活得快乐高兴随意而活。否则我宁愿做个孤魂。
他笑着,点点头。
但是,他说,
你可以,
丧尽天良,
屠杀无数,
为所欲为,
无恶不作,
但是,
你会成为天煞孤星,
无法动情,
一生孤独,
无子无孙,
死无葬身。
你一定能处理得自如,他笑。
我不会看错你的。
我保留了所有记忆投胎投胎转世。
投了个龙凤胎,却被亲生母亲丢到了花楼的门口。
也不晓得她是出于最后未泯灭的良知,还是出身富贵的无知,把我丢错了花楼。不是小官的花楼,却是妓女的花楼。
于是,老鸨收养我为儿子。
我成了花楼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没被割过的龟公。
吃的是加过料的食品,喝的是加过料的茶水,所以未到八岁就遗了精。
除了偶尔被众位痛恨男人的姐姐们报复似的打打骂骂羞辱一番外。
除此之外,我比许多花楼昙花一现的短命鬼幸运了许多。
我知道,我的记忆就是我的最大的财富,有朝一日,我能自我的时候,这种财富会带给我难以想象的回报。有朝一日。
我这辈子没有觉得亏欠过睡,就算泯灭良知的杀戳的的时候,也从不因为对方是七老八十无法反抗的老人,或者是嗷嗷待哺的婴儿而心软。
反正他们终究会回到阎王殿。那里应该比这个世界多一些公正和善良。
不得不承认,一生中唯注意过两个人。
十岁时遇到的如玉,那时他不过八岁大,还有十三岁时遇到的念知,那时他十四。
如玉活到了九岁,念知却没有活过十四。
如玉的故事很简单,他是雌雄同体,这个年代这个名词意味着怪物。如玉在花楼的地位连我都不如,起码我还是个龟公,他却是地地道道不男不女的祸害。
我遗精后,老鸨好几次想要把我卖到小官的花楼。可惜,我那时候整日往自己脸上抹灶灰,而且死活不愿意吃饭。到了十岁,还骨瘦嶙峋,跟个半入棺材的差不多,没有人愿意买我,所以我依旧过我小小龟公的生活。
如玉却是日渐丰满。要不是他还小,老鸨早就把他转卖了。
一日花楼来了个醉醺醺的客人,应该是江湖上的人,点了几个姑娘都不满意。姑娘们血粼粼的出来了。老鸨害怕玩出人命她损失了姑娘得不偿失。把我们几个小龟公推进去,说是趁着黑灯瞎火看不出来,让那个人玩个尽兴好了。
大汉摸到了如玉,如玉再也没有醒来。
事实就这么简单。
可以怪如玉长得不好,谁让我们7个小龟公只有他的胸部最大,被玩死也是他投错了娘胎。
其实诚实一点来说。那个大汉最先抓到的是饿昏了跑得最慢的我,我咬掉他一皮肉,他一怒之下再度抓我的时候,我把如玉推了出去。
然后整整一夜,如玉从哭闹不停,到求饶,到最后没有了声音。
我看不清楚,但是我听得一清二楚。
那一夜是我一生都没有忘记过的噩梦。
也是那夜开始,我开始学会放弃,
让人性中最后的那点良知变成过眼云烟。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从此成了我信奉的宝典。
记得如玉残破的尸体似乎被丢入了河里喂鱼,猩红的河水和那臭味三个月没有消失。
其余的。。。我不记得了。
我不愿记得。
隐隐约约的听如玉跟我说过,他还有一个跟他一样的胞妹。不知是真是假。
被卖到了小官的花楼。
如果如玉有一个被误认为妹妹的弟弟卖到了小官楼,那么这个雌雄同体的如玉应该是他的弟弟了。
可惜,那个如玉没有这个如玉这么幸运。
被当物以稀为贵供奉为红牌。
或者说那个如玉比这个幸运,早早的离开了这个血染的世界。
"老爷。"周掌柜在我的身后轻声地呼唤,打断了我的沉思。
"老鸨在哪里?"我挥挥手。
"这里。"周掌柜打开门,就看见了面露恐惧的老鸨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一个,两个,三个。。。呵呵,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
我兴奋得颤抖的手指,慢慢地伸出。。。
背后,周掌柜恭敬的关门。。。
在人不知鬼不觉地时候。二元楼的老鸨消失了踪迹。二元楼来了个拿着金算盘留着三撇小胡子的执掌生意。有些人认出了他是典当行的会计,有的人说他是曾经极富盛名的甲半仙的师兄,周大仙。
不过甲半仙的名字渐渐被遗忘,更多的人记得是周掌柜的敛财的名望。
三个月后,二元楼关门整修,许多姑娘不知了去处。
不久,更多年轻美貌的姑娘进了花楼,二元楼改名为忘忧楼。
紧接着,二元楼对面的一元楼的老鸨也不见了踪影,一元楼也被关门整修,三个月后,一个名叫翠花的满脸雀斑的老鸨打开了一元楼的大门,以前的小官们都都不知了去向。
不过也没有人在意,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更多更俊更年幼的男孩被送入了改头换面的忘情楼。翠花老鸨更是因为吃骨头不吐肉的好财而出了名。
此时,老爷我就在忘忧楼里便吃喝玩乐。身边还有福来伺候着。
虽然没有翠花胆大心细,不过也不错了。
"老爷。"周掌柜红光满面的走进来,看来他的小资生活过的挺火热的。
"老爷。"翠花也顶着让人呕吐的脸走进来,看来她的富婆生活过的挺滋润。
"这个月的帐本。"两人递上来。
"坐。"我让福来给他们上坐。
我翻了翻,记忆让我对于这方面的理财观念运用自如。往往需要别的伙计一个月的时间料理的帐本,我一天就可以完成,翠花一向对算账不感兴趣,周掌柜虽然很擅长,但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也顺便交给我做了。谁让我只对钱有兴趣。
"老爷,我认为时间上可以了。"周掌柜的拿出了我新给他打造的金刚算盘。又开始劈哩叭啦。
"如玉还好么?"我没有直接回答,看着翠花。她在厦商身边监督了半年,应该打典的妥妥当当了。
"老佛爷最近放心的搬去南湾的别院修养。所有的事也都交给了夏商。夏商的八位夫人们也死的死,疯得疯,跑得跑了。"
"翠花。斩草要除根,不能手软。就算了跑掉的和疯掉的也不能放过。"
"是。如玉已经怀上了孩子。厦商,寸步不离,不会有任何的危险。还有所有的仆人都听信了甲半仙的话,认为如玉是送子观音,对他毕恭毕敬,老佛爷很是放心,生怕自己的阴气害到了如玉生产,不到如玉产子的时候她不会回来。当然看完了孙子她也会照着甲半仙的叮嘱立即离开,这样如玉就能一手遮天了。"
"到时候,还是麻烦你开刀了。毕竟他也不容易。"我点点头。雌雄同体的身体不能承受太多的生育的折磨。不过,现在他总算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母凭子贵,上百个佣人随时等候召唤,连老佛爷也被甲半仙骗走了。
而厦商本就是猪脑袋,连以往的六个夫人都斗不过,何况是红牌出身的如玉呢。
不过,厦商你这头猪,还是便宜你了。给你一个漂亮老婆,还有儿子。看你如何感激我。
我愤愤地想着。
"老爷。厦商已经将您的仙位供奉起来,每日拜祭。"看出我想法的翠花接着回答。
"扑嗤。"福来笑出来。"白痴。"
"老爷。"周掌柜咳嗽了两声。
我看着他。
"春兰,秋菊,冬梅,夏草都已经训练好了。可以出堂了。"
"准备好拍卖场,看谁能出得起忘忧楼最新的四大美人的出夜权。"
"是。"
"你那边呢?"
"西施,貂蝉,贵妃,昭君的琴棋书画也磨和得差不多了。马上就会放出话了,只卖艺不卖身,一夜的出场费平均一万两。八大保镖也找好了,每人两个,绝对不会有人闹场的。"翠花自豪的说着。
"扑嗤。"我差点没有把茶水吐出来。
"老爷,我说错了么?我是按您给的方案办事的。"翠花看着我。
"没人闹场是不可能的,翠花。不过,如何解决闹事的客人就看你的本事了。"我慢吞吞的说着。
当时解决掉老鸨的时候,我可是费尽心机装扮成她们的样子好一阵,为的就是探知她们深厚的后台,瞒天过海,让那些后台误以为老鸨身染重病,逐步退出,并且选出来了信任的接班人,使他们放心。一旦发现后台不怎么地的时候,就连后台一并处理掉了。
毕竟,我可不想一辈子顶着从死人面上剥下来的面皮过。
那脸皮每夜都要泡在防腐水里保持新鲜,白天还要喷上香料遮掩味道,幸好我聪明在脸皮和自己的皮肤中间贴了一层薄膜,否则还不知道我宝贝的肌肤被弄成什么样。
(此刻请众位大人们高唱:逆境是BT,逆境是BT,我们是免疫地,我们是免疫地,用敌杀死广告的调调。)
"只是要记得,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就好了。你呀,就是太过善良了。"我看着翠花。
"我明白的。"
"忘忧楼的隔壁是金堂馆,一个半赌博,半酒楼的地方,偶尔附带色情服务。不过还是以赌博为主。"周掌柜插话。"自从金堂老板的独生子半年前跟着一元楼的小官私奔后,老板就无心经营,如今的金堂大不如从前,不少地痞流氓发现了这一点,开始聚众闹事,让金堂损失了不少。"
"去把那老东西支开,给他点信息,让他追寻他的宝贝儿子。然后从他们二掌柜的手里弄来地契。按照他出的一半价钱给就好了。福来,你去办。"我微笑着,老板不在,二掌柜肯定蠢蠢欲动,如果他忠心耿耿,我们还可以用偷的,用抢的,用骗的。
这半年来,翠花和周掌柜没少给衙门上供,看到时候谁斗得过谁。
"是。"
"不要让他们看出来你和我们的关系。就说你是京国出来的有钱人家少爷,想在此地落地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