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你的只有这颗心[下]————逍遥候
逍遥候  发于:2008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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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洛领着我看二层的房间,一头是主卧,对面是一间客卧。“你想睡哪儿?”
我看了看还是主卧比较好,就指着主卧说:“我睡这儿。”还没等雷洛说话,指着客卧说:“你睡这儿。” “好。”雷洛笑笑说。
一晚上,雷洛都在三层不知道忙什么。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的沙发好舒服啊,整个人都像陷进去一样,很软很喧。我缩在沙发角上无聊的看电视,我挑了个电影台看,看了一会儿,我打了个哈欠,这几天晚上都没睡,眼皮越来越沉…
有人把我抱起来往前走,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我在那怀里缩了缩,感觉我被放在床上,房间里开着冷气,不过温度不是很低,身上轻轻的盖上了一层东西,床前的人要走了,我含糊地叫了声:“雷洛。”
(二十八、) 他身上的味道真好,淡淡的,从鼻端沁入我的心里。想起了第一次见他,身上穿着他的衣服。“雷洛。”我含糊的叫了一声。
“我在这儿。”他轻声说。床一沉,他在我身边了。我侧身躺着,拉着他的手。他的手很暖,很大。
“睡吧。”他摸了摸了我的头发。拉着他的手,我放心了很多,如果今晚武阳还要走,我就让雷洛帮我一起拉住他。
武阳没走,他一直在窗户外头看我,我在屋里看着他叫他,我说,哥,你别在外头,你进来吧,他笑着摇头,指指我身后,我回头看,雷洛和小林子两个人在削苹果。我不乐意了,说,哥,他们两个都笨。武阳笑着摇头,我听见他说话,他说,三儿,你看清楚就行。我说,我看得很清楚啊,他俩确实都笨啊。

等我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雷洛漆黑的眼珠子在我眼前,吓了我一跳。“你怎么,在这儿?”我问他。看他还穿着昨晚回家后换的那身衣服,整齐的很,我的脑袋在他右边的胳膊上。
他看着我眼睛很亮,说:“梦见什么了,一直撅着嘴。”
我想想说:“梦见你笨。”他又笑。他其实笑起来更帅,不笑的时候总是挺阴的感觉,一笑就像阴天里出了太阳,把阴霾扫净,只剩下阳光。“现在几点了?”我问他。
“嗯,大概十点多吧。” “靠,这么晚了,你怎么也不叫我。”我埋怨他蹭得从床上跳起来往洗手间跑,一回头,看见他坐在床边揉自己的右胳膊。“你胳膊怎么了?”
“没事儿。”他笑笑说。 我冲到病房的时候,居然看见小林子了。“咦?你怎么来了?”
小林子看看我,看看我身后的雷洛,脸上有两秒钟是没有表情的。他转头看看武阳,又看看我的时候,脸上就有笑模样了。“不知道什么事儿,总是不放心,怕你一个人太累了,嘻嘻,今天的工资你扣了吧。”
“用你瞎操心,这儿有我呢。”我白了他一眼,跟雷洛说:“小林子也来了,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你走吧。” 雷洛笑笑点点头对我说:“晚上我来接你。”
“嗯。”我点头。他走了。 “你晚上在他家睡吗?”小林子问我。 “嗯,昨晚去的,晚上我老哭,武阳哥不让我在这儿。”我趴到床边儿看武阳,可能一直没休息好,正睡着呢。
“哦,我说怎么你眼睛好像肿了呢,武阳哥怎么了这是?”小林子问我。武阳一看就不是生病住院,跟个木乃伊似的,我犹豫着怎么跟小林子说,又一想,反正他也不是外人。
“具体什么事儿,我也不清楚,是雷洛的人打得,但是如果不这样,他就死定了。”我看着武阳说。
“哦,也难为雷洛了,武阳哥其实是挺耿直的人,得罪大头儿了吧。”小林子在我身后说。
哦?他怎么一猜就中。我回头看他,他脸上淡淡的,没有表情。妈的,怎么这么冷静呢?不是应该跳起来骂雷洛混蛋,用花瓶扔他,用玻璃杯扔他,用四条腿的凳子扔他吗?真是的,怎么就不配合一下我呢!我生气。
“你知道什么呀,告诉你了吗?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瞎猜什么呢。看见了吧,没什么事儿回去吧,不用两个人都在这儿。雷洛还请了三个特护呢。”
“我在这儿陪你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他嬉皮笑脸的和我说。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等过两天武阳醒了,我就回去。”
小林子说了半天我也没同意,让他下午坐车回去,他答应了,就跟我说晚上别瞎想,早点儿睡。
我在雷洛家又住了一晚,醒来的时候还是枕着雷洛的胳膊,我埋怨他怎么又跑我这儿了。他苦笑说,可能在这屋睡习惯了。不过他都穿得整整齐齐的,我也没别的话由说他。今天到了医院,武阳看上去好多了,还和雷洛打招呼,雷洛坐了一会儿走了。
“哥,怎么回事儿啊,雷洛和车神都不告诉我,让我等你告诉我。”等雷洛一走,我把特护支出去,问武阳。 “难为雷洛了,我恐怕给他惹麻烦了。”武阳看着我,小声说。
“哦?他把你打成这样,他有什么麻烦。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都快急死了。
“那天晚上我值班,几个人来玩儿,他们都是经常来的,其中一个是省里头一个领导的儿子,一个是咱们市委书记的儿子,还有几个省里头其他领导的孩子。好像是市委书记他儿子请客,他和那个省领导的儿子关系挺好,他们找了,找了几个男孩子过来,几个小时后,我们巡逻,看见有个男孩子光着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让我们救救他,说他受不了了,我一看,他…反正挺惨的。我就让他在保安室里躺着,给他叫救护车,他还不敢,就求我赶紧把他送出去。正说着,那几个人醉醺醺的找来了,非要把他带回去,那些人根本没人性,我看他们手里都还拿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守着我就往那男孩子身上用,他都晕过去了,我一气就冲上去了,一时失手就把省领导他儿子的瓢开了。”武阳说到这儿有点儿累了,我赶紧喂他喝了两口水
“妈的,打得好,这帮畜牲,有人养没人教。”我给武阳叫好。
他停了会儿说:“他们都带着自己的人来得,接着就要把我捂起来,说要把我黑了,说黑我这么个人跟碾死个蚂蚁一样。” “啊?!也太…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们保安部的经理就拦着他们的人,给雷洛打电话了。他们枪都亮出来了,还说,已经给那人他爸打过电话了,那人他爸说要我死得很难看。中间怎么回事儿我不知道,雷洛来了之后市委书记他儿子守着雷洛的面儿说,今天他的脸已经没了,说人家他爸也发话了就要我的命。雷洛给他赔不是,这个混蛋不听。雷洛就让他自己的人动手打我,说我是他的人,出这个事他也有责任,他一定给他们满意的答复。我知道他想保我,我就没反抗。”
“就这样?打完了他们就满意了,这事儿就完了吗?”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呢。而且,我想起车神说的话,说,雷洛花了好多钱。“哥,雷洛打完了你,他们还说什么了?”
“我没听清楚,就听那几个混蛋嚷嚷不行,说便宜我了,说都这样,他们以后还怎么弄什么的。” “那雷洛呢?雷洛说什么了,有没有说赔给他们钱什么的?”
“好像没说钱,不过他们一直嚷嚷,雷洛就让人把我先送出来,我最后听见他给一个人打电话,我听他跟那个人说,说看他面子,还说,你不是对什么倾云有兴趣吗?我给你二十什么的,反正那会儿我已经迷糊了,后来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有一次我问过车神,雷洛都忙什么呢,车神说他事儿挺多,最近在临市和别人合伙投资一个多亿建了一个国际高尔夫球场,说手续都办好了,雷洛占63%的股份,我当时随便听着,车神问我你知道这个高尔夫球场叫什么名字吗?我说叫什么,他说叫“倾云”。我还问他,青云?叫青云怎么了?平步青云?还是有什么别的说法?他笑着不说话,我也没再问。原来雷洛把青云分给那个人了。
武阳扯我的手,我回过神来,看他。“三儿,你别怪他,他人不错,现在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嗯。”我笑笑,“哥,我给你打水去。”我拿着暖瓶出来,其实暖瓶里满满的水。我出了门站在走廊上,想起车神说雷洛说过的那句话,如果武阳死了,云迟不知道要难过成什么样儿。我的心沉甸甸的,却惶恐了起来,忽然没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劲头。
晚上雷洛来接我,我回到他家后,就挺注意他的。我怎么就没觉得他对我有多好呢?我把从认识他到现在的事儿想了一遍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雷洛看我老盯着他,有点儿奇怪跟我说:“你这个眼神怎么像是在琢磨我呢?”
“啊?哦,没有。” 他笑笑跟我说:“我上楼去了,那里头都是你爱吃的,有事儿就叫我。”他指指那个装满了好吃的大柜子。妈的,我能有什么事儿叫你。
我点点头。他转身走了上楼梯。“雷洛。”我叫他。他在楼梯上停住看我,我知道他以为我不爱见他。我想说,我说不想见你,是很久的事儿了,怎么让你干别的没见你这么听话。可想到这儿,忽然想起那天晚上,雷洛的汗水滴在我身上,在我耳边说,云迟,你怎么就在床上才这么听话呢!那感觉从身上一点点的升上来,我的脸腾腾的热了,忙低头看自己沙发上的脚趾头说:“没事,你该干嘛就干嘛吧。”我的声音好奇怪啊。我有一个脚趾头,我有两个脚趾头,我有三个脚趾头…一只手握在我的脚踝上,热气蹭得传到了我的大腿。我的额头抵着我的膝盖把脸藏起来,我的耳朵根儿都往外冒火。妈的,好死不死的发什么春啊。
“你的耳朵冒烟了。”他轻笑,我的脸埋得更深。“哎呀,熟了,闻到烧烤的味了。”他的手顺着我的脚踝摸上来。热热的呼吸到了我的耳朵,痒痒的东西伸进来,在耳廓舔弄着,我身体颤栗了,脚趾圈起来。他轻咬着我的耳垂,我半边儿身子都酥麻了,软软的。他的唇从我的耳朵亲到脸颊,我的脸埋在膝盖上。他坐在我身侧手扶着我的脑袋,我乖乖的抬起头来。妈的,我确实够听话的。我垂着眼睛,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他的下巴中间有个小小的凹,很性感的样子。他的唇出现在眼前,吻了过来。好热,我的舌被他吮吸着,他轻咬着我的嘴唇。妈的,怎么老爱咬人呢。可是,他吻得真好…我睁开眼的时候,胳膊已经在他脖子上了,被他抱在怀里,正往卧室走。妈的,怎么每次不知不觉的就主动起来了。不行了,心跳得好快,身上的血都滚了,要往外冒,一定要冒出来。雷洛的嘴红红的,眼亮亮的看着我,那眼神,好温柔啊。不要,我不要温柔的,把我吃掉,吃掉吧。
(二十九、)
这次要矜持点儿,别再表现得那么饥渴了,嘴巴别撅着送出去,手也别在他身上乱摸,最重要的是,不能随便哼唧,上次我越哼唧,他越…毕竟前几天刚跟他发完脾气,我可不想让雷洛以为我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躺在床上,想象自己是一池春水等他来搅动,可实际上我更像一滩烂泥,全身都软了。我闭着眼睛享受雷洛的亲吻,他的手老老实实得放在我的腰上。你的手倒是动啊,放在那儿干嘛?我喜欢你放在别的地方…又过了一会儿,我坚持不住了,扯着他把他压在身下,手摸了下去,却被他抓住了。
“哦?”我看他。 “上次在深圳你不舒服是不是因为前一天晚上…太多的原因啊?”他把我掀下来抱在怀里看着我问。
靠,用得着说得这么含蓄嘛。我在想怎么回答他。“不是,是因为房间里空调太冷,所以着凉了,一着凉就发烧,一发烧就嗓子疼,一嗓子疼就咳嗽,一咳嗽就…所以…就…嘿嘿嘿。”
妈的,你是不是男人,这时候了跟我聊天,神经病吧。我把手伸下去,看他眼睛更亮了,我的手在动着,把身体贴上去,嘴巴也撅起来,斜着眼睛看他笑着说:“你要是不想,就算了,回房睡觉吧。”
… “这样好吗?”他轻声问,我的腰被他握在手里,他手心滚烫,我全身能冒的东西都冒出来了。 … “还要刚才那样儿的。”我在他怀里,咬着他肩膀说。 …
第二天一早,不,应该是第二天中午了,我醒的时候床上只有我一个人,我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努力的想要爬起来,可能动的只有我的思想了,累死了。唉,自己找的,怨谁呢!我翻着白眼无聊的看屋里的家具,雷洛进来了。
“醒了?”他看着我笑。笑得真阴险,我睁着眼睛不是醒了难道是梦游啊。 “嗯。”我点点头。
“起来吃点儿东西吧,我看…今天你别去医院了,一会儿我过去跟武阳说一声。”雷洛坐在床边看我,伸手摸我额前的头发。
“不行~~~饭可以不吃,医院我得去。”我翻个身趴在床上。 武阳看上去又好点儿了,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不敢跟他说太多话,就站那儿喂他喝水。
“三儿,你别总站着,坐会儿吧。”武阳小声和我说。
“没事儿,我就爱站着。”说完了,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守着武阳说我就爱站着,他比谁都清楚我都懒出花儿来了。他盯着我看。“嘿嘿嘿,我打水去哈。”我拎着暖瓶出来了,一抬头又看见小林子了。他看上去有一点点儿累。
“打水啊,我去。”他从我手里接过去,“咦?满的呀?”
“满的怎么了,满的不能倒了再打热的啊,快走,真罗嗦。”我推他往开水间走。“你又来干嘛?告诉你,别偷懒,这个月工资全扣掉。”
“不知道你要在这儿呆几天,给你送换洗衣服来。”他声音闷闷地说。我才发现他背了个小旅行包。
我认真考虑了下这个问题,照昨晚疯狂的程度,今晚我肯定要倒了,要是还住雷洛那儿,他肯定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以后想要那么多就不容易了。“小林子,不用了,今天我跟你一块儿回去。”
“哦?武阳哥好点儿了吗?”他把暖瓶里的水倒了,腾腾的热气。
“嗯,我看见好了,我回去等过个一两天再来。”我看着他背影,他头发长长了一点儿,没那么青瓢了,穿着黑色的短袖圆领T恤、黑色的牛仔裤、旅游鞋,干干净净的。这几件衣服我也有,我俩买一样的,可他穿上就显得比我精神,我穿黑的显得脸更苍白,加上我的头发有点儿长,总是很颓的感觉。“小林子,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瘦了?”他打完了水,冲我笑笑没说话和我往病房走。
我跟武阳说了我今天回家去,武阳也说不能总麻烦雷洛,说看我今天脸色不太好看肯定是这几天累着了,让我回去歇歇。
“小林不用总往我这儿来了,看,让你们都惦记着。”武阳挺不好意思地。
“没事儿,哥,看你见好了,脸色没那么难看了。”小林子说,“哥,你有什么打算?等好了,度假村那儿是不能待了。”
“嗯,我也知道,不能给雷洛添麻烦了,我想着,不行就去外地。”武阳挺无奈的,他原来的同事都挺好的,都一块儿帮他瞒着家里,市里不能待了,也实在没别的办法,病房里一时挺沉默的…我跟武阳说雷洛来了帮我说一声,让他别找我,过两天我就回来。我和小林子待到下午坐了最后一班长途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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