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我是你的谁
真是见鬼了？年羔本想一脚踹开，看了看门，似乎好高档的样子，万一要我赔怎么办？虽然可以从窗户出去，但是窗户居然是只能从外面开的那种，当初是哪个神经病设计了这种窗户啊。
打电话到年兽和小晨那里却总是占线，估计年兽又在和哪个对象谈情呢，他的手机好象也是没电了的样子。
打开手机，电话录里“自大狂”字样下显示出韩明旭的号码。
打电话给他？
还是算了，没准他正和那个叫鲁菲的女人亲热呢。
既来之，则安之。年羔又打量了一下室内，有几张桌子，拼一拼就可以睡一宿。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纸，把桌子擦了擦，然后脱下外套铺上去，径直倒下，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也难怪，还没吃晚饭呢。
望着天花板，年羔只觉得突然有点想哭。
为什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像…就像再次被抛弃了一样。
可是自己明明就没有在在谈恋爱啊。
那些夕日的面孔迅速从年羔脑中闪过，或微笑或冷漠，也给自己披过外套，也陪自己在厨房做过蛋糕，也给自己最喜欢的礼物，好多好多的片段，刺的他直头疼。
“羔羔，你看我给你带的礼物，上次我去夏威夷拍戏的时候给你带的哦。”
“今天的菜不错啊，你有加料吗？手艺又长了哦”
“后天我有空，我们出去玩吧。”
醒来时身边笑的脸，哭泣时温暖的臂膀，明明都是真实的，为什么消失的时候就如同一阵风，没有任何曾经出现的痕迹。
“我晚上不会回来吃了，你自己吃吧。”
“我要去忙几个月，你自己好好过吧。”
“和那个人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心肠。”
“对不起，我想我们不合适。”
那些场景重迭着，最后却映像出同一个情景，那些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从自己的生命里离开。
想想都觉得自己勇敢的可怕，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跳进去呢，明明知道爱情是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东西。
手机已在旁响了很久，年羔终于回过神来，拿过电话，屏幕上显示出“自大狂”三个字，叹了口气，不去管它。
过了一会，电话声停了，年羔又突然拿过电话，好象盼望着什么。
果然，电话很快又响起，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没有接。
但是电话很坚持着，响个不停。
就这样响了半个小时，终于，年羔受不了了。
“喂。”
“笨蛋，你在哪里啊？也不看看已经几点了，怎么还不回来？”
“回来做什么？”年羔的眼睛有点红，可是电话那头的人却看不见。
“啊？”韩明旭还没听出年羔的异常，于是气呼呼的甩了句“当然是回来做饭。”
“冰箱里有昨天剩的，你热一下吧。我…我今天不会回来了。”年羔说着就要挂电话。
“等等。”韩明旭急了“你在哪？我之前不断的打电话去你家，年兽和小晨说你不在。”
“恩。”年羔无力的说，突然间想到什么“刚才是你给年兽他们打电话？”
“是啊。”
“那你是不是一直在打啊。”年羔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打过去总是占线。
“谁…谁说的。”韩明旭才不会承认自己为了知道年羔的下落每隔两分锺就打电话去问一遍年羔去了没有。
“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直接打电话问我在哪里？还非要先去问年兽我的下落”年羔对韩明旭“曲线救国”的思想表示无奈。
“你管的着吗？”韩明旭心虚的想，一开始就打电话找你不就显的太过紧张了吗？
“喂，我说，你这是在担心我吗？”年羔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谁会担心你这个笨蛋，我是饿了，饿了。”韩明旭强调着。
“既然是这样。那你去吃好了，撑死你。”年羔的心情又坏下来。
“等等，你到底在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年羔轻蔑的笑了“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啊，我有必要向你汇报我的一切吗？”
“当然要。”韩明旭在那边已经心急如焚。
“那你说，我是你的谁？”年羔“哼”了一声。
告诉我，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怎么样的地位，为什么我会因为你而生气，高兴，难过，开心。
“你是…”韩明旭在那边舌头打结。
“说啊。”年羔步步紧逼。
“你是我的…”韩明旭顿了半天，某个词在心里不断盘旋着，就要脱口而出“你是我的…”
“厨师？是不是？”年羔打断他的话。
韩明旭愣了三秒，然后说“对，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行，我知道了。”
“喂，你到底在哪…”韩明旭还在问，年羔却已经挂上了电话。
厨师？
虽然早猜到是这样？
可是亲口听到他说，真的有点不甘心的样子。
望了望电话，好吧，如果他再打个电话过来，我就告诉他我在哪里。
年羔看了看表，五分锺过去了，韩明旭还是没有打来。
十分锺。
二十分锺。
一个小时…
算了，那家伙找到吃的东西了还会管自己吗？
放弃了希望的年羔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半个小时，电话又响起来。
“喂。”年羔这时候已经决定不告诉他自己的位置了。
“笨蛋，你很冷吗？怎么听起来声音有气无力的。”
“什么事？”
“关于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想说…”
“我不想听。”
“…”
年羔顿了一分锺，又说“我觉得事后的解释都是谎言。所以现在你说什么的我都不会相信的。”
“…”韩明旭在那头叹了口气。“我…”
“等等，你别说，让我说。”年羔深呼了一口气“你知道吗？刚开始见到你得时候，我觉得…觉得你的确长的很帅…虽然我平时都没有说过，不过你真的…还长的不赖。但是后来我才发现你是个脾气臭的自大狂，而且还很贪吃。”
“然后呢…”对方静静的听着。
“再后来，我发现，其实你…待人还不错，也不是太坏，而且…而且…”年羔突然间，眼泪流下来，无法再说下去。
“你没事吧。”韩明旭听见了抽泣的声音。
“我…没有…我只是…其实我想对你说…”
“有什么话，不如当面对我说吧。”
“当面？”年羔立即转过身，只见窗户外面站着一个熟悉的影子。
32 朦胧的爱恋
等到韩明旭打开窗户，年羔才反应过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
“你又不在年兽那里，还能跑到哪里去。我猜你是不是上课睡着了然后就被锁在教室里了。”韩明旭朝年羔招手“快出来啊。”
年羔本准备跃上窗台，又犹豫了。
现在一出去就必须回家，回家就会碰见那个女人。
于是他没有动。
“喂，你傻了啊，快点。”韩明旭伸出手。
年羔望着那手，几度想抓住，但是终于还是没有。
“喂，笨蛋。”这下韩明旭着急了。
“我不出去，这里挺好的，又没耗子也没蟑螂。”年羔嘟起嘴。
“你…你真要待在这里。”韩明旭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准备让自己白跑一趟吗？
“对。”年羔坚决的说。
“那我走了，你自己舒服去吧。”韩明旭转身要走，刚迈了两步又停下“笨蛋，我真走了啊。”
“走吧走吧，谁稀罕啊。”
直到韩明旭消失在拐角里，年羔才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突然，走廊里一阵跑步声。
年羔回头，只见韩明旭一下子跳了进来，然后关上窗。
“你…你干嘛进来啊？”年羔呆在那里。
“当然是要拉你出去。”
“骗人，你明知道窗户关上了就没办法从里面打开了。”
“哦…”韩明旭笑着把手放进口袋里“我不知道。”
“你明明就知道。”年羔无奈的看着他“那你这算什么，进来陪我坐牢吗？”
“不知道啊？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干。”韩明旭耸耸肩。
“你真是…”年羔低下头，不让韩明旭看见眼泪在自己的眼眶里打转。
“啊？什么？”韩明旭笑着看着年羔。
年羔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去，手环住韩明旭的脖子，头搭在他的肩头，紧紧的抱住韩明旭“真是个笨蛋。”
韩明旭也伸出手，揽住年羔“我想大概是被你给传染了吧。”
好高兴，好高兴他没有丢下我。年羔这么想。
“喂，笨蛋。”韩明旭显的有点不自在了，可是拥抱并没有松开。
“干嘛？”
“你这个小个头，扑过来不是应该小鸟依人一点吗？”
“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应该温顺的在我怀中，头靠住我的胸口才对吧。”
“你做梦。”
“哎…真是扫兴。”韩明旭叹了口气。
“扫兴？”年羔的头向后缩“那这样呢？”
“你要干什么？”韩明旭隐约觉得年羔要做点什么。
“你都亲过三次了，我回敬一次总可以吧。”说完年羔的唇就凑上去。
韩明旭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很快迎合着那吻，两人直吻的天雷勾地火。年羔突然停住了。“喂，我说自大狂。”
“恩？”
“你干嘛长这么高啊？”
“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我踮脚踮的好辛苦。”年羔摸了摸快要抽筋的腿。
“那这样好了。”韩明旭抱起年羔，然后放在桌上“这下你比我高了。”
“真的诶。”年羔坐在桌上，用手在自己和韩明旭的头上比划了一下，心里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这次轮到我‘突袭’了。”韩明旭在年羔正高兴的时候意犹未尽的吻过去。
“真狡猾。”年羔“咯咯”的笑了。
“你该刮下胡子了，真扎人。”年羔手捧着韩明旭的脸，手在他的下巴处游走着，触摸着少许的胡茬。
“你是不是应该专心一点啊。”韩明旭含糊的说，声音淹没在年羔的口中。
“啊？”年羔一个不小心，结果两人的牙齿撞上了。
“所以我才叫你专心一点。”韩明旭的唇不甘心的离开，用舌头舔了一下发疼的牙齿。
“你应该庆幸，只是碰到牙齿，没有咬到舌头。”年羔依旧笑个不停。
“你看你不如去试试做喜剧演员好了。”韩明旭把年羔抱下来。
“我不要下来，才高了一会，我还没够呢。”年羔对自己马上又比韩明旭矮了的事实很不高兴。
“我们回去吧，你也闹够了吧。”
“回去？可是出不去啊。”
韩明旭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这个老教室好象已经废弃了很久了，钥匙就在那边。”
“你果然太狡猾了，骗我。”年羔狠狠的打了韩明旭胸口一拳。
“老天，你杀人啊。”韩明旭弯曲身体“不要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练过几手好不好。”
“你还罗嗦什么，走啊。”年羔打开门，和韩明旭一起走出去。
“对了，年羔。”
“啊？”韩明旭突然直呼自己的名字不叫“笨蛋”了，年羔只觉得惊讶。
“你之前在电话里要对我说什么？”
“啊…恩…”年羔支吾着。
“快说啊。”
“说什么啊，你也没说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我…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是我的…我的…”
“你的什么？”年羔眯起眼睛，等待着韩明旭接下来的话。
“的…的…”韩明旭的脸有些红了，于是年羔准备刺激一下他。
“的厨师？”年羔故意这么说。
“不是的，不是。”韩明旭马上否认了，想要解释。
“那么？”年羔停下来，很认真的望着他“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恩？”
“你…”年羔长吸了一口气
“你爱我吗？”
“爱？”韩明旭被年羔的问题打的措手不及，试图转移话题“我其实挺喜欢你的，你虽然是个笨蛋，不过有时候还是蛮讨人喜欢的。”
“不要回避我的问题，你知道我说的是爱，不是喜欢。”
韩明旭望着年羔，他那么认真的看着自己。
终于开了口。
那三个字从他口里轻轻的飘出，很长很长时间，回荡在空气里，敲打着年羔的耳膜。
“对不起。”
33 爱不爱？
“对不起。我…我想…我想我喜欢女人。”韩明旭一时神经错乱说出这样的话。
“是啊是啊，比如鲁菲，是吧。”年羔倒是很快接受了现实，装做无事的走开。
“鲁菲？”韩明旭惊讶的站在原地。
“小表哥…你已经连续削了三十个苹果了。”小晨战战兢兢的望着专注的削苹果的年羔。
“小晨，来，吃个苹果。”年羔把手上刚削好的递过去。
“小表哥，早上你已经给我吃了十个了。”
“小晨，去看看家来还有没有什么水果，都给我找出来。”
“哦。”
“大表哥。”小晨担心的问年兽“你说小表哥已经拿着刀，会不会自杀啊。”
“应该不会，不过他这表现只有在失恋时才会有啊，这可真是奇怪了，我打个电话问问韩明旭。”
不料韩明旭却先打了来。
“喂。年羔在你们那吗？”韩明旭的声音中透着些担心和着急。
“当然在。”
“那就好。”韩明旭放心了些。
“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吗？”
“…”韩明旭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说。
“快说啊。”年兽也着急了。
“他…他问我爱不爱他。”
聪明的年兽立即明白怎么回事了，厉声问“你拒绝他了？
“我…”
“告诉你，韩明旭，咱两的交情算是完蛋了。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年兽狠狠的挂上电话，他可容不下别人欺负年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