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的交通工具相当有效，"埃菲尔看着对面说，"这么快就找到我的城堡，让我连准备咖啡的时间都没有--"
"贝利亚，阿撒兹勒，你们怎么在这里？"伊斯看到对面的两个恶魔问。
"我们需要谜之天使来召唤Lilith，所以我们在这里，"阿撒兹勒笑着说，"很久不见了，沙利叶--有我们在这里，各位的旅程就暂时停下来吧。"
"加尔，叫侍从们退下，"埃菲尔吩咐，"如果他们都变成炮灰，我这里就没有扫地擦灰的了--你去注意不要再让什么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我招待不过来会损害我的名誉的。"
"是，请小心，主人！"加尔伊斯行礼道。
"怎么，四对四，比武大会吗？"Blue看了看埃菲尔。
"又没有门票收入，"埃菲尔摇摇头，"清净一点儿省得有人帮倒忙--比武大会--不错提议，可惜没让加尔准备摄像机。"
"我看对手就不用选了，"Blue左手成拳击掌，"那个小子我先去处理吧。"
"......我的城堡，算了，估计以后也不会住在这里了，还是加勒比海的别墅美女好--"埃菲尔摇摇头，"修缮费还是省了吧。"

Lilith的白臂攀上金墨的颈项，乌墨的眼眸闪烁着魅惑的光辉，朱唇轻启："你又来找我了，总是离不开我--园中你追逐着我，红海边你恳求着我，现在你又回来了--软弱的男人，我不是你的夏娃，不会听从你的吩咐，也不需要你的保护，但是--我爱你，你知道吗？所以我不允许只占据你心中的一部分，我要的是全部！然而，你却只把我放在第二位--我不会和那个蠢女人接受事实，我只要你--"红唇逐渐贴进金墨，Lilith娇美的容貌在金墨面前越放越大。
金墨瞟到，Lilith的白臂上有一个表面破碎的手表。"......雷！"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他猛地推开了Lilith。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意识明明已经完全被封住了！"Lilith不可致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逐渐改变回原来的天使形态，"不--！"不可以这样，在没有仪式的情况下，自己的意识一旦被赶离这个身体，她将无法保持。
天使身上的光逐渐增强，刺得金墨不得不闭上眼睛。"开始了吗？"他听到，"那--好吧--"

"还好吧，绯红的公主？"阿撒兹勒迎上沙曼，"我没有想到您会到这里来，不是很讨厌拉洁尔吗？仪式成功后，他便不存在了--"
"你们这些长翅膀的我一个也不喜欢，"沙曼说，"我只要亲手杀了他--"
"这个--现在还不行，不过我可以用另外一个条件来换，"他说，"你认为让自己的仇敌痛苦万分是不是更加好呢？"
"？"
"你很快就会看到--"他说，"所以，绯红的公主，我们起冲突是不明智的，您也许应该考虑别的事情，比如寻找星之族的幸存者--"

沙利叶与贝利亚的战场在庭院里面（一对会飞的在室内实在是打不开）。
银辉月影上下翻飞，在庭院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银色曲线，把贝利亚逼得只有防守的境地。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爱管闲事了，沙利叶！"
"我不爱管闲事，但你们有些过分了，"沙利叶说，"这些小动作，露西菲尔应该不知道吧，他知道的话，你这个属下怕要不好做了吧？"微笑着，眼中泛起月色的光辉，月辉变化成弓，一道银箭直取贝利亚的眉心，"我不介意替露西菲尔收拾一个没用的属下！"
"但我比较介意贝利亚不再的话外交事宜处理起来很麻烦。"阿撒兹勒替无法动弹的贝利亚挡下沙利叶的箭。
"阿撒兹勒？火精灵--"沙利叶见到阿撒兹勒，以为沙曼出了什么麻烦。
"美丽的红色精灵不愿意为她讨厌的生物再出力，"阿撒兹勒说，"我们可都不是讲公平的哦，沙利叶--"

"看天使战争虽然危险了一些，不过也说明传说所言非虚，"埃菲尔很轻松地躲过卡波斯的魔法，并一击将他击倒，"那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力量--"
"身为卡撒马利的创立者，为什么你要帮助Sabbat？"卡波斯问埃菲尔。
"我们本来就是同根的兄弟，需要一致的时候当然要联手，"埃菲尔并不急于毁灭这个Tremere，反正胜利是注定的，而且胜利对他，也没有什么意义。
"这其中的某些关系是你们这些后来者永远不可能理解的。"
"但是你的纵容伤害了很多血族，还有人类！"被血族之长造成的创伤止不住地流血，卡波斯感到力量在迅速流失。
"那--又关我们什么事？"埃菲尔不在乎地说，嘴角扯出一丝残酷的微笑，"你成为血族这么久难道还没有明白，已经成为怪物的，又怎么谈人类的感情！"

"卡波斯！"在天上看到卡波斯陷入危险境地的沙利叶不由得分神。只是这一下，她原本的封禁便失效了。
"该是你永眠的时候了，沙利叶！"挣脱了沙利叶封禁的贝利亚挥出生长的暗之刃。
银色的月光，坠落了......

埃菲尔没有下杀手，他发现天空的战斗就在一瞬间分出了胜负，月色的天使的翅膀在空中留下银色的残迹，黑色的恶魔也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只是悄然落下。
"伊斯！"看到心爱的天使摔落在地面上，卡波斯有一瞬头脑一片空白。没法思考，没法判断，什么东西来得快去得飞逝，他从未想过--只剩下，冲到她身边去的念头，和行动。
银色的血在草坪上蔓延，仍然闪烁着美丽的星光，滴在其中的，是红色的珍珠。
"卡波斯--"伊斯看着自己相爱的恋人--从未想过，这次真的会是结束，长久以往最害怕的经历--今次，要走的是自己--"你最喜欢月亮吗？"
"当然最喜欢，你是最明亮的月光。"抱住自己最爱的天使，卡波斯想止住她的伤口，但是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我在大学的民俗课上，老师讲过，有的吉普赛部族在结婚的时候，要割开新郎新娘的手腕让他们的血留在一起才算正式结合，"伊斯凝视着他，"我们的血，终于流在一起了--"
"不，我们应该在教堂里，在神父面前承诺和接受祝福！"
"神父夜里不工作的--"
"那我们等到天亮--"
"天亮--你又要睡了，多希望--和你一起去看日出--"
......

"我是没有喜欢杀要死者的爱好，"埃菲尔说，"你们呢，恶魔先生？"
忽然地面上一震剧烈震动。"怎么了，地震吗？"
"Lilith--消失了？"贝利亚忽然说，"不可能，拉洁尔的自我意识没有能力冲破我的咒语！"
"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阿撒兹勒的脸色也不再调侃，"而且，天轴似乎开始加速倾斜了--"
"后果呢？"埃菲尔问，虽然他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天轴是什么，但是听起来好像是关于天国的事情。
"后果？--你想看到末日审判的景象吗？"阿撒兹勒说，"那么很快就能看到了--加速倾斜的天轴会影响到地上的一切--"
"是吗？似乎也不错，"埃菲尔说，"但是恶魔先生，你似乎并不喜欢？"
"那是真正的毁灭--"阿撒兹勒扔下一句，消失在走廊中，"贝利亚，回去！"
望着两个恶魔的离去，埃菲尔无奈地摇摇头，"会是什么，天火还是大洪水？又溜回来的先生，放了我的随从过来帮帮忙好吗？"
"我们应该来得还不算晚吧，"波尔提身后跟着押着加尔伊斯的古拉特，"好像还真是麻烦一大堆，如果您不计我们闯空门的话，可不可以让我将来给您一个专访？"

等金墨的眼睛可以适应的时候，天使身上的光已经弱下来，但仍照得整个教堂宛若白昼。神圣、纯净、平和，天使闭着双眼，表情安详犹如婴儿。
"这个--也是雷吗？"金墨想，他只能建立这个关联，刚才的瞬间改变他还是一时无法理解。
天使睁开眼睛，双眸仿佛漆黑的宇宙闪着微光。不，不是！金墨心里说。

一道红光从他身后飞过，正中天使的胸口。
"雷！"金墨猛回头，"！--雷！"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和雷一样的红发天使！而那一箭，正是他手中闪着绯红光辉的长弓。这个红发的"雷"根本当他不存在，径自走向中箭的拉洁尔。
"喂！你想干什么？"
"总算停下来了--麦瑞迪弟弟--你也在啊--"拉洁尔的脸上露出了平常的笑容，虽然有些虚弱，"拉凯尔，你来了--"
"他是--"
"我的双生天使拉凯尔，"拉洁尔说，"谢谢你，拉凯尔，就你来了吗？"
"那两个家伙去找那个吸血鬼了，"拉凯尔收起自己的弓，"没用！"
"被你说没用也不是第一次了--"拉洁尔靠在祭坛边上说，"可是你还是没让我睡着啊--还有一点儿没有完成，我还不能睡......"
"我先过去了！"拉凯尔展开血翼，消失在教堂中。教堂再度暗下来。
"雷！"金墨过来检查他胸口的伤口，拉洁尔的胸口没有血流出，但是有个好像烙印一样的红色伤痕在闪动，仿佛有生命一样。
"能帮我一下吗，麦瑞迪弟弟？"他说，"我们得到上面去，我快没力量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金墨抱起拉洁尔问，"雪怎么办？"
"她没有事--麦瑞迪弟弟你的怀抱很温暖呵--"靠在金墨怀里拉洁尔微笑着说。
"这时候你还有闲心开玩笑--"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血族的事情，精灵还是不要卷进来--麦瑞迪弟弟，Lilith在我身体里的时候，她说什么了吗？"
"Lilith？"难怪那么妖，原来是魔女，"没什么--"
"她是亚当的原配，但是因为一些问题，她离开了亚当--"拉洁尔的声音越来越弱，"其实她--"

梅雷迪恩的城堡。梅雷迪恩正在看书，面前忽然出现两位天使。
"我们来接你了，大叔！"雷威莫丹拄着枪，"放逐已经结束，你可以安息了！"
"是吗，那太好了--"梅雷迪恩笑着说，"我等了很久可以安睡的一天。"
"很快你就可以见到你想念的兄弟，亲人--"贝黑莫特抽出长剑，"回到乐园--"

"还要挣扎吗，小杂种！"Blue把西蒙打到墙上又弹回来，"居然还敢回到这里来！因为你，菲列雅她--"
西蒙从地上爬起来，注视着刚才还在狂笑的Blue表情一下子沉重下来，他，已经陷入自己的情绪世界中不能自拔--"你们都在哪里？雅士利--"

"该隐的子裔，兑现契约的时候到了。"拉洁尔在金墨怀里说，他们从楼梯上来正好碰上波尔提等，"沙利叶他--"拉洁尔闭上眼睛，"我们去找拉凯尔，他带的东西也许有用--"
"他在哪里？"卡波斯急切地问。
"他在履行我们与该隐订立的约定--"拉洁尔说，"给他的后裔想要的解脱--"

"菲列雅，你终于回心转意来找我了，太好了--雅士利哥哥也在，还有梅雷迪恩，塞提......大家都在，太好了......"
西蒙目睹着这个几乎让整个血族疯狂毁灭的Sabbat的统治者倒下，在他身后，血色的天使收起手中的神罚之弓。
"到了，终结的时候--"

"把它给我吧，拉凯尔。"拉洁尔坐在沙利叶的躯体旁说。
拉凯尔拿出一个发着星光的晶体球，递到拉洁尔手中。拉洁尔把它放在沙利叶身上--晶球开始将它的光散向沙利叶的身体，同时原来的晶球内仿佛有什么在成型......忽然，晶球表面出现闪光的裂痕，进而越来越多......
"这是--"卡波斯不明地问。
"天使之卵--"拉洁尔解释，"它可以重生一个天使生命--"
果然，当晶球碎裂的时候，窜出一道强光，强光在沙利叶身上逐渐成型，直至变成一个和伊斯非常相象的人形。
"伊斯？"
"这是沙利叶的愿望，"拉洁尔深吸了口气说，"她将带给血族终结和希望--血族可以再次选择，是成为人类拥有后代般老去，还是失去现有的魔法力量在日光下永久生存......对不起，卡波斯，即使是天使之卵，也无法让永眠的沙利叶再度醒来......"
拉洁尔手中发出淡蓝色的光，晶球的碎片再度重合成一体，但是裂痕仍在，他把他递给西蒙："这是你的愿望，能够换来同等的代价--"
"但是--天轴仍在在坠落--"空中闪光，出现了两个三翼天使，"好久不见，拉洁尔，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好可怜！！"
"我也没有办法，"拉洁尔摇头，"要达到那种力量，只有--‘......羽之碎片'--"终于无法再支撑，拉洁尔再度昏了过去。
"拉洁尔！"
拉凯尔看了一眼，展开翅翼消失了。
"拉凯尔那家伙还是那么冷血！"贝黑莫特扁扁嘴说，"拉洁尔可是被他弄成这样的！"
"拉洁尔已经竭尽全力了--"雷威莫丹说，"我们还有事，人类，先把他交给你了。"

"金墨！"依然和舞风姬赶到，"沙曼呢？她又跑了？"
"算了，依然，"舞风姬说，"沙曼总有一天会想开的--我们还是把他们送回去吧。"
"天就要亮了，你们最好现在做选择。"拉着新生的西蒙对埃菲尔等说。
"我们应该给她取个名字。"樱庭雪说。
"就叫‘未来'吧，"埃菲尔说，"她才是真正要见证这个世界走向的‘未来'--我们，真的有些老了--"他走上去拉起未来的手，"我面对黑夜的岁月已经太久，总看太阳也会烦吧，所以身为人类也许会有不同的感受吧，是不是，加尔？"
"是，主人。"
"这个--是不是不可以退换？"波尔提说，"小古你打算选什么？老做杀手是不是也挺无聊的？还真是难办--"
"你不是已经想好了吗？"古拉特面无表情地拉起了未来的手。
"......你还是一点儿都不懂幽默啊--"波尔提摇头说。
"？卡波斯哪里去了？"金墨忽然发现在场少了一个。
"他到哪里去了，太阳就要出来了！"

"你愿我见到阳光，可是你不在了，我的心就永远留在黑夜中--从你在月下降临的时候，你就已经掳去了我的心，我的月天使......"
"既然那是你的愿望，我们就一起看日出吧，伊斯--"

（剧终）

尾声
春节前夕。
金墨打开信箱，里面又是满满一箱信。看看地址：法国，肯定是斯诺的，不知道罗克儿又欠了他几台跑车几栋洋房；纽约，一定是波尔提执笔，信上说小古那家伙死也不会动笔，还是他这个专职记者写来好；粉红色的信封是樱庭雪的，上面的水渍大概是冰化了，不知道她用的什么邮递员没贴邮票没写地址的信也能寄到；西蒙只寄了张和A的近期照片，满月下狼女的婚纱非常合身，可是想想一个月其余二十几天西蒙要面对摇尾巴的大狼过日子也是够辛苦的了；最后一封是新西兰的明信片，姝彤和罗克儿说未来和他们一切都好，他们会一直陪着未来直到他们选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