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 ————sundayfree
sundayfree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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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车紧急停下,我挣开他的手身体刚离开车门却被他一个用力再次抓回来,我挣扎,他的身体压上来骑在我的大腿上用力压紧我的肩



“你这个疯子!为了他竟然连命都不要了吗!”他对着我吼



“不用你管!”我挣开他一个纵身跳了出去脚步一个不稳重重地跌在地上,如此的动作依然让我全身的骨头象散了架一般疼,我挣扎着站起来,却因脚踝的一阵巨痛跌在地上,我的脚扭伤了



我忽然感到一阵绝望,我抬起头,茫然地望着我和南之间如此遥远的距离,寂静的街道上,没有他,我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我的视野里,一片虚空,



我看不见他我看不见他我看不见他



我看不见他......



M走到我的身边,“放弃吧,已经看不到他了,他已经追不上了”



我颓然地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远方,任由M把我拉起,然而在我转过身的时候,我的笑容洋溢开来



“你错了”



在微黄的路灯下,那熟悉的身影向我飞奔而来,在寂静的街道上他的脚步声如此明晰,我挣扎着推开M,他没有再拦着我,我艰难地向前迈开脚步,一步,两步,望着他渐渐接近,脚踝一阵刺骨的疼痛,我向下坠落,在与地面接触之前跌在他的怀中,他抱着我剧烈喘息,汗水湿透了我们彼此的身躯,交杂着激烈无法言喻的情感,再融进我们的身体



我仿佛想起在许多年前的那个校运会上,我站在1500米的终点之处,他向着我跑过来,喘着气扑在我的身上,他发间的汗水滴在我的肩膀之上,他扬起脸,汗珠在空气中沿着优美的弧度掠过我的眼前,他对着我虚弱却又骄傲地笑,在他清亮灿烂的眼中我看见了自己的身影,无比清晰



“我赢了,然”他对我如此说道,神色桀骜不驯



在这一天,他赢了和父亲的赌约,我们的父亲答应他不会把我送给任何人



尽管父亲最后还是违了约




他灼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耳际,然后逐渐平静,我回过神来



天渐渐亮起清晨的阳光渐渐划破长空,他伸出手扳着我的肩,他的脸庞在我面前逐渐清晰



“然,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香格里拉吗?”



“记得”



香格里拉,人间的自然天堂,仿佛传说一般的纯洁之地



“我们下次,一起去香格里拉。”



他清亮凝静的眼中腾起不灭的火焰,熊熊燃烧,必然重逢的信念在他心中,如此坚定,仿佛那香舍里榭大街的灯火,可以燃亮整个天空,和我的世界,极尽辉煌



“我们下次,一起去香格里拉。我们去看那里的天,去看那里的山,去看那里的水,去看那里的草原,去看那里的牛羊,”他再次将我拥进怀里,在我耳边不停地说着,仿佛是一句句誓言,重重地敲打在我的心上



“我们两个一起去”



“这是约定。”他最后对我如此说道



如果真的可以,我希望可以在他怀中痛哭一场



他的声音如此清晰



在那一瞬间,我失去所有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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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M终究没有带我走
所谓爱情,在现实中往往纠缠不清,爱恨交杂



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会把自己往与南相反的方向推,可他依然固执地做了,而且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如此骄傲的人一旦付出了感情,就无法收回,而且希望对方也给予对等的回报,如果不能,就宁愿将一切都消灭殆尽



这是他不可动摇的骄傲,却也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悲哀



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望着他的背影,在寂静的街道上,南轻轻地唤了一声



“莫言”



清晨的风扬起,轻轻掀动他和他的衣角,在他和他之间眷恋不舍地辗转流连



有几辆车经过,又呼啸着疾驶而去,没有停留



莫言,在如此寂静的清晨如此寂静的街道之中,这两个字是如此清晰



不是冰冷的毫无感情可言的一个单纯的英文字母



而是莫言



莫言,原来他的名字,叫做莫言



我从来都不知道



他的身体停下,却没有转过身来,他背对着我们,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之所以停下,是因为南叫了他莫言,莫言,



“我不会原谅你。”



南抬起眼望着他,声音平静,神色平静



M的背影有些僵硬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南重复



M侧过身,却低着头



“我知道。”他低低地说,声音有些恍惚



他抬起头来,望着南,凄凄惨惨地笑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说得如此苦涩,短短的几个字,我却仿佛觉得他已用尽一生的力气,我从未见过一向善于掩饰自己感情的他,笑得如此勉强和脆弱



他没有流泪,他是男人,他有自己的骄傲



即使现在他的心早已被无法得到的爱情纠缠得千苍百孔支离破碎



只是他终究也只是一个人,在爱情面前,他亦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无法回头



我不知道他是否后悔,或许有,或许没有



“再说一次”他忽然开口



“恩?”



他望着南的眼睛,眼神凝静



“我的名字,再说一次”



他的声音如此真实,毫不掩饰的泄露出他内心沉甸甸的情感,还有某种固执的执着,南无法拒绝



他轻轻地吐字



“莫言”



“再见......”



于是我看见M笑起来,竟是如此灿烂,没有悲伤,没有无奈,只有释然



他的笑容如此满足,仿佛听见了自己等候多年后最满意的答案



然后他带着如此的笑容转过身,没有回头



他终于离开



他不再回头




38
斑驳的树影洒在窗前,随着风轻轻摇摆



哈巴雪山静静立在远处,远远望去,闪着银光,高傲而宁静



我们来到香格里拉已经一个月了,老头带着自己的私房钱去云游四海,我知道,这一直都是母亲的心愿,如今他终于可以代替她去实现



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还会再见



宫城弘来过一次,他告诉南一个无论是对南还是对我都十分意外的事



他和飞辰现在在一起了,很幸福



我实在没有想到他们两个竟真的走在一起了



只是在说起飞辰的时候,宫城弘的眼神之中竟露出我从未见过的温柔与笑意



“我竟从来没有发现原来飞辰是个这么好的男孩”宫城弘对南说,神色温柔



我有一瞬间的停止思考



我从不知道他竟可以这样笑,不知当年的他是否曾对南如此笑过



我紧张的看着南



南的嘴角轻轻扬起,眼神有淡淡的平静



南在对着他笑



宫城弘对于他,终究已成为过去



他不会再为他伤心




宫城弘走后,南拉着我去草原上看天



我们并排躺在草原上,看着白云在天空中缓缓飘过,变换着各种形状



“南,你有没有发现,宫城弘好象胖了”我扭头,看着南的侧脸



南笑“心宽体胖嘛!他现在可是蜜月期,我看他幸福得都快要笑得合不拢嘴。不过”他也把头扭过来,“然,其实啊,”他忽然住了嘴,把头扭回去继续看天,“唉,还是不说了,”



我用力把他的头扳回来,“不要说话说一半!”



他盯着我“是你要我说的,说了可不能怪我”



我连连点头



他把头凑近我的耳边,“其实啊,你或许没有发现,”他轻轻地笑“你增重的程度好象比他厉害。”“你说什么!”他迅速闪开,我气极,伸手去搔他的胳肢窝,他闪躲,



“唉唉,我就知道我不能那么坦白。”“你!”我一个翻身坐在他腰上,“我告诉你!那是肌肉!”我伸手搔他最敏感的部位,“看你求不求饶!”南向来怕痒,反抗起来,我们扭成一团,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他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伸手搔我的胳肢窝,我不是对手,一下子就败下阵来,噙着眼泪连连求饶



“哼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他的手放在我的耳侧,边喘着气边得意地笑



他和我的胸膛都剧烈起伏,喘着气笑



然后我们忽然都安静下来



我听见剧烈的心跳声和些微的喘息,不知是他的还是我的,或者两者都有



我忽然觉得我们现在的姿势极度暧昧,我有些不安地扭动,南的眼神有些异样



“南?”我试探性地叫了叫,伸手推了推他,想让他下来



南一动不动,继续望着我



“南?”我疑惑地抬头



南低头吻住了我的嘴唇



从唇间传来的,是天鹅绒般细细的温柔触感,还有,淡淡的薄荷香



我没有喝酒,却感到有些沉醉



抬头望天,此时的天空,有一种极致的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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