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要做什么?!”
自 由 自 在说话的是站得较前、身着绿衣作婢女打扮的女子,她正努力用身子护住自己身后的另一位姑娘。
听到她的话,几个男人都哄笑起来。
“想做什么?没,本少爷只是想请这位姑娘到舍下一聚,联络一下感情罢了。”说着他还不怀好意地用猥琐的目光打量着后面那位打扮娇贵的女子。
“放肆!”绿衣女子怒叱道,“不准你们对小姐无礼!”
可惜她的话不但没收到效果,反而令那些人笑得更大声。“我就是要对她无礼那有怎么样?”
看到竟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下调戏民女,琴瑟和洛无拘都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时,旁边的一个老翁的话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些人,又来了!”
交换了一个延伸,两人转向老翁。
“老伯,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翁看了他们一眼,才小声地开口。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那几个人来到这里后,就开始横行霸道、欺压百姓,从那时起这里的人就没有好日子过啊!这样还不够,最可恶的是他们还强抢民女呀!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几个闺女受害另外。唉,可怜哪!”
“这里的县官都不管的吗?”
“不敢管哪!为首的那个叫史建仁,听说他可是有亲戚在京里做大官的,好象说是他大伯,作丞相的,谁敢惹他?唉,只求他们腻了自己离开罢!”
“丞相?”姓史的丞相?
琴瑟嗤之以鼻。
丞相他是知道有一个,不过那个人不姓史,而是姓宇文,只有一个兄弟,而且他可以肯定,那两兄弟绝对生不出个年纪这么大的“儿子”。
看来那个“死贱人”根本只是招摇撞骗,欺负人家山高皇帝远。
不过老百姓不知道,不代表县官也不知道啊!要不,就是这个县官根本也是同一种人。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一声尖叫让他一惊。
“不要!放开我!”
周围的人们不知何时已害怕地散开,为首的男人拉住了那个被唤作小姐的女子。
容不得他细想,琴瑟一个箭步冲上去握住那个男人的手臂。
“你没听到她说不要吗?”
自 由 自 在“你……你是谁?关你屁事啊!”可恶!这小子看起来瘦弱得要死,怎么力气这么大?
被琴瑟抓住的那只手痛得无力,不自觉地松开了对女子的箍制,琴瑟不慌不忙地把她护在身后,洛无拘也站到他身后助威。
“你管我是谁!”琴瑟用鼻孔看他。
“臭小子!长得象个娘儿们还敢管大爷的事!”经不起激,男人用自由的另一手握拳就往琴瑟的脸上挥过去。可惜琴瑟的反应比他快那么一点点。只见他握住那只手臂“温柔”地一扭,“咔嚓”一声,脱臼了。
那男人捧着手臂哀号,手下的人见状,忙放开绿衣女子,上前搀扶着他。
“混、混蛋!你给我记住!”
狼狈地抛下一句狠话,一群人仓皇逃走。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都还没尽兴呢!”琴瑟有点失望。
“呃……公、公子……”
琴瑟转过身,看见方才被抓住的女子正站在他面前。她福了福身。
“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那个……不用客气啦!”不太习惯这种场面,琴瑟只是笑笑。“你们快回去吧!不然他们再回来的话就糟了。”
“是。那小女子告辞了。”
再次向琴瑟道谢,两人转身离开。看着她们的背影,琴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洛无拘巴了上来,把下巴放在他的肩上。“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呢?”不甘心被冷落,洛无拘用脸拼命磨蹭着人家的脸,大吃嫩豆腐。
“没想什么。”琴瑟推开他。“我们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
“咦?为什么突然决定了?”
琴瑟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神秘地一笑。
“今晚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便转身,去向人打听哪里有客栈。
得不到答案的洛无拘仍是追问个不停。“到底是为什么嘛?瑟儿,告诉我啦!”
“……烦死人了!!”
“好痛哦!你又打我!”
“谁叫你皮痒!”
入夜后, 许多店都已打烊,除了一些酒馆食肆还在做生意以外。当然,也有些地方是到了夜晚才开始营业的,例如,青楼……在青楼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娘们正在努力地招客,一旦有经过的男人露出心动的表情,马上就会被围住并拉了进去。总之,这是个醉生梦死、纸醉金迷的地方。
这时候,在对面的一条暗巷里,两个人正躲躲闪闪地隐身在黑暗中,其中一个还不停地注意着出入的人。
“瑟儿,你来这里干嘛?”洛无拘附在琴瑟耳边小声问道。
瑟儿今天好奇怪,把他丢在客栈里一个人出去了好久,害他以为被甩掉要冲出去找他时又笑眯眯地回来了,还一脸神秘兮兮的。到了晚上又要外出,要不是他死缠烂打地跟出来,他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虽然其实现在跟了出来他也不知他要干嘛。
“别吵啦!”琴瑟不耐地打掉他的毛手,注意力不曾从青楼大门上离开过。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洛无拘把眉心堆成“川”字。
自 由 自 在“你该不会是想上青楼吧?绝对不可以!我不准!”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如果你想要的话,那我们回客栈吧!”他伸手搂住琴瑟的纤腰。“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光想象琴瑟衣衫尽褪的模样他就要流鼻血了……
“滚到一边自己温柔个够去吧你!”琴瑟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幻想。
“那你到底要干嘛?”洛无拘不满地低叫。
“因为我今天白天还没打过瘾。”琴瑟抛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没打过瘾,所以要来青楼发泄?”洛无拘纳闷。
“发你个头!你以为我是你啊!满脑子下流思想。”看他刚才笑得贼兮兮的,一定没在想什么好东西!
他的确猜对了,只不过没想到自己是洛无拘幻想中的主角罢了。
“我打听到那个……‘死贱人’每晚都会到这里来。而且都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出来。所以……”想都一会儿就能打个痛快,琴瑟不由得笑眯了眼,看在洛无拘眼中更是可爱的不得了。
“原来如此。”
“就是如此!所以,等一下你可别在旁边碍手碍脚啊!”琴瑟不忘叮咛他。
“知道了啦!”他也探出头来张望。“他出来了没?”
“挤死了!你闪边凉快去啦!”
“怎么这样说!我是怕你看漏眼了。”才刚被推开他马上又粘了上去。
“要看就看,别毛手毛脚的!”
“好啦好啦!”
“混蛋!你摸哪里!”
“啊!他出来了!”
“……”
10
从青楼喝完花酒出来,史建仁醉醺醺地摇摇晃晃走着,一边走还一边傻笑。
在他经过一条暗巷口时,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把他扯了进去,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麻袋把他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什、什么人?”
自 由 自 在他惊慌地大叫,什么酒都醒了。
“闭嘴!吵死了。”琴瑟一拳打掉了他的话,只剩下哀号声。
被惨叫声烦得受不了,他索性点了他的哑穴,终于得以耳根清净,他一拳又一拳地打得好不开心,洛无拘也连忙帮着揍人……
被蒙在麻袋里的史建仁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只能哭丧着脸躲着一次比一次重的拳头,心里真是苦不堪言。
呜呜,没想到出来喝个花酒也会飞来横祸,他是招谁惹谁了?以后也不敢上青楼了啦!
不顾史建仁无声的哀号,琴瑟仍是揍的好不开心。
揍给他死!敢说我长得象娘儿们!人渣!死掉最好!!
又打了好一会儿,他站直身来甩了甩揍人揍到酸软的手腕。见状,洛无拘赶紧抽了根棍子恭恭敬敬地递上去。
“用这个吧?”他笑得狗腿极了。
睨了他一眼,琴瑟接过棍子,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然后举起棍子往史建仁身上招呼去……
“解气了没?”见琴瑟丢开棍子,洛无拘谄媚地凑上去为他捶捶肩。
“嗯。”琴瑟笑眯眯地点点头。
“那到我了。”洛无拘蹲在史建仁身边,扯开麻袋,不意外地看到他已经晕过去了。
琴瑟好奇地蹲在洛无拘旁边,看到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那时什么东西?”他发现自己对那瓶东西很感兴趣。
“是毒药。”洛无拘一点也没打算要隐瞒地据实告之。
“毒药?”
“对,是会让所沾到的部位烂掉的好东西。”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记得洛无拘的家只是普通的尚贾之家吧?那为什么会拿得到这些药?
见到琴瑟似乎对他手中的东西很感兴趣,洛无拘索性先把手上的事搁到一边,先满足他心肝宝贝的好奇心才是首要。
“我大嫂啊,你别看她柔柔弱弱的样子,那可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她可是非常善于使毒呢!”象是想起什么,他打了个冷颤。“所以,这就是她给我防身用的。”
“这样啊。”琴瑟了解地点点头。
“没错!”洛无拘又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你现在要做什么?”
自 由 自 在“你说呢?宝贝。”
对看了一眼,两个人突然笑了起来,还是很恶质的那种。然后,琴瑟便伸手解开史建仁的裤带,让洛无拘好顺利地将药倒在他的下体上。
“会有什么后果呢?”琴瑟笑得很是邪恶。
收好了瓶子,洛无拘才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啦,只是不能人道而已。”
“哦!那还真可怜。”琴瑟的表情只看得到“幸灾乐祸”四个字。
然后,两人笑得很坏心地扬长而去,只剩下地上被修理得很惨的男人。
* * *
由于前一晚“工作”得很晚很累,两人不约而同地睡到很晚才起床。
漱洗过后,琴瑟顶着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走出房门,正好碰上同样睡到太阳晒屁股的洛无拘。
“早……”
“哦……”点了点头,琴瑟下楼找了个位置,洛无拘也随着在桌旁坐下。
喝了口茶,两人才感觉清醒一点。这时,旁桌客人的交谈吸引住了两人的注意力。
“喂,你有没有听说?昨晚有人把那个作威作福的史建仁教训了一顿。”
“不会吧?”
“是真的!今天清晨才有人发现他躺在青楼对面的暗巷里,全身都是伤,脸还肿得象馒头一样,要不是他身上的衣裳和玉佩,还认不出他来呢!”
“那可真是大快人心了!想他平时横行霸道,没想到也有今天。活该!”
“还有还有,我还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听说……那个史建仁,不能人道了。”
“什么?!那可真是大消息!”
自 由 自 在“我是听今早被捉去给他看诊的医生说的,他啊,这辈子是‘不行’的了!”
“不知是哪位英雄为我们出了这口气,如果见到,一定得好好谢谢他!”
“就是!”
此时,他们口中的“英雄”正大摇大摆地坐在旁边喝茶,并听着他们的谈话。
用完早膳,两人便起身准备继续上路。政党琴瑟要转身上楼收拾东西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惊喜地响起。
“公子!”
听到有点耳熟的声音,琴瑟本能地转过身来。
叫住他的是昨天他在市集救下的女子。
“原来是姑娘你啊!”
“公子!”她微微一笑,笑容中有掩不住的心喜。“昨日蒙公子所救,却未来得及道谢,今天巧遇,请公子赏脸到舍下一歇,以略表谢意。”
“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这位少女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啊,我们还有事要做。”看到她期盼的笑容,洛无拘心中警铃大作,忙拒绝让这两人再有牵连。
“这……”没想到洛无拘会这样说,她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至少……至少让我知道公子该如何称呼。”她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琴瑟。
琴瑟笑笑,感觉象跟一个小妹妹说话。“我姓琴,单名瑟。”
“咦?!”
她听到琴瑟的名字时的反应让琴瑟和洛无拘两人几乎以为那是她失散已久的亲人的名字了。
“是哪两个字?”
“呃,是‘琴瑟和鸣’的‘琴瑟’……”
“那……”她的样子让琴瑟真的思考起自己是否对她做了什么坏事。“那你的家乡是不是清平村?”她紧张得双手都微微颤抖。
“你怎么知道?”琴瑟十分震惊,而洛无拘也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是……”她流下泪水,却扬起了笑容。“琴瑟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琴瑟哥哥?记忆中,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他,那个扎着麻花辫、笑得好灿烂的小女孩……
“琴瑟哥哥,带红袖去市集玩好不好?”
“琴瑟哥哥,红袖摔摔了啦,好痛喔……”
“琴瑟哥哥……”
“……”
11
“红袖……”琴瑟唤出了那个浮现在他脑海中的名字。
祁红袖哭得梨花带雨,琴瑟一脸惊喜,洛无拘则是一头雾水。
坐在客栈二楼的雅座里,琴瑟的心情仍未平静下来。
他看着已停止哭泣的祁红袖,不由自主地把她与自己记忆中的小女孩作比较。在她的眉眼间,仍找得到记忆中的影子。难怪他刚见到她时,就觉得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不过他没想过红袖会记得他,毕竟那时她还那么小……
“红袖……”虽然叫了她,琴瑟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你……过得好吗?”
“嗯。”祁红袖点了点头。“我们离开清平村后,爹就带着我投靠亲戚。可是来到这儿,才发现他们已经搬走了。不得已之下,爹一咬牙,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做些小生意。幸好好顺利,现在爹的生意做得大了,也就过得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