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楚歌————Vega
Vega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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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宋祁把钥匙放在桌子上:
"我要搬过来住,学校不太方便。"
"不,不太方便?"张楚想,宋祁该不会意思是......
宋祁立刻转身过去:
"当然,你爱来不来,我不强迫你,你家里的下水道要是还漏水,我的宿舍还是空出来给你住。"
张楚一把抱起宋祁就冲向了卧室那张硬板床:
"万岁!!!宋老师万岁!!!!!!"
宋祁看著张楚孩子般的笑容,终於也笑了。
十四
日光的影子透过房间,像被剪去了一个角,残缺地打在那张铁床上。铁床又将影子再度折断,最後那一截的影子,就庸懒地爬在了地上。张楚把头埋在了宋祁的颈,手微微发著凉。
"手凉。"张楚似有若无地将气吹在了宋祁皮肤上。宋祁握了握张楚的手,确实,那手冰凉,总也说,十七八的少年们,内火旺盛,那手却总是冰凉的。张楚忽然笑了,玩笑似地把手伸进了宋祁的衣摆:
"给我暖暖。"
宋祁觉得张楚整个儿挂在了自己的身上,却又懒地推开,就任这个一米八的大个子那麽趴著,半个身影隐在了影子里。手逐渐放肆了起来,冰凉地让宋祁的身体发颤。这样的天气,为什麽张楚的手就这麽地凉?手指绕著宋祁的乳晕,做著规则的运动,有时刻意地触碰到半苏醒状态的乳尖。宋祁的唇角挂起淡然的笑容,笑自己过於纵容了张楚,而张楚对於情事越发熟捻起来。张楚的眼睛并没离开他,带著一股天真,想看看在自己爱抚下的宋祁该是什麽表情。宋祁一把推开了张楚,猛地脱下衬衫。
"要做就他妈的痛快点儿。"
张楚的身体僵住了,眼睁睁地看著宋祁把自己压在了身下,粗鲁地褪著自己的衣服。拉链的声音伴著远处整点的锺声。
"呵。"宋祁轻笑:"年轻到底是好,没碰都这麽大了。"
"宋老师......"究竟是青涩,张楚整张俊脸已然涨红。宋祁只是笑,将张楚的分身整个含入口中。温热的,潮湿的,那是宋祁的唇。
"宋老师......"张楚想说些什麽,但很快就变了味道,变成了淫靡的低吼,闭合的双眼像是普通的动物一样享受著最简单的快感。那灵活地舌顺著分身滑去了最敏感的尖端,又将尖端分泌的液体舔嗜去了。宋祁像是知道张楚的无奈,让他充分享受快感却又抑制著他的释放。张楚紧抓著那一层薄薄的床单,透过并不清晰的视线,他看见了宋祁,那不是他认识的宋祁,现在的宋祁是个妖精,不似女人那麽妖媚,却让人毫无招架之力。用仅剩的意识撩拨起了宋祁的头发:
"老师,你是妖精。"
宋祁停了一下儿,这是谁第几次这麽说他了?他是个妖精,是狐狸,对,子锡也曾经说过,在自己为他口交的时候说过同样的话......
"啊!"张楚猛地醒了过来,宋祁咬上了他的分身,并未用力,却依然疼痛。宋祁一个翻身,枕著自己的手臂躺在了张楚旁边,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张楚干脆强制性地把宋祁压在了身下,他现在需要解脱,那肿胀的欲望需要立刻缓解。已经忘记了眼前的人是谁,或许......
或许......宋祁任著张楚抬高自己的腿。宋祁知道,现在的张楚只为了排遣自己的欲望,眼前可以是任何人,就算是任何人,张楚也一样跟他们做爱。那一点儿带著恋爱的火星忽然灭了,宋祁也笑自己,也罢,不过是身体相连的关系,何苦想那麽多,想多了,心杂了,究竟是自己难受。插入又抽出,如此往复的动作,结合处流著血液,黏著在了大腿上,又顺著大腿流了下来,张楚闭著眼睛,宋祁冷冷地打量著,这一次,他没有高潮,那分身萎靡不振地搭在身上,随著张楚一次次地撞击颤动。
"我爱你......宋老师......我爱你......"手臂紧紧在高潮时圈住了宋祁,依然是──老到了掉牙的,所谓的,爱的论调。像是上海老唱机,床也随著那律动,咿咿呀呀地响。
"行了。"宋祁推开了张楚,自己故做冷淡,却引起了揪心般的痛楚。张楚赖在宋祁的身上不肯下来,像喂饱了的小狗,蹭著宋祁的胸口。
"下午学校不是还有课,下来。"
宋祁一拍张楚的肩,张楚这才懒散地翻身过去,找著衣服口袋里的纸巾想擦拭彼此身上的体液。分开宋祁的腿才发现那斑斑血迹,吓坏了张楚,宋祁看著张楚的脸一下子白了,那麽戏剧化。宋祁拿过纸巾仔细擦干净,背著张楚把裤子穿上,又对著玻璃整理了头发。那一把钥匙扔在了床头。
"拿好,别丢了,这屋子的钥匙。"
"宋老师,你没事儿吧。"张楚还对那血迹耿耿於怀著。宋祁皱著眉头把机车的安全帽扔给张楚。
"少废话,赶紧上课去。"
宋祁强忍著没说一句话,这点上他倒是极为地约束自己,认为男人必须要忍耐肉体的痛苦,不该为那最为浅显的痛苦而呻吟出声。
姜子锡被安排在了当地极其奢华的饭店里,以表示市领导的重视。校长专门派了校车要把姜子锡送过去,正在客套间,宋祁刚载著张楚到了校门口,这麽就给遇了个正著。学校规定,老师不得驾驶机车,一来因为安全,二来因为形象,学校虽然不怎麽样,但是对於形象还是相当严格的。姜子锡很敏锐地看了眼在宋祁身後的张楚,随後很大度地伸出手跟宋祁问好。
"好啊,小宋,没想到又碰见了。"
宋祁没有伸手,任凭姜子锡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宋祁的反映让校长脸上也微微地挂不住了。张楚很是时候地嬉皮笑脸地跟校长问了好。姜子锡优雅地把手收了回来。
"校长的得意门生?"多少带著玩笑意味,姜子锡再度看了一眼张楚,这一次的目光带著敌意。校长这才释然:
"张楚,叫姜老师!"
姜子锡立刻客气起来,道:
"哪哪哪儿,我哪儿算得什麽老师啊。"
宋祁冷眼看著姜子锡的样子。
"校长,我先进去了。"
张楚一看宋祁进去,赶紧跟著就也进去了,一路上似乎讨好著说了些什麽,宋祁笑了笑。张楚说:
"我觉得那个姜老师长的挺道貌岸然的。"
宋祁笑道:
"你小子有时候还挺敏锐的嘛。"
"哦,张楚麽?"姜子锡看著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道。
"姜先生,上车吧。"教导主任亲自给拉开了车门。姜子锡一欠身进了车里。张楚麽?
就凭你,是占不了宋祁的,宋祁是谁?你根本还不知道他的百分之五十。
十五
张楚和宋祁走的很近,这个消息在学生之间不径而走,瑞草闭口不再提这件事,宋祁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震撼。学生们又开始传起关於姜子锡的事迹,声称在学校见过他,长的是玉树临风,刚符合他们所谓的成熟男人的形象,随後很自然,女孩子间掀起了报名热潮。张楚把书一摊,笑道:
"我真没办法,现在不流行走後门了!"
陈籽这次居然破天荒地一拍桌子:
"咱们班现在要拧成一股绳面对运动会和之後的期中考试!你们省省吧,考不好谁都别想跳!再说现在宋老师他们肯定忙著编舞,少做无用功!"
"啪啪啪",瑞草拍起了手。陈籽睨了他一眼:
"有意见当面提。"
张楚一笑把头扭了过去,瑞草伸出一只手指:
"高,实在是高!"
下面一节是实验课,张楚把实验手册往瑞草怀里一塞:
"就你贫!上课去吧!"
瑞草忽然在张楚身上嗅到了幸福的味道,那近似於病态的幸福。
刘风扬叹了口气:
"不愧是大家,这气势就是不一样!"
宋祁随手翻了一翻姜子锡送来的编舞计划,轻蔑的一笑。
"不过宋祁啊,"刘风扬一边摸著自己的下巴一边再翻开了本子:
"你不觉著叫‘霸王别姬'更好麽?这‘四面楚歌'听著怎麽都有点儿让人觉得不舒服。"
椅子上斜搭著宋祁再熟悉不过的演出服,那是一模一样的衣服,就连花边也是一样,和当初他烧去的那一件......
刘风扬并不知道其中的蹊跷,拿起了衣服就跟宋祁开起玩笑:
"你穿穿试试呗!"
宋祁笑了,他觉得自己还是相当喜欢刘风扬的,这个男人虽然消磨了他对音乐的狂热,却依然保留著那一份只属於音乐人才有的纯真。
"啊,对了。"刘风扬想起什麽似地打开抽屉:"咱们这次的裁判职务订下了,咱们俩分到田径了,估计是径赛。"
宋祁对此并不很感兴趣,只是继续看著计划本。
"张楚那小子可是全能啊,长跑短跑都是学校里的第一,连破校记录。"
宋祁猛地抬起头盯著刘风扬的脸看得仔细,但是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宋祁放弃了,心想,或许多心和善於猜忌的人只有自己。
平淡的生活让时间流逝的很快,张楚热心地准备著在运动会上露一手,而宋祁和姜子锡也开始著手编排舞蹈,舞蹈本是现成的,只需要做一些简化工作。宋祁除了每天照样教学生做基础训练之外就是抽出下午的一部分时间跟姜子锡一起合作修改舞蹈。姜子锡相当绅士,像是两个人之间根本未发生任何事似地坦然,不出轨一分毫。
"那个动作咱们再练一下儿,就是‘垓下歌'的部分。"
姜子锡伸出手对宋祁微笑,宋祁回到了姜子锡的怀里。简单的转身,宋祁非常轻盈地腾空,而姜子锡依然想从前一般将宋祁高高举起。
"力拔山兮气盖世。"
舒展双腿,脚尖绷紧,之後优雅地在空中转身,那脚尖像能画出一道弧线,之後非常短暂地落地,之後再次腾空。舞蹈溶入了中国古典元素,在Classical
Work上有了很大提升,并且参合了不少现代舞的表现形式。
"时不利兮骓不逝。"
姜子锡收紧双臂,将宋祁紧紧拥在怀里,目光紧质地纠缠在一起,宛若绝望中的霸王与虞姬。轻扶住宋祁的腰,向後仰去,那身体形成流畅的线条,宛若水的流动。虞姬为楚王绝望地挥舞著她手中的剑,那悲哀和无奈的〈〈垓下歌〉〉里,虞姬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江东不会再有援军了,不会再有......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毅然的分离,那悲哀的跳跃,并且舞动著最後的剑,剑锋一转抹向了自己的颈际。那落地的姿势并不正常,姜子锡下意识扶住了宋祁,而宋祁还是跌去了地上。
"脚好象扭了。"宋祁单脚跳到了墙边,扶住压腿的栏杆查看著自己的脚踝。
"我看看。"姜子锡捧住了宋祁的脚,宋祁倒是不客气地一脚踢开,却因为疼痛微微皱了下眉头。窗外的田径场上一阵欢呼,宋祁把头转了过去,张楚笑的很夸张,像刚跑到了目的地,正喘著粗气,宋祁知道张楚跑的并不比自己慢,自己上次赢了他,很大一部分是巧合。姜子锡很快捕捉到了宋祁的表情,换了一副笑脸:
"走吧,我陪你起码去医务室看看。"
学校只有一个医务室,为了方便而开在了操场旁边。这个要求很正常,宋祁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张楚!太棒了!!!"男生们扔了毛巾给张楚,张楚胡乱抹了一把笑了笑。
"我还能跑的更快信不信?一会儿我非把四百成绩保持到五十四秒!"
运动能给张楚自信,所有人在面对他们擅长的东西时是最有吸引力的,张楚是他们的中心,他们拥护著他。瑞草还开著玩笑,却比张楚眼尖,看著姜子锡扶著宋祁从教学楼的走廊里绕了出来。姜子锡虽然跟宋祁说著话,但眼睛始终打量著操场。
"要麽我背你吧。"姜子锡笑道。宋祁冷冷地没说话。姜子锡看了一眼远处的张楚,又看了一眼依然是一脸霜的宋祁。
"别跟我客气。"姜子锡一把抱起宋祁,宋祁的重量根本不在他的话下,平日里跳舞都是轻松地能举起他。宋祁长的本身就小,又十分注意著自己的体重。宋祁推了他一下,冷笑:
"你别忘了你的夫人还在家做著,看著你的孩子。"
姜子锡凑进了宋祁的耳朵:
"怎麽?吃醋了?恩?"一股热气拂在宋祁耳边。
瑞草一拍张楚,他发现张楚的脸色已经变了,而旁边的人还浑然不觉。
"我说,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啊!"瑞草提高了声音:"你借宋老师房子住,现在宋老师脚扭了你还不把人背到医务室去?!"
张楚转过头看著瑞草,感激地一笑,他知道瑞草是在给他那个台阶下。
张楚一把推开姜子锡,沈默著把宋祁背到了背上,一步步地向著医务室走去。姜子锡不忙著赶上他们,只是打量著他们的背影,等他们进去了医务室,才慢慢也跟著走了进去。医务室的老师一看,说不碍事儿,几天就好了。张楚这才释然地一笑。那男人低沈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
"宋祁大腿内侧的痣相当诱人吧。"

张楚的身体忽然僵硬起来,而宋祁正把刚才卷起的裤子放下。姜子锡悠悠点上了一支烟。
"抱歉,请别在医务室吸烟。"医务室的老师很是时候的提醒了一声。姜子锡一笑:
"抱歉。"
十六张楚在那一天的晚上很沈默地吃掉了桌子上的夜宵,没给宋祁留下,这可以看成是他的一种任性,近乎张扬。宋祁手里提著汗津津的舞蹈服扔到盆子里,就转身出去洗澡。
"要吃夜宵自己做。"张楚不疼不痒地说了一句就把枕头扔在了沙发上,径自躺下。这个动作让宋祁有些错愕,张楚从来没有用这样的态度和他说过话,宋祁放下了推开浴室门的手。
"你什麽意思?"
"脚还疼吗?"张楚盯著宋祁裸露著的那一截小腿。这样的口气让宋祁相当的不痛快,"!铛"一声摔掉了手上的香皂,刚要推开浴室的门,张楚却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後,粗鲁地拖过宋祁的身体就按在了地上。
"你疯了!"宋祁口气里已经充满了厌恶,眼前并不是曾经让他心动过的张楚而是另一个人,用凌辱的手段控制著他的身体。褪去衣服,宋祁自由的性格在屋子里就很随意地只穿著内衣,张楚分开他的腿,那左大腿内侧的那一颗痣赫然出现在张楚眼前。
"你也张开腿让别的男人这麽看你?!"张楚心里嫉妒的火焰焚烧至全身,手狠狠掐在宋祁的颈上,而宋祁依然是他那一点的冷静。
"说这话之前先看看你自己什麽身份!"宋祁把张楚的手指一个个从自己的颈上扳开:"别跟他妈的妒夫似的!"
张楚的身体僵硬了起来,宋祁把张楚的身体推向一边,站起身依然走向了浴室。
"是那个姓姜的吗?!!!"
宋祁只道:
"再说一句你给我滚出去!"
浴室门合上的同时张楚狠狠地一掌拍在了地板上,而同时浴室里传来了打翻瓶子的声音。宋祁在两个人分开的那一段时间回忆这一段的时候,才知道,他不该把张楚太当个男人,张楚他只是个孩子,何必太较真。情人吵架算是常有的事情,这定律搁宋祁,张楚身上也一样有用,那就叫冷战。
分开睡,分开吃饭,分开去学校。情人们或许是一体的,但只要清醒,却还是能发现,他们还是两个人,两个分开著的人。而冷战的第三天就是校运动会。瑞草把水递给了张楚,男子3000米比赛在十分锺以後开始,张楚把水推开皱眉道:
"不了,跑之前不想喝。"
赵玉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这才走到张楚面前,用几乎无法让人辨析的声音道了句加油。张楚还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但只有赵玉看的出来,那笑容的意义已经不再像当初了。六子走过来拍了下儿张楚的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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