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小丑————黑木黎子
黑木黎子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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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听我讲完嘛。她一听就火了,小王八蛋你吃霸王餐啊?!我连忙挡住她挥舞著锅铲的手,她大叫小流氓吃她豆腐,"莫丘立"扑"地把吃进嘴里的食物全喷了出来,还做捧腹状的继续大笑。
"那时我也急了,我说阿姨啊!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我沈焰崎怎麽会对你有兴趣还占你便宜?只要我勾勾手指头,比你年轻漂亮一百倍的女人多的是,惟恐我看不上,一个个争先恐後都挤成了肉饼。"沈焰崎咬下一块鱼肉看著手中的鱼串翻转了一下:"喏,就是这个样子──圆圆的,扁扁的,等著我去吃。"
"哇哈哈哈......咳咳......受......受不了你!你可真是个小无赖!"莫丘立笑的脸面通红前仰後合。沈焰崎还不忘提醒他:"你小心呛死啊!呛死了我可不负责任。"
"谁......谁要你负责了?哈哈......看来,到最後她是气不过,把你赶走,说是就当喂狗了吧!"
"哼,我有这麽恶劣吗?我只是开了张支票叫她不用找了。"
"哇卡!死小子!原来有空白支票啊!"
"呵呵,我是对家里恶劣。"
"就知道你是吃里爬外的小无赖,嘿嘿!"
"什麽叫吃里爬外?我这叫劫富济贫,大公无私......"
"得了吧你,越扯越离谱了。"一边打断他,莫丘立自己还笑个不停。
这样一个容易被逗笑的朋友不会给沈焰崎带来烦恼,只要跟他随便讲点小事,他似乎都会觉得有趣而一个劲的傻笑个没完,不用费多大劲来讨好他,当然自己也并不是需要他来讨好自己。朋友本来就是平等的,虽然斗嘴的事频繁上演,不过那一出出戏唱完就过了,第二天还是一起喝酒的好哥们儿。可世界上偏偏不是只有"朋友"这种简单的人存在著。
坐了一小会儿之後,两个好朋友一手搭著对方的肩唱著有些走调的《水手》从商店的台阶走下,来到街道的中心,摇摇晃晃险些被驶过的汽车撞到。沿著这条街一直走,拐过几个弯到达城市最热闹的一片天地。喧闹的景象俨然还在某个风和日丽的白天,或者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比白天更有气氛。
这时,从身边急奔过一个人影。接著有一大群人跟过,嘴里还不住吼著:
"不要跑!"莫丘立也像他的朋友一样站立不动,并且咧嘴朝沈焰崎笑了一声:"哈!错了,不是气氛,而是气愤。"
感觉不到沈焰崎一丝一毫的反应,莫丘立有点担心地问:"焰崎,你怎麽不说话啊?该不是给吓傻了吧?"看他还是一言不发,莫丘立拉住他的手摇了摇:"这种事也是常有的,没什麽好惊讶。生活在城中的你不是该比我更清楚吗?"
沈焰崎察觉到朋友的担心,生硬的回答说:"这样的人,到处都有......"
"就是嘛!所以你根本不用杞人忧天啦!"莫丘立拍拍他的背:"我看我还是带你回去吧,你现在是行尸走肉(这小子语文没学好)了。"
"不......没关系。"
继续走出没多远,在一幢高楼深灰的影子下面,扑出一个人!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後面,围的是刚才那群人!没错了,虽然跑的很快,但还是可以断定是同一群人。
这群人之所以停下了脚步是因为那个受伤的男人扑倒在了沈焰崎的身上。沈焰崎向後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而且自己不知什麽时候已经用双手扶住了那个人。
借著微暗的灯光看清那个人果然就是高凌志!难怪刚才瞥见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
他把头转向那群人:"你们怎麽回事?"
"这小子欠了钱不还。"
看他们还算礼貌,沈焰崎又问:"他欠你们多少钱?"
"两百块。"
"两百块用得著打人吗?"
"呵,"其中一个人将双手交叉的摆在胸前斜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看样子你好像可以帮他还啊?"
"我开支票给你。"沈焰崎正准备拿笔,对方嗤笑了:"支票?不是吧?你那麽有钱啊?哈哈哈哈,不会是空头支票吧?我要现金。"
沈焰崎沈默片刻後作出了决定:"阿立!拿钱来!"
此时的莫丘立早已吓的不敢吱声了,听他这麽一吼,才战战兢兢地问:"啊?焰,焰崎?你说什麽?"那些人笑的更放肆了。沈焰崎差点忍不住要发作,"把钱给他们!"
"为什麽啊?焰崎,这种闲事咱们还是少管。"他的声音似乎只有自己的鼻子听得见,看沈焰崎白了他一眼,才很不情愿的从裤兜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沈焰崎。沈焰崎刚要给那排头的,却被怀中的高凌志一把抓住了那只即将伸出去的手,"不......要......给他......们,这......是我......自己的......的事。"引来坯子们一阵哄笑:"凌哥!有这麽一个小帅哥帮你善後,你就不要挑三拣四了!哈哈哈哈......"
高凌志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直盯得他们後退了几步,排头的感到被愚弄了:"一只半死不死的野狗了,还翻什麽死鱼眼!呜......你瞧你那样!我才不怕你呢!"
高凌志咆哮起来,想要冲过去,被沈焰崎死死抓住,并且朝坯子们大叫一声:"拿去!"最後硬拖著高凌志上了的士。
太阳光射进窗户的时候,因为太耀眼而被迫醒来,沈焰崎发现昨晚竟忘了关窗。可是,他望望空空如也的床──高凌志哪儿去了?被打成那样还到处乱跑?!
沈焰崎一骨碌从地铺上爬起来冲出门外,同上来准备叫醒他的莫丘立撞了个满怀。
"焰崎,这里是我家,什麽事用得著这麽急匆匆啊?"
"我问你,高凌志呢?"
"高凌志?谁是高凌志啊?"
"笨死了!当然是昨天晚上带回来那个!"
"哦!原来是他呀!"
"你知道他上哪儿了?"
"不知道啊。"莫丘立嬉笑著说:"不过我怎麽不知道你和这种人认识呢?"
沈焰崎走下楼梯告诉他那是前天偶然认识的。
"前天?!我说前天怎麽不等我呢!原来是和这种问题少年出去鬼混啊!"莫丘立有些不满似的开玩笑。
"什麽啊,说鬼混那麽难听。"
"认识那种人有什麽好事啊?"
"阿立你对他的好像有成见啊?"
"那又怎麽样?本来就是嘛!"
"你和他不熟,就不要随便猜疑别人。"
"我......那你呢?我和他不熟,你和他就很熟了吗?也就比我早认得几个小时。"
"错了,是几十个小时。"
"那!那还不是一样吗!"听到那种玩笑式的强词夺理,莫丘立觉得沈焰崎又拿自己寻开心了。沈焰崎却还不顾端倪的说高凌志不是坏人。
"人不可貌想啊焰崎!"
"好──啦──"沈焰崎拉长声调敲敲莫丘立的脑袋:"不跟你争了。总之他用掉的债务费、绷带伤药费、车费什麽的我统统都会还给你。我现在就回家,明天差人给你送来。"
莫丘立跟著他走进洗手间,趁他刷牙的时候还忍不住插一句:"不是钱的问题。焰崎,不是啊。用我点钱那也没什麽关系。可是那样一个人,明显是......你为什麽要帮那种人啊?好像我帮个锺天翔你都要生气,现在轮到自己怎麽就糊涂起来了?"沈焰崎两个眼睛盯著镜子中的自己,漱了漱口,"因为他也帮助过我。现在他出去乱跑,我怎麽能见死不救呢?所以我想还是回去好了,这样找他会比较方便一点。而且妈妈可能也会担心了。"
洗完脸,莫丘立送他到门口,"算了,我也不拦你了。不过你要记住:千万别和他走太近,不然迟早有一天你会後悔和他在一起的。"沈焰崎冲他笑笑:
"好啦阿立,你想的太多了!我没事跟他在一起干嘛?"莫丘立咬了咬嘴唇:
"希望是我想的太多了。你路上小心,我不送了。"
"当然是你想太多了,呵呵!Bye !"
北宫静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抓起听筒,由於过於激动,她竟说不出话来。
对方询问:"是沈焰崎家吗?我是林老师。"是,那个熟悉的女教师的声音,相当柔和,不要说北宫静,就连沈焰崎好像也很喜欢这个声音。它让那位焦急的母亲稍稍平静了一些。真是奇怪的很呢!一般在老师打电话到学生家里,父母找不到孩子应该是很恼火的吧!可是这位小姐却有这样的魔力。
"是这样的:27号请沈焰崎同学不要忘了参加奖学金考试。"
"嗳?"北宫静一头雾水:"他怎麽会有考试的资格呢?"这所学校对参加考试的人有原则上的限制:年级前80名,并且各科成绩必须通过及格线。不像有的学校那麽宽容,让整个年级的学生一起参加。
"咦?为什麽不可以?"
"他物理不是红灯吗?"
"有这种事?"林老师顺手翻开档案,然後带著歉意地一笑:"那是弄错了,他得的是优秀啊!真是不好意思,没有向您及时更正。"
"啊,哪的话呀。林老师您客气了。他现在不在家,等他回来我会转告的。"
"那麽谢谢了,再见。"北宫静缓缓放下听筒睥睨著沈限哲。
"嗯哼。"用报纸挡住视线,沈限哲很假的清了清嗓子:"既然这样,那就......什麽事儿都没有了。"他的妻子显出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他人呢?你不是说可以找到吗?"
手中的报纸掉落在地上,沈限哲两手作"投降"状:"老婆,你别急呀,说不定一会儿就......"
"先生、太太!少爷回来了!"小保姆出去倒垃圾一路飞跑回来,沈限哲像遇到了救星:"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吧!哈哈哈!"这个老不死的,平时像个老顽童,凶起来却不可一世,跟现在简直判若两人。这些变化,全要看他的心情。心情好的时候你可以骂他,心情不好时你吼他,他还吼你呢!
沈焰崎走进大厅,北宫静就逼著丈夫给儿子道歉。沈焰崎听了这件光怪陆离的事,轻描淡写地说了声:"算了。叫他认错还不如宰了他来得爽快呢。"
"你这个杀千刀!"沈限哲举起右手做出一个将要扇下去的姿势。沈焰崎也不躲开,只是用自己的手按倒父亲的手:"您现在无权打我。"
"噗──"全家人笑倒在沙发里。

癫狂小丑.第四章(天黑之後请放手.下)
在外面找了一天,连那间小木屋也找过了,始终没有见到高凌志的踪迹。沈焰崎忽然想起高凌志给自己留过电话号码呀!他的反应的确迟钝得可以,哪天他忽然变得灵敏了,那一定是发生了奇迹。
他试著拨了一遍号码,没人接听。大约拨了一个多小时,终於听到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向自己吼道:"想死啊!"
"请问你是高凌志吗?"
听不出仅见了两次面的沈焰崎的声音,高凌志一种吊儿郎当的口气问道:
"没错,你谁啊?找我什麽事?"
"我是沈焰崎。"
"沈!"高凌志失声大叫了一声。
不知为何,沈焰崎明知自己没有把名字告诉过他,却总觉得对方一定知道似的。其实修车的时候高凌志就扫描过他的全身上下──把校牌别在腰间,顺便看到了名字。沈焰崎自己大概早就忘了有那种东西的存在。也正因为这样,才在每条裤子的腰襻上都别著一个名牌,否则他一定进不了校门。
高凌志压低声音:"有事吗?你的车又坏了?"沈焰崎不知道他为什麽听到自己的名字後语气变得很和气了,俨然一位绅士。"车是没有坏,我只是想找你出来。"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没有考虑一个人如果不想见他该使用怎样的的谎言,在这方面,高凌志就比他聪明多了:"我现在脱不开身,既然没有什麽要紧的事情就没必要请假出来吧?我想你应该会理解。"等到现在才後悔没有找个借口叫他出来就已经迟了。虽然迟钝,但他毕竟不是傻子,他开始考虑高凌志到底想向自己隐瞒什麽?自己并不想插足他的生活,知不知道对他来讲都无足轻重,他何必躲躲闪闪呢?越是这样就越会激起人类本能的好奇心。
喝了口水,刚换上的狼嚎铃声响起,沈焰崎放下细细的水杯在旁边的座位上摸索到刚刚被扔过去的手机,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显示器。
"喂,我,什麽事?"
"我现在在路上,一会儿你帮我去见一个合作商。"
"老爸!见谁啊?你现在就去深圳啊?"
"我不在这几天,天竹堂的事务也由你代理。那个人叫曹建鑫,你以前见过的。"
"有没有搞错啊?为什麽是他!"
"怎麽你好像很怕他啊?他和你也算是差不多大嘛!应该不会有代沟吧?"
"我不是怕他!他啊,反正看了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噢,你帮我做事心里就不爽是吧?"
"哎,怕了你了。那我去哪儿接他?"
"不用你去接他。我们说好了,他到我们家去接你。诶,说起来,你现在在哪儿啊?不要太贪玩了,给我回去吧。"
"啊?我还有事的啊!"
"有什麽事比帮你老子还重要啊!真是!"
"知道了,现在就回去。"
掉转方向,沈焰崎开始往回驶去。虽然一百个不情愿,而事实上他在杰菲亚集团几家分公司也占有一席之位,只是他不想吃现成饭,希望能够完全靠自己去干点事情,哪怕称不上"事业"。他并不讨厌曹建鑫,但是哪个人大他两岁就已经独立经营著与父亲合作的圣凯利糖果公司,相比较而言,自己似乎就略逊一筹,倒也不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可多多少少有些心理不平衡。
"沈公子,恭候多时了。"一下车便被两束灯光照得睁不开眼睛,沈焰崎用手挡在前面,半闭著眼睛叫道:"你玩什麽呐!人不在车里了还把灯开这麽亮!"
曹建鑫呵呵地笑了:"玩你呀。叫你再不守时。上车吧。"
"去哪儿?"
"先不告诉你。一会儿就知道了。绝对好玩哦!"
"我可不太喜欢坐别人的车。"
"恐怕是讨厌坐我的车吧?不知道为什麽,我觉得你好像有点看不惯我,你觉不觉得?"曹建鑫系上安全带踩著油门如是说。
沈焰崎用含糊不清的语调搪塞著:"有吗?我不觉得啊。是你做了亏心事吧?不会是用劣质糖果来蒙我老爸吧?"
"呵,不跟你说了。你那张嘴还真让人吃不消呢。"
"赌场!会被打的!"
"哈哈,我知道啊。但是很有气氛呐!"
"去死!那还不如到我办公室去!"
"那样才要被打了呢!我们今天只是进行初步讨论,不算正式交涉。"走进去的时候,人们稀疏地分布在场地的各处,让人感到是个高雅宽敞的地方,而其实这里的人数还是很多的。
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两个人对於他们的生意商量了将近一个小时,但是谈话勉强可以说是"很顺利"。圣凯利开发新口味的点心以及市场价的调动,对於他杰菲亚来说没有坏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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