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心指环————关雪燕[上]
关雪燕[上]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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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毁了自己吗?卡尔迪--
"同样的话,我不会再重复。如果还想再尝试刚才的滋味,就跟我说。"
塞萨尔挣扎着站起身,满含恳求地望着卡尔迪,嗫嚅地说:"卡尔迪,能不能就--"
"嘣--"电视屏幕碎裂的声音突然响起,向外迸射出的碎片飞到很远。除了床和卡尔迪所坐的椅子外,屋内所有的物品全都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升到了半空中,在卡尔迪一个轻松 的眼神下,以超过惯性的速度猛然冲下。
韩海慌忙抱头趴在床上。
震耳欲聋的声响近在身侧,粉碎不堪的物件四散开来,不甘地弹起在空中,木块、玻璃星如落雨般点点坠落,阻隔了贝罗奇奥父子坚定不瞬的视线。空气中布满碎屑和尘嚣。深重 的帘割断一向维持的和谐。在彼此的认定和坚持下--塞萨尔长出一口气,闭了闭眼。
训练有素的保镖循着声响赶到了屋外。"韩先生,您在屋里干什么,请把门打开。"
"都给我滚。"卡尔迪不耐地大吼出来。
"都下去吧!"塞萨尔冷静地发号施令。他睁开眼,转过身,缓缓走向韩海。
一时无法理解状况的韩海只能呆呆地望着塞萨尔的靠近。
"对不起,韩老师,你,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忍、忍一忍?
韩海冲上前抓住塞萨尔的睡衣领,"塞萨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我尊敬的贝罗奇奥先生,你怎么可以听一个孩子的胡言乱语,卡尔迪他发疯了,他糊涂了,你不能也跟着 发疯!您清醒一点,贝罗奇奥先生!"
抓住他的手拉离衣领,塞萨尔低垂着头,沉重地说:"韩老师,我想你应该也了解到卡尔迪这个孩子异于常人。如果不是发很大的火,他不会做到这种地步。他一向是个不达目的 、誓不罢休的孩子。是我的错,是我把他惯成了现在这样。为了你的安全--"他抬起头,信心不改地对上韩海异常恐惧的眼神。"我只有请你配合。"
精明的军火商人,在刀尖枪口下走过太久,适时的分析情况,见机行事,是他能一直活到现在的法宝。抛弃一切不必要的感情,他只要抓到事情的重点,这就够了。
配、配合?
"别开玩笑了!"韩海歇斯底里地吼向他。"不,我不接受这种事,我绝不能接受。"他再次急欲跳下床。
塞萨尔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带回床上。"韩老师,没有用的,不管你努力多少次,你都逃不出去。而且,你也绝伤不了他。"
"不--你放开我。我不接受,就算你们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绝不接受。"韩海用尽全力踢打,也挣脱不了他的钳制。用空出的另一支手一拳挥出去,也只是落空。
塞萨尔·贝罗奇奥三十多岁才结婚,今年虽是将近五十的男人,却因经常锻炼的原因,身手一直不错,再加上外国人一般注重力量的训练,瘦弱的韩海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韩老师,你为什么搞不清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将卡尔迪惹急了,他真的有可能会--"
"不,塞萨尔,他不会,他不会的,他只是威胁,他只是想要吓吓我们,相信我,他不会的,他不会......"韩海的一只胳膊被他反手抓住,背朝上,脖子被卡得深疼,吃力地说。 他在尽全力说服塞萨尔,虽然明知这是连自己也说服不了的薄弱。但他不能放弃,绝不能......
"他会的!"二十几个无辜家庭教师的惨死,让老贝罗奇奥明白了卡尔迪的残忍,那种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甚至不需要理由的杀人行为,令一直走在死亡阵线上的男人也不禁不 寒而慄。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国男人,也许你有过一些令卡尔迪感觉新鲜的手段,但那种新鲜感不会维持得太长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惹到了他,但是韩老师,只有命才是最重要 的不是吗?如果身体的破败能够让他消气,能够保住你和我的命,那么这都是值得的,也没有什么不可为。
可惜,这些我都不能告诉你,韩老师,你已经知道了卡尔迪的能力,可我却没有想要杀你的念头。甚至我想要保护你,只要把你永远留在贝罗奇奥家,就不用担心你会说出去。韩 老师,你是一个我很喜欢的老师,我会让卡尔迪改变心意,也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活下去。
"你们在谈情说爱吗?我等很久了。"卡尔迪不耐烦地出声提醒。
塞萨尔松开卡在他脖子和胳膊上的手,移向衣领,"嘶--"的一声,睡衣顺势在他手中变成了两半,凄惨地挂在韩海身上。
"塞萨尔,不--你不能这样,贝罗奇奥先生,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不--"
韩海极度恐惧地大声求饶,激动的情绪使他的皮肤泛出微红色,慌乱地颤抖个不停。
不--
你们不能这样,玄风、玄风,你在哪,玄风,求求你,请你出来,请你出来,这个时候,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能来救我。玄风......
塞萨尔扯出撕烂的睡衣,拉住他不断挥舞的双手与床柱绑在一起,平静地说:"韩老师,就算你事后会恨我,会想杀了我,我也不会后悔这么做。我们看重的不同。我相信以后你 会感谢我今天所做的。"
我看重的是能掌握明天命运的生命,而你--不过是身体的接触,这对男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他俯下身子,闭上眼,吻上韩海的胸膛。
"走开--你这头猪,滚--不要碰我--你让我觉得恶心--啊--"
身体上传来的粘腻的感觉让他几次都想呕吐出来。转动被绑在一起的手腕,脚下不停地踢动被子。
不--
玄风,玄风......
"贝罗奇奥先生,求、求求你,不要再这样,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仰高头颅,紧咬住下唇,可耻的侮辱还一点点在他的身体上延续。
当塞萨尔脱下他的裤子,一手握住他的分身时--
"不--住手--卡尔迪,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别再这样对我,我求你杀了我!"他悲怆地大吼,激动的嚎哭,只求能唤醒这些野兽的人性。
杀了我,给我一死,让我做断头尸骨也无所谓,就是不要再用这种方法羞辱我。
玄风,为什么我们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卡尔迪,你杀了我吧!像你对那些人所做的一样,杀了我--
"啊--你们这些混蛋、畜生,放开--"他的谩骂逐渐变得沙哑,他的嗓子和他的心一样干涩地裂出口子,鲜血汩汩而流。
为什么不能多给我一点力气,为什么要受到这种屈辱的对待!
你们都给我滚......玄风......来救我......玄风......
塞萨尔翻过他的身子,并试探性地伸出手指进入他的身体--
"啊--"强行入侵的外物让他痛得额头冷汗直流,但却已顾不上这些,一个可怕的意识传入心底。
再不做些什么,他就要--他不是笨蛋,他明白自己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几乎吞噬他的惶恐让他战栗地缩起身子。
退让又怎么样,抛弃尊严又怎么样,跪下来去舔他的脚趾又怎么样,只要他能--
从没想过除了玄风,他的身子会让别人碰。
可现在,他还拥有什么,他还有要求爱的资格吗?
他无力地喘着气,抖动的双唇一张一合,几乎绝望地转过头,悲伤的双眼含着泪,"卡......卡尔迪,我......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听你的......不管你要我做什么... ...我......我都听你的......卡尔迪......求你......求你......放过我......我知道我错了......卡尔迪......你要我给我下跪吗......我听你的......卡尔迪......再给我一次机会......放过我......别 这样......卡......卡尔--"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到--
一抹阴狠、残忍、怨毒、噙血却瑰丽无比的笑容一点、一点浮上卡尔迪的嘴角。
青色阴郁的脸挂上胜利的得意,醉人的蓝眸闪亮异常。
卡尔迪,你知道我曾经认为你的笑有多美吗?
清澈无暇的笑容,纯净通透的心灵。在你脚下仰视的我,如尘埃一般微乎。我多希望可以站在与你同样的高度,欣赏佛罗伦萨迷人的夜景。
意大利的天空,星钻的夜色,也不及你半分牵醉人心的笑容。
卡尔迪,那时的你有多美,你知道吗?
卡尔迪,你抓不住我了,你今天的笑容冻结在我心里。那是打碎我心灵的绝望。
我的求饶换不来你半点同情,怜惜。
你的骄傲也彻底击溃我的信念。
卡尔迪,你的笑还是很美,用那惊艳世人的笑来割断我的脖子吧!
卡尔迪--
撕裂一般的痛从他的下体传来,他闭上了双眼,认命的泪滑下眼角。
停留在他脑海里的画面被集体撕碎,一张不剩地吹离他的心脏。
"啊--"

一指距离

人的心到底是什么样子。
邪恶、肮脏、坏死、流脓。
我为什么要活在这个滋生细菌、充满病毒、四处是蛆的世界。
活在这样的世界,到底有什么意义。

塞萨尔喘着气休息了一下,才离开韩海的身体。
颓废的男人像毫无骨架的软虫一般一言不发地瘫倒在床上,从下体处流出掺杂着精液的血水,浑浊不堪。空洞、无助的眼神渐渐转向黑暗,麻木的血肉忘记了疼痛的感觉。赤裸的 身体找不到羞耻的含义,任它静静如死尸般躺在那里。
"行了,你出去吧!"卡尔迪走到他们身边,冷冷地发号施令。
塞萨尔看了他一眼,穿好衣服,走下来。"卡尔迪,你--"
"你少教训我,出去!"卡尔迪一声怒吼制止了男人接下来的话,虽然是对着塞萨尔说的话,却一直未将视线从韩海身上移开。
无奈地选择收声,最后愧疚得望一眼韩海,塞萨尔转身走向门外。
"感觉如何啊!"卡尔迪双手抱胸,梭巡的目光流连在韩海身体各处。紧贴在脸颊上的黑色长发遮住他先前形态各异的表情。健康标志的麦色肌肤上被薄薄的湿汗覆盖,修长有致 的体形,完美无暇的弧度比例,在在让卡尔迪的目光越发贪婪。却仍不愿放低姿态地高扬着头,气焰嚣张地宣夺他的主权。
韩,这下你会完完全全地臣服于我,不会再跟我对着干了吧!
虽然让你怕我不是我的本意,但为了打压你的得寸进尺,我只能想出些恶意的手段来把你留在身边。不要再对别人好,从今以后你的笑容只能留给我。
天籁余音响在耳畔,像注入强有力的音符,韩海颤颤巍巍的用双手支撑起身体的重量。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抬起上半身的动作,却让他的身体犹如被撕裂般痛苦地痉挛。
他、还活着。
肮脏的活在浑浊不堪的世界,从地狱走过一遭,撒旦却不愿怜悯地收留他。让他在世间苟延残喘,没有窒息的可能。
"呼......呼......"沉重的呼吸充塞整个耳膜,于他而言,这个世界只有这一种单音。枯燥、乏味的单音,悲哀、怨恨的单音。
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卡尔迪真担心他会一个重心不稳跌落床下,勉强地压下姿态,伸出手扶住他,嘴里不满地嘟囔,"麻烦死了。这都是你自找的,韩,别再说你不想见到我 ,我可是会非常生气的哟。所以你--"
手臂上的一点传来他的碰触,灼烫的温度过电般穿过韩海的大脑,他猛地抬起头,屏住呼吸。
那个声音--
那个男孩的声音--
魔鬼一般轻松无害的声音--
韩海发狂地抓住他的手,用力一甩,卡尔迪被拉倒在床上。他皱着眉大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时,韩海强有力的双手已压上他的脖子。
掐死他!
掐死他!
我要他死!
"韩......你......干什么......放开我......"卡尔迪痛苦地脸皱到了一块,双手拼命去掰男人泛白的手指。
咬牙忍住身体上传来的痛,韩海双眼放光地紧瞅着卡尔迪痛苦的表情。
哈哈......哈哈......韩海......再用点力......再用点力......这个男孩就会死掉......这个腐烂的魔鬼会就此消失......哈哈......韩海......再加把劲......弄死他......弄死他!
你为什么要活着,活着来害人吗?世上为什么要多你这样的人,让我来替你解脱吧!帮你毁了这个邪恶的身子,就此结束,好不好?
好不好--
你去死吧!!!
"韩--放--"卡尔迪睁开因缓解痛苦而紧闭的双眼,责怪之余,他看到--
韩、韩的表情--
那双眼、那双充满憎恶的眼睛,像野兽捕食时散发出可怕的光芒,一点点侵蚀、一步步撕咬,他在看着自己的猎物在手中慢慢失去反抗的可能,颤抖的罂粟花绽放在他唇边。
美丽的毒物!
韩,你为何、为何要露出这种表情,韩!
"你这个该下地狱的怪物,你去死--"
压低的双目里有疯狂燃烧的火把,遮住水褐色的清澈,绝望的恨焚尽他一切理智,一切他已不需要的理智。
韩海加重手下的力度,狰狞地笑看男孩迅速涨红的脸庞和张大口乞求一丝丝空气的模样。
卡尔迪,和我一起下地狱去吧!
"韩......"他挣不脱男人的钳制,他从来不知道韩海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可以把自己陷到这种地步。像用尽全身每一分力量,非要将他置之死地不可。
韩,你的恨--
卡尔迪愤恨地咬牙掀动眼帘,韩海的身体在瞬间被空气撞向身后的墙壁,发出沉闷地声响。
"啊--"随着惨叫声的响起,韩海被撞伤的身体跌落到地上,全身骨头散架一般不断叫嚣着疼痛的讯息。
他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承受一波波如潮水袭来的痛苦,噬咬着他从内到外已伤痕累累的身体。
卡尔迪从床上一跃而起,走到他身边,毫不客气地抬起一只脚踏在他背上,语气凶狠地说:"你疯了吗?我看你是永远也学不会教训。怎么,还想让我用更恶劣的手段来对付你吗 ?韩海,再不放乖一点,吃苦的只有你自己!"
就连每一次呼吸也只有闻到绞痛的味道。每一寸肌肤都无法再禁受更严酷的摧残。韩海呆呆地半闭星眸,任它迷失。
果然,还是这样啊!
只有自己像傻瓜一样,一次次尝试扳倒他的力量,结果,无一幸免地遭受更多虐待。
韩海,你还在傻什么,这一切都只是你自找的。
抱着一颗幼稚无害的心,想要往腐烂的泥土上播洒一些新鲜的种子,期待它能开出像田野里一样美丽、炫目的花朵。
是可笑的想法吧,原来,真的很可笑呢!
我忘了,那不仅仅是腐烂的泥土,那里面藏着干涸的人血、变质的尸肉、冷森的白骨,它已任由自身发酵成悚目惊心的沼泽。
我怎么忘了,我怎么还踏了进去。
我找不到自己的双脚,被你吞噬;我找不到自己的双腿,被你吸干;我找不到自己的胸膛,被你腐化;我找不到自己的双手,被你咬断;我找不到自己的头颅,被你活生生扯掉。
我的黑发还漂在沼泽的表面,和它一样的颜色,诱惑着下一个来此的世人。
卡尔迪,谢谢你彻底毁了我,让我认清你的本性,不可救赎的本性。
我是活该,恃宠而骄的期望爬到你头上,对你大呼小叫,对你泼水打骂,甚至当着众人的面,不顾一切地羞辱你,喝令你听命于我,所以--
我是活该。
我终于受到了你的惩罚,展露你的本性,对我不再依赖,不再和颜悦色,不留情面地将我完全击垮。
自怨自艾的冷冷扯出一抹笑容,凄惨的不忍卒睹。顺着眼角滑向地面的一行清泪,在黑发的遮盖下消失了踪迹。
"哼,你装什么死,给我起来!怎么,不过是被男人上了一次,你就爬不起来了吗?你该庆幸,我只是用这种方法惩罚你,如果换成先前的那些人,敢惹到我的,没有一个人头还 保留在脖子上的。你以为你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教训我,我给你个面子才一次次地放过你,没想到你不知好歹,以为我不敢伤你吗?哼,再像先前那样发飙啊,充其量你也不 过是个被我踩在脚底下的可怜虫。起来啊,起来反抗我啊,你再来试试看,看我不把你撕成一片片,扔出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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