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可爱多的粉丝
可爱多的粉丝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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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一场梦~”但见太阳已经开始西斜,晚霞如血,已将半边天际染红,夜晚竟又是要来了,见那血色的晚霞,王子进心中不禁一揪,一种恐惧的感觉排山倒海般袭了过来,不是对死亡的恐惧,是对恐惧的恐惧。

晚上,又是月朗星稀,王子进一人点了蜡烛抱膝而坐,过了今晚,就是科考的最后一天了,也不用再呆在这种鬼地方了,只要今夜不睡,任谁也不会奈我何。打定主意,便抖擞精神,望着那摇曳的烛光,不禁发起呆来:出了这里,就可见得到绯绡了,绯绡现在在干吗呢,大抵又在吃鸡吧?绯绡恐怕不会知道我落得如此境地吧。
正想着,好像黑暗之中有人在拽他的袍角,看了一下,又不似有什么东西的样子,忙拿了烛火仔细看去,袍子的一角却是挂在床板下什么地方了,不禁有些纳闷,那床板下明明是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吗?
使劲拽了一下,还是不动,只好执了烛火,下床来了。只见那床板下黑乎乎的一片,在月色中宛若一张大张的口,仿佛正等待着吞噬什么。王子进见了,不由又想起下午的梦来了。但一想不过是南柯一梦,当真不得,壮了胆子,拿了蜡烛弯下腰去拽那袍角。那袍角勾得甚是结实,仿佛有人用手拽住一样。不得已,王子进只好硬着头皮将烛火放在地上,自己趴着去看到底是什么勾住了衣裳,这一看不要紧,竟见那床下竟有一人穿了长袍也趴在地上,长发遮脸,眼中尽是血丝,王子进不觉吓得肝胆俱烈,却是连叫得声音也没有了。

只见那袍子是一分一分的被拽到床下,王子进使劲挣扎却是不管用,过了一会儿,整个人都要随着衣裳进去了,只觉黑暗中从床下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那手却是没有皮肉,白骨一般,冰冷坚硬,王子进觉得浑身虚脱一般,半点力气也使不上,汗水竟将衣服也要浸湿了,过了一会儿,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越来越黑,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突然之间,那手竟松了一下,王子进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袍子扯破,向后退了几步,总算是逃脱了,只觉自己的手按在烛火上,“唉呦~,痛死了”一甩手,发现自己正坐在床板上,双手拿着一截布条,正在绞自己的脖子。
不禁吓了一跳,怕是再使些力,自己的小命就没了,急忙将那布条扔得远远的,仔细一看,却是自己的袍角。
再看周围,哪里有什么人在掐自己的脖子?只有身上的一身冷汗,和刚刚并无二致,又是一场恶梦,只是这梦也太可怕了点吧。

“子进,你没有事吧?”听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绯绡!”王子进一回头,就又见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却不是绯绡是谁?
“没有什么事,就是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恶梦,你来了,就好了~”王子进说着擦了擦额头的汗。
“怕不是梦那么简单,你不想知我为何而来吗?”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来,正是前两日两人各分一张的符纸,绯绡手中的那张,已然被人撕成两半。“有魔物袭击你!我这才赶来!”
说着从王子进怀里掏出另一张符纸,却是碎的无法从衣物里掏出来,飘飘洒洒的掉了一地的纸屑,“刚刚,就是它助你将魔物驱走的。”
“难道,刚刚那不是梦,是真的了?”王子进不禁手脚冰凉。
“正是,你我现在就去将那东西揪出来!”绯绡说着揪走了出去。
“唉唉唉~,我不能走出去啊,会被人发现!”
“哎呀呀~,你真是麻烦!”说着一抬手,将折扇插在王子进头上,“走吧,定不会有人发现你的!”
“那个,绯绡,能不能换样东西插啊,比较小一点的?这个转头有所不便~”
绯绡一脸不快,拔了扇子,随手抓起一支毛笔插了上去,口中还念念有词,后道:“这下可以走了吧?”
两人走出格间,似乎真的没有人发现他们出来了,王子进不禁心中暗喜,却见月光下,二人连影子都没有,不仅吓了一跳,那边绯绡正在看着自己偷笑,看来只有他们两人可以看见对方,别人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只见秋凉如水,月满如盘,诺大的庭院中,不见一个人影,却只听地面上传来“沙”“沙”的声音,却不知是谁家脚步,踏破黄叶?

20、“绯绡,那是什么鬼怪你心中可有眉目?”王子进问道。
“现在暂无头绪!”
“啊啊~那你我到何处去找啊?”眼见已是三更,四下一片寂静,考生们大多已经休息,到哪里去找那鬼怪来?
“那应该是一只怨鬼,没有实体,因此只能用幻术蛊惑人心,所以大多考生都是自杀身亡的,我们只要找出他是在何处出来的,将那出口封住便可以了!”
“前两日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考生说考场里有鬼,还说那鬼怪是以前在这里自杀的考生变做的!”
“哦,有人知道是甚好啊!那子进你尽量想一下那考生的音容面貌,我用法力引了思念体出来,我们再想法找他。”
“啊~,还要我想他?”王子进一想起那老生满是泥污的脸,和他临被拖走时的情景,不禁心有余悸,那鬼怪,正是自那之后便出现了,正自出神,就听绯绡说:“好了!”
只见绯绡的两手正罩住自己的面目,慢慢往外抽离,似乎要将什么东西从他头脑中抽出去一般,只见他两只纤长的手掌间,似乎有一团雾一般的东西在慢慢浮现,演变成一个人脸的轮廓。
王子进看了心中不禁暗暗惊奇,不禁叫了一声“好!”,正说着,见那雾竟“呼”地一声散了,绯绡掌中又是空空如也。
“奇怪!”绯绡自言自语道,“竟然引不出来?”
“啊,莫不是我刚刚的叫好分了心神,没有继续再想,所以失败了啊?来来来~我们再来一次~”子进说道。
“不关你的事,是没有记忆可以引出来?你确定见到的是一个活人吗?”
“千真万确,他最后还是叫衙役拖了出去,走的时候还拼命的叫些什么~”
“他说了什么?”绯绡问道?
“说床板下有人,还有有鬼什么的,好像还有,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子进说着,明明记得那老生还说了什么话,可是自己的记忆便如躲在了层层的密林中,云烟缭绕,竟是什么都不清楚了。
两人正说着,就听见旁边的房间传来“咚”、“咚”的几声闷响,在寂静的夜里竟是分外分明。急忙跑过去,见竟是一个书生正在拿了自己的头往墙上撞去,已经撞出鲜血来,那血在青白墙壁的映衬下,分外醒目。那书生僵着脸,面无表情,明明已是满脸鲜血,在他竟是不痛不痒一般。
“不要,快快停下来~”王子进见了心中一阵恶寒,忙要跑过去拉那书生,哪知却被绯绡一把拦住,“不要拦我,救人要紧!”
“你这个样子,救不了别人,倒会连自己也卷进去!”说着从地上捡起两片黄叶,托在掌中,吹了一口气,只见那黄叶竟“嗖”、“嗖”两声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将那书生圆睁的双眼盖住。
那书生立刻便如死了一样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莫不是死了吧?”王子进见状更是害怕。“没有,只是魂魄被镇住了而已,一会儿自会好了!”绯绡答道。说完便走到那书生旁边仔细检查起来,“没有怨气,一点也没有,又被他逃了!”
“我们这样追着他跑不是办法,要赶快找出那个连接人世与死地的门在哪里?”
“什么门啊?”还有这种门?
“也不算是门,这个魔物能存活这么久,而且活动范围如此狭窄,估计是什么人故意召他过来的,就是在人世和地府之间架了一座桥,只要那桥没有断,它便可自由来往于生死之间,而它若躲了回去,便是一点怨气也没有,怕是再厉害的道士,都拿他没有办法。”
门~桥~,是什么?可以链接生死,所有的一切都是再那老生被赶出去以后发生的,他在那个时候说了什么?

“绯绡,绯绡,我知道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你能不能帮帮我啊?”王子进急道。
“这个,是帮你回忆吗?还是怎的?”绯绡不禁好奇。
“不是啊,你不是有好多法术吗?能不能用一样把我的脑子里的记忆弄出来啊?”
“记忆便如柔丝,有千丝万缕,我试试看吧!”绯绡歪头想了一下,“要用那种法术呢?”
“尽量用安全一点的啊~”王子进看了他的样子,好像没有什么把握的样子,难免胆虚。
“就用离魂大法吧~”
“唉~这个听起来不甚安全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说着,王子进只见绯绡一根纤长手指伸到自己眉心上,突然觉得头脑一热,整个人竟好像飘了起来,甚是舒服。
再一睁眼,竟真的是飘了起来,自己就在下面站着,不由大惊:“啊啊啊啊~我还不想死啊!”想叫却没有声音,莫不是真的死了?
正恐慌中,却听耳边想起绯绡的声音:“不要害怕,我这就去你的身体里将你的记忆找出来,你要好好看着!”
王子进这才安了心,只见他和绯绡都是面无表情,面对面的站着,过了能有一刻终的功夫,却是毫无动静,书上的落叶已飘落了好几片在二人身上。
王子进正焦急间,看到自己竟然动了一下,那僵硬的脸抽动了几下,竟说出一个字来“符~”

21、“啊!”王子进竟发现那身体突然间竟像有引力一样将他吸了回去,再睁眼时,却见面前站着绯绡,正在看他反映,才知是自己的灵魂已然回来了。
“怎么样?你刚刚看到了什么?”绯绡急切的问道!
“我刚刚只说了一个‘符’字啊!”王子进突然灵光一闪,那日的事竟而全想起来了,那老生的脸,他拼命指着的什么地方,还有他一直在喊“莫要擦那符啊,那符可救你们性命~”
对,就是这句话,无论如何也想不起的话,至关紧要的一句话,就是这一句!
“看来你是全想起来了,你的记忆被人暗示封住了,估计就是那人干的!”绯绡说着,拉着子进就走,“我们这便找那符去!”
“为什么啊?那人看起来不像精通什么异术啊!那符,不是他画来救我们性命的吗?”
“嘿嘿,救你们性命干吗不让你们想起来,怕那是画来取人性命的倒是真的!”绯绡冷笑。
王子进听了不禁脊背发凉,这一节,他是从未想到的!

两人一路找去,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那老生住过的格间,只见里面黑栋栋的一片,并无一丝人气,那作为床的青石板正歪歪扭扭的靠在墙的一边。
王子进见了,不由害怕,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不敢进去。但见绯绡一低头就走了进去,自己也只有硬着头皮跟去了。
只觉周围一片漆黑,竟是什么也看不见,正想着,突然眼前骤然亮了起来,却是一把火焰,在绯绡的手中正跳跃燃烧。
“唉呀呀~,小心烫着了,要不我去将烛台取来吧?”王子进大呼小叫道。
绯绡却不理会他,将手伸到高处,指着一面墙道:“你看!”
王子进一看,不禁呆了,那整整的一面墙,竟是都被人画了符咒,歪歪扭扭,如蚯蚓般的大字,在墙上纵横肆虐,让人看了不免心中不快。
“这便是那符咒吗?是你刚刚说的那门吗?”
“没错,就是这里,还有怨气残存~”
“那我们赶紧将它擦了吧!”王子进说着,就扯了半副衣袖下来,要擦那符咒。
“哪里有那么容易的?我们要先把那东西赶了回去!”绯绡正说着,那边王子进竟用衣袖开始抹起那墙壁来,却是怎么也无法抹掉。
“这可要如何擦法?”突然间,王子进竟觉得头晕眼花,心中一片恶心,那老生的脸竟已在那符咒的字里行间浮现出来,却是一片青白的脸色,和记忆中已截然不同。
“啊!”王子进吓了一跳,一下坐在地上,却见不光是脸,那人也渐渐凸现出来,竟而走出墙壁,却不是前几日的老生是谁?
只见那老生面目僵硬,目光呆滞,一袭长袍,已然破得不成样子。只觉空气中一种压迫感扑面而来,不觉胸口气闷,不由喊道:“不要,不要过来啊!”
“子进,子进莫要惊惶!你再看看那里有什么?”绯绡在他耳边道。子进闭了一下眼睛,竟是什么也没有,一面画了咒符得墙,兀自在那立着。

“不过,他却是已经来了!你刚刚擦那咒符,已经将他引了过来~”绯绡道。
“在哪里,在哪里啊?我怎么看不到?”王子进四下望去,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外面依旧月朗星稀,是一片空旷的场地。

22、正说着,突然间王子进脚下一软,却发现自己竟踏在一片血池当中,一股腥气扑面而来,熏的令人作呕,王子进只觉那血竟不断漫淹,过了一会儿,竟已到他胸口,不觉胸口憋闷,一时喘不过气来,不禁吓得手脚慌乱,双手一阵乱抓,却没有一根救命稻草。
正慌乱间,却听得一细微笛声入耳,如泣如诉,婉转曲折,竟如有一美人在卧,吟歌唱曲,但见眼前景色突然一变,那血池竟化作一片花园,其间落英缤纷,美不胜收,只见一白衣少年,正坐在那花圃中央,执一碧绿玉笛,正自演奏,剑眉入鬓,黑发如墨,宛如人间仙境。
看着看着,那花丛中竟又起了火来,火势凶猛之极,眼见将那白衣少年吞噬了,正自往自己这边燃烧,火舌卷着浓烟扑面,就要被卷了进去,子进不禁“唉呦~”一声,吓得一身冷汗,那花圃被烧,笛声却不消失,转眼间景色又变为青山绿水,青山如画,绿水如练,正自飞流直下三千尺,在碧谭中溅起一片水水珠,那笛声也瞬间高昂起来,真正是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悦耳。

一时景色不断变幻,一会儿是人间天堂,一会儿又变为熔炉地狱,王子进这才知道是绯绡和那妖怪正在以幻术相斗。
想到这一节,不觉心中一片空明,什么血池地狱,莲蓬仙境,通通都是不见了,睁眼看,只是那简陋格间,只有绯绡一人正盘膝坐在地上吹笛。看他那悠然的模样,显示占了上风。
却听绯绡放下笛子,慢慢睁了双眼,朗声道:“这般斗下去毫无意义,赶快现身吧!”
但见空旷的的庭院间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觉有一人自远方踏叶而来,脚步声到了门外却是没了声息,似是那人就此停住了脚步。
绯绡听了,将玉笛随手插在腰间,整整衣冠,站了起来。
“兄台幻术高明,小生甘败下风~”却是那老生的声音,王子进听了心中一紧。却见那老生已站在门外,衣冠楚楚,哪还有一个落魄书生的模样?
“哪里,不敢,只不过我族向来以幻术闻名,只是略胜而已。只是你本是一届书生,怎的怨气如此之重,偏要取他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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