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娼男盗————傀儡偶师
傀儡偶师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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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一直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耳根子不清静。
"讨厌啦,我才不管。"
不但不得清静,而且还肉麻的要死。
"我都说了,我要两个太阳的六位QQ号码了。"
而且净是些稀奇古怪的词语。我就弄不明白,一两个太阳的六位QQ号究竟为什么那么值钱,竟然要一千多块。他得跟人睡两三个晚上才赚的回来。
"不嘛!你不给我我就跟你闹翻!"旁边那个打扮妖娆脸上白的肯定涂了一堆粉的家伙不停的扭动,对着耳机说。
我忍无可忍:"喂,你他妈也看看地点,别老发骚。"
对方给了他一个白眼,又继续去聊他的语音,外带声音更嗲。
咬牙切齿,他妈的早知道旁边这个男人是店里有名的骚货就不跟他出来网吧了。这家伙一上网就开始四处找男人语音,不但是语音,还跟人家网恋,不消十分钟,个个都成了他老公--那叫一个贱。
至于我么,我来上网主要是为了工作的,自从上次在网站上贴广告发现效果奇好之后,就一个星期上一次网,专门贴广告。
广告内容如下:
江苏帅小伙,身体健康,无病,身高178,三围...
过夜资费标准:
三环路以内三百块起价,整夜七百
四环路外五百起价,整夜八百。
早晨五点钟之前结束八折优惠。
包月一万五起价,不包括生活费。
业务联系电话:136500768XXX。
这样一发,那天晚上保管可以接好几担生意。
顺便说一句,我可不是搞人力工的。
我是个男妓,俗称MB。
"嘀嘀嘀嘀--"
我正做梦梦到整条街的零食都变成减肥食品之后我再也不用为保持身材烦恼的时候,手机设的闹钟响了。我本来不打算起来,接着感觉到身边睡了一大块冒热气的人肉,想起来昨天半夜是跟人过夜之后,最终还是挣扎的坐了起来。
打开手机一看,早晨五点。
"喂。起来。"我推推身边那个男人。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大概是跟我说过,不过我才没么多心思记他的名字。
他哼了一声,转身又睡。
"喂!"操你妈的。"你他妈再不起来,就没八折打了!"昨天晚上把我折腾个半死,一直做到早晨四点多,就为了物尽其用,还他妈想打八折?还叫我喊你?操!没钱别学人家嫖妓啊!
这句话果然有用,那胖子一下子醒了:"现在几点了?"
"五点过十分。"我忍着气说。
"那还有八折打吗?"他问。
我很想跟他说过了五点就没八折,不过为了多一个回头客,还是勉强忍下了:"先生第一次吧,我就不跟你斤斤计较,按八折算,以后要请你多多惠顾才好。"假正经地说完这段话,我舌头差点没打卷,自己都把自己恶心到了。
那胖子立马高兴得不行了,从钱包里拿出四百块塞我手里,还不忘顺便在我身上动手动脚。
我忍,妈的,辛苦一晚上就四百,"啪"地打掉他的狼手:"先生,交通费。"
"啊?还要交通费?"那胖子愣了。
"我们店离这儿也有二十几里地的,你不给钱我怎么回去。"你他妈是不是第一次出来叫鸭的,连给个打的费都这么婆婆妈妈。
他摸遍身上所有的口袋,才摸出二十几块钱,脸都羞红了:"我、我没钱..."
妈的!
就当老子今天运气不好吧!
一把抓过钱来就穿衣服。
"啊。"那胖子还愣愣的,"兰、兰天,你就这么走了。"
我气得直翻白眼,还得给他陪笑脸:"是啊,多谢惠顾。"转身就摔门走了。
一大早晨的,大冬天能把人冻成冰溜子,一出宾馆就冷得我差点晕过去,毫不容易缓过气来,一边把那肥猪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一边就往巴士站挪,路上又冷又滑,天都还没亮,黑咕隆咚的摸到那里,把所有的车次都看了一遍,白天的巴士还没出门,夜车又都不到市区,我心里又是一阵无名火起。
"靠。老子他妈今天倒什么霉运了?"赚钱没赚到两个,倒霉就倒霉到家了。揉揉变僵的脸,觉得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于是转身决定回宾馆的厕所里上个厕所。然后在大厅等天亮。
那宾馆本身就烂,套房的地毯上净是烟烫出来的孔,白墙都变黄了,一进去就是一股酒味儿,那胖子昨天晚上后面跟着我进了宾馆,我连衣服都没脱,就被他从后面压到床上做了一次,那被子的味道就是整个发霉的感觉,加上那胖子的体味儿,差点没把我熏死。
现在又回到宾馆,依然是恶心的要死,心想赶紧去解决解决内急就出去,哪怕在外面冻死也不搁这儿呆着了。
厕所里倒还干净,我刚刚一堆心理建设都没用了,顿时松懈下来,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一样。
解决内急问题之后,正在洗手,厕所有人进来了,我也没细看,洗了把脸,转身去抽纸擦手,结果就感觉背后一阵风,还不知道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就让人扯进了最靠近门的那个厕所里。
"喂!"我还没反应过来,裤子就被人脱了。
背后的人正在很急促的喘息,接着听见拉裤链的声音,我一下子清醒过来,马上开始挣扎。
"你他妈的!放开我!放开!放--"
那根东西倒是涨得老大,一下子就戳了进来。
我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操他妈的。
一个男妓被男人在厕所里强奸。
说出去不知道笑掉几个人的大牙。
后面那个人,就那么狠狠地插了几下,不到十分钟就泄了,不讲究轻重,弄得我几乎痛昏过去。我在心里狠狠咒他早泄以后都阳痿,子子孙孙的那个吊都烂的没跟儿,结果上衣口袋里被人塞了钱。
"我、我没什么钱,就这些,都给你。"男人结结巴巴的说完,把东西往外一抽,就匆匆的跑了。
我本来就被操到两腿发软,没有了支撑,就一下子滑到在地上,大口呼吸缓着气,接着感觉到男人的东西还留在我后面,天知道他有没有病,连个两块钱的套子都不带!
伸手去掏上衣口袋,把里面的钱拿出来,一看,一大把零钱。
二十六块五。
我看着那一把零钱,觉得自己真他妈气得快要吐血而亡了。
被人白白干了一次,就赚了个路费!
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压在墙上扭到了,痛得难受,慢慢撑着墙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水龙头旁边,抽了几张纸,就开始把精液往出扣,还带着血丝。我这就有些怕了,要是那家伙有什么不干不净的病,我就完了。
弄湿了两张纸,就开始擦。
这时候厕所外面突然有脚步声响起。
我还没来得及把裤子拉上来,门就开了。
一个穿着黑衣黑裤黑鞋,戴黑墨镜,黑的一塌糊涂的高个儿就进来了。
他看到我厥着屁股靠在洗漱台上,也愣了。
就那么一瞬间,我看清了他脖子上那条半斤重的金链子,还有手上那块劳力士金表,三颗镶了至少0.5克拉大小钻石的金戒指。
一身黑配一堆黄,真他妈俗不可耐。
凭借职业经验,我马上确定,这个"黑人"是个金矿。
2
他也愣了,就那么站在那儿。
我脑子嗡一下就乱了起来,虽然屁股不是第一次被人看到,不过这么出丑的样子还真是让我这张脸难得的红了一下。
"大哥!"
就听见远远的有人叫唤,我一下子回神,就在那几秒的时间内,迅速把裤子穿上,也不管屁股搞干净没。我刚把裤子套好,就有两一样浑身黑不拉叽的小伙子跑了进来。
"大哥!出什么事了!"边说手边往怀里掏。
那口气,那眼神,还有那动作,不消说,肯定是混混儿,不过现在没人叫混混儿当混混儿,一般都有一个雅俗共赏的名字,黑社会。
"没事儿。"那"黑金"慢慢开口,声音倒是很好听的,"你们别惊慌失措的。"
那俩小的倒是派头十足:"大哥!这家伙说不定是来白瓦那边派来的奸细!"
"黑金"一眼横扫过去:"你们得了妄想症是不是?"
"啊?"
"这一看就是只鸭子。"他指我。"喂,刚卖了多少钱。"
我吃了一惊,靠,鸭子怎么了?鸭子就不是人啊,没好气地回他一句:"二十六块五。"对面仨男人都鄙夷笑了。
"黑金"手指一动:"二子,给他一百块,压压惊。"
其中一个小的立马从怀里掏出一沓一百的,抽了一张,塞给我。
不拿白不拿。
不过你手里那么多钱,才给我一张,不寒碜的慌啊!我愤愤地把钱叠好,装到口袋里。
那"黑金"现在看起来及不顺眼。
整个一暴发户的恶俗形象立即在我脑海中形成。
"谢谢大哥。"我鞠躬,心里默念,您他妈安息吧三次,然后从门缝里跑了出去。把那三只恶俗的暴发户也扔在宾馆里。
这一晃荡天就亮了,我转身看天空,东方已经开始发亮,整个大地变成一片灰白,虽然依然很冷,但是早晨的空气渐渐流动,开始清新了。
我摸着口袋里连做带骗的五百四十六块五毛钱,冷得眼泪都飚了出来。
所以说,我他妈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我做三十六路车到了迎宾路,然后转二四一到市桥路,下车走了两站,就到了自己住的小巷子门口,在门口的早餐铺那儿买了双份的豆浆油条。
这样总共花掉了六块五毛钱,
提着装豆浆的袋子,晃荡着走了进去。
市桥路这边的房子都是老房子,都是解放前建的低低矮矮的瓦房,自从市区外面新开发了生活区之后,这边的房价就开始降,改革开放二十年,这里已经渐渐没人住了,因为房子年久失修而且阴暗潮湿。
但是这里的房子有两个好处。
第一, 房价便宜,一个月不过一百多。
第二, 离四周的闹市区都近,好钓男人。
所以我在这儿一住就是三年,而且还打算长久的住下去。
走到三号巷69号房,拿钥匙把那扇将烂没烂的破门打开,上了二楼。屋子里的布置也很简单,一个客厅,左边一间房是我的,偶尔接待客人来家里也方便。右边一间房是小兔子的。
大清早他还没起来,昨天他没接到什么整夜的生意,大概早回来了。
"兔子!"我喊了一声。
没一会儿就有一个穿着长袍睡衣的家伙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你回来啦。"他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跟个小孩子似的,好多客人都喜欢他这调调。
"嗯,吃早餐。"
"哦。"他也不多说,捧着豆浆就喝了两口,然后就不吃了,看着我不好意思的嘻嘻直笑。
"笑什么?"我明知故问。
"兰天哥,那个你帮我带了没有?"
"哪个?"我继续装糊涂。
"哎呀!我知道你有门路,买到了是不是?快给我吧,我忍了好几天了。"他摇着我的手撒娇。
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小包粉来,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灼热。
"兰天哥,你好棒!真的买到了!"他伸手要拿,我一下子躲开。
"拿钱来。"我说,亲兄弟明算账。
"哦。"他也乖乖的去掏钱,"多少钱?"
"五十。"
"这么贵?"他吃了一惊,"原来一包才十块。这才几天就这么贵了。"
我叹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两天查的紧。我这都是托人偷偷弄的。"
他咬咬牙,给了我五十。
从我手里抢过那包粉末,然后就跑到客厅的柜子那里,从里面小心的拿出一个小包裹,打开里面是两只一次性注射器还有一个打火机和易拉罐皮做的一个小容器,他抖着手把粉倒在里面,用打火机在地下烧溶了,挑了一支干净点的注射器,把那东西吸进去,接着就卷开袖子,那瘦的只剩下骨头的手臂上全是针孔,他找了半天,没找到地方下针,又卷开另外一支袖子,依然是那样的情况,好多地方都出了血,在皮下青一块儿紫一块的,叫人看了难受的很。
最后,他脱下裤子,在大腿根那里,摸到了大动脉,然后扎了下去。
我摇头:"兔子,你迟早有一天要死在这上面。"
他一边慢慢注射一边对着我笑:"死就死了,我们这种人又能活多久?"
兔子吸毒也有两年了。
我们在舞厅,总有人给些兴奋剂之类的东西。如果小心注意还不容易上瘾,但是我们这样的,一次可以躲两次可以忍,三次四次,渐渐都学会吸毒了。
兔子也是,从开始的几天用鼻子吸一次,到最后一天要吸三次,每次都要用注射器。他买的白粉肯定是最差的那种,毒贩子都转手好几次,每次都在里面掺了别的东西,所以价格便宜。但是就这样,他赚得所有的钱都已经赔了进去。
圈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一旦注射到了大腿上的大动脉,如果有一天血液逆流,就离死不远了。
我也吸毒,不过没他那么厉害,只是偶尔应酬的时候或者实在那客人太恶心我没感觉的时候。不过我清楚地很,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兔子这样,为了能多吸一口,就愿意贱卖自己的。为了多吸一口,什么活儿都接,NP是最基本的,就算是客人喜欢SM,他也绝对一口答应下来。
这样的结果就是,他离死更近一步。
"你今天怎么样?"药性迅速让兔子兴奋了起来,"赚得多吗?"
他一问,我就想到这倒霉的一天,气就不打一处出。
"兔子,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灵点的庙吗?"
"啊?"
"我今天真他妈倒霉!"我一边愤慨一边把今天出的糗事给他讲了一遍,把他弄得哈哈大笑,他一边笑,一边露出迷幻的享受表情。
我怔怔的看着。
兔子真是一个好看的男生。
他才十九岁,未成年就开始当MB,现在看上去都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他一定是一个非常受人注目的人吧。也许会成为明星也不一定。
算了。
我摇头。
再怎么乱想,现实他还是现实不是?
"关公财神爷,我,兰天,最近走了大霉运,拜托你天上有灵,给我多多赐福,让我财源广进,事事如意,遇见的个个男人钱包都鼓,做爱的时候个个都阳痿,没有不良嗜好,最好只是搂着一起睡觉就能给个三五万的。"
我对着面前那个不知道贴了多少年的关公像念念有词。
背后那群骚男人哄笑了。
"兰天!你是不是最近缺钱缺疯了?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光抱着睡觉就给三五万的,你介绍给我!"
我充耳不闻。
"至于烟火贡品,等你让我赚了钱了我会给你的。"真心实意地再拜了两拜,然后就把他遗忘在脑后。
"笑什么笑什么笑!"我转身开始收拾那些干嘲笑我的混蛋,"你们能一个月赚三五万给我看吗?"
"我让人包了就有了!"有人说。
我"呸"了他一口:"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让人包了也才一万五两万!你说,这世界上有这么多有钱的,包你一个月就给你一万五?"
"那肯定是有啊。我可是想着被人包个两年,我就不用再干这行了。"对方开始梦幻。
我心里冷笑了。
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有钱人也舍不得花这么多钱在这么一个不三不四的人身上,不吝啬有钱人怎么能叫有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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