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艾————jiji422
jiji422  发于:2008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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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旦从鼻子哼气。
「那好,我们来说说你惨烈的恋爱纪录如何?」他双手盘胸,直接朝他的痛处抓去。
撒旦双眼微眯,心里一直驱不走的痛处由他口中提起,打击是数倍痛。
「别闹了,我不要跟你吵。」
他拦住想离开的撒旦。「你先爱上有夫之妇对吧?回答我啊!接著又爱上朋友的妻子,对吧?」他受够了他的自我面壁法,他是做了蠢事,那又如何?他要为两个女人毁了他的一辈子?
「别以为我不会对你动粗!」撒旦怒吼,他生气的模样被浅滩里的孩童们发现,他们偷偷摸摸溜走了。
「呵,你已经动过了,你忘了吗?」上回他们在那间小旅馆里,他生气的把他从床上拖到地上,真够狠!
呃,也对。「你......你想怎样?」
「我......我要回家!我只是来警告你有人想杀你,结果呢?被杀手枪杀的变成我,然後又被带到这种地方来,我一点选择都没有,你还问我想怎样?」他再不道歉,他就要走人了。
撒旦怎麽也想不到他的恐惧会这样被提出来。他呆瞪一脸气咻咻的修伯仁,心一横--
「那好,我下午派船送你走!」说完,绕过他跨步走开。
「你回来,话还没说完!」修伯仁又追上他,拉又拉不住他,激得他抬脚往他背後一脚踢去。
撒旦转身,他受够了!
「要我说是吗?好!有没有人告诉你,我是真心爱上那两个女人,但是第一个她没有告诉我她已婚,她只是玩弄我,等到她丈夫出现时,她嘲笑我脸上的表情!
第二个,我就是爱的不由自主,而她也没抗拒我,最後我连唯一的朋友也失去了。你要听的就是这些吗?你要我把心剖开才高兴吗?她笑我是异色双眼的怪物!这双眼,我从小就不想要,想挖了它们!我恨这世界!」
他嘶声大吼,把心里的痛一次道尽。
修伯仁傻眼了,他好抱歉,他并不想让他痛苦。
「艾格斯......」他握住他的手,他却僵硬的不肯接受他的温柔。
「我说,别那样叫我,我叫撒旦。」狂乱之後,他只剩空洞。
「对不起。」修伯仁望著他,好厌恶自己刚才的孩子气。
撒旦摇头。「我才该说对不起,我不应留你,否则你不会受伤,你还是回到进步的美国,过你的逍遥生活,而非跟著群海盗打交道!」他抽回手,冰冷的眼神就像是陌生人。「你回去吧!这里不属於你。」
这回,修伯仁没有追上去。他不敢相信,他竟被一向呵护他的撒旦撇下了,他真的要他走?
他讨厌他了吗?

28
修伯仁在外头待了一上午反省,好不容易捱到中午祈祷时间,他终于捺不住烈日高温,蹑手蹑脚的溜回来。
「撒旦......」他看见他就躺在他的临时床上,跪坐在床边,用求和的温柔语气做开头,谁知道撒旦竟转身背对他,害他张着口,话也不知该不该说。
「你不要这样,跟我说话好不好?」拍拍他的肩,他期待他会回他话,就算是哼一声也可。
可是,他等不到。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他拿哄小孩子那套来哄他,但依旧没有回应。为什么他不能原谅自己的一时失口呢?自己又不是故意的。
他的脸贴着他的宽背,感受他的气息,感觉到他深深的呼吸,那表示,他没有真的把他当隐形人啰?
那......没办法,只好用绝招了。
「我听岛上女孩子说,你想要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让你......」他颤抖的声音终于敲进只想忽略他的撒旦耳里。
他说什么?他如果想要,他也愿意?
他现在做的,不也和那些玩弄他的女人一样?
什么理论!自己生他的气还不如说是生自己的气,但是他竟然这么做,难道他以为自己的身体就是自己最终的目的,难道自己在他心里是这么的不堪。
撒旦狠狠翻身,正要开口骂人,却被他斜露玉肩、半露雪白胸膛的模样震住,无法自已地盯着他看。
好美......
他想过千百遍这样的情景,但是自己的忍耐和冷心是没有人能动摇的!但偏偏他好想要他!
「该死的!」他怒吼,一把推开他。「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得逞?没那么容易!」
修伯仁终于知道自己真的惹人厌了。
「我真的很抱歉。」他跌坐地上,盛满泪水的眼望着他扭曲的脸,不怕他,只觉得心在抽痛。
「很多事,光道歉是不够的。」坐在床边的撒旦掐住他的下巴,一脸蛮横。「用身体补偿也没有用。」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他愿意用一切停止他的怒火,只要他开口说。
我想要你!撒旦的心里痛苦呐喊。
但是他不能......他终究要离开,不能留下来。趁现在他还放得了手,赶紧让他走吧!
「给你一个小时收拾,我现在就去码头,你马上给我滚出这个岛!」下了最后通牒,撒旦强迫自己离开,否则他无法保证自己的理智是否会崩溃。
「你这么恨我?」道歉他不接受,那......他真的没辙了。
「对,这就是你得到的。」离去前,他逼迫自己残忍。忘了他吧!他可以有更好的人生。
对?
修伯仁瘫坐地上,不敢相信他给了这样的答案。自己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但是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是,自己都觉得见异思迁,为什么不能坚持爱学长的心,为什么要爱上他?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
修伯仁心寒了。
都是自己的错,如果没有来就好了!
◇◇◇
「你真的要送他走?」穆巴皱着眉,第N回问身边的撒旦。
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马上又变样了?看东方小子郁闷伤心的模样,他才不愿意走呢!一定是他身边的撒旦哪儿又不对劲了。
「不要再问我了,否则我也把你一起送走。」撒旦咬牙转身,不愿再看渐渐行远的船。
他何尝愿意?他们迟早会面对这样的场面,当初他失去理智,现在的他,宁可看着他哭泣离去,也不愿到时是他留不住他的人。伤人总比被人伤轻松吧......
伯仁还在哭吗?噢,阿拉!他的心实在太狠了,怎么做得出来这种事?
撒旦用拳头捶着石壁,发泄满心怨气。
老天爷就是看他不顺眼!

29
「现在追他还来得及,船才刚出海。」穆巴觑着他痛苦的模样,深知他并不想让修伯仁走。
「哼!」撒旦快步跨下了望台。不看了,看了只会心痛。
再一次,他又失去心爱的人,不同的是这一回,他是自己葬送一切。
「喂,撒旦,你回来。」穆巴紧张的声音从了望台上传来。
「不要。」他继续拾阶而下。
「你快点回来看,出事了。」穆巴用吼的了。
「什么?」撒旦直觉的想到修伯仁,他冲回台上,紧张的搜寻海面。
竟然是风暴,怎么会,为什么,这里明明不常有的,虽然说这里是岛屿,但是这里真的很安静,为什么偏偏伯仁出海就遇上。看到远方闪电雷鸣,掀起最大的风浪,那艘小船就真的随时有翻船的可能。
「风暴!天哪!」撒旦脸色抽白,低吼一声便往地面冲。
该死的阿拉!一定要这样开他玩笑吗?
他以为送他走会是最好的选择,他偏偏遇上风暴,海上怎么说也是变幻莫测。
别让他出事,他不能出事啊......
「不好,船翻了」穆巴在那里大喊。
撒旦现在就像一头受伤的猛兽,受伤的无以复加。
「快!快上船!」他失控冲向码头,吼着也正在观望的手下们。
「上哪艘?」正职为海盗的船员们一脸失措,他们的船通常被藏在隐密处,一时间恐怕来不及把船开出来。
「随便!」顾不得身分会曝光,撒旦招唤手下跳上速度最快的船,朝远海驶去。
眼看载着修伯仁的船越来越近,大家的心却越来越沉。船被放火烧已经翻了,海面上又是大风大雨,根本看不到人,那个可怜的东方小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一阵虚弱的呼唤声几乎被海风吹散,神经紧绷的撒旦却没漏掉。
感谢阿拉,他还活着!
「他在那里,赶快过去!!」在海上他们都知道风暴的危险,也知道怎样安全的救援,找到人,撒旦冷静指挥手下追上去。
当看到漂浮的几个人时,撒旦真的很感谢阿拉。
「老大,快,小子他晕了」小老鼠在那里急喊。
撒旦他们马上就救起了几个人,但是......
「伯仁!」他捺不住焦急,焦急的呼唤着心爱的人,但是修伯仁就是不醒。
「不好,他的头被撞到了。」
「马上回去,快回航」撒旦急得双目赤红。
原本以为伯仁只是受惊害怕头上的撞伤也只是小伤,但就是没有清醒,即使睁开眼睛也马上就昏睡过去,吃下去又吐出来,原本娇弱的身子更是弱不禁风,而他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岛上只有一个医学系没毕业的半调子医生,遇到这种情况如果再没有医生的话,伯仁真的不会醒了。情非得已,他只好破了例,要穆巴回杜拜绑个医生回来。
「撒旦,人来了。」穆巴的大嗓门大老远就扯开了。
撒旦起身,双手叉在腰间,眉心又扭紧了,直到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他才一傻,「是你?不好意思,又把你绑来。」
他对上回被绑来的白发医生尴尬笑着。
「别这么说,我啊,还问穆巴能不能移居到这里,结果收拾所有细软多花了点时间,让道歉的应该是我。」白发医生倒是乐天。
移民?这倒是亚斯里德岛头一桩移民案例。撒旦挑眉。
「真的?」他再问一次,一深一浅的眼瞪向穆巴。
「别瞪我,我穆巴一辈子没生过病,受伤了自己缝一缝,不认识医生,你又很急,就想到阿穆亚了。」他双手一摊,装无辜。
阿穆亚干笑两声。「我老实说吧!我破产了。做生意失败,银行户头里只剩个位数字,至于负债就别提了。我想既然岛上缺医生,我应该可以在这里开业吧?」是穆巴告诉他这边缺少医生,才让他有这个主意。
撒旦有一会说不出话,最后在阿穆亚期待的眼神下点了头。
「当然了。」如果他能让伯仁恢复正常,他想要什么都可以。
阿穆亚得到岛主首肯,满意的点点头。
其实他上次来就挺喜欢这里的,这回有个机会,他当然不会放弃啰!
幸好他开明的妻子顺着他,也跟着一道移民,而且他觉得妻子在来到此地时,感觉似乎也不错。
「我想我在岛上开业的第一位病人就在里头吧?他又受伤,还是生病了?」他好奇的往屋里探,一路上穆巴都不肯说是怎么回事。
「又受伤又生病」撒旦一脸被打败的无助。
医生马上就走进去,看到这样的情况,「他是脑震荡了,而且又喝了海水,发高烧,受惊吓」
看到撒旦一脸紧张,医生笑笑,没事会好的。就看到医生忙碌了起来。
撒旦也终于安心了。

30
从午后到日落,一直坐在门廊前,焦急又期待的撒旦总算等到消息了。修伯仁醒了,但是撒旦却不愿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自责,他也害怕。
「年轻人,麻烦你帮伯仁拿点吃的东西来好吗?他说他饿了。」沙娜微笑拍拍他的肩。
「他......好。」撒旦露出释然神情,拔足狂奔而去,到最临近他家的一间住家找食物。
他匆忙的闯入吓坏了正在用餐的一家人,海盗变成强盗,掠夺桌上美食,然后再狂奔回来。
「我......你......」他喘息着把盘子递给沙娜。
与丈夫同样有着一头白发的沙娜笑着摇头。「你自己拿进去吧!」
可怜的孩子,为了心上人,跑的好像快断气了,他猜他大概连追杀仇人都没这么急吧?
「这样子好吗?」撒旦很怕伯仁不要见他。
「他没事,虽然是受了点惊吓,可是真正吓坏的人是你。」沙娜忍不住问了:「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么不想见他」
「赶他走。」撒旦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把头垂得低低的,再度把手中的盘子递出去。「我还是不要进去吧!」
「哎,他要见你,你要放弃机会?」沙娜觑着他,同情起这个被吓坏的孩子。
他吓他,他也吓了他。
「他要见我?」乍闻消息的撒旦一脸楞样。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还有什么问题,他不肯说,可是他一下午都在说你。就算你做错了什么,你在外头风吹日晒,他也不忍心。」沙娜离开前在他脸颊印了记母爱的吻,「记得对他温柔点唷!」
她的吻让撒旦从头红到脚底。
「沙娜,你不怕我吗?」
「原本怕,但是我看见的你,只是一个为心爱的人担心害怕的男人。撒旦也会有天使将你降伏啊......不管天使是什么性别」
他,被伯仁降伏了?撒旦望着沙娜的背影,这才惊觉自己早就被伯仁握在手心里了!
他望着屋内,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他站在隔离空间的地毯前,手抬了又抬,就是没勇气掀开......

31
突然,地毯被掀开了,他愕然望着露脸的修伯仁,他也回望他,两个人对望许久,最后修伯仁垂眼,望着他手上的盘子。
「我可以吃吗?」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有食欲。
「嗯,我帮你摆好。」撒旦替他把晚餐放在餐桌上,然后退得远远的。
修伯仁望着他,指指他对面的位子,「你不坐?」
撒旦猛摇头,「还是不要比较好。」他像被老师罚站的孩子,渴望那张椅子,却又不敢坐下去。
「这么多我吃不完。」
「你不怪我了?」太阳落海,带走光线,隐藏在黑暗中的撒旦,只有一双眼瞳在微光中荡漾。
修伯仁身子一紧。「我并不怪你,那是自然的力量,不是你的错」
撒旦痛苦的低吟:「我知道,但是要不是我......」
他跌坐在地板上,把脸埋在膝盖间,「我看到你无力的在我的怀里,你知道我有多痛恨我自己吗?」
他最不愿意做的,就是害他伤心、遇险,而他做的,不正是如此吗?
沙娜说他只是一个为心爱的人担心害怕的男人,说他是被天使降伏的撒旦,他相信爱情了,伯仁让他知道,他的心没有死......
他让他知道,他爱他!
噢,非得经过这一切,他才能得到结论吗?他还有没有机会?
他的话提醒了修伯仁最想忘的事情,他推开盘子,毫无胃口。
「你爱我吗?」他不该问,可是沙娜要他面对撒旦的一切,这样他才能知道,他才能肯定爱的毫无芥蒂。
他知道他自己对撒旦是有感情的,从自己看到撒旦的那刻,其实撒旦已经在自己的心里占了一个位置,只是这份感情埋得太深,自己都没有察觉。这份感觉从第一次遇见他开始,就在慢慢累积了,所以他愿意只身来到中东,千辛万苦要找到他、见他一面。
他已经不是年轻时的他,却只让他更加仰慕,但却这样对自己,却让他的心晃动了。
他怕他,又怎么爱他?
修伯仁握紧双手,考虑再考虑,最后起身来到他面前蹲下,微颤的纤细手轻轻抚着他过长的狂野发丝。
「那......我应该要相信,你是爱我的吗。」他慎重而坚定的下了决定,对他,也对自己。
埋在掌心里的脸缓缓抬起,炯炯有神的眼搜寻着他的脸。
「你的心,愿意相信吗?」他谨慎发问。而他能相信吗?
「只要有你的爱,我什么都愿意信。」修伯仁冰凉的手握住他的,即使白晰的手不足以包住他的,他还是要努力。
他试着修补他心里的伤,他也应该要回报他啊!
给他他的爱,这是他的第一步。
「我不配。」他自弃的低吼。
「你可以拒绝,但是我坚持要把我的心给你。」他的体热温暖了他,恐惧渐渐远离,可是他还需要一个拥抱给他勇气,或是一个吻?最好是全部的他......
撒旦抬手轻触他的下巴,他总是为了他的细致叹息。「你不怕吗?嗯?骗子,我在你眼里看得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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