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鸟————amoeba
amoeba  发于:200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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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大神的作品我没看过,但是我就是很想用这个题目(......其实本来还想起名叫《冰火***》的......汗......)。
不过好象还是有戒音的影子......汗。

 


火鸟

"你们爱我吗?"我举起手上的花束,向舞台下面正骚动不安的歌迷们喊道。
"爱--"
台下的人们如有默契一般,一起喊着。
"有多爱?"我挑了挑眉,继续问,目光逐一扫过台下疯狂的人们。
"很爱很爱--"
听到台下的回答,我不为人察觉地轻笑了一声。
果然都是被洗脑的人们啊,回答得这么一致。
刚才冲上台来给我献花献吻的那个女孩正挣扎着被保安拖出去,但还有更多的人正企图冲破保安们的防线,疯狂的势头有增无减。
"爱到愿意和我一起去死吗?"我大声地问,面向那些歌迷,目光却飘向了贵宾席上坐着的那个冷冰冰的人身上,于是,有些失控地,我开始笑了起来。
"愿意--"
耳畔传来的依旧是整齐的回答。
我终于不可抑制地大笑了起来,真是忠实的歌迷啊,永远都会给我最满意的答案。
我有些挑衅地看向那个人。
J,你知不知道你其实有多蠢?
下一首歌曲的前奏已经响了起来,我似乎可以看见那冷若冰霜的脸上一抹不屑的笑容。
呵呵,J,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也要做。
而且我会做得比你更漂亮。
于是在前奏即将结束的时候,我对着话筒大声地喊了一句:
"那就让我们一起去死吧!!"

....................................

"你来了。"我瞟见了门口的身影,唇边不由地露出一抹浅笑。
用力推开那个还想要在我身上继续奋战的男人,我冲着站在门口的J打了个招呼。
"马上还要拍照,不要在身上留下痕迹。"冷冰冰的脸上是不屑到有些嫌恶的神情。
"痕迹?"我低头看着自己小腹和大腿上青紫斑斓的痕迹,呵呵,似乎不全是身边那个男人留下来的战果吧。
"没关系的吧......反正我也不过只是你的一件工具罢了,用坏了用不顺手了再换一个就是,又浪费不了你多少精力。"
"哼。"J的脸上是戏谑的笑容,"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里干了些什么。"
"我干了些什么啊?"我一脸无辜地看向J。
身边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裹着被子走到了J的面前,哆哆嗦嗦地点头哈腰,然后在J的一个瞪视中落荒而逃。
"没用!"我在心里骂道,不屑地撇了撇嘴。
亏他还是J的得力部下,被J重用成什么什么样的,原来不过只是一个狗腿子罢了,枉费我一番心思勾他上床。
"恶心的家伙......"J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身上全是臭味。"
J的手上,还是带着白色的手套呀,呵呵,洁癖真重。
"是呀,哪有你经过‘精挑细选'后介绍给我的那些人好。"我轻佻地笑着,把手交叠着放在脑后,往床头一靠。
被子被那个男人拿走了,于是我索性不遮不掩地叉开双腿舒服地躺着。
反正房子里的空调开得够足。
反正站在门口的那个是J。
反正我原本就是靠着这样两腿大张的姿势来取悦男人才活到现在......
我在想J应该可以把我的那里看得很清楚吧,我是很相信我这具身体的魅力的,我也不认为会有人看到我这种状态却没有反应的,不管那是个正常人还是个变态。
但是我还是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反应。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种不屑到嫌恶的表情,他的眼神,也依旧冷冰冰地没有热度。
"一个小时以后去摄影棚拍摄专辑的宣传照,然后晚上还有一个‘约会'。"J用冰冷的语调命令道。
"约会?"听到这个词,我不由地挑了挑眉毛,笑了起来。
不就是要我去陪人上床嘛,用得着说这么文雅?
"和谁呀?是不是又是那位政界要人啊?"
"这你用不着管。"
"哦?"
"做人不要太聪明,这样会比较安全。"
"是吗?"
"快去洗澡,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我好累,动不了了,你来拉我一下。"我撒娇地向J伸出了一只手。
"快起来!"J的脸色微微地变了一下。
好难得!居然真的看到他的脸色变了,于是原本只是装模做样的撒娇立即变得认真起来。
"我的腰酸死了,拉我起来。"我伸出一只手不依不饶。
J冷冷地瞪着我,我也不闪不避地看着他的眼睛。
僵持了片刻,J终于寒着脸走了过来。
我笑了,笑得很开心很灿烂。
我几乎从来没有接触到过他,因为他那严重的洁癖,我想大概没有人能够接触到他吧。
于是我开心地想着要不要在他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来一个绝地大反攻,狠狠地揩一把油......毕竟我想这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是我只来得及看见J伸出了一只带着白色的手套的手。
然后就觉得头皮一紧,竟被他抓着头发从床上揪了起来,连拖带拉地摔进了浴室。
地板上冰凉的瓷砖磕得我膝盖生疼,不知道青了没有。
"我是不是太宠你了,以至于你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J冰冷的没有起伏的声音刺痛了我的耳膜。
J轻轻甩了甩手,炽红色的断发飘落了下来。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低垂着头,小声地说道,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瓷砖上几绺炽红的断发。
"学乖点。"J的语气冷冷的,很平淡,听不出来感情。
我知道,他不过是又下了一个命令而已。
"是。"我应道,我不会对他说不。
"哼,一个肮脏的男妓,居然还想碰我。"不屑的尾音随着关门的声音被隔绝在外。
我没有抬头,只是摸索着打开了淋浴的龙头,由于没有调好温,冰凉的水柱狠狠地打在了我的头上。
我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力气再动了,于是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地上,任随自己的体温随着流淌着的液体一起流失。
手脚都已经冰冷到没有知觉了。
可是我的脸上却似乎有热热的液体在流淌......
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时候,当时的我才做完一次"生意",又被人灌得烂醉,在逞强离开酒吧后不小心睡在了垃圾箱的旁边,那个时候,偶然路过的他似乎也是像今天这样,用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揪着我的头发把我从垃圾箱边上拖到了路灯下的。
那个时候,神志不清的自己,一动不动地躺在路灯下,被他从头到脚地检视着。
被目光扫视带来了不舒服的感觉,于是我努力地睁开了眼睛。
于是我在看到那冰冷,强势的双眸之后,我知道自己是真真正正地万劫不复了。
虽然当时的我的确生活得相当糜烂,靠着出卖身体换取金钱或者是某人的保护,但是因为从来没有付出过感情,所处的圈子也没有什么道德观念,所以交易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有什么让人不舒服感觉,也从来不曾在意过别人对我的鄙夷和不屑,因为除了金钱关系之外,那些人,都与我无关。
我在地上翻了个身,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清冷的,洁净的,高傲的......和我以前所见到过的所有的......都完全不同。
我想我的打扮和我裸露出的皮肤上眩目的痕迹应该已经说明我的身份了。
我是个男妓,我从来不会否认这点。
有人出钱,我就卖。
我喜欢钱,因为它可以给我带来很多很多东西。
而且在这个没有人可以依赖的世界,金钱是我唯一的依靠。
可是我在听到那个人用命令般的语气说"我买下你了"之后,心里却没有往常应该会有的欣喜。
我非常清楚地知道原因:我动情了。
那个人,不再只是无关的交易对象了,那个人,我爱上他了,那个人,我要成为他的情人,绝对的,唯一的......
除了金钱之外,我还想要更多......我变贪心了。
虽然不是很情愿,但当时的我还是答应了,因为我不想就这样错过。
那时的我,很自信,可能会有些过于自信了。
我相信只要我愿意,没有人不会爱上我。
所以先暂时委屈一下吧。
......
除了金钱之外,对他的爱,竟也成为了我生存下去的依靠。
......
原以为他不过是把我当作一个MB,结果他非但没有碰过我任何地方,甚至还请了老师来教我发声,帮我出唱片。
那个时候疯狂地爱着他的我,对这些多少还是有些不满意的。
但是因为是疯狂地爱着他的我,居然以为他买下我就是指与我签下经纪公司的合约,而他则成为我的经纪人,他不碰我,他是君子,他与那些只贪图我的外貌的男人们不同,他给了我一个正当的职业,给了我一个可以站在阳光下的新的人生,是他把我从过去那肮脏的生活里拯救了出来,他是在真正地为我好......
一直到某天清晨的时候,带着浑身的酸软,发现自己身边睡着一个已经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在前一天喝了他递过来的一杯咖啡之后......
自己不知死活地跑去责问他,却被那帮手下挨个"教训"了一遍。
我只是一个男妓,我只是一个工具,他不碰我是因为我脏,他帮我出唱片捧红我不过是为了让我看起来像个高级货......
完美的梦境一片一片地破碎了......
可是我还是疯狂地爱着他......
我爱他,然而我也不是笨蛋;我爱他,可是我也有自己的自尊;我爱他,我没那么容易甘心于一个工具的身份。
在我原来所处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人可以轻视我的存在。
我有诱人的美貌,我有深沉的心机,我有迷惑所有人的本钱。
那些人需要我,因为我是他们的神。
我想他大概是认为我除了身体之外没有什么太大用途所以才会这样瞧不起我的吧。
如果我可以站在一个与他对等或者更高的位置上的话......
于是我渐渐知道了他其实上在做一些黑市的买卖,知道了他要拉拢哪些政界要人商界霸主黑道首领,知道了他耍过哪些手腕,以期求得更大的收益,知道了如何在暗地里发展自己的势力......
他有野心,我也有。
他对于财富权利地位不断地追求。
而我,则追求着一个可以爱着他的资格。
......
第一次想要追求一样东西。
第一次有这样强烈的感情。
第一次这样在意一个人。
......
所以,我没那么容易放弃。
......
我擦干了身上和头发上的水,也擦干了脸上的。
J开着车把我送到了摄影棚。
J的车里空间很大,所以我总是被勒令与他保持距离。
但是我的目光总是会缠绕在他的身上。
最喜欢他的眼睛了,冰冷的,强势的,可是他为了掩饰起自己的眼神,总是会戴上一副金丝眼镜。
其实J做我的经纪人,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他真实的身份在黑道上也算是颇有影响力的。
但是他很少会抛头露面去和人交涉,他的目标是实实在在的权力和金钱,而不是什么名声之类无聊的东西。
可是他在黑道上,也算是出了名的人物--出了名的"神秘"人物。
不过这些应该都是经过他的考虑的吧,拜这个不起眼的经纪人的身份所赐,那些可能会威胁到他的地位利益的人,想要对他不利的人,还有那些收钱做事的杀手们,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选错了打击目标谋杀对象,而被他更进一步地解决掉。
虽然经纪人只是个幌子,可是他总是会亲自送我,我想大概是因为他在担心除了他之外所有的人都会被我迷惑吧,毕竟之前的几个经纪人都是因为被我拐上了床之后起了"善心"不让我与J介绍的那些人见面或是动了歪点子要与我私奔之类的事而被解决掉的。
这虽然是个理由,然而我总是愿意一相情愿地认为这是因为我在他心目中很重要,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其实还是很傻吧,我轻声地嘲笑自己。
......
相当花俏的服装,露着肩膀露着腰。
化妆师在苦恼我身上那些去不掉的痕迹,我靠着窗台发呆,J在另外的办公室里和我不知道的人谈判。
J已经开始在防我了吧,早先那个没用的男人可能只是一个幌子吧,我在心里盘算着,目光却不知不觉地落到窗台上的一盆爆竹花上。
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红灿灿地开得正热闹。
突然想起了很早很早以前邻居家的大哥哥,他对着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而哭得淅沥哗啦的我灿烂地笑。
他把爆竹花放在我的嘴里,然后笑着对我说:"轻轻吸一下,很甜的哦。"
我听话地照做了,一丝甜味闪电般地从我的舌间掠过。
我尝到了甜头,我觉得很不满足,于是我钻到了花丛里辣手摧花。
我又尝到了甜味,可是那甜味总是闪电样的一闪而过,只留下甜的记忆,嘴里却留不下任何甜的感觉。
我不满足,嘴一扁,便又要哭了。
"不哭不哭,大哥哥给你好吃的。"
大哥哥抱起快要哭出来的我,到了一个阴森森的不知道什么鬼地方。
大哥哥解开了自己的腰带,然后笑着对我说:"乖乖,好好吸吧,很甜的哦。"......
堕落的第一步啊,我自嘲地笑了笑,怎么突然想起那么古早的事情了,是因为爆竹花的缘故吗?
脸上带着浅笑,我把一朵爆竹花从花萼里抽了出来。
把白色的末端放到自己的嘴里,轻轻地一吸。
闪电般的甜味滑过舌尖,和记忆中的感觉一模一样。
呵呵,真不知道如果没有当初那朵爆竹花,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呢?
"啊,我想到了,蝴蝶!"化妆师的一声大叫打断了我的回忆。
"什么?"我诧异地回过头,看着那个打扮得不比我朴素的化妆师。
"看到你吃花让我想起来了,那些痕迹,可以画成蝴蝶,这样就和衣服也配起来了。"化妆师不由分说地抄着家伙靠了过来。
软软的笔触在裸露的肌肤上移动着,很舒服的触感,可是都是敏感带,忍得有些难受呢。
幸好结束得很快,星星之火还没有扩散成燎原之势。
我审视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影。
纤细却并不柔弱的身形,苍白却并不病态的皮肤,炽红的蜿蜒着长发,细长的诱人的眉眼,嘴角带着情色气息的笑意更是有着让所有人都迷醉的魔力。
衣服的边缘点缀着红色的羽毛,黑色的蕾丝,银白色的金属饰物,衬得裸露的肌肤更是白皙如雪。
而裸露的皮肤上,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一只只华丽的凤蝶。
青色,兰色,紫色,红色,原本的颜色上又覆盖了一层带着荧光的色彩,在光线的变动中,闪着妖异的光芒。
"很美吧,我就觉得你很衬蝴蝶的呢。"化妆师在一旁频频点头,似乎是相当满意。
我回覆了他一个笑容,头也不回地进了摄影棚。
我当然知道我很美,我微笑着在镜头前站定,不去理会那已经几近于呆滞状态的摄影师。
J,你知道吗?所有的人都会爱上我,可是我想要的,却只有你。
"你应该感到幸运的,J。"我对着一边的墙壁喃喃地说,墙壁的那边,就是J的办公室。
可是在说着这句话的我,心,却似绝望般地,猛烈地收缩着。
......
拍摄进行得很顺利,那个摄影师在最初的呆滞过去了之后,很快便进入了状态。
我也收敛了轻佻的笑容,虽然知道做这些事情除了抬高自己作为一个男妓的身价以外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但我还是很认真地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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