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新郎————june
june  发于:200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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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想干什麽?你想把游振铭怎麽样?"那门锁的声音让我心猛一疙瘩,紧张。完了,他要把游振铭......我实在想像不出游振铭被...怎麽样的样子。我扑到门上一阵梁红英挂旗出征亲击鼓的架势擂门。没反映,没反映,我还听到小蚊子在笑,笑得张狂。不是吧?游振铭,你好歹也这麽一大熊胚,难道你就扳不过小蚊子任他宰割,是我,连我都会反抗呀!或者,游振铭你是一纸老虎,只会再我面前嚣张?太让人气愤了!有声音,他们在说话。我听,我听,我把耳朵使劲往门上贴──还是听不到!只听到小蚊子的笑声时断时续,游振铭在啊,不同声调的啊......
游振铭,我...你......如果你被怎样了,真的不能怪我,你自己都不会反抗,我当你心甘情愿的!原来...可能...也许...或者...干脆...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小蚊子有机可乘!说不定...说不定......是游振铭在对小蚊子......想到游振铭给我灌鳝鱼时,我觉得...觉得......吃亏的可能是小蚊子[自由自在]!
啊!!怎麽会?怎麽会?我开始拼命抓自己的头发。妈妈的!这什麽世界呀?这都是些什麽人啊?我憨直的心灵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折腾,我...我要离开!

"嗒!"正在我把头发抓得稀乱,对这些人丧失信心的时候。门开了。这麽快!办事效率也太高了点吧!我用28度视角的眼光把鄙夷投向他们俩──游振铭丹凤眼笑线线搭著小蚊子的胳膊出来了。"那就这样了。"他还在小蚊子耳朵边这麽说。果然......
"小功,"他苍蝇般向我扑来。我往房间里退。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张熊脸,你这个熊人!我们俩,到此为止!我也要关门,落锁!我还看见小蚊子又用那种示威式的眼光斜我,然後我靠在游振铭房间的门墙上,双手抱胸。嗯啊!我......才不会被你这种小孩子气倒!游振铭我不要了,送给你,那只烂狗熊!
可...游振铭比我手脚快,他已经钻进我房间。"嘿嘿,小功,今天起,我们一起睡,小蚊子睡我的房。"游振铭一跳就跳上我的床。哈哈傻笑起来。
什麽?哪里有那麽美的事!滚,我正要对他的虎背熊腰横扫一脚──
"真想不到,小蚊子居然想泡泽丹!"他说。
哎?啥?我确定我没听错。游振铭说...小蚊子想...泡...泽丹?
"呵呵,小功功,你想得到小蚊子喜欢的人居然是泽丹吗?你想得到吗?他刚才很认真很认真的跟我说的,他这次就是要把泽丹弄到手!"游振铭说著还右拳一握,煞有其事。"我还以为......呵呵"他抱著枕头倒进床,瞄我。
我怎麽会想的到......小蚊子十七岁,泽丹二十五岁,森二十五岁,花姿子三十二岁......什麽跟什麽?到底什麽跟什麽?
"嗯?小功功,我们来睡觉了!"游振铭恶心吧拉拍拍他身旁的地方说。
"啊?不行,滚出去──"我去赶他,那怎麽行,和游振铭睡一张床,那怎麽行?
"啊,没良心啊!"游振铭抱枕头在床上滚。我......
我知道,我额头上的青茎已经鼓出来。且不管小蚊子到底有什麽打算,他想对泽丹怎样,怎麽要住到我们这来,他的话是真是假,现在目前就是......不能让游振铭睡我的床!绝对不能!否则......背心有凉风刮过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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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如果什麽事情都按自己的预测推测来进行的话,一定相当满足!啊,聪明啊,觉得自己好聪明。但是,肯定也相当无趣,有经典的话不是说,高手最寂寞,没有对手最孤单,当一个人达到了某个境界的时候,就一定是孤独的!而如果凡事你都算不到,什麽事情都只猜对三分之甚至三分之一的三分之一,当然相当沮丧或者兴趣缺缺的,觉得自己好愚蠢,好秀逗!可是,因此而更生出一种变态的执著,想,这事肯定是怎样,我只是错在哪里,如果我怎样就能够做好的思想也出来了。凡事都是相对的,都是存在著矛盾的。我记得某本什麽书里就是这麽定论的。
啊!好困啊!只怕拿二十根牙签也撑不住我的眼皮。偏偏我还得扑到办公桌上,假装在认真工作。一个多月没上班啊!菊花李总和鸡婆社长对我的回归还是非常热情的。因为,龙泽尔还大有票票可抓。
"啊--"不记得第几个呵欠。还好我是小隔间办公室,离中午12点下班也还有一个半小时。让我睡一下吧!嗯,桌面凉凉的,很舒服。真要睡,又睡不著,就算我昨晚一夜没睡。游振铭--你!真是我成小功的衰星。
昨晚,深夜,小蚊子跑到我们这里来说要一起住几天。我奇怪我诧异我愤怒。这个小蚊子实在缺乏教育。说起话来,气得死七头驴。过来住,不说拜托麻烦打扰,这个当他小孩可以不计较,然後房租水电不承担也可以谅解,为什麽,明明人在别人屋檐下,还不低头呢!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昨晚,游振铭无赖无耻要和我睡一床的时候,我不正拼命抵抗吗?谁知当时门没关,我去防范游振铭了。小蚊子就靠著门楣看我们你上我下半天,说,喂,运动的时候声音小点,我还未成年!真是......汗,当时我们只是在互相拉扯而已,不要误会。我是不会让游振铭一而再再二三的如愿以偿的。
结果......
结果,游振铭就跑到自己房里去和小蚊子呆在一起!我当然肯定不相信游振铭说的小蚊子喜欢泽丹之类的托词。在我看来,小蚊子的脑袋觉不能以十七岁的小孩来衡量。我就贴在他们的门上听啊听,好累呀,他们在里面笑啊笑。我就擂门,我真是对游振铭彻底失望了!游振铭开门说,干什麽呢?我们玩游戏呀!不让我睡觉,我玩不行吗?我就跟进去,看他们是否真的玩游戏。
结果......
结果他们真的玩了一大半通宵的游戏。再後来,就是喝酒。两个傻瓜打发我到楼下的24小时超市买了啤酒喝。於是,经过昨晚,游振铭和小蚊子已经俨然成为生死挚交了,傻瓜之间是无需太多沟通的。所以,我昨夜也是陪著一夜没合眼。不过,收获还是有的。首先,关於小蚊子自己呢,他只认识了她老妈两年,说道他们母子的重逢经历,还满搞笑。话说,小蚊子十七年前被花姿子与匿名父亲生下後,就放在小蚊子大阪的姥姥家,而小蚊子的姥姥是台湾人,因此小蚊子讲得非常标准的像电视里一样的台式国语。某年,也就是小蚊子国中毕业的暑假去东京打工兼游玩。在他打工的酒吧,正好当时租给泽丹他们拍广告。小蚊子说,他看到这两女人的确有点姿色,就上前搭讪。泽丹非常性感,花姿子则成熟逼人。结果被花姿子整得要死。过程太长,他也没细说。後来,在回大阪的新干线上,居然又碰上了花姿子,然後......同进家门才知道...竟然是母子!小蚊子说花姿子被姥姥骂得狗血淋头。再後来,姥姥就把小蚊子交给花姿子。然後,就一直与他们在一起。听他说到这里,我才相信,小蚊子是真的喜欢泽丹!多少是常年缺乏母爱,有恋母情结,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人。他还说,为了不犯毁灭性的错误,要暂时分开住。汗一把!不能理解。以前是住一起吗?再有,关於龙泽尔,小蚊子倒没有提供什麽有用的线索。小蚊子说,他从没见过龙泽尔,只听起泽丹说起过她弟弟喜欢男人,这泽丹的嘴巴也不紧。难怪那个傻瓜,那天,把谁都当龙泽尔看!啊喔!这麽说来......我和游振铭...当时......表现得那麽明显吗?小蚊子现在在我们的公寓里肯定睡得跟只飞不起的死蚊子一样。臭小子!
唉唉!乱,乱七八糟!我自己想,我自己整理。果然,越想事情越清醒。不过,眼皮却沈沈。我抖一抖脑袋--啊...有液体...口水?挂在我嘴边?汗,莫非,我刚才是睡著了吗?
好!重整思路。龙泽尔是同性恋,龙泽尔和森的感觉很奇怪,龙泽尔曾经还跟我说过,他在美国曾经有过喜欢的人很像我。如果,但是...森怎麽看也和我不像啊!还有,那个男生不是自杀了吗?或者,我的感觉真有误,那天我是被游振铭做...傻了,所以才会那样觉得,到底是...怎麽回事呢?想不通,想不通,左想右想,想不通......
"咚咚。"敲门声。我赶紧临危襟坐。
"进来。"我应声,主编的样子。
啊,游振铭。真是,浪费我表情!我一下子跨下来。
"走吧!"他对我招手。
"上哪?"离下班还早呢,我看表,11点20分。
"去采访龙泽尔。"
"啊?"游振铭已经过来拉我。我就被他拉著走。到电梯里。
"采访龙泽尔什麽呀?"我问。
"傻,我是这麽跟菊花说的呀,这三天我们有充分的自由活动时间。今下午先回去补睡眠。"游振铭当下呵欠连天。蠢,活该!我倒是冤枉耽搁了一夜睡眠。正好,我也可以睡觉......
"呤......"手机突然唱歌,我一个呵欠没打完。
"啊?喂?"
"啊?龙泽尔...橙子?橙子她怎麽了?啊!!摔倒了?出血...要生了?"我...我......我睡意全无,急上来了。龙泽尔说橙子在浴室摔了,动胎气,送医院了。啊!!怎麽办?怎麽办?我握著手机不知所措。游振铭......
"喂,送在哪个医院?......好的,我们马上过来!"游振铭抢过我的电话,接听。表情严肃。
电梯怎麽这麽慢......橙子她......摔了,要生了......
千万,千万别有什麽事!我和游振铭一下子全静了。不说话。


(10)
"快点,师傅,麻烦你再开快点!"我心里乱乱的急。怎麽办啊?希望橙子没什麽事啊!橙子你一定要没事!
"师傅,快点......"
"知道了啦,我再快也不能从别人的头顶上飞过去吧!"带眼镜的干瘦司机抄著浓郁的地方口音横我。
"小功,冷静点,不要急。"游振铭拍我的肩膀。他好像很冷静。好像关键时刻他总是冷静的。但我怎麽能冷静呢?这生孩子可是大事!怎麽交通如此混乱呢?我想叫──
这个时候玩塞车游戏......
医院,医院,我和游振铭!!的跑在医院安静的走廊。
产房,产房,我和游振铭找生孩子的地方。
"小功──这边。"龙泽尔走廊那头招手。
"怎样,怎样......"我蹦过去上气不接下气。
"还在里面,手术,剖腹产。"龙泽尔蓝眼深邃。
"什麽?"我和游振铭同时惊叫。手术!!剖腹产!!橙子......
"首先,橙子是受到撞击人为性惊动胎位,再有,橙子身材太矮小,骨盆比一般女性狭窄,还有......医生临检摸盆照镜......"龙泽尔,你今天说话怎麽吞吞吐吐的,全不是你的风格呀!
"怎麽样啊?"我胃痛,开始胃绞痛。我不知道生孩子是怎样的,我没生过孩子。橙子也没生过。可是,我知道很辛苦。看电视里,产妇们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就知道。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我非常佩服女性,尤其是做妈妈的女性。橙子,你一定要坚持住!
"橙子可能怀的是双胞胎......"
"双胞胎!"我和游振铭再起呼叫。
"又是七个月早产,所以很危险。"龙泽尔说。啊,游振铭,快点让我靠一下,我要站不稳了。
"不...不要说了。"我牙齿打战,好冷。橙子,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没有做到我自己曾经对你说过的誓言。
"不...不要再说了。"游振铭也在倒吸气,手都在颤抖,脸色铁青。"不要再说了......"他连呼吸都沈重了。是啊,我们三人是那麽好的朋友啊,也是那麽奇怪的三角关系啊,我们的感情该早已经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了。"你再说...我的胳膊就...废了。"游振铭牙齿刺刺风响。他这麽一说,我才注意到──我一直紧紧的揪著他下手臂上的肉,已经红通通了。
"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这个带著重重鼻音出来的声音才让我们发觉,龙泽尔身後的长椅子上还垂头坐著一个人。金色脑袋的小萝卜!
我心里就疙瘩起来。一把冲过去,揪起那个大个小子的衣领。"你刚才说都怪你,你把橙子怎样了?你敢对橙子动脑筋?"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神勇。如果橙子看到我现在这样为他撑腰,一定很开心。
"我想,橙子小姐,今天休息,所以上她那里玩玩,橙子小姐,给我泡茶喝,她到浴室去倒茶渣子,结果滑了......"
啊!!真是气死我了!你个金毛头,你说你和橙子才见过几次面,你没事到她那里去玩什麽?连我都没去过!你还要橙子给你泡茶,你到底安个什麽心思?你这个一眼就知道没什麽好心肠的东西!
"小功!"龙泽尔大概是看到我七窍生烟了。过来拉我。游振铭却在那里揉胳膊。
"罗伯特只是想去看看橙子,他很喜欢橙子。"
"啊!什麽?"我惨叫。一桩子又跳过去,揪住。"你...你凭什麽,你有什麽资格喜欢橙子?你谁啊?"你们这些人以为感情就是葡萄酒,喝喝就可以的,喜欢一个人就是随便说说的。感情是要基础的,要培养的,要浇灌的。
"你...又是谁?"这次,小萝卜倒是把握的站起来,我当即就揪不住他了。"我知道你,你是橙子的前夫,我们都是成年人,难道不应该理智的处理自己的感情吗?"
啥?小萝卜,一边扯著大嘴,一边手势著说话。外国人说中文的基本特征这一下全出来了。他说我是...前夫?
"而且,泽丹已经告诉我,你们并没有举行婚礼,你跑了,还有孩子也不是你的......"泽丹那个大嘴巴!我气啊!
"还有..."还有什麽呀!"你们都离婚了,橙子小姐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幸福。"
"你绝对不是她的幸福。"我半眯眼喃喃。最近,颇受打击。而且打击一次比一次严重。
"我一定让橙子小姐幸福。"小萝卜说得信誓旦旦,我都不想反驳了。我现在担心橙子的安危。我没心情,我没...资格吵。是我自己放弃的...放弃爱她,在乎她,保护她的机会。是我太自私。我想著奢侈的霸占橙子和游振铭两个人的感情......我是小人。我想在橙子面前体现的我的男儿本色来满足我那些不知名的男人虚荣心,我喜欢躲在游振铭的背後来窃喜那种被保护的莫名的懦弱心态。
"你们别吵,这里是医院。"龙泽尔打断我们僵持。事实上,我没跟他吵。只是当下,我听到他说他害的橙子,他想去接近橙子,他说他可以给橙子幸福,我心里,特别的难受。我只是在掩饰...掩饰我的嫉妒,我的无能。
"罗伯,橙子小姐怎样了?"说话间来的是...森。哈,嘿,呵,这条走廊的空气,马上奇怪起来。我甚至可以看见,那些蓝蓝黑黑的奇怪因子头上长角,带著小蝙蝠翅膀在那里嚣张的狂笑。
"森......"小萝卜哭丧个脸。哎!森向我们友好的笑。游振铭一直在那里揉胳膊。我真有揪得你那麽痛吗?我又要怀疑游振铭这人的人性了。
"我去门口看看,我刚通知了爷爷奶奶他们,怕他们不知道地方。"龙泽尔说著就往外面去。
那个...那个......我......好乱啊!手术室的灯还亮著。橙子进去多久了?顺不顺利?吃不吃得消?担心,有用吗?
"我也去外面看看。"我麻木的拨动脚。不知道有没人听到这句话。
城市,真拥挤啊!人群,真多啊!
医院顶楼,被正午的太阳烤得热烘烘。光是站在这里,不动,我已经汗流浃背。所以,脑子里更乱。时间过得真快,人事变换真大。哪个舞台才是自己的,哪个角色才是自己想扮演的。橙子,我与你,竟然没做成夫妻。看著脚底穿流的移动的车和人,我有往下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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