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阿峰的话音刚落费妈妈就当即昏了过去,最后还是阿峰把她抱到了一旁的休息室里。
"是你把他送来的?那真是要好好谢你了。"大姐很感激的拉着阿峰问道。
"我是他的保姆,正好看到就把他送过来了。"
"保姆?"
三个女人异口同声的叫道,显然对阿峰的这个身份感到非常的吃惊。
"易程他怎么用个男人当保姆,这么年轻都可以当我儿子了。"大姐拉着二姐不放,就好像二姐知道答案一样。
"我怎么知道他!"
看着她们议论纷纷,阿峰突然觉得费易程是从这样一个家庭长大还满辛苦的。怎么都没一个男人出现!!
只有水灵没有多说其他什么而是笑着向阿峰道谢。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这么急时的把他送到医院里。"
"没什么,应该的嘛。你是..."阿峰看着这样的美女一时都有些不好意思,年纪看起来也和自己差不多也许是费易程的妹妹吧。
"我是他的女朋友。"
阿峰极力掩饰自己的惊讶,怪不得妈老说他不出去泡MM。原来是已经有了一个那么漂亮年轻的女朋友,真是命好!!
最后医生出来说是还好刀捅的力气不大而且也没有伤到要害,只是伤到了肠子要好好修养等伤口长好就没事了。本以为没事可以回去的阿峰却被拜托留下来照顾还没苏醒的费易程,理由当然是这本来就是保姆份内的事嘛~
本来还有不少人陪在病床边,可都因为有事陆续的离开了。最后只有阿峰一个人独自坐在病床边的沙发上打瞌睡,看来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
因为费易程待的是高级病房所以房间特别的大而且是独间的,还有很大的沙发可以让人休息,自带的盥洗室简直是超豪华了。
吃过饭后费易程依然没有醒,阿峰有点担心的特别去问了医生。好在没什么大碍可能只是麻药的关系,现在多睡也好。等麻药过了也许想睡也睡不了,阿峰在自动贩卖机那里买了罐咖啡和杂志,顺便给娟姨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晚不回去了。
"妈!!我今晚不回来了,要在医院里陪病人。"
"是吗!!谁病了?朋友吗?"娟姨那边似乎还开着电视,不断有很吵的电视声传进听筒里。
"哎呀,妈!!你还没老呢,电视干吗开那么响嘛!!是费易程他住院,我只好过来陪他了。"
"啊什么!!费先生他怎么会病的!"
"被人捅了一刀。"
也许阿峰应该试着改改自己的语气,话刚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的娟姨的尖叫声。好不容易都解释好挂了电话,回到病房后阿峰累的又想睡觉了。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夜灯,四周都静悄悄的。窗外还隐约能看见远处霓虹灯的闪烁,阿峰轻轻走到床边查看费易程的状况。眼睛紧闭依旧睡着,就和自己第一次看到他睡着时一样。只是此刻的脸色看着有些苍白...让人忍不住想用手去触摸...
9
半夜里突然醒来的费易程觉得就像是做了一场恶梦,睁开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身体无力且某个部位还有些隐痛,赶紧的回忆了下才想起了白天的事,自己是真的被人用刀捅了呢!说起来也算是报应嘛...看着视线范围内能及的地方,能确定的这里应该是医院吧。想喝水身体却没有力气,还有麻药的效力似乎快过了。伤口的隐痛开始渐渐变强 ,不会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吗?母亲好歹也会派个人照顾自己吧。
一想到是这样的情景心情不免有些低落,一定都是知道自己已经没什么大碍所以都回去了。
"护...士...护士..."一开口说话喉咙就像烧起来一样,房间里回荡着自己幽幽的说话声。
费易程勉强的把手慢慢移到按铃的地方,眼看就要按下去了一双手却挡住了马上就要碰到的按钮。
"对不起,我睡着了..."阿峰的样子看起来还没睡醒,眼睛半眯着站在床边。
"你怎么在这里?"费易程完全没有想到会是他留下来照顾自己,他的状态看起来非常疲劳。
"说这样的话还真是冷酷呢...你家里人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反正这也算工作罢。怎么了,是不舒服还是想要什么东西?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所以如果胃难受的话也只能先忍忍了。"
阿峰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很平常,就好像站在床边和家人闲聊天似的。这样的氛围让费易程有种说不出的久违感,就好像小时候自己赖在床上不肯起来上学时一样,父亲就会像这样站在床边和自己说话。
也许是想事情想的太出神,阿峰见费易程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便伸手过来摸他的额头看看是否有热度,还好温度似乎还算正常。
"那个..."这样的接触让躺在病床上的费易程有些尴尬。
"什么?"因为费易程说话的声音很轻,阿峰便坐在了病床边俯下身子听他说话。
"你不用特地留下来,反正这里有医生和护士。你还是回去吧,没关系的...工资我还会照样付给你!"
这样的话一说出来阿峰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呢?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磨磨唧唧的,我本来就是保姆照顾你不是很正常嘛!!算了,其实我也知道你很讨厌我。但不管怎么样我至少要等你出院才会辞职吧!所以现在你就别再提这些了...真是的,一点都不会领别人的好意..."
费易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到讨厌也许并不至于吧。现在看来这个徐怀峰倒不是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粗线条...
"可以倒杯水给我吗?"
"不行,你的伤口刚缝上还不能吃东西因为伤到了肠子。喝水也不行,医生特别关照的。"
"那能帮我把枕头垫高些吗?"
费易程当然并没有想到垫枕头会是那么麻烦,因为自己的身体还不能动。连屏住呼吸用力都是一件吃力的事,自己犹豫着该怎么办。阿峰却过来用手托起费易程的脖子,另一只手把枕头垫了起来。因为枕头有些软所以一只手叠起来有些麻烦,所以阿峰就把费易程的头往自己的肩膀这里靠了靠好分散些力量。费易程能很清楚闻到那种年轻男孩子身上特有的体香,那种完全不同于自己这个年龄段男女身上充斥的刺鼻香水味。就只是普通洗发水和香皂的香气...
只是这样普通一件事就能体现出一个人的内心吧。
"好了,感觉怎么样?"
"恩,谢谢。"
"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说谢谢,这点小事谢什么。"
费易程看着阿峰为了自己忙进忙出感觉很过意不去。特别是自己之前一直误会他,其实他是个不错的男孩子。
"你早点休息吧,如果沙发睡的不舒服就像护士借个折叠床。"
"没事,我已经借了枕头和毛毯了。对了,今天你女朋友也来看过你了!"阿峰边说边躺回到沙发上。
"女朋友?"
"恩,和我年纪差不多,长的挺漂亮人高高的。"
费易程想来想去也只有水灵了,可她什么时候变成自己女朋友了。也许母亲和她已经互相看对眼了,怎么没有人替自己考虑呢!
"其实...她也不算我的女朋友..."
见徐怀峰没有回答,费易程侧过头去看发现他居然已经睡着了。心里忍不住笑了起来,竟然有人可以这么快就睡着的。也许在他的内心里全然没有心事和烦恼这一回事吧...而且他为什么都不好奇自己出事的原因呢...
10
睡的迷迷糊糊之时易程觉得始终有人在床边走来走去,时而还会来摸摸自己的脸,或是用毛巾敷在自己额头上。只是睡梦种的自己怎么也清醒不过来,全身上下好似布满了致命的毒藤,开始越缠越紧...
就这样不知不觉昏迷了多久,易程才逐渐恢复了些意识。睁开眼后觉得体内的生物钟完全颠倒了过来,而且徐怀峰正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
"你醒了啊?昨晚你突然发烧折腾了一晚上,把你弟弟累的够呛!"
"弟弟?发烧?"易程还在重复着护士小姐所说的话,难怪现在的身体感觉格外虚弱。
"有个这么可爱的弟弟还真是不错哦!对了,今天还是不能吃东西,先坚持一下。会在打的点滴里补充些营养。好好休息吧!"
"我会的,谢谢!"
弟弟,这个词对于易程来说还是陌生的。
护士离开后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的状态,易程的耳边可以隐约听见阿峰打鼾的声音。而这小子所趴着的地方就紧靠着易程的右手边,那头黄灿灿的头发显的格外醒目。
为什么他会想到把头发染成这个颜色呢?易程也懒得去细想,这也许就是一代人与另一代人之间的差异。却又会有些好奇的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阿峰的头发,软软的有些像动物的毛发。
阿峰突然毫无预兆的醒了过来,让易程有些尴尬的把手指又收回到手心里。
"你醒了??我去叫护士..."
"不用了,护士刚才已经来过了。昨晚辛苦你了!"
阿峰还未开口就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
"恩,你半夜里突然开始高烧,值班医生和护士都过来了。动静还不小!!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已经退烧了。"
"是嘛!!那就好,说实在的我不怎么会照顾病人,还真是有点棘手!"
"你回去洗个澡吧,反正我这里也不用一直有人守着。"
易程说完后就把视线看向窗外,从躺在病床上的角度看出去正好是一片湛蓝的天空,远处还缀着几片薄薄的云彩。
"对了,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要出去一趟!放心我不会很久的!!"
说完阿峰就穿上外套风风火火的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易程一个人。虽然比起那小子在时自在了不少,但却也有些寂寞。想想自己那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反倒是生病的时候显的脆弱了。
看着墙上的钟已经过去了将近四十分钟,阿峰依旧没有回来。易程正打算小睡一会,没想到母亲和两个姐姐到来了。手上还捧着鲜花水果什么的,远远看去和她们的衣服一起显的五彩缤纷。
"易程,身体好些了嘛?真是让我担心坏了,那个男保姆照顾的好不好?要不要换个有经验的?"
"妈,你别担心。我这里都挺好的。"当然除了伤口的痛楚。
"你还敢说呢,莫名其妙的出了这种事全家人都为你担心。更何况这样的事传出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大姐把鲜花插进了一旁柜子上的水瓶里,从她的语气就知道对易程这次发生的事很不满!!
"大姐说的也不无道理,你到现在报案了嘛?虽然人是抓起来了,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虽然大家的初衷都是为了大局着想,但易程并不想事情的原由说出来。如果自己当初没有那么冷血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再仔细想想和一个人深交也果然是件可怕的事...
"可能是那女的精神方面出了什么状况吧。我个人并不想控告她,不如就这样算了..."
"算了!!"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叫出了声,谁都没有想到易程会对这件事不了了之,毕竟也算的是伤害事件了。可大家还来不及反驳病房的门就突然打开了!!
徐怀峰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一脸错愕,脸上还挂了彩。那模样就像是刚和人恨恨干了一架!
费妈妈和两个姐姐便也没有继续谈这件事,而是问了些伤口的情况坐了会便离开了。
"我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阿峰略带抱歉的说。
"不是你的关系,再说她们本来就比较忙!!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要不要叫医生!"
阿峰无所谓的挥了挥手,神情沮丧的跌坐在沙发上。两只手紧紧攥着拳头放在膝盖上,让易程不得不猜想刚才他匆匆出去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吗?"易程不确定是否合适去探听对方的隐私,可也不知怎么的就问了出来。
"不就是那天因为...唉!不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话虽是这样说,可阿峰的表情看起来却越发的不甘心,甚至已经到了快要爆发的地步。他本人既然不说易程也就不好再问什么...
可过了会易程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刚开始听到还觉得是猫或小狗所发出的呜呜声。勉强撑起脖子才发觉是坐在沙发上的阿峰在埋头抽泣着!
"阿峰..."
"没什么没什么!!怎么搞的,跟个女人似的!!"阿峰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但刚才的一幕还是印在了费易程的脑海里。
"我去倒水来给你擦擦身。"
"不,不用了。"
"胡说什么呢?昨夜发烧出汗到现在都还没清理吧,放心吧。不会碰到伤口的。"
"可是..."易程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来推脱,虽然这样的事在医院里是很平常。但自己心里却还是有些别扭,坦白说是有些尴尬。
阿峰拿着水盆走进了盥洗室,里面开始不断传出哗哗的水流声。扰的躺在病床上的易程一个劲的叹气...不过大家都是男人也有好处吧,这样的事让女生来做反而会不好意思呢!
"好了。我把门先锁起来,免的有人闯进来。"
"是啊...不过估计也没什么人会愿意的看的。"后半句虽然是在嘴里小声的嘀咕,却还是被听见了。
"这样的话是在刻意说我吗?男人又不是用看来决定的。"
只是易程随意的一句话,并未想到对方会回答自己。可仔细想想他所的话还真不像他这个年龄说出来的。
"看来我一直把你当作青春期未满的少年,有点怠慢你了!"
"是啊,和我相处久的人都会这样说。虽然是这样但我还是愿意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打扮自己。"说着阿峰的手就已经放在了易程的胸前准备解衣服的扣子了。
11
"我自己来好了。"
"行,我把毛巾拿来。可别勉强啊,弄到伤口的话可就糗大了!"
可当阿峰拿着拧干的毛巾转过身来才发觉易程只是把衣服的扣子解开而已,因为身体不能用力所以衣服还是像刚才那样穿在身上。
"我说还是我来吧。"阿峰有些忍着笑开始把易程身上的衣服慢慢褪了下来。
"抱歉,好像又给你舔麻烦了。"
"你说话还真见外...嗳?费先生你人倒是满轻的嘛,我还以为到了你们这个年纪都会中年发福呢。"
中年发福?易程被说的实在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真有那么见老嘛。
"我是那种怎么吃都吃不胖的类型,可能是遗传了我父亲的基因..."
"你住院到现在怎么不见你父亲来看你?他很忙嘛?"
说到父亲,这还真是个遥远而陌生的名字。那些淡淡的记忆也早就变成大脑低沉的沙尘了...
"他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就和我母亲离婚了...所以没什么往来..."
被啊峰碰触过的地方都会显的格外敏感,而易程只好撇开眼神来让自己平静心态。不知不觉就把思绪回转到了往昔的记忆里。
被擦拭过的身体就像是获得了重生一般,易程看着围在床边忙来忙去的阿峰,不知怎么的从心底觉得踏实,就好像找寻到了那种久违的依赖感。
自从出事住院到现在,费易程对徐怀峰的看法改变了不少。连自己都有点惊讶这样的转变竟是如此之大,对于刚开始相处的误会现在看来也着实可笑。或许在情况允许的前提下会和他成为不错的朋友吧...
警察也早在住院的第二天就来做笔录了,易程婉转再三还是没有把实情说出来。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