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同盟————零束[上]
零束[上]  发于:200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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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芒学园学生会会长、卫生部部长、卫生部秘书长以及卫生部执行委员长望着眼前的二层普通宅子,产生了焕然一新的感觉。
"......果然很有趣。"学生会会长评价道。
"我很想知道你有趣的标准究竟是什么。"卫生部部长说。
"等我们活着出来后就会知道了。"卫生部秘书长扶着眼镜道。
"拜托,又不是鬼屋,你们这么紧张干嘛?安啦安啦!"卫生部执行委员长吹了吹口哨。
"我们进去吧。"学生会会长下了命令。

安陵雾涟在二楼自己的房间内拿着望远镜观察门口的人已经好半天了。
"哟......真是一群好可爱的孩子啊......"
她一边将薯片往嘴里塞,一边开心地自言自语着:"难得有客人来,不好好招待可不行啊......"
说着,按下墙壁上某隐秘处的机关。

"......"
望着眼前突然自己打开的大门,除了梁羽圣,其它三人互相看了看。
"奇怪,我们有按门铃吗?"
"......没有吧。"
"好高级,这就是感应门吗?"执行委员长好奇地问。
"......就当它是的吧。"
梁羽圣不理会三人的谈话,率先迈步走了进去。
很普通的客厅,光线也很充足,并无阴森的感觉。这让紧跟着进来的三人松了口气。梁羽圣低头,玄关处铺着白色的地毯,一旁放着鞋架,鞋架上方是储物柜。
"欢迎,你们是......"一位年轻的容貌秀丽的女子自客厅尽头处的楼梯走下。
"您好,我们是安陵澄的同学,听说他病了,特地过来看看他。"秘书长回答道。
"小澄的同学吗?"女子瞬间露出温柔,"都好久没有同学来看他了。"
"您是他姐姐吗?"虽然明知道安陵家只有两个人,可是这位女子实在太年轻了。
"我?"她笑了笑,"我是他妈妈。"
"咦?"三人组一起发出惊叫,"不是吧......好年轻!"
"是在夸我保养的好吗?"女子莞尔。
"请问您是怎么保养的?"秘书长,惟一的女孩立刻崇拜地问。
"这个嘛......"
安陵雾涟低低地"呵呵"了几声:"其实你们那么年轻......(看向他们)光滑细腻的皮肤,乌黑柔顺的秀发,哪里用得着保养呢......"
她的目光,让他们有一种被蛇盯上的感觉。
安陵雾涟又"呵呵"笑了几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看我,你们来了这么久,还让你们站在那里。快进来吧,鞋架上有客人用的拖鞋。"
"我们真的应该进去吗?"卫生部部长小声道。
"不是说他们家都没什么客人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双客用拖鞋?"女孩看着鞋架沉声道。
"神秘失踪事件......"执行委员长开心道,"会发生吗?"
梁羽圣不理会再次陷入"幻想"中的三人组,伸手去拿鞋架上的拖鞋--安陵雾涟眯起了眼睛。
"小心!"
鞋架上方的储物柜突然开了,一袋重物从里面掉出来,眼看就要砸到梁羽圣......月浩星急忙叫到。

chapter09
"下次......"
伸手将东西接住,梁羽圣看向安陵雾涟:"要记得将门锁上,这样就不会砸到人了。"
然后微笑着问:"这个东西放到哪里?"
看起来很重,其实只不过是体积大了点,根本没什么质量--但是面对从上而下的物体不仅仅没有惊慌,反而有胆子顺势接住......
不得不称赞一句,这小子很可爱。
安陵雾涟抱歉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你没有受伤吧?"她走过去将东西接下来,然后请他们进到客厅。
※※※z※※y※※b※※g※※※
朱迪安圣女子学院。
依旧是放学时间,一身黑色制服的女孩们一个个走了出来。
淡台雪揉了揉太阳穴,在心中庆幸终于逃离了持续了一天的可怕轰炸--虽然说依她在学校里的人缘倒不会有什么人真的嫉妒她,也不可能遭遇到某些可怕的算计,但是面对几千张"鸭子嘴"的狂轰滥炸还是会头晕啊!
抬头的时候没有看到那给她带来麻烦的名贵到夸张的车,淡台雪松了口气。看来她的劝告那家伙还是听进去了。
正准备踏上回家的路,她的身旁传来一句"喂"的叫声。
一身干净白色衣衫的男生靠在墙边。
目光没有神采,所以连声音听起来都格外虚无。他没有看他,但她知道他在问他。
"你说自杀很自私......"
"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天很高远,风卷走了尘世的喧嚣,一瞬间这世界归于寂静。
淡台雪心里微微泛起一丝难过:"因为活着的人会为你伤心。"
一个人的死亡可以带走别人多少东西?光、声音、色彩、温度......甚至语言。在还拥有的时候,总是察觉不到"在一起"的可贵,只有等到失去后心痛得发不出声音,才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
"根本不管别人的感受就任性的离开,真的是很自私的行为。"她对他强调着。
"会有人伤心啊......"
喃喃地重复,他露出一个苦笑:"好奢侈的东西......"
奢侈?
淡台雪被这句话扎到:"怎么会奢侈?每个人都是如此,死掉的话,会有另外的人伤心。如果你觉得没有,那只是你没有看到。"
"什么叫我没有看到!"他突然愤怒起来,"正是因为缺少,所以对这种事情格外敏感,这样都没看到的话,难道不是其它人的错吗?!真的关心的话,真的是发自内心的话,又怎么会连将它传达出来都这么困难呢!"
"只是嘴上说说关心,然后偶尔问问‘吃的好不好'、‘冷不冷啊'之类,虚情假意地关心一番,过后就立刻抛到一边了。就连自己许下的承诺也常常违反,而且还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脱。原谅了一次的话,下次就又会犯;不原谅的话,就成了对方的无理取闹。"
"反正所谓关心,不过‘嘘寒问暖'四个字,嘘过问过后,就什么也不需要做了,这种口头功夫谁都会做,这样的关心谁都能给,要是这也是‘真实'的话,那这世界上就没有不幸了!"
"这种关心、这种人怎么能够叫别人相信,怎么能够传达到心底,怎么能够说,要是真的死了的话,会很伤心?!"
淡台雪一愣。
男生偏过头,"嗤"了一声,说了句"反正你这种幸福的人什么也不会明白"就要离开。
"你......"
回过神来,她生气地上前拉住他:"你是不是白痴啊!"
"我看你不是白痴,就是太自私、太贪心了!"
她愤愤道:"对你来说,关心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时时刻刻想着你、念着你,时时刻刻以你的需要为第一需要,时时刻刻替你做这做那吗?!"
"嘘寒问暖怎么了?嘘寒问暖就不值钱,就不是真心的吗?!你怎么可以这样践踏别人的心意!"
"对,很多时候只不过是问问,可是除了问问,我们还能做什么呢!自己把心封闭起来的话,别人就算是拿炸弹也炸不开的啊!无论想做什么,都根本就无从下手!"
"就算做了些事情来证明,也会被你自行打上‘虚假'的印记,说那是‘被迫'的吧?!"
他看着她:"所以说你是过的太幸福了,不用开口就有无数人关心,为你做这做那。如果你是生活在别人只是例行公事般随口问问的情形下,你还能够这么坚定的说,这种‘问候'是出自心底的诚意而不是一种敷衍吗?"
"那你又怎么能够确定那就是敷衍呢!"
"我当然能够确定!"他突然拉过淡台雪,将她按到墙上,"因为他们就连随口问问......"
"都做不到。"
女孩子的眼睛微微睁大,不是因为他靠她很近让她觉得很不自然。
而是因为她看到他哭了。
她再次被他惊讶到。第一次见面时他嘴角的一抹惊心动魄的微笑、第一次被他骂时他眼里的嘲讽和冷淡、刚刚发现他在门口时他突然的问话......以及这次的眼泪。
突如其来,所以震撼人心。
她以为他是别扭的,她以为他早已经不相信一切,对一切都不抱有希望,她以为自己的话根本不会影响到他。可她错了。
他说他不相信,他说她天真,可他突然出现在这里,问她为什么自杀是很自私的行为。其实他知道的,不是吗?否则昨天他不会那么迅速地说出反驳的话。他那坚定的神情,她是记忆犹新的。
可其实,他还是希望能够相信她的话,相信他的死亡是自私的行为。
--他只不过想要去相信,有人还在乎他。
不是想吵架的,他没有想要反驳她,他是在反驳他自己,和自己做斗争。
就好像他现在在流泪,对她说"他们连随口问问都做不到",其实一切都不是做给她看,而是给自己看。
这是因为......
因为实在是......
实在是太寂寞了吧。
淡台雪心微微疼痛起来。
好像感觉到了他说的"他们连随口问问都做不到"是怎样一种感觉,她对他的经历一无所知,可是她此刻,体会到了他的悲伤。
一个人真的死心了,是不会再悲伤的,是不会哭的,是不会再挣扎的。
那个时候......她......是不是也是他这样呢......
也许真的不是她什么都不相信,什么都听不进去,而是自己这么以为,所以一次次让她失望了,渐渐的放弃了,所以她才会失去她。
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惟一的、最亲密的,她的双胞胎妹妹。
chapter10
她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女孩,从来不是。
喜欢大笑,喜欢冒险,喜欢听歌喜欢吹海风,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就是展现自己魅力的大舞台。她过去是那么亮眼,举手投足都吸引着别人的目光,聪明、调皮、自信、美丽地过着她的生活。可纵然再怎么小心,再怎么告诫自己,她也依然只是个孩子,不懂得隐忍。
所以她的光芒,不知不觉,刺痛了妹妹的心。
双胞胎,拥有一样的容貌,性格却有着天壤之别。妹妹安静,她活泼,妹妹善感,她理性,妹妹细心,她大咧......妹妹并没有什么惹人讨厌的缺点,可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每次别人见到妹妹时都爱说,"你就是XXX的妹妹吧",妹妹总是面带微笑地点头,然后回来告诉她"好多人认识姐姐啊,觉得很骄傲"。那个时候她只想到自己,所以完全没有留意,妹妹脸上,渐渐隐去的失落。
假如只是这样,假如她只是那个虽然出色、优秀但还是普通人的姐姐,也许纵然寂寞了点,妹妹还是可以活下去,直到某天找到属于她自己的世界,不再活在她的光环下。
可她加入了S,在12岁的时候。
具体的经过已经忘记了,惟一还残留在印象中的,是S当时的前辈们对她是多么的好,那样的好,简直将她当作公主一样。他们带着她去冒险,去游玩,从此生活梦幻一般。
差距就是那样拉开,她自豪于自己新进入的世界,自豪于自己的与众不同,却忘记,妹妹还留在原地。
妹妹留在原地,她却越来越高。她们就是那样,离的越来越远。妹妹就是那样,变得越来越沉默。
然后逝出现了。或许该说是,逝回来了。她们两人儿时的同伴,轩辕逝,带着越发吸引人注目的光芒回来,回到她们姐妹身边。
那个时候的逝,温柔,细心。在她去S的时候,逝会陪着妹妹玩,逗她开心。妹妹变得爱笑,所以她渐渐知道,妹妹喜欢逝。
但她更知道,逝喜欢的,不是妹妹。从逝看自己的眼神,对自己说的"只是将她当作妹妹",就知道,逝喜欢的人绝对不会是妹妹。她窃喜,她自私。
逝也加入了S,于是渐渐的他陪妹妹的时间越来越少,陪着她的时间越来越多。
妹妹就是在那个时候变得格外敏感,变得无理取闹。她曾经很讨厌妹妹没道理的纠缠、不懂事的要求,连逝的耐心也渐渐被耗光。那个时候她觉得这样的妹妹,不被逝喜欢,是咎由自取。
但她还是很伟大的和逝划清界限,因为她是爱妹妹的姐姐,懂事的姐姐。
后来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升级的争吵,复数增长的耐心,以及悄悄萌生的,心底恶毒的想法。
她和妹妹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逝也是,他们彻底的抛下了她,在S逍遥自在。
于是顺理成章的,在某天回家的时候,逝突然向她表白。
即使她已经暗示过多次他们不可能,逝也依然没有放弃,这让她是那么的满足。
却让隐藏在树后的妹妹......那么绝望。
不想了......也无法再想了......妹妹厌倦了一切......厌倦了挣扎,也厌倦了放弃自尊的哀求......更厌倦了这被光掩盖的生命。
妹妹离开了他们,彻底的。
直到妹妹离开了他们,她才知道自己是那么喜欢那个安安静静的,喜欢着她的妹妹。她才知道妹妹有多么痛苦,有多么绝望,她才知道为什么每次很晚回家时,她和妹妹的房间还是亮着灯。
她曾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因为纵然心动,她还是拒绝了自己喜欢着的男孩,只因为那是妹妹喜欢的人。可其实......
其实,她只不过是,抹杀了妹妹的存在,最后连她惟一想要争取的人也夺走的坏姐姐。她只不过是自以为是,其实从来没有体贴过妹妹的坏姐姐,她只不过是,连妹妹最真的心也没有发现的坏姐姐。
从此以后无论多晚回家,她的房里不会再亮着灯,不会有人静静听她诉说快乐的或是不快乐的事情,不会再有人微笑着,说为自己是她的妹妹而觉得骄傲。
只有失去了,才知道,那个人,在心中,究竟有多么的重。
她变得安静,变得喜欢微笑而不是大笑,变得收敛。逝也变了,在那场她虽没有看到却清楚知道的痛哭过后,变得疏远,和她疏远,和别人疏远,甚至和自己疏远。他们都退出了S,她从此不再想过问S的一切,而逝在几年后再次加入S,并且遇上喜欢的人。
失落......确实有点,但只是淡淡的,或许该称这种失落为伤感。纵然事隔几年再次见面,有些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印记是消不掉的,他们从此后只能是朋友。
做为朋友,她很高兴看到逝从过去的阴影里一点点走出来,去喜欢别人,而她......早就已经失去这种资格了。
因为她夺走了妹妹太多的东西,甚至夺走了妹妹的生命。
这样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喜欢别人。
还有什么资格......劝别人不要自杀?
她根本,就是杀人凶手啊......
可是......
"呵......跟你说这些干嘛......根本不关你的事......"他转过头,"都忘了吧。"
可是......
"我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争论这种问题,怎么可能达成一致。"他放开她,离开。
--可是她想要弥补。
"活下去!"她拉住他,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一抹惊讶在她的泪水里模糊成一片,"不管怎么样,都坚持下去好不好?不要那么轻易地放弃生命,就算......就算活着非常的痛苦,至少再坚持一会儿,总会有让你觉得幸福的事物出现的,在那之前,请不要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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