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头的情事————蓝色彩绘
蓝色彩绘  发于:200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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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遍的在梦中梦见幽谷,醒来后依旧被浓浓的失望淹没,甚至都不敢去......
奢望!
擦干眼泪,我又恢复了那个自信狂妄的断崖,曾经的断崖。
坐回古筝旁,我挥开衣袖,清韵在空中又一次流传飘散。

(四十二)诱敌
我走进书房,看到余风在窗边看着书。
敲了敲门,我微抿唇瓣带着浅浅地笑容,看见他眼里的变动。
"在看书?"
他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相迎,低着瞳眸遮去眼里的光芒,唤来小厮为我看茶。
我坐在一旁的绘木椅上,接过茶杯轻啜,抬眼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王爷,断崖有一事相求。"
"王爷?"他一愣,手中一滑少许茶水滴落在手背上,"......你叫我......王爷......"
我拿着镌刻着青松柏木的茶杯细细研磨,似乎被上面的图绘吸引,随口道:"是,王爷,可以求您一件事么?"
抬头望向窗外,今天的太阳很烈,照在身上头发晕,就连吹进来的风也热的让人受不了。
余风紧盯着我,半响后轻叹:"断崖,你我何必如此生疏?"
我一笑,终于将目光移向他,微微颔首不失一点礼仪:"您多虑了,断某一介平民,哪能高攀皇族。今天希望王爷看在以前的面子上,能否帮在下一个忙么?"
我站起身挑起下摆跪倒在地,眼睛不卑不亢的看着他,面带着笑容。
"你......"余风皱眉,吁了长长的一口气,闭眸又睁开,"好,你说。"
"请发公告,说断崖在您的大牢内。"
"为什么?"他不解的问。
笑意加深,眼里凶光尽露,我张开嘴角轻轻吐出两个字:"诱敌。"
看着四处阴暗潮湿的牢房,我坐在其中一间轻抚琴弦,低低沉沉间悠缓带着丝丝悲凉,白色衣角轻轻飞舞,银色月光从身后的铁窗缝隙中穿透洒在我的身上。
双手轻柔的拨弄,行云流水般,我暗暗的在心里盘算着天数,似乎发出公告已有三日,快来了,也许会是今晚。
我闭眼将手上的动作停下,静静聆听着风跳跃过树木的沙沙声。
耳边传来脚步声,不快不慢,略微有些迟疑,步伐很轻,身上的钥匙哗哗作响。
不稍半时,便已经走到了我的铁门前,打开铁门。
如几日前一样衙役依旧没有说话,我也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听着他将饭菜摆放在桌上,然后又锁上门匆匆离去。
睁开眼睛,我看到今天的桌上多摆了一壶花酿,抬手将它举到鼻前细细嗅着,一股浓香的酒气便已扑鼻。
真是好酒!陈年好酒!
我将酒倒进碗中,喝了一口含在口中,静静等待着来人。
果不其然,离去的人重新回到门前,清秀的脸蛋,柳叶弯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鼻上是贴着夸张的胡子。
我嘲讽的看着她,那个叫做余静的女人,我曾经杀过她的爹爹,也是唯一一个亲手杀掉的,用着细薄如丝的琴弦,看着他猛然突出的眼球,闪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是在认识余风的第三个月吧。
"你就是断崖?"余静解下腰间的软剑,冷着脸挥剑指着我。
我高兴极了,抚着琴弦的手因此而颤抖,终于可以杀了她!
幽谷,你在看我么?这个杀你的女人马上就会为你陪葬,我也会追你而去,你高兴么?
"你笑什么!"
我低头吐出口里的酒水,看着她突然之间变了脸色。
"你以为就这种雕虫小技也会毒死我?"我用衣袖擦着唇角,挑高眉看着她。
她退了一步,随即笑开颜,"是,这个是不能毒死你,我照样可以让你死!"
"哦?"我的手沿着琴弦走向触摸,笑容依旧不变。
"这里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就算你是插翅也难飞!"
"据我调查,你根本就是恨余昆的,为什么要杀我?"我没有理她,想起一个问题。
"哈哈~因为你坏了我的好事。"她把那难看的胡子摘下来,露出佼好的面容,"既然你快死了,那么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王府外突然火焰冲天,呼喊声顿时响成一片,还有兵器的交融声,连我在这个极深的地牢都依然听的清楚。
"当年你杀他的时候,正是我娘亲要被接到王府的时候,虽然是小妾,但是那也总比我们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好。但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他竟然死了!被一个叫断崖的魔头杀死了,闹的满城风雨。于是......我娘亲为了我,为了生活被迫从娼,最后含恨而死。断崖!你告诉我该不该恨你?"
我看着她,沉默了。
"我是不喜欢余昆,因为我是女孩,所以不要我,可是我娘亲却为了他一辈子受苦,他凭什么!好不容易可以摆脱苦难,却被你破坏了,你要我如何不杀你!"
她的话未说完,袖中一枚镖已经直直冲我奔来,我只来得及躲过心脏,胳膊却没有躲开,血从划开的白衣内流出。
我抽了一口气,右手一挥,一个琴音射出,内力将她同样撞倒在一旁,嘴角流出鲜艳的血。
冷声出口,我又将琴弦绷紧,"你不应该杀了幽谷,他没有杀余昆!"
血染红唇,她漾起一抹笑,"那只能怪他倒霉,谁让他是你师弟。"
话音刚落,我已经弹去最后一音,可是手上一顿,竟然只有三分力道,低头一看原来左手已经发黑。
不好,原来这个镖上有毒。我暗自骂着自己的大意,边连忙点住穴道,暗暗调理生息。
"哈哈~~你中了我的毒,难道还以为能活么?"余静倒在地上,头靠着对面的牢门讥讽的笑着。
我低下头看着身上染红的白衣,在空中飘散挥舞的白衣。
是啊,我为什么还要活着,幽谷他会活着么?那......也许都是我的奢望。
(四十三)幽谷?
哀怨染霜天,闭目愁思绵。
痴人迷泪眼,难为恨苍天!
寒风从铁窗外卷进这个狭小的牢房内,吹翻身上单薄的白衣,衣诀在空中飞舞。闭目,一切都已经安静下来,我难平心绪,拨琴乱上加乱。
愤恨哀怨从手中冲出,我努力的扬起唇角,喉间苦热,一阵呛咳破了琴音,杂乱无章,血自口中呕出喷到银月照耀下的弦丝上。
"哈哈~~看来断崖你死期已到~哈哈~~~"女音尖锐刺耳,自我前方不容忽视的传来。
染血的红唇划出一抹弧度,我绷紧琴弦,手指不住轻颤,低呤出口:"是么?不知道是你我谁先死呢?"
夹杂着内力的琴箭飞出,我故意没有射到要穴,只是打在一旁她的胸口上,看着她突然脸色泛白,呼吸难平。
余静啊余静,你以为我当年大魔头的称号是混出来的么?你既然杀了幽谷,呵呵......我不会让你痛快的死去,让你马上死了对你太仁慈,我要看着你生不如死,跪着求我让你死!
拉开琴弦的手指又松开,直奔着她的右手筋脉,耳闻她痛苦的哀叫,蜷缩在地上像是拼命挣扎。
我笑出了口,更多的血从我的口中涌出,白衣前襟被红色缀染,朵朵盛开,刹时妖丽异常。
"余静,你说......咱们俩个谁会先死呢?"
看着她眼里的惊恐,更加燃起我嗜血的冲动,挑起弦丝又落下,听着她哀叫连连,我的泪不期然落下。
知道为什么我落泪么,幽谷?我是喜悦啊,终于快能和你见面了,不会有多久了。
"断崖你不得好死!"疯狂的女音在这间牢笼肆虐。
余静知道你为什么会输给我么?因为......我已经不在乎生死,而你......你眼里明显的透出活的欲望,对死亡的恐惧,这就是你的弱点,你知道么?所以你必输!
脚步声由远至近传来,厚重急躁,难掩此人的轻浮粗鲁之性。
"小静你在哪里?快回答我。"
我记得这个声音,他好像是叫王鲁。
"王鲁,我在这里!"余静在地上大声呼喊,像是抓到大海上唯一的一块浮木。
我冷笑的看着她,停下手上的琴弦,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只是说不清。
高大的男人出现,一脸的彪悍相,脸上像是血洗般,跑到余静身前要扶起她。
"你先别管我!"她咬牙切齿的道,阴毒的眼睛射向我,尚还能抬的另一手臂指向我,"你去把他杀了!小心他的琴,你近距离的杀他,他无法伤你。"
手指一顿,抬眼直射向叫王鲁的男人,又转回到余静的身上。
多聪明的姑娘,竟然看出我这琴弦只适合远攻!可惜啊可惜,可惜她杀了幽谷!
"MD,这小子竟然是断崖,还敢伤了你!"王鲁大叫,急红了眼,手上大刀一挥,牢门上的锁链应声而断。
他一脚踢开门,怒目圆睁,那柄大刀上的血沿着刀刃滴落到地上,一路鲜红。
我依然看着余静,看她万分痛苦中扬起复仇的笑容,我只觉风声响起,手依然未动,挑眉微笑,等待着刀落下。
没错,我没有避开,也没有想避开。
只要这刀落下,我就可以见到幽谷了,世上再无我的牵挂,本来我就准备去追随他而去的。
闭上眼眸,绷紧琴弦,一瞬间响起幽谷在耳边低沉的嗓音。
"我,
奢望。
月光下,
手舞筝琴。
悠韵绕天涯,
梦景随心亦动。
情深两难痴缠,
夜寐自难眠。
挥洒清泪,
心忧残。
眷恋,
他。"
幽,你再也不会奢望,再也不会流泪了。
我来了,因为我会永远的爱你,不再要你为我流泪。
刀锋带着风声在耳边划过,随即人倒地的声音,琴音断续。
萧声起,连绵不绝的悠扬,带着浓重的哀鸣。
我含泪睁眼,王鲁高大的身体落魄倒在余静的身边,嘴里不住的呕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不远处身穿着黑衣头戴帽纱的男子。
心跳加剧,脸上难掩喜悦,我颤抖的伸出手,轻声呼唤。
"幽!"血又涌出,忘记要压住这股腥甜。
那是幽谷,绝对是幽谷,我绝没有看错!就算他穿的是黑衣头戴着帽纱,就算他背对着我,就算他没有说话,我依然能认出他是幽谷!
闭着眼睛,化成灰我依然能认出。
"是不是我如果没有出手,你就准备去死!"萧音停,绝冷的黑色,低沉带着怒气的嗓音,又不似幽谷以前性感的磁性。
我温柔一笑,擦去嘴边流出的血。
"是。我在打赌,如果你活着的话。"
"那你可要失望了,我不是幽谷!还有你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我想......幽谷他也会看不起你!"男子没有回头,黑色纱衣被火把照的刺眼,鬼魅般飘散在空中。
我僵硬的扯着嘴角,手上的动作停下,"你怎么可能不是幽谷?幽谷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了!如果你气我轻贱生命,我下次改还不可以么?"
幽谷你为何不与我相认?我知道那明明是你啊!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说着黑衣男子就要快步离去。
"好,好,你走!你再走一步,我就在这手腕上划一刀,你走几步我划几刀!"我大叫着,抽出随身的匕首比在腕上。
房链的声音,此时从外面又进来几个人。
"大胆!什么人?"士兵的声音响起,我看到余风风风火火的赶了进来。
他看那黑衣男子一眼,停下脚步驻足细细地观察着男子。
"你......你是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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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最后......消失
"你......你是幽谷?"余风的声音带着不确定。
黑衣男子抬头看了眼余风,又转过头看了眼我,低沉笑出口:"真没办法。是,我是幽谷,咱们又见面了。"
我的手抖动着,执意看着那身黑衣男子,泪又掉了出来,抿嘴努力的压抑着喉间腥甜。
"我没死,呵呵,命大吧!"幽谷头上依旧带着那个大大黑色的头纱,嘲笑的语气流露出口。
"断崖,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再跟你玩那种小孩子的游戏了。什么爱不爱的,什么情不情的,这些都幼稚的可笑!你不是忆起以前的事情了么?那你肯定知道我曾经把你武功都废了吧。没错,那些都是我做的。你的武功,你的手脚筋脉,我恨你!恨你,为什么只有你能得到师傅的关注和夸奖,我哪点输给你了!哈哈~~看到你现在的德行,你已经远远的比不上我了,我终于可以如愿了!哈哈哈~~~"
听着他的话,我的笑意越来越深。
"幽,说这些好玩么?你以为我会相信么?"
"你信不信无所谓,我话已至此,告辞!"黑衣飘絮,向着牢房外急行。
"等等,幽谷,断崖他......"余风侧身想挡住他,却被我厉声打断。
"走!让他走!"我大吼,咬紧下唇紧盯着他,手上一动,奔涌的鲜血从我的手腕内流出,我满口红色,轻咳又吐出一口血。
"好......幽谷......好,我放你走",我全身颤抖,不住的点着头,"你TMD就给我滚出这里,我跟你从此恩断意绝!"
幽谷,你真的舍得离开我!真的忍心说这些话伤害我!你狠!算你狠!
幽谷回身看了眼我,只留下句"你......"后便又决然的转过身,向着牢房外走去。
余风看了我一眼,我咧开嘴笑了笑,闭着眼睛笑的深出酒窝,瘫坐在木椅上看着远去的黑衣,手上的鲜血滴落在我的筝上。
好,好......我和你......只是玩游戏......游戏......
"哈哈......哈哈......"我大笑,仰天大笑,伸手握紧琴弦,细丝银弦紧的似嵌进我的肉内,手指暗红发绀。
"砰!"巨大的筝音响起,断弦之声在这间牢房内徘徊,充斥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曾起百暮誓,只恨逢时滞。一句玩笑语,泯灭我心痴!哈哈哈~~~哈哈~~~都走吧~~哈哈~~你们都TMD混蛋!哈哈~~"
真是好笑!尤其是你混蛋幽谷!笑死我了!z
我抬手擦了擦眼睛,笑的我不能自抑的流下眼泪,越涌越多......怎么会这么好笑呢!
幽谷停住脚步背着我们,他的黑衣在火把下映耀如此冷俊,我回想起春望楼见到他时,他飘逸如仙人般的景象,那个美的不似凡间之人,对着我邪笑说我是他师兄;那个在山洞里笨笨傻傻的他,大叫我是他娘子的人;在南煞宫抱着我哭着满脸是泪,说着‘谁让你要去死,不经过我同意,不让我陪同,活该、活该!'的男人,他哪去了!
谁能告诉我他哪去了!我又该上哪找回他!y
筝断情破,难在覆?滑下椅子,我扒着断掉的弦丝,将它紧紧握在手心。
"幽谷!谁准你走了!你给我回来解释清楚!"余风愤怒的声音响起,锦衣翻飞直奔黑衣之人,动作之迅速让幽谷措手不及,下手狠厉直奔对方头部。
"既然来了,为何不以真面目视人?遮遮掩掩你还算什么英雄!"话已落,余风身旁的贴身侍卫也已攻上前去,看身法也是高手。
独手难抵四拳,余风一个挑掀,幽谷撮不及防,帽纱便已跌落一旁。
四周抽气一片,我望向幽谷的脸。z
白色的发丝在风中漫舞,露出他整张脸--一半绝色倾颜,一半巴痕爬面。
棕红色的火痕留过的地方像是无数虫子般啃蚀,丑露不堪,与原来那半张脸有着云泥之别。
幽谷的眼睛望向我,在火把照亮下我看的清楚,心狠狠的抽动了下。
"幽......"z
"看到了吧,你都满意了吧!如你愿了吧,你们高兴了吧?"他那半扭曲的嘴唇微翘,行成一幅恐怖的嘲讽表情。
我看到眼里格外的刺眼,手握紧那断弦,站起身来,发黑的一臂指着余静。
"告诉我,是她做的对不对?"我轻轻开口,目不斜视地看着幽谷扭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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