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乐之歌————monolife
monolife  发于:200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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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元凌就著躺在俞白大腿上的姿势,没有回答,眼睛里睡意不再,闪烁著有一点炫目又迷人的光,顽皮地温柔地,和噙著的嘴角一样隐约带著笑。
「吃蛋包饭吧,我打手机给主义买。」好奇怪,明明自己才是居高临下看人的那个,怎麽慌张的却是自己?
草草结束了通话,还不忘嘱咐主义买H?agen-Dazs的哈密瓜冰淇淋回来,当某人的点心。
挂掉手机,才意识到自己在干麻,再看看躺在自己大腿上的男人,难掩笑意的眼睛,俞白倏地恼羞成怒,有翻桌的欲望。
「喂,不想睡的话就从我腿上起来,你很重。」懊恼地皱眉,无法控制地语气很坏。
「呵……」轻笑著,广元凌很听话的起身,刚半坐起来,手臂却勾住了那白皙优美的颈项,扭头吻上雪美人惊愕中微启的双唇。

15
惊慌中,唇与唇柔软的触感却依旧鲜明,如斯柔软的部位,却能产生霸道的力量;感觉彷佛被吞噬了,从灵魂到肉体,完全的被占有,再不是自己。
楞在半空的双手,想拉开比自己略为强健的身体,脑子里瞬间反应的想法,却迟迟没有动手,直到最後,犹豫不决的双手,竟背叛了自己,搭上了不属於自己的结实背膀,十指紧紧勾附。
眼睫颤动著,紧紧闭阖不敢睁开,从身体到胸腔里跳动的红色肉块,无一不在颤抖著。
不抵抗和无法抵抗之间存在多少的差别?
被侵略的彻底,唇与舌酥麻著,无力向後仰去的脑杓,却让那个微笑的侵略者,以有力的掌固定。
他总是拒绝他逃,不管两人间的拉锯是有心还是无意。
胸口像是有团火在烧,闷热的气梗在胸口,不能喘息,很危险的讯号,不断地耗去脑内不足的氧气。
直到死亡边缘的窒息感压迫,广元凌才松手。
只是松手,却不放。
「呼呼……」
喘息著,是谁的声音,热热的鼻息,洒在彼此的脸上。
相互凝视的眼睛,藏著太多讯息,一时间什麽也看不清,混乱的数据,跑马灯飞快地跑阿跑,瞳中闪过太多太多,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感思绪,来不及凝聚成形,却也消散不去。
时间彷佛凝结,却只来得及眨一下眼皮,马上又被强硬的搂进另一个人的怀里,强势的吻,渴求著自己,这次的讯息非常清晰,但,他竟没有抗拒。
我不是没有能力推开他,只是现在……不想而已。
俞白在心底反覆地告诉自己,可他却不知道这麽想,到底有多少实质意义。
背贴著木头椅子,间隔不一的木板,搁得背膀生疼,肌肤发散著晕眩的热,从解开的领口,透进一丝凉风。
刹那间的凉意,马上被比肌肤还烫的唇瓣吻咬著擦过,引发更醉人的热度。
无意识交缠的肢体,打翻了努力平衡的天秤。
碰……桌椅接二连三像是骨牌倒下,教室一片狼籍。
「呼…对、对不起。」广元凌像是从催眠中突然清醒似地,放开被压在椅子上的俞白,眼神表情充满了羞赧与压抑。
「呼…呵…呵哈哈……」俞白让自己坐正了,眼睛盯著广元凌,看他像犯错的孩子一样,无措又懊恼地,忍不住轻声地笑了起来,眼波流转,最後又定在广元凌的脸上,发现对方也痴痴地注视著他。
嘴角无法抑止地高高扬起,故意扭开头,不再看,握拳地手,指节遮挡著,却仍掩盖不了,那太过明显的笑。
「小白……」这厢传来广元凌无奈中带点羞意的声音。
俞白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虽然为什麽而笑,他也不是很明白。
「你不觉得……你应该先把桌椅排好吗?」隐忍上扬的唇角,勾出一个带一点挑逗的弧度,当事人却浑然无所觉。
「赫阿~~」有一点抓狂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广元凌不知道是在发泄,还是怎麽地,动作急速又粗鲁地,把撞翻的几排桌椅摆好。
失控、失控、失控!
那个害自己失控的罪魁祸首,却扬著明知如何却无辜得可以的表情,笑吟吟地继续无意识地挑逗他。
掌握中的一切,一下子乱序,可是心底却无端地感到甜蜜。
他让他懊恼,却情不自禁地欢喜,就算带著嘲意,他也喜欢看他噙著笑,凝视自己。
谁叫先爱的人,就先输了一半的自己?爱情还叫人心甘情愿地,赌上另一半的生命。
排好桌椅,广元凌迈著大步,像是对抗魔王的战士,激昂地走向那双一直默默凝望自己的眼睛。
「干麻不反抗?」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一种怀著某种期待的好奇,鼓著脸颊,嘟著嘴,广元凌问。
「你希望?」挑眉,看似冷然的眼眸,眼神笑意犹在。
「你害我差一点失控,你知道吗?」语气开始有一点埋怨了,可是话语里有著藏不住的甜度,在扩散。
「嗯…你定力好差。」同意地点点头,雪白的笑颜,淡色的嘴唇,吐出令人吐血的答案。
好郁闷……广元凌有蹲到地上画圈圈的冲动。
「嗤…哈哈哈……」真的忍不下去了,俞白无法克制地大笑起来。
他知道自己为何会这麽开心了。
每次和广元凌在一起,自己都有一种被攻陷、被吃得死死的感觉,难得有一回让他占了上风,换成广元凌失控。
看广元凌愈是懊恼愈是羞赧的表情,他就觉得胸口堆积许久的郁闷,通通消散,畅快得不行。
「那你让我练习吧。」广元凌心里闷的很,让小白这麽一笑,内心反而产生一种,带点赌气的欲望,说著就要倾身向前。
「我可没说我愿意——」膝盖顶住侵略者的胸膛,俞白发现自己愈来愈知道怎麽对付这爱嘻皮笑脸的家伙了。
真有趣……以前怎麽不知道逗这家伙是这麽有趣的事情呢?
太可惜了,居然现在才知道怎麽对付他。
不过…也不算太迟吧。
想著,俞白脸上的笑,又灿烂了几分。
完全忘记刚才内心对广元凌产生的愧疚和怜惜,也忘记自己想好好补偿对方的冲动,这些这些……在一瞬间,全部被调皮的捉弄心情给取代了。
「小白?」广元凌眼眉中带点疑惑和讶异,小白好像变得有一点不同了,态度微妙地在改变。
从一开始的拒人千里,勉强的接纳,到现在……他怎麽觉得小白像是拿著猫棒,逗弄自己的坏主人。
虽然事实上,小白才是那个有一双惑人猫眼睛,和小猫一样细致的尖下巴的人。
「跟你说了不要这样叫我,又不是小猫小狗。」
见到俞白瞪了他一眼,熟悉地不悦反应,广元凌反而感到安心。
嗯嗯,小白就是这样子才对嘛~冷冰冰地,别扭的可爱。
「小白~小白、小白……」寻求安心感的男人,厚脸皮地把爱人的别名当成经文。
「叫魂阿你!」狠狠地朝广元凌一脚踹去,这家伙真的一天不扁他不会开心,尽爱惹他动粗。
***
日子在忙碌与嘻笑打闹中,一跳一跳的过去了。
拍摄也告一段落,剩下後制的剪接配音动作。
大家开心的决定先来一场小庆功,一方面也向友情帮忙的广元凌和力阳道谢。
既然是庆功宴,当然少不了要喝酒什麽的,一个晚上下来,力阳因为未成年加上有某人挡驾,种种因素,所以被灌酒的,首当其冲,就是幕後大功臣之一的广元凌。
但广元凌却笑著说,应该感谢小白挑中他才对,结果在真相不清的罗生门中,下场是两个人一起被灌酒。
然後神智略为混沌地,让其他人送上了计程车。

16
日子在忙碌与嘻笑打闹中,一跳一跳的过去了。
拍摄也告一段落,剩下後制的剪接配音动作。
大家开心的决定先来一场小庆功,一方面也向友情帮忙的广元凌和力阳道谢。
既然是庆功宴,当然少不了要喝酒什麽的,一个晚上下来,力阳因为未成年加上有某人挡驾,种种因素,所以被灌酒的,首当其冲,就是幕後大功臣之一的广元凌。
但广元凌却笑著说,应该感谢小白挑中他才对,结果在真相不清的罗生门中,下场是两个人一起被灌酒。
然後神智略为混沌地,让其他人送上了计程车。
上了计程车之後,少了众人的喧闹,两个人的空气就显得不自然地沉默。
该怎麽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呢?有著某种不纯粹的利益关系,比一般人还要亲密,可是却又忍不住刻意的疏离,即使相处了两个多月,俞白还是没有办法放下心防,面对广元凌。
我知道你很好,有问题的是我自己……
每当俞白这麽想的时候,就会觉得有一点亏欠,一直接受对方付出的人,不见得就好受,因为那颗防备的心,实在交不出百分百的自己。
「阿…头好晕喔,真的喝太多了……」广元凌按著额头哀嚎,一句话打破了凝结的空气,很自然地头一倒,就躺到了俞白的大腿上。
俞白立即僵直了身体,随即又放松了自己,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讨厌和任何人肢体接触的自己,即使免不了第一条件反射的僵硬,但是在面对广元凌的时候,总会有种规律法则,僵硬,然後习惯,这个过程的时间愈来愈短,他似乎在慢慢的接纳他,也许会逐渐失去这种反射性的防备。
不知道应该开心还是担心,讨厌仍然会畏缩的自己,但是改变不是口头上这麽容易的事情,好险这个家伙,从来不会给他压力,只是自己,还是会默默地著急。
「下次不要喝这麽多了……」
语气是冰冷几乎没有情绪的,可是当俞白颤抖的指尖,轻轻地放在他的太阳穴上摩搓的时候,广元凌忍不住高高地扬起了唇角。
「嗯…可是很开心啊……和你们一起做事很有趣。」舒服地呢喃,广元凌闭上眼睛享受,一会儿,又疑惑地道:「小白,你酒量很好喔?我记得我们都是同时乾杯的耶…怎麽我都快挂了,你还好得很阿?」
「你没发现吗?我酒杯没有见底过阿,从头到尾,我喝的应该不超过三杯吧。谁叫你要真的喝乾,酒杯没空,人家就不会帮你倒酒阿。」理所当然的语调很平淡,但是仔细注意的话,可以发现语句中掺杂著像丝一样的情绪,调侃的、得意的、愉悦的……
广元凌发现自己愈来愈能轻松地捕捉,小白说话时夹藏地这些细微的情绪;他感到一种自然地骄傲和喜悦,这是对一个人特别用心,才能体会到的乐趣。
我想我对你的了解,已经胜过你自己,所以…你绝对能够放心地,让我照顾你。
「好诈喔!小白你好诈……」不是很真心的抱怨,带著更多地玩笑成分在其中。
「是你呆吧?」
受害者的申诉只换来白面法官无情的嘲讽驳回,尽管法官的取笑毫不留情,但是见过法官微笑时美丽容颜的人,都不会对自己的吃亏感到惋惜。
广元凌凝视著俞白微笑地脸庞,有一种想亲吻对方的冲动,如果现在不是在计程车里的话,唉……
「我家到了。」
计程车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广元凌依依不舍地从躺得很舒服地大腿上起来,感觉不是很甘愿的样子。
「我送你进去吧,司机先生,请你稍等一下。」
想要拒绝但又觉得无所谓,俞白任由广元凌搂著自己的肩,送自己到家门口。
「到了,你还站在这里干麻?想吻别吗?」看见广元凌没有要走回车上的意思,俞白忍不住调侃道。
「可以……吗?」开玩笑的问句,得到的是一个充满认真与期待的答覆。
楞了几秒,俞白圆睁著一双猫眼睛,带有审视意味地在广元的脸上打量,然後垂下脸,眨了两下眼睛,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勾住广元凌的脖子,浅浅地吻上他的唇。
尽管表现主动的当事人,想要像闪电一样地快闪而过,但是腰上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扣著他,延长并加深了这个浅浅的吻。
自动献身的受害者,第一时间,挫败感像潮水一样的涌来,懊恼之後,就变得有一点自甘堕落,放纵地随便人家侵略了。
「儿子?」伴随著大门转开的声音,充满了疑惑与惊愕。
拥吻中的两人,同时转过头,俞白想在场的所有人之中,可能自己的脸最平静。
「你们在做什麽?」朴素而高雅的妇人,脸上带著难以置信的表情,眼前所见的景象,已经远远超过了她所能接受的范围。
视线穿过母亲的肩膀,俞白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父亲,凝肃著脸朝门口走来。
「我们只是……」广元凌立即挡到俞白身前,慌张地想要帮忙解释,俞白却按住广元凌,平静的脸依旧看不出什麽表情。
门内与门外的两组人,建构出的沉重空间,彷佛一扯就会破。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父亲的声音依旧威严,连同那张千百年如一的严肃脸庞,高大的身躯宛若一面高墙,在他面前自己永远有一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你要在语言、爱心、行为、清洁上,都做信徒的榜样。
俞白闭上眼睛,脑海里的声音益发地清晰。
你不可像同一个女子交合那样地,同一个男子交合。却是邪恶,应被处死,与谋杀、巫术同罪。
「我知道,很清楚的知道。」俞白想自己的脸上一定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尽管这并不是值得喜悦的事情,可是在这种时候,他却不由自主地想笑,就连广元凌在极度紧张中,过度用力,握著自己手疼,他都觉得好笑。
「滚出去,我没有你这种儿子。」父亲的声音很冷静,但是从他的表情和肢体,可以看得出他气得发抖。
「老公——,儿子——」在母亲的惊呼中,门板被父亲用力的关上。
俞白低下头,毫不留念地转身离开。
「小白!这样真的没有关系吗?」从身後抓住俞白的肩膀,那太过无所谓的表情,令广元凌莫名的不安与著急。
叭叭——!前方传来计程车司机不耐烦的喇叭声。
「我今天可以住你家吧?」俞白淡漠的脸上,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後自顾自地上了计程车。
广元凌没有办法,回头看了一眼俞宅深锁的大门,也只好乖乖跟著上车。
***
如果不是刚刚才经历了很恐怖的事情,广元凌会认为小白今晚只是来他家玩,然後顺便睡在他家一个晚上而已。
看著那个穿著浴衣慵懒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按著手里的遥控器转换频道,他的内心真的觉得很不可思议。
用毛巾擦擦自己湿答答的头发,广元凌坐到另一张单人沙发椅上。
「我想睡了,你拿一条毯子给我盖可以吗?」搁下手里的遥控,俞白遮著嘴巴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
「你要睡沙发?不用这麽委屈啦!你可以睡床阿。」听见俞白的声音,广元凌停下擦头发的动作,讶异地瞪大眼睛。
「那是你要睡沙发的意思吗?」闻言,俞白的反应是抿著唇,轻笑著问。
看著俞白换上自己的睡袍,躺到自己的大床上,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後拉高棉被,一副准备就绪,要进入梦乡的状态,拿著毯子和枕头,要去睡客厅的广元凌就觉得好哀怨。
「小白,你不会觉得床很空吗?」那是三张单人床合起来的耶~明明位置就很大阿……为什麽他非得到客厅睡沙发阿?
「是有一点,不过……你上来的话,会很危险。」俞白眯著眼睛,脸上显出疲惫,带著一点昏昏欲睡的表情。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调侃自己,小白真的不是普通的厉害……广元凌内心很无力的想。
「那个…我想跟你说….对不起,都怪我不应该在你家门口亲你。」踌躇了一会儿,广元凌还是决定要开口道歉,尽管小白看起来不怎麽在意的样子,但这毕竟是很严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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