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瞳————小白龟的猫
小白龟的猫  发于:200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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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手里的PDA,我面无表情的回看他一眼。
猜不透我的想法,他看我一眼后又转回头和许坚讨论起来。
才刚拿起茶壶给自己添杯热茶,PDA便震了震,打开一看,林回信了。
展开一看,竟然是马老爷子的一些资料。看来不愧是知名人士,资料容易查。
只是这些资料多是些无关痛痒,无关要紧的,不涉及老爷子那些偏门生意,也不涉及他那些旁门左道的神通。多是些他近期广为人知的动向。
划出一些我感兴趣的消息,重又发给林,让他细查些。
喝了三杯茶。林的新邮件便到了。
打开一看,果然更加详细了。
手指无意识的把玩着茶壶,我抿着嘴沉思了一会。
写些资料又传给林,让他继续查。
这次回的快了,没让我等多久,他便把我要的传了过来。
见价格我尚能承受,于是便嘱他为我买下。委托快递公司迅速送到我手上来。
林的办事效率是一流的,我才嘱咐,他便已着手部署下去。
我问他先前要查的查的如何了。他回复我还需稍等。说那两人最近有什么大举动,他正嘱咐人对此具体查。
我便轻笑,这大举动可不就是我正参与着的嘛。
也好,旁观者的角度要比我的角度清楚多了。且看看旁人能查出些什么我不知道的来。

一坐入车内,邵子安便皱着眉头喘气呻吟几声。伸手想揉肩膀的伤口,却又怕弄花了,只能做罢。
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冷眼旁观,还外带讽刺他。
怎么好在外人面前示弱。他吸气又吐气,小心翼翼的解开外套缓缓脱下。
满世界的人都知道我那晚上被人放了冷枪,若再让他们知道我受了伤,只怕那些举棋不定,左右摇摆的人全一边倒的扯我后腿。
只要我完好无损,生龙活虎的活着,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他冷哼一声,用手掩掩伤口。
再给你放次冷枪,你挂掉也可能。我却见不得他自信满满的样。
他们以为我是被放了冷枪,其实我早料到要被人暗算。就连内贼是谁,我也清楚的很。只是我需要时间迷惑对手,才配合他们演这一出。
只是。。。。。。他突然抬眉看着我。
没料到你又折回来找我,一时动了情绪,才着了道了。
怎么?难道还是我的错了。我手一摊,嘲讽道。
怎么敢怪你。全是我自己活该。他伸出手想摸我的脸。
我一把打掉他伸过来的手。
还有这种心思,看来你伤还欠重。往下移几寸就好了,直接可以去陪陈天养喝茶了。
我陪陈天养喝茶的话,你岂不是要陪洪兴胜上床了。他眯着眼,哼笑着嘲我。
我不说话,只冷哼一声看着他。
好了好了,我们就别你戳我我戳你了,一条船上,以和为贵。他笑着讨饶。
刚才怎么一直不说话。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意见没有。那什么马老爷子的见也没见过。沈默你比我混的早,对那老家伙可有什么见解?他话题一转。
马老爷子。我哼哼一笑。
陈天养以前和他打过一次交道。我只和他见过几面,没什么交情。而且那次我并为参与,正忙着基金的事情,所以对这人没什么了解。我不咸不淡的说。
邵子安对我的话很是怀疑,一双眼睛盯着我。
话岂能全说尽了,见面只说三分的道理,我沈默懂的很。肚子里那点底岂能全兜给这边小子。全兜出去了,我还混什么混。
这场交易里,谁也不是我的合作者。我只求我自己那份利益,让东升在这浩劫里尽量减少损失。
那,沈默你有什么建议没有。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我们是合作者不是吗?他话锋一转。
还没见到真神,现在烧香又有何用。能不能成,还得看马老爷子他让不让你过呢。我将手枕在脑后,懒懒摊在座位上。
邵子安对我这滴水不漏的模样也不可奈何。
马老爷子,哼哼,那可真是个妙人。

36
UPS,全球快递。服务一般,但还算尽职。
东西到我手上,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半了。
小小一包东西,用手掂量几下,都快感觉不到重量。就这么点一两多的东西,竟然要花我3万多美金,真够奢侈的。
将东西收好,正好邵子安着装完毕。
昨天晚上我搬到客房去睡了。既然是合作者,那就是生意,没必要再扯什么其它乱七八糟的关系。
他也没法,受着伤,不是我对手。又有求于我,气势上便落了下风,虽满眼的不情愿,也只能隐忍了。
安安稳稳我一觉到天亮。
今天是场硬仗,我虽然有所准备,但那姓马的也是个善玩阴谋,两面三刀的主,不好对付。
低眉沉思,风情别样好看?邵子安坐在旁边,嘴倒没闲着。
你倒有闲情逸致,有空看我脸,不如想想待会怎么对付姓马的。扫他一眼,我鄙视道。
既来之则安之。我也就是借他宝地走走钱而已,他若是不高兴,我也可以走其它的路子。邵子安表现的很是轻松。
其它的路?功夫都做到现在这份上,枪子也挨过了,时间也花费了,走其它的路你不亏大了。
那也总比在一棵树上吊死亏的少呀。我可不是个认死理的人。马老爷子虽然是这方面的权威,可要是合作不来我也不能被他拖死了。他笑的异常狡猾。
看来,你还有瞒着我的地方呢。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哪里是瞒你呢。只是事情还没到那份上,没必要让这些事情烦着你了。保重身体要紧不是。
哼哼哼。说的比唱的好听。我冷笑。
别这么说。你不觉得,咱两的共同点是越来越多了,相处也越来越融洽了。他越发的得意起来,笑的更欢。
倒是,各怀鬼胎那样还真是彼此彼此。

马老爷子的住所很是讲究。
也不知道是为安全,为保密,还就是为了他那狗屁风雅,他的住所建在一个人工岛上。
这岛是用垃圾填的,姓马的花钱买垃圾填岛这事还上过报纸,受到过政府的表彰。蔚为奇闻。
这人狗屁讲究很多,人工岛四面环水,宜守难攻。平时来往,用的是艘很是漂亮的油艇。车是不能上岛的,要去就只能用那船,来的人全得接受检查,防止带武器上岛。
检查倒是不讨人厌,用的是机场那种透视仪器,走过去便知带是没带。
上了岛,也见不着什么多严密的保安设施,就连巡逻的人也不多。
但别被这假相迷惑了。这地方,
虽然用眼睛看不到什么荷枪实弹的保安,可那看不见的各种监视仪器和防暴设备却比比皆是。最要紧的是,姓马的是个信狗不信人的住,他这儿最重要的保安是几只狗。
各式各样的狗,我没全见过,据外面传有十几条,也不知真假。
我只见过一条,是条杂种的藏獒。姓马的很是得意洋洋的告诉我说,他不喜欢纯种的。纯种的脾气体质不适应,他这条杂种的是专门叫人配的,不光体质脾气适应,而且还从小在身边养着,就只认他一人,很是忠心勇猛。
开始我不以为然,这杂种个头比纯种的小了一圈,而且还很安静。看着不觉得怎么的。
姓马的见我不以为然,便动了炫耀之心。硬叫人从岛外拉了条纯种的来比试比试。
那一场斗狗,看的我难受。血肉横飞,激烈无比。
最后自然是他那条杂种胜了,将外面来的狗咬的夹着尾巴瘸着腿满场乱跑。
想想我也不过露了个不以为然的脸色而已,他这逞强好胜又是为何。
这狗倒也罢了,他那其它乱七八糟的讲究还更是让人烦心。
邵子安应该也是听说了他这儿的规矩,一路上很是镇定,应对自如。
只是船到时,阿迪和K被留下,他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默许了。
岛上很讲究环保,来去并不用汽车。只用那些太阳能蓄电池车做交通工具。慢是慢了点,但情调不错。一路上青山绿水,茵茵的草萍,喳喳的小鸟,甜甜的花香,很是舒服。
也不用来客自己驾车,客一到,便早已经有穿着素色卦衫的仆人等侯了。清一色的年轻男人,眉清目秀的。见了客人便是笑,不张扬,很和气。
客人坐定,他们便一人一辆开着。一路上不与客人交谈,也不说话。客人有问才答一句,说的话不多不少,正好就止。
当然,自己开也行。只仆人还是要陪着。我来那时,年轻气胜,见这姓马的规矩太多,边要惹事,定要自己来开。
半路上又作怪,方向盘一转,要乱闯。
这一转才让我见识了,身边那个一脸和气,总笑着的年轻男人身手很是了得。我方向盘一乱,他便出手一把拉住方向盘,手指在我手肘一弹。我顿时觉得手臂一麻,手一松,方向盘就落他手里了。
方向盘一回到他手里,那人便即刻停车,跳下车垂手恭立。
是我作怪,他出手阻止天经地义,完了又如此恭敬,我怎会再作怪。
这一说已是十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那年轻人是否还在。如今领我们的仆人依然年轻如故,只怕是换了好几拨了。
这么多年轻男人,只怕姓马的性趣有异,我当时在房间里乱说,被陈天养训了几句。
不想了不想了,往事真像场梦一般虚幻。
在想什么呢?邵子安见我一脸沉思,看着外面的景色一言不发的样,便问。
我摇摇头,不作声。
许坚已经安排好一切了。你放心吧。他安慰我。
我冷笑。
安排好了一切?真的吗?
你以前和姓马的打过交道没?我问他。
邵子安挑挑眉,然后摇摇头。
既然没有,那就别说任何已经安排好了的话。我换个坐姿,冷淡的说。
邵子安抿了抿唇,面上露个了然的表情。

37
好车好仆,景色也好,你定然以为这岛上该有座宫殿般的豪华住所。
那可真要让你失望了。一路上说了,姓马的个性很是异常。
这岛上的建筑物,除了上岸时的码头,紧急备用直升机升降台,太阳能车停车场外,便是座全玻璃建材的房子了。
这房子只两层。里面十六个柱子支撑,一层没有任何隔断,一进门就是通间,气势很好。二层隔为三个部分。卧式区,客房区,和书房。
房间与房间之间也全是玻璃。只在一些地方安排了植物做掩饰,比如卫生间。
玻璃是可以雾化的,只是依然透光,可以看见人形。
防弹那也是自然的,且隔音很好。
抛看那无处不在的被窥视感,这么多玻璃,视觉效果很好。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能一眼望到美丽的景色。靠海一面尤其好,开阔的让人赏心悦目。
看的出,姓马的这人自我感觉特别好,喜欢让别人看着他。而且偷窥欲很强,喜欢偷看别人的生活。
一般来说,能上他的岛,便已经是能入他眼的人了。否则,和你谈事情非但不用他出马,就连上岛也休想。
上了岛,见了面坐下来谈谈生意。若是可心,能被主人留下宿夜,就更是入了他的心眼了。否则,谈完便要走人,只有生意,没有交往。
邵子安岛是上来了,就看生意谈不谈的成了。至于入不入他心眼。我倒不关心,这人当初虽留我住了一宿,但对我来说和他终究只是场生意。陈天养和他倒是交情尚可,去他那儿住了几次。只是从未再让我陪着去。
车停下,在仆人的带领下穿过一条廊,也是玻璃做的。玻璃背后明明白白的装着探头和枪口。这是第二道扫描仪器。过了这儿,里面便全没有任何武器了。
安全到达门口,整块巨幅玻璃门从里面打开,让我们进入。
这门很是彪捍,从外面开是开不了的,只能从里面开。外人想进去,只能靠里面开门,否则,就别想进了。
一层客厅依然如想象中的宽阔,站在门口便能一望到底,看到对面呼啸澎湃的大海。
植物比以前多了些,上面吊的,盆里养的,墙壁上乱爬的。
天花板上依然爬着那些艳紫色带黄斑的毒花,血红的蕊管伸着,上面布满毒刺。这花食肉,以三朵花一天喂一只小麻雀算,一共三十来朵花,一天十只麻雀左右。
姓马的说这些时,面色很是炫耀。陈天养夸他好兴致,我倒接了句不值得。换我,还不如养那十来只麻雀,不费肉还能吃肉。养这种花,光看没的吃,一不小心被蛰上一口,死是死不了,可痛的够呛。
若大的客厅只站了八个仆人,四个角各一个,另四个门口两个,在旁边服侍两个。
马老爷子坐在中央。旁边已有四个陪人。
一身白衣的是个女人,长发披肩,人不是顶漂亮的类型,但身材高挑,容貌端庄大方。她正在泡茶,动作幽雅得体,很具观赏性。
这可不是什么茶博士。姓马的自己就深谙茶道,不必请什么茶博士来他面前班门弄斧。这女人的身份是他的保镖。
男人要靠个女人保护,我很不以为然。但想想也对,这种保镖用出很大,宜室宜床,可以随身贴身带着。要是个男保镖,难道床上也带着?

女人坐在马老爷子右边,左边坐着两个男人。穿一身黑衣的那位是老熟人了。
洪兴胜。
并不意外在这儿见到他。邵子安原本是要和他合作的,计划他应该是知道一些的,来这儿使绊子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他身边的老头是马老爷子的故交,和马老爷子有些渊源,应该是洪兴胜的举荐人。
马老爷子对面,背对着我们坐的人,看身形是许坚。
五个人围成一圈,都不作声。四个男人只看着那女人泡茶,个个凝神秉息,好似全入了茶道。
黑社会谈生意还讲这破情调。
我冷笑出声,迈不上前。
马老爷子听到声响,抬头看过来。
洪兴胜也抬头,许坚只转了转头,看我一眼便回头。
白衣女人不看我,只专心致志泡她的茶。
沈默。马老爷子朝我笑笑。
怕有十几年没见了。你倒还是老样子,不见老。
说笑了。不老不就成妖怪了。我皮笑肉不笑。
只怕当真要成妖了呢。他突然低低一句。
我就当没听见,径自走上前,坐到许坚身边。
邵子安没我那么不客气,上前便是笑。他倒没那么不要脸凑上去,只是笑的得体的很,带几份尊敬几份仰慕却又略显张扬和自得。分寸拿捏很是微妙,却又显得自然而然,流畅舒服。
久仰马老爷子大名,鄙人邵子安。他不卑不亢,不轻不重的自我介绍。
那情形,就仿佛他去面试大公司CEO。极好的自我表现力。
年轻有为,果然一表人才。子安啊,坐,坐。马老爷子很给他面子,扬扬手招呼他坐对面。
邵子安这才坐下。
我忍不住想笑。
看姓马的那副装模作样,我真是想大笑三声。
人人都尊他一声马老爷子,可实在了说,他也不过是个四十出头而已。这人,年纪不大,脾气太老。就喜欢拿架子充老大,越叫越老。
我刚见他那会,他让人叫他马先生,马老爷,马爷。现在,叫马老爷子。
四十来岁的人,又因为保养得当,更是显的年轻。人人一口一个老爷子喊他,我是越看越想笑。
别人穿的时尚,他是越穿越古,扎丝马褂,翡翠班指,玛瑙嘴硫璃肚的水烟壶。整个古代人穿越到现代来了。
好在他这臭讲究只是在生活上,这人生意上作风却很前卫大胆,敢想敢做,魄力非凡。
反正也只是和他做生意,不是和他过日子,总算还能忍受。

38
初次来访,也不知道老爷子喜欢什么,真是冒昧了。邵子安缓缓站起身,从跟着我们一起来的仆从手里接过一个木盒。
这木盒邵子安带来时我就好奇过。只是想也知道是给姓马的准备的礼物。
邵子安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盆兰花。
把兰恭恭敬敬递了过去。
马老爷子没动,只是眼稍挑了挑。旁边的仆从便接了过去,再端给他。
拿到手里粗略看了看。
粉荷苞。他转转花盆,鼻子凑上去闻了闻。
气味很正。子安你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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