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翼天使————姬泱
姬泱  发于:2008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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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天界最美丽的花在弥兰,可我没有见到过,所以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些小白花丝毫不比弥兰的花差,同样是花,没有神的眷顾,可它们依然很好的活着,......
这就是生活,简单的生活。......
世界上没有一处是完全的黑暗。
听他说我的时候,我很惭愧,我没有经过那样的酷刑,只是被划开了两道伤痕而已。而后来,我看那些小花的时候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此时的那些平时我绝对不会注意的花此时竟然是这样的美丽,是那种淡如清水的隽永,竟然比弥兰的花更让我心动。
我一直认为我会继续恨着这个世界,可经过那天后,我居然怎么也无法像原来那样漠视我周围的一切,我甚至想努力的活下去。
这一切,只是因为洛斯温柔的笑颜。
洛斯,为了你,我会重新爱这个世界的。
听你说的,好像你是救世主一样。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下了一个决心。
已经习惯了,总会有这样一天的。
他不以为意。
枚莲顶着玉米须头走了进来,给我们拿了点吃的。我最近对吃什么都不挑剔了,可她还是说我假装斯文。
洛斯看着她的头发。
你怎么弄的头发?
也难怪他才看见,先前是因为他的病,后来也是有时昏迷,有时吐血,所以没有注意枚莲,直到现在才能好好看看她。
叶子说很好看呢。
洛斯看着我,可我没有看他,只是低头吃东西。
看,叶子都没有否认。
枚莲很高兴。
对了,叶子还说,我的头发像玉米须。
玉米须?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人间的一种植物的花,很好看的哦。
一看你的头发就知道那种花好看有限。
......,你,......
哼,我不跟你说了,我知道你嫉妒,你嫉妒叶子夸奖我,所以,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好了,......
你,......,你......
哈,哈,你没话说了吧。
吃饭的时候吵架,这几乎是我们每天都会出现的事情,而我每次都只会吃东西,不会加入他们。枚莲告诉我,这就是生活。
吃完了东西,让洛斯睡下了。他现在的身体还很弱,每一次发病都用大剂量的药物压制住,可他已经出现了抗药性。
枚莲说上次我的头发在黑市上当真卖了个好价钱,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头发,那是整个天界中最纯正的金色。可洛斯需要的药也越来越多,现在的药已经不够支撑到三天后了。
枚莲,两个人怎么也比一个人强,我也去。
不行。
她断然拒绝。
在这样下去你也救不了他,洛斯会死的你明不明白?
我冲着她几乎要喊出来了。
反正我什么都经历过了,连断羽我都熬了过来,这些原本就不在考虑中。
我看出了她的动摇,因为她也支撑不住了,她有她的能力的极限,而现在,我们几乎已经到了绝地。
枚莲,你也不想洛斯死。我们过一天算一天,别的也不要想了,好吗?
过一天算一天?叶子,你现在是这样想的吗?
是。
我冲着她笑。
可我不伤感,因为有你们在,我会认真过每一天的。
叶子,......
她抱住我哭了起来。
枚莲是一个坚强的不可思议的女孩子,总是像一只骄傲的猫一样的笑着面对一切苦难,但现在我们都已经没有了选择,因为我都不可能看着洛斯在我们的面前死去。
这一切都是瞒着洛斯的,枚莲带我去他们经常去的地方,很大的建筑,一进门是一个充满了生物的大厅,昏暗的灯光,让人不愉快但是很兴奋的音乐,舞动着的群体,......
这时我才知道,他们的客人很多是上界天使军中那些原本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精英。而在这里,他们没有顾及的尽情宣泄他们肮脏的欲望。
凭借我的姿色还是很容易挑选客人的,正像洛斯说的那样,即使炽天使长路西菲尔在我面前也会失色的,因为,我是神,不是天使,仅此而已。
随便找了一个,看样子还是一个天使长副官一级的,相貌英俊,举止嘛,在人前还算是文雅。
我和枚莲打了一下招呼,就和那个人走了。
这里是专门提供这样服务的场所,上面的楼层则是交易的地点。
装饰并不华美的房间,仅有一张大床,还有一个浴室。
他一进门就可以迫不及待的撕扯我的衣服,真是变的很快。我虽然对这样的事情并不陌生,可这样疯狂的交易还是第一次,心中不免对未知有一中恐惧。
我单薄的衬衣,很快就被扔到了脚下,而我上身已经完全裸露了出来。
天呀,你真美,就算是背叛神我也要得到你,......
他居然还可以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当真是可笑至极。
是吗?那可真是好消息,......
我笑了,并且算计这一次,我和枚莲可以买几支注射剂。
他很粗暴的把我压在床上,而我这个时候居然没有什么正常的反应,心中只是想着洛斯的病怎么才可以完全治愈。
看来只有白衣军团可以治疗了,可我们根本到不了至高天,那怎么样才可以偷出一些药剂呢?
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时候不专心呢?
他抓住了我的下巴,可在他的手接触到我身后的伤痕的时候,他整个人呆住了。
你是,堕天使?
这里的货物都是。
不,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原本有两个羽翼,可被断羽了,......
你究竟是谁?
我的双手揽上他的脖子,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了,......
是呀,......
一切应该就这样进行,可他突然瘫在我的身上,在我好不容易把他翻开之后,我看见那个把他打昏,并且出现在门口的他,......
他全身黑色,依然是金线绣着高贵的纹章的披风,华丽的黑色长发垂在后背,......
不愧炽天使长的称号,他的美是璀璨至极的明艳,即使在这样简陋的房间中,也丝毫无损他的优雅从容,......
可他的脸却是阴沉无比......
相对他的完美,我已经是狼狈到了极点。衣服是残破不堪,身上也被刚才那个客人划出一道一道的伤痕,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于是,我把那个躺在床上的人的衬衣脱了下来,自己穿上,因为我知道,眼前的局势是怎么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他一挥手,身后的人把这个可怜的晕瓜抬了出去,可我见外面没有什么大的骚动,就知道他是秘密到这里来的,
怎么样面对他,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这些我全不知道,原本应该是恨他的,可再见他的时候,竟然有了些须的安慰。
不知道他怎么想,可感觉到了得意?
在他终于真正君临天界的时候来看看我这个原本唯一阻碍他的人,看我落魄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他应该是得意的吧......
我们都没有说话,其实我们之间的话本就少,何况是现在这样的情景?
时间就在沉默中慢慢过去,我坐在床上,而他站在门口,......
我们曾经有过的回忆此时像火花般在我脑中一闪而过,他的倔强,他的妖娆,甚至是他的脆弱都曾经是那样的熟悉,可我却不曾看见他是这样的冷俊。
连我对他的感觉也已经生疏了,这样的我们到底为什么了什么会再次相遇呢?
他到底来做什么?
想到这里,我也不想了,现在洛斯比他更重要,而枚莲也一定在挂念着我吧,我把身边的东西收拾一下,就走到了他的面前,想从他的身边走出去,可他一把抓住了我,把我重新甩到床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中拿出了一盒我想要的那种药剂,就这样甩在我的头上了,......
药剂的包装是用特殊材质制作的,可以抗高压高温的,所以一般这样的碰撞根本对它没有损害,可这种材质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它很硬,所以甩到我头上,我感觉到疼痛,......
为什么他会知道我需要这样的药?
为什么他会到这里来,拿着这样的药?
为什么他会到这里来?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可是这些我都问不出口,......
他也没有说,......
拿起那盒药,这是可以支撑半个月的剂量,也是任何人可以从白衣军团拿走的最高剂量。其实如果我要是有傲骨的话,我不应该拿这盒药的,毕竟他用了近似于侮辱的态度甩在我的头上,......
从创世以来,这是第一次,......
不过,我既然连这里都来了,哪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你已经付了夜度资,想就这样浪费一晚上吗?
我重新解开了我的衬衣扣子。我们都很熟悉彼此,要是和他,不陌生也不难受,仅仅是一些尴尬而已。
哼,这就是你,什么时候都是这个样子。
永远没有羞耻。
我对你没有兴趣。
他说这话的时候冰冷的可怕,尤其是那付高傲的神情仿佛在看着世间最卑劣的东西。
高傲圣洁的炽天使长呀,当你在承欢的时候怎么不见如此的高傲?反而是一直紧紧闭起双眼,逃避这一切的真实?
我没有把这些说出来,其实是说不出口,......
我竟然还是舍不得......
他可以轻易背叛我,可我们一起共同走过亿万年的岁月怎么能如此容易的抹杀,那些依然清晰的刻在我的脑中,也许会到永远了......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他鄙视我,可他为什么还不在我的眼前消失?
窗外的夜渐渐变的浓重,而在我们的静止中也开始转为清淡,......
天快亮了......
薄雾映着晨曦在清晨的街道上让行人感觉到分外的冷清。枚莲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在街上等她了。
我和他,相对了一个晚上,在启明星升起的时候,我就走了,而这时,他没有拦我。
但是很可惜的是,枚莲也看见了他。
那是谁?
他那是什么眼神,好冷啊。
我拉着枚莲赶紧走,估计现在洛斯快醒了。
我也不知道那是谁,不管了,......,对了枚莲,我刚才已经买好了药,咱们赶紧走吧。
她看了我一眼,恩,好。今天想吃点什么,我来做,你,......,现在很难受吧。
没什么。
当我们走到屋子的门口的时候,枚莲打开了门,我们悄悄的走了进去,枚莲把门关上的时候,我们才放心洛斯没有发现。
叶子,你去看看哥哥,我先去买一些吃的,你想吃什么?
恩,奶油吐司再来一些葡萄汁。
我一脸幸福的对她说。
好,没有问题。
她走了出去。
屋子中有一种不似平时的平静,而枚莲想买的东西要走很远,应该可以足够了,......
果然,我打开洛斯的门,看见他靠在床上,两只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怎么醒了?我给你倒杯水。
我拿凉水杯给他到了一杯水,然后递给他。
他接了过。
枚莲呢?
今天早上有好吃的了,枚莲去买面包和果汁,一会多吃一些。
恩,好,你昨天夜里去哪里了?
早知道他要这样问,心理有了准备,可他突然问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一直在呀,刚起来,......,你怎么这样问,......
我在你那里等了你一晚上,我也一直没有睡,......
你已经知道了,......
他没有说话,默然在这样的时刻竟然是如此的沉闷。
我,不能让枚莲一个人,......,有我在,你们的压力要大的多,......,我不可以袖手旁观的。
......,难为你了,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受到什么伤害。
不会呀。
我赶紧回答他。
其实昨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我碰到了一个原来认识的朋友。
是嘛,那实在是太好了。
听他这样说,我终于送了口气,其实他还是可以了解我们现在的处境,知道我们这样做也是迫于无奈。
枚莲回来了,带回来我想吃的面包和葡萄汁。我们好好的吃了一顿,然后就给洛斯注射了药物。洛斯很安静的继续休息,枚莲也回房间睡觉了,整个客厅里就我一个人。
这里虽然很简陋,可是很宽敞,坐在临窗的摇椅上,看着外面荒野,无意识的摇动着椅子。
清晨的荒野有一种清凉的气息,开着窗子,青草的味道格外的浓,这是弥兰浓郁的花香根本无法比拟的。
慢慢的,我也困了,昨夜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生,可依然很累,于是我在摇椅上睡着了。做了个梦,可我看不清梦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我到底看见了什么人,一切都很模糊,......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可突然枚莲叫了一声,我马上醒了。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枚莲指着洛斯的房间,一步一步退了出来,她想说什么,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我赶紧跑了过去,一看,洛斯躺在床上,可手腕上的血已经从床上流到了地上,......
他的脸色和床上的被单一个颜色,都是我原来最喜欢的纯白色,所以血映在这样的眩目的白色上是那样的耀眼,......
原来他的血也是这样的鲜红色,原来他还有这样多的血可以流,他不是那样的坚强吗,他不是一直都很温柔的笑着面对一切?
为什么,他会这样自寻短见?
就会骗人的家伙,......
我拿出了药箱,这几天照顾洛斯所以对这些都很了解。给他含了一片提神的参片,然后给他止血。虽然包扎的动作不是很熟练,可总算给他把血止住了。随后再给他注射了一针药剂,看着他的生命迹象还存在,我也暂时有些安心。
枚莲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好象已经吓住了。
哥哥从来没有放弃过,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我,他曾经说过不让我那样,可我,......
他不是不知道吗?
昨天夜里他等了我们一晚上,他什么都知道了,......,他不想拖累我们,......我一直以为他不在意,可我没有想到他还是,......
说到这里,我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
哥,是我害了你,......
我揽过了枚莲,平日里她再坚强,可现在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她颠覆了我对女孩子的全部观念,我原来接触的就只有加百列,四大元素天使中的智天使长加百列是天使长中唯一的女性,她的艳丽多姿,并且很多的时候柔情似水,当然作为天使长她也有她应有的狠辣。
枚莲就像荒野上的白花一样,不那么特别的艳丽,也没有特别的高贵的气质,可她却是让人无法漠视的,她一直笑的像个骄傲的猫,顶着一头可笑的玉米须一样的头发。
她哭了,哭的很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我们也许真的做错了,洛斯为了不拖累我们而自杀,可我们不这样做,那我们也不对,洛斯会死的。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终于我叹了口气,对她说,枚莲,现在洛斯的处境很危险,我们只有尽力帮他了。我已经帮他止了血所以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可以支撑三个小时,可我们现在缺少的是治疗的仪器和药品。黑市上不知道还有没有,......
我推开枚莲,很用力的握住她的肩,有一些鼓励的意味。
你在家好好照顾他,现在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你去哪里?
我再想想办法,......
你能去哪里?你在这里还不如我熟悉。不,你不能去,还是我去,你能到哪里去?
她已经完全慌乱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枚莲!我几乎是叫了出来。
啊?她好象被我镇住了,两只眼睛看着我。
洛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一定要镇静。
也许是我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露的严厉起了作用,她居然很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好,就这样做,枚莲,你好好照顾我,我走了。
她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她不想我去,她知道我也许没有什么办法,可她现在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最后看了她一眼,关上了门。没有想到还是到了这样一步,不过值得我欣慰的是,至少这样的路是我自己选择的,不是,他逼我的。
叶子,这么早到哪里去?
是隔壁的墨德。
我出去买点东西。
哦,对了枚莲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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