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钱钱
钱钱  发于:2008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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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碰』!纠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在跌落地面的那瞬间,翼影迅速的手撑地翻身以半蹲著的姿势冷冷的瞪著眼前同样轻松落下的翼雪,一冷一笑,两人的表情截然不同。
翼影虽不俊美却阳刚的脸上有著锐利的警戒,扫过四周,是个密室。
「你......在搞什麽鬼!」翼影冷冷的开口,墙壁上一点机关的痕迹也没有露出,但是他心中明白,以翼雪的为人怎麽可能这麽轻易的就被他抓到弱点。
翼雪笑的很开心,他将站直的身体放弯蹲下,轻松的睇著翼影,轻声的道:「我第一次发现──」
翼影虽然心中感到不妙,但是理智让他保持冷静的继续瞪视翼雪。
「你这麽有趣。」翼雪轻笑。
翼影面无表情,心中却转过许多念头,虽然他们两人被隔开在这间密室,但仍然在翼之组大楼里,翼之组的人很快就能搜索出来,无处可逃,爲什麽他可以这麽怡然自得的跟他说笑?
「你在『保全部』待多久了?」翼雪忽然冒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题。
「不关你的事。」翼影毫不思索的回。
「你一定在想爲什麽我这麽从容对吧?」翼雪又问,眼中闪过浓烈的情绪。
翼影没有答话,狠狠的瞅他一眼,站起身。
翼雪也没理会翼影是否回答,他又继续道:「嗯......我们十八岁那年入组,接著你被分到『保全部』我则被分到『药研部』,然後就开始失去交集了对吧?呵呵。」
翼影不为所动,他皱眉不知道翼雪提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有什麽用处。
「十年了,差点连我们是兄弟的事都忘了。」翼雪忽然露出一抹美的令人发愣又残忍的让人害怕的笑容。
翼影一愣,不是害怕恐惧,撇嘴反问:「这很重要?」对他而言,危害到组长和自己的都是敌人,或许翼雪曾经是他的兄弟,但是早就不是了不是吗?
「嘿,是啊,这的确不怎麽重要──」翼雪笑得很灿烂,他的脸蛋很美,美的让人几乎忘神,尤其在『看起来』这麽真心的笑著,更像是个天使娃娃一般。
他右手举起握拳往某个特定的墙角重捶,发出『碰』的声音,整个空间忽然震动,翼影立刻脸色大变的手撑墙稳住身体;翼雪则优雅的整个身体倚在墙上。
忽然,整个空间停止震动,开始缓缓的往下坠落,似乎延伸大楼地底──
翼影终於失去冷静,他冲上前揪住翼雪的领子大吼:「你做了什麽?!」
「嘿,这机关我设计了十年了,想不到吧?」翼雪在翼影耳边轻吐著热气,「上一场游戏我输了。」
翼影厌恶的推开翼雪,手用力抹著自己的耳朵。
脑中有点混乱,他心中扬起一种极度不安感,翼雪似乎察觉翼影的感受,笑得更加猖狂。
「『哥』,我们换个场地,陪我玩一场『游戏』吧。」

(一)
感觉整个空间移动著,不知道是会到达什麽样的地方,翼影努力压抑心中的焦虑,在听见翼雪对自己的称呼,他咧嘴嗤之以鼻,「被你叫这麽一声哥哥,我是否应该受宠若惊?」如翼雪所说,两人已经将近十年没有这麽多『看似』『无害』的对话了。
翼雪抿唇一笑,轻柔的道:「放轻松点嘛?我们现在可是坐在同一艘船上。」
翼影怒哼,全身散发著烫人的火焰,却又隐含异常冷酷的气息,那种明显不搭却浑然天成的气势让翼雪目不转睛。
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气质,从未想过原来在这个原本不放在心上的男人身上,能找到这样令他感兴趣的特质。
翼影丝毫不理会翼雪,俐落的靠著墙坐下,静观其变。
将翼雪拿下是他的任务,如果任务无法达成,说什麽他也不可能回去覆命,既然如此,何必搞得自己精神紧绷,再者,他就不信翼雪有能力制服他。
两人心中都明白,如果真要一较高下的话,最多只是两败俱伤。
「你不问我吗?」翼雪见他坐下也跟著轻松的坐下,两人对视一眼,翼影面无表情,眼中闪过疑惑。
「等等会到哪?」翼雪说著,表情一点紧张都没有。
「......最好我问你你就会回答?」翼影冷冷的反问,眼神中除了杀气外再无任何波动,一贯的冲动烈焰全然消失,换上的是武装过後的冷硬。
翼雪不怒反笑,细致柔软的嗓音显得诡异骇人。
「前几年,我在海外出任务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好地方。」
翼影没说话,暗暗诧异翼雪没有刻意刁难。
「你一定猜不到是个怎样的地方。」他低笑,然後又道:「那是一座岛国。」
岛国?翼影皱眉,仍然没有出声。
「长年的封闭导致完全脱离文明社会,拥有特立独行的风俗文化──」翼雪脸上显露一种类似向往(?)的神情,淡淡的让人以为那是错觉,忽然,他安静的凝视眼前不发一语的翼影,翼影同样回视,虽然他不懂翼雪到底想做什麽。
「嘿,我们有多久没这样好好的对话了?」翼雪笑问。
翼影一怔,思考良久,才冷静的吐出:「你──到底想怎样。」
从刚刚到现在,他完全摸不清翼雪的底,猜都猜不透,这种感觉很不好,焦虑不安感更加深几分。
脸上不动声色,心中绕过许多念头。
忽然,整个空间发出巨大的震度,两人不约而同的跃起身,还未站稳身体,两人之间的左手边墙壁往上升起露出金黄的阳光──
翼雪没有感到一丝惊讶从容的先行走出;翼影伫立原处,不妙感愈发沉重,许久他才缓缓的跟著踏出。
刚出空间,浪声传入耳中,定眼一看是翼之组大楼後方不远的海滩边,翼雪正缓缓走向一艘船只──
翼影毫不犹豫的大步跟上。
船上走出一名穿著怪异的老人,恭敬的对翼雪抬起右手贴胸弯腰行礼,然後领著翼雪上船。
翼影感到古怪至极。
翼雪总是能察觉翼影的疑惑,转身面对他,扬起一抹绝美的笑容──
本来迟疑不定的翼影在看见这笑容後,不再犹豫不决,那种略显轻视不屑的眼光惹怒了他心中最深层的傲性。
不容後悔的迅速上船後,仍然甩不掉那份焦躁。
待船只开始动作──
翼雪眼里闪过异采,开心的几乎没道理,他对身边不远的翼影轻的不能再轻的道:
「『哥』,注意了,游戏即将开始──」

(二)
船身开始移动後,老人必恭必敬的上前向翼雪再次施礼道:「翼雪先生,您果然输了?」这句话问得非常唐突。
翼雪咧嘴微笑不语;老人看向轻易跃上船的翼影,皱眉问:「他是...?」当初,主人似乎只跟雪先生作下约定。
「他是......」翼雪若有所思的看向翼影,察觉他视线的翼影毫不退让的回看,「他是我『哥哥』。」
「翼雪先生的兄长?」老人眼中闪过诧异,看向翼影,不过一接触到他那冰冷的眼神,下意识调回头道:「真不愧是您的兄弟。」
翼雪笑看翼影一眼,耸肩;老人这时也恢复正常,面无表情的向两人鞠躬摆出迎送的姿态,「两位,请入舱。」
一路不吭声的翼影在老人将两人领入船舱退出後,终於按耐不住的开口:「你这家伙到底在玩什麽花样?」他受不了这种被蒙在鼓里什麽都不知道的状况,那让他觉得自己窝囊的想揍人。
「坐啊。」翼雪拍拍坐垫优雅的环腿坐下,一点也没有让他的急躁所影响。
翼影冷瞪他,丝毫不被他的话语动摇,依然站得直挺挺的。
翼雪瞅著他许久,眼神充满一种莫名兴奋的挑战,然後轻柔的道:「两年前我就知道该让那场『游戏』结束,无论最後是输是赢,我玩腻了。」这句话说的非常平淡,但是却令人毛骨悚然。
翼影愤怒的低吼:「只是一场游戏?」随即压抑住心中阵阵的怒潮,他握紧拳头等待翼雪说的下文。
一场游戏──就因为一场游戏这样对待组长?哈,好理由。
翼雪没有因为翼影的打断而显露不悦,他依然轻笑,「我发现这个岛国的时候,认识了他们一个『高位者』,他似乎对我非常有兴趣。」
渐渐冷静下来的翼影找个位子坐下冷哼道:「那家伙好眼光。」
原先的迟疑焦虑感瞬间消失的一乾二净,既然都已经上了贼船,那就顺其自然吧。
翼雪将他的讽刺当作赞美微笑道:「我跟他定了一个赌约。」
翼影终於露出疑惑的表情:「赌约?」
「嗯,一个赌约,很有趣的赌约。」翼雪嘿声道:「我跟他赌我正在玩的『游戏』,他赌我输,嘿,结果我果然输了。」
这下换翼影哼笑,「我开始喜欢他了。」有意无意的嘲弄,他并未十分专心的听翼雪说话,只是盘算著是否要想办法脱困,随口又问:「你们拿什麽当筹码下赌注?」
翼雪瞥了他一眼,平淡的笑道:「呵呵,筹码啊──」
「就是我。」说完,他看向翼影。
「你?」感觉到他的眼光,翼影一愣。
忽然,翼雪整个身体瞬间向他贴近,他反射的作出防卫动作,翼雪却只是靠在他的耳边吐气,这使他不专心听他说话都不行,「就是『卖身』啊。」
一听,翼影微愣,迅速拉开翼雪,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就算他们两人形同陌路,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翼雪是个骄傲的人,这麽骄傲的人──怎麽可能作出这样子的赌约?
而且,既然做下这样的赌约,为什麽他仍然可以这麽轻松自在?他完全想不透眼前的男人脑中在想什麽。
翼雪看著他的反应有趣的抿嘴,翼影则仍然处於某种程度的震惊状态无法回神。
现在这种情况他只有八个字可以形容。
那就是,
............
..................
........................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三)
「呵,你想到哪去了?」翼雪道,「我指的『卖身』只是为他『效命』罢了。」
翼影又是一愣才恢复冷静,慎重的凝视著他,许久忽然说:「我迟早会将你带回总部处刑的。」为了这个目的,他才毫不迟疑的一路跟上。
翼雪微偏头状似思考,半晌露出一抹笑容,「这场游戏,如果我输了,要杀要剐任你处置。」
翼影静默,只是定定的看著他。
翼雪同样看著他,眼中难得闪过疑惑。
良久,翼影忽然一个动作靠近翼雪,迅雷不及掩耳的将他压制在地面上,两人对视,都没有露出被制住的诧异或者反击成功的欣喜。
翼雪没有挣扎,翼影将身体放低与他相贴,从他身上传来淡淡的菸味让他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耳边传来翼影低沉的嗓音中有著无庸置疑不认输的自信,刚刚的惊讶错愕好似不曾在他身上发生过一般。
「我就陪你玩这场游戏。」
翼雪微笑,虽被压制在地却同样散发著凌厉的气势,两人毫不相让。
这场游戏正式在两人赌约下正式揭幕──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并未多作任何交谈,船舱内安静的令人害怕,这种几乎窒息的气氛在老人再度出现而宣告结束。
老人进入船舱施礼道:「两位,即将抵达港口,请。」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两人出船舱。
两人随著老人走出船舱,金黄的阳光直射而来显得有些刺眼,翼影眯眼扫视四周,这是个他无法认出的海域,四周延伸看来无边无际,心中疑惑怎麽可能有什麽『岛国』的存在?
老人驶著船身往某个点前进,然後停住,开始在宽广的海面上就像有固定路线一般的绕来绕去,接著──令人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宽广无边无际的海面像是裂开一条细缝一样的『撕开』,慢慢露出一座岛的形体──
神奇的像魔法,不过稍稍仔细想,不难猜到是天然地形因为某些原因所造成的天然『障壁』,难怪这岛国至今没有任何国家发现。
船慢慢的开入细缝中,终於看清整座岛的型态──
那是座很美很美的岛屿,远远看去,岛上的建筑物早已开发的像个现代都市,却又带著某种欧风。(?)
翼影仔细观察著,翼雪也静静的欣赏著。
船身终於靠岸停下,几名仆人先行放梯下船排成两排站至梯子两边,老人则向翼影两人示意,「翼雪先生以及翼雪先生的兄长,请下船吧。」
两人点头先後下船,港口没有多少人,显得他们极度醒目。
一辆马车停住港边,穿著蓝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从马车中下来,看见翼雪,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他上前向翼雪行礼道:「翼雪先生终於答应加入主人麾下了?」
转看翼雪身後的翼影同样发出疑问:「这是......?」
翼雪非常有耐心的道:「他是我哥哥。」
这次,换翼影耸耸肩;中年男人点头不再看他,又向翼雪道:「翼雪先生,请随我来吧,主人正等著您。」
翼雪点头随中年男人走去;翼影打算跟上,却被两名护卫挡住,中年男人这才回头看著翼影皱眉道:「抱歉这位先生,我所指的只有翼雪先生一人,只能请你先留在这等候。」语气中有著冷冷的敌意,并未因为他是翼雪的兄弟而有任何礼让。
翼雪没有阻止中年男人的举动,他饶富兴味的盯著被阻碍的翼影,等待著翼影会做出怎样的举动或反击。
见翼雪眼中看好戏的意味,翼影脸色愈发冷沉,忽然,他抬腿踹向一边护卫,护卫似乎没料到他的反击竟被拐的跌躺在地,所有人啊声迅速将他包围住──
浓烈的火爆味弥漫全场,翼影却出乎意料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道:「我就在这等你家主人的指示,不过如果可以,动作拜托快一点。」说完,他两手环胸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再看翼雪和中年男人一眼。
刻意忽略翼影讽刺的话语,中年男人眼中首度露出讶异,深深的看著所有人包围住的男人一眼,然後转向翼雪道:「请跟我来。」
翼雪看著翼影的眼神调回,随著中年男人上马车──
就算远离了,翼雪仍然可以感受到翼影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炙热的火焰──
想必中年男人也同样感受到,他忽然开口:「翼雪先生,您和那无礼的男人是兄弟?你们年纪──似乎相差无几。」
翼雪睇他一眼淡淡的道:「我们是异卵双生子。」
中年男人瞪大眼,惊奇的再问:「据说双生子都有著几乎相同的能力,那位跟您肯定都是身手狡健实力坚强的人了。」在他们岛国中,实力代表一切,有实力就有地位。
听完,翼雪发出低沉的笑声,美丽的脸上有著某种找到有趣事物的欣喜;中年男人差点看呆了。
「身手佼健吗?呵呵,这方面他倒是比我更强一点。」

(四)
不久,马车停在一栋豪宅大门口,中年男人下车领著翼雪进入屋子,门口两排的女仆鞠躬敬礼,排场浩大。
一名看似严厉的女性管家走上前对中年男人道:「曲廉大人,主人正急著找你。」
中年男人颔首,现在改叫他曲廉,然後向翼雪示意继续往前走。
翼雪收起笑容淡淡的点头,先行超过他踏入大厅往另一边的长廊走去,曲廉没有露出不满,恭敬的跟在他身後。
翼雪似乎对周遭环境非常熟悉,绕了几个弯转了几个方向,然後将目标中的房门打开。
一打开门,入眼的是幽暗的晕黄灯光,弥漫在空气中隐隐还能看到飘散的尘埃,有种沉重忧郁的味道,抬头看向前方,是一片大片厚重灰色窗帘组合的落地窗,紧紧的阖起微微透露出一丝金黄色光线,落地窗前摆置一个方型办公桌,办公桌前沙发椅上坐著一名看似百岁的老人,苍白的胡须遮住整个下巴,整张脸几乎布满皱纹眼睛差点眯成一条线,但却又散发出某种不可思议的威严权势,让人无法不对他低头。
翼雪虽笑了,难得谨慎的微弯腰道:「徐老,我来『报到』了。」语气中竟带了某种不可思议的礼让?
徐老睁开眼,嘴边露出温和的笑容道:「雪,我说过你会输的。」嗓音沙哑的几乎听不清内容,但是就算听不清楚,所有人仍然不可思议的能理解。
翼雪不予置否的耸肩默认自己失败,徐老是这个岛国内活得最长久的人,他经历的所有和经验以及天生的直觉让他成为国内最有地位最让人臣服的高位者的原因。
当初发现这第一个看见的『活人』就是这诡异的老不死,明明暴风雨的天气,很奇怪,这老家伙竟然撑著雨伞出现在海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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