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捡了个Omegaby木槿要吃班戟
木槿要吃班戟  发于:2025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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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绥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顶着这身衣服在外面晃来晃去,但是一想到男人原本烂得只剩几条破布的衣服又觉得病号服也挺好的。
卡恩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知道外套是白绥之的,本来想好好收着等有机会再洗干净还给白绥之,但是穿着病号服太显眼了,他就套上了。
卡恩局促地脱下外套:“对不起,我把它弄脏了,我…我会把它洗干净。”
白绥之不在意地拿过外套:“没事,我放洗衣机洗洗就行了,你先去洗澡吧,注意伤口别沾水,衣服我只穿过一次,内裤是新的,浴室柜子有新的毛巾和牙刷。”
卡恩道了声谢后接过衣服进去洗澡,卡恩觉得自己这两天说谢谢的次数比他前面十几年都要多,以前的人生没有发生过太多能让他感激的事情,也从来没有人像白绥之那样一次次对他施以援手。
白绥之在卡恩洗澡的时候去客房铺床,他边套被套边觉得自己跟个老父亲似的,虽然人家也没指挥他干啥,他就上赶着做这做那,又是给人做饭,又是给人铺床的。白绥之心想,自己就是看他太可怜了,就当拯救失足少年了。
卡恩洗完出来的时候还湿着头发,伤口也有些裂开,白色纱布透出淡淡的血痕,白绥之皱着眉看着卡恩,觉得那血痕怎么看怎么刺眼,为什么这个人总是照顾不好自己?
白绥之轻叹一声转身去浴室拿吹风机然后叫卡恩进来,让人站在他前面,一副要帮卡恩吹头发的架势,卡恩急忙要去拿白绥之手里的吹风机:“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白绥之避开卡恩的动作:“别动,来什么来,伤口都裂开了。”
卡恩还想说什么,一双大手直接按住他的头,吹风机的暖风瞬间将他笼罩,让他下意识放松了身体。
白绥之像撸猫一样胡噜着那头银白色长发,动作没有章法但是能感受到刻意收着力道。
鼓噪的声音震动着卡恩的耳膜,不轻不重的力道和暖风让他不自觉眯起了双眼,卡恩觉得自己好像被一片汪洋包裹着,舒服得不想动。
白绥之见吹得差不多了问:“有没有哪里还没干?”
卡恩不舍得就这么结束,但还是开口道:“没有,都干了。谢谢你,白绥之。”
白绥之听着卡恩一板一眼的道谢有些好笑:“不客气,卡恩同志。”
卡恩不明白白绥之为什么突然笑起来,他见白绥之笑了,那点小失落一下就烟消云散了,也跟着开心起来。
白绥之收起吹风机,领着卡恩去了客房。已经快凌晨四点了,白绥之又往楼下看了眼,发现没什么异常,两人就睡下了。
卡恩躺在柔软的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闻到一股淡淡的洗涤剂香味,心情前所未有的轻快,不用担心随时落下的鞭子,也没有研究员实验失败时尖酸刻薄的辱骂,卡恩难得睡了个好觉。
早上十点左右,白绥之先醒了,他洗漱完后又到窗边看了看,西装男还在底下晃悠,嘴里塞着个杯子,像极了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豌豆射手。
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为什么警察还没到呢?难道形势还没有控制住吗?白绥之想到这心情有些凝重。
官方没有更新进一步的消息,失联伤亡的帖子还在不断上传,恐惧不安在所有人心里慢慢发酵。
“嘿,兄弟,还好吗?”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
白绥之这才注意到对面手电筒大哥还坚守原地:“嗯,大哥你在这守一晚上啊?”
“对啊,睡不着。昨天那你朋友?”
“嗯。”
“没事吧?”
“没事。”
“你朋友还挺关心你,生病了还不忘来看你。”大哥作为前排观众,自然看清楚了卡恩穿着一身病号服,身上还缠着绷带。
白绥之停顿了一下,有些不自然道:“嗯。”
白绥之怕大哥再问下去,就说要去吃饭了,结束了这场隔空谈话。
白绥之走出房门的时候才知道卡恩已经起床了,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腰板挺得直直的,双手乖巧地搭在并拢的膝盖上,眼睛本来下垂的看着地板,一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咻的一下转头看向白绥之,头发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像小狗摇尾巴似的。
白绥之笑着跟他说了声:“早上好,昨天睡得好吗?”
卡恩认真地回答道:“早上好,昨天是我睡得最好的一个觉。”
白绥之眼睛弯的弧度更深了些:“真的吗?
卡恩用力点点头:“嗯!”
白绥之逗完他又问:“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想吃什么呢?”
卡恩站起身说:“我来做吧。”
白绥之惊讶的看着他:“你会做饭?”
卡恩其实不会做饭,他以前都是喝廉价的营养剂,但是这个星球没有营养剂,需要自己动手烹饪食物。
卡恩心虚的点点头,昨天白绥之煮面的时候他悄悄地透着半透明玻璃观摩学习,把主要步骤都记住了。
白绥之倒是好奇卡恩会做什么东西,就答应了。他向卡恩介绍了一下厨房的基本设施和使用方法,还有食材的摆放位置,就把厨房使用权全权交给卡恩了。
卡恩先是接了一锅水,还没等水烧开就下了面条,然后盖上盖子等面熟。又学着白绥之的样子用旁边的平底锅煎蛋,卡恩把油倒进锅里,鸡蛋下锅时溅起的热油烫了卡恩一下,他条件反射的缩回手,鸡蛋壳混杂着鸡蛋液一起掉进锅里,卡恩急忙拿筷子把鸡蛋壳挑出来,挑完后鸡蛋太久没翻面焦了一大片。
最后卡恩盛着两碗水是水面是面上面,还漂浮着几块黑色的不明物体的东西出来了,像昨天一样摆在客厅的茶几上。
白绥之看着这两碗“面”,违心地夸出一句:“做得还挺有层次感的。”
卡恩情绪低落,闷闷地开口:“对不起,我搞砸了。”
白绥之揉了揉他的头:“有啥大不了的,我第一次没比这好到哪去,以后就越做越好了,来,来,笑一个。”白绥之戳了一下卡恩的脸,觉得这个人傻的可爱,做个面还把自己做难过了。
卡恩扯出一个假笑,不高兴地拿着筷子戳那个黑乎乎的蛋。
白绥之拿起两人的面:“好了,别再凌迟那个蛋了,它已经死得够惨了,我去给你炒个大菜。”
卡恩跟着白绥之到厨房,他这次要好好学习,下次一定不会搞砸!
上天没有给卡恩这个机会,因为他们听到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白绥之和卡恩停下动作对视一眼,预感不好来到窗户边,很多人听到动静也都出来查看。
“卧槽”
“那是什么…”
“是…是丧尸。”
此起彼伏的骂声和吸气声响成一片。
只见小区门口涌进来一群神情诡异,行动异常的“人”。
亲眼目睹凌晨西装男啃食女人的场景而且还刷了一大堆网上流传的视频帖子后,大家已经默认这种东西是丧尸了。
“不是说…说已经采取防护措施了吗?”
“还用问,没控制住呗,要能控制住,警察那么久不来?”
这种状况下,凌晨那点残存的侥幸都被打碎,岌岌可危的希望一瞬间崩塌了。
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末日真的降临了!
白绥之想到什么,对着还沉浸在害怕中的人们喊道:“一楼的人注意阳台的门!”
一楼的户型是带有院子的,为了美观,大部分人装修的时候就只用一道玻璃门把院子和里面的房间隔断,如果丧尸蜂拥而上肯定会被会被冲破。
果然,那群丧尸都集体贴上玻璃门,前排丧尸的脸被门和后面疯狂贴上来的丧尸挤得严重变形,显得更加狰狞可怕,长长的指甲在玻璃门上划过,留下一串串刺耳的声音,身上皮肉绽开的的血迹把原本干净透亮的玻璃门蹭得脏乱不堪。
一楼的住户看到这一幕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弹,有的四处搜罗家里能用来堵门的东西,有的躲进房间藏在床底下不敢出来,有的反应迅速地直接往楼上跑,边跑边喊:“给我开开门,求求你们了,快给我开开门…”
丧尸很快就冲破玻璃门这道不堪一击的防线,那些找到东西堵门的也只是多拖延了丧尸一会儿,一刹那,小区里只剩下惨叫声、咀嚼声和脚步声。
高楼层的住户看着眼前惨烈血腥的一幕纷纷沉默,他们心中有些庆幸,又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从楼下跑上来求救的人,他们有的幸运地被收留了,有的不幸被追上来的丧尸抓住了。
白绥之住的楼层高,没有人跑上来,但是有丧尸上来了。刚刚那些跑出来的人太过惊慌,出来后没有及时把门锁住,丧尸顺着这些开着的门往上面的楼层走,楼道响起了让人毛骨悚然的脚步声,空气里飘着一股糜烂腐蚀的血腥味。
声音、味道和楼下的惨状无一不刺激着幸存者的神经,沉默中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了:“你们刚刚上来怎么都不锁门…”语气微弱又带着一丝抱怨。
“对啊,这下好了,所有人跟着你们陪葬得了。”
刚刚还站在统一战线,现在却分出了你们和我们。人面对巨大威胁的时候往往会变成比吃人的怪物还可怕的存在。
白绥之突然想到了他爸妈,也是这样,每次一发生什么问题就把责任推卸给对方,没劲透了。
有的人口不择言:“就该把你们喂给丧尸…”
白绥之听到这火气腾一下上来了,他正要回怼,对面手电筒大哥先开口了:“别在这唧唧歪歪了,刚刚只是我们运气好没住在一楼,而且人家只是感染了,现在还搁楼道溜达呢,你也不怕他们听到来找你。”
那个人一脸不忿但也不敢说什么,怕那群丧尸真的能听见。
手电筒大哥嗤笑了一声:“看你那熊样儿。”
白绥之听到大哥的话笑了一下,心情却前所未有的沉重。如果官方再不采取措施,时间一长,物资被耗光再加上外面丧尸的威胁,后果不堪设想,人的心理防线一旦崩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算了,不想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先过好今天吧。白绥之把这些杂念通通抛到一边,开始想今天中午的菜单,毕竟说不定哪天就吃不上饭了。
卡恩刚刚一直跟在白绥之身边,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个星球好像被“丧尸”入侵了,昨天要咬他的东西应该也是丧尸。在卡恩眼里,丧尸就像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都是坏家伙。
白绥之走到厨房看有什么食材,先排除肉类,然后敲定中午就做酸辣土豆丝和西红柿炒蛋。
卡恩被打断的学习之旅正式开始了,白绥之为了照顾卡恩,做饭的时候特意放慢速度,并且贴心地在每一步加以细节说明。
卡恩胸有成竹,跃跃欲试,白绥之见他积极性高,就拿了个鸡蛋让他在平底锅试了一下。
起锅、烧油、放入鸡蛋,动作非常熟练!
卡恩沮丧地倒掉剪糊的鸡蛋,还是不行……
白绥之烦闷的心情都被逗乐了:“哈哈你…你真的…哈哈哈…”
卡恩轻轻推了一下白绥之,小声道:“你别笑了。”
白绥之强行压下嘴角:“你真是我见过最没有做饭天赋的人,连施明山那家伙都会煎蛋。”
卡恩更加难为情了,心想自己不会真是笨蛋吧,可是之前研究所的人也没有给他大脑做过改造啊。
白绥之揽着卡恩的肩膀坐下吃饭:“你不要学做饭了,蛋都不够你嚯嚯的,以后我做给你吃得了……”
白绥之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有些不自然的放下搭在卡恩身上的手:“咳…吃饭吧。”
卡恩不知道白绥之的心理活动,只是又给白绥之多盖了几个“好人”徽章,他想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廉价的徽章,但是他也拿不出别的什么。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吃完了这顿饭。

第4章 平安夜 围剿完一楼住户后……
围剿完一楼住户后,丧尸开始分散到各栋居民楼,这个小区一共有十二栋居民楼,每栋下面都有公区,主题各不相同,健身房、儿童娱乐空间、阅读室等等。因为新开售而且价格贵,入住率并不高,只有前五栋住人。
所以丧尸也主要分布在这五栋楼房,每栋有七层,每层大概有三四个丧尸,它们找不到猎物就在楼道里游荡。
不用面对一群丧尸贴脸,大家心里压力小了些。只是死亡的阴霾仍然笼罩在每个人头上,一楼的残肢碎肉血淋淋地向他们展示门外那群生物的凶残,让他们根本不敢掉以轻心。
他们把鞋柜、沙发、桌子等等一切能移动的东西都堆到门口堵住门,还把厨房刀具绑在拖把杆上当长矛,要是丧尸冲进来也不至于束手无策。低楼层的住户还用胶带把两侧的窗户糊上,生怕丧尸哪一天学会爬墙爬上来。
白绥之和卡恩也不例外,他们想方设法的加固大门,又手工制作了一些便携锋利的武器,白绥之还去储物间拿了几个护膝和头盔做防具,毕竟丧尸也是人变的,又不是进化成巨齿鲨了,什么都能咬穿。
做好准备后,白绥之还嘱咐了卡恩一句:“如果它们冲进来,就用刀砍它们,别被咬到,不要像昨天一样掉以轻心。”
卡恩点点头:“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
白绥之看着卡恩的眼睛认真说:“我是让你保护好自己。”
卡恩:“好……”
晚上七点,官方终于有了新的消息,所有人看到消息精神都为之一振。
经科研团队人员研究表明,感染病毒的患者无治愈可能,一旦病毒大量侵入人体,将致使多器官迅速衰竭并导致死亡。
而病毒为延续自身生存,会驱动尸体产生异常行为,如新变异体一般会感到饥饿,所以它们会通过啃食活人血肉补充能量或者将病毒通过它们的唾液和人类的血液进行传播感染。
之前怀揣侥幸心理,觉得自己即使感染了等研究出治疗方案,也能够继续活下去的人都认清了这个残酷的现实:被感染只有死路一条!
通知里还提到此类变异体因大脑顶叶受损,视觉功能严重退化,但其听觉与嗅觉保持人类水平,行动主要依赖声音与气味锁定目标。
而且由于下丘脑后区受损,变异体对疼痛的感知极为迟钝,常规攻击难以使其丧失行动能力。针对它们的有效攻击手段为火攻,或对其大脑进行整体性破坏,否则将引发变异体的激烈反击。
所有人看到这心中一片绝望,打也打不死,点火的话操作难度太大,丧尸不可能乖乖站那等着被烧,大概率火还没点着呢,丧尸就扑上来了。
但是官方通知里也不全是坏消息,政府将启动定时定点物资投送机制,并且通过应急广播、短信等渠道发布具体时间与位置。家里没有囤货的人看到这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这个通知公布了目前对丧尸的所有研究成果,提供了切实的应对方法,并且发布了相关政策保障物资供给。
短短两天能做到这种程度是非常不容易的,能看出来国家在争分夺秒寻找度过这场危机的办法。
这个通知让大部分人的心都安定下来,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背后有国家还有千千万万同胞与自己同在。
每代人有每代人的考验,他们会像过去几千年自己的祖辈一样携手度过难关,他们坚信团结的力量可以战胜这场灾难。
乐观自信根植于这片古老的土地,开出的花和结出的果养育着在这片土地上生长的孩子们。
卡恩没有手机自然看不到新闻消息,那篇新闻稿又挺长的,白绥之干脆看完后把里面的关键点总结成一个思维导图,然后拿给卡恩看,也方便自己记住。
卡恩看得非常费劲,连蒙带猜的记下,他因为做饭已经给白绥之留下“笨蛋”的印象了,他不想让白绥之再看出他不太认字。
但是白绥之见卡恩看个思维导图都能看个半小时,也大概明白了,原来这个漂亮的失足少年还是个文盲。
他贴心地没开口戳破,安静地坐在旁边陪着卡恩阅读精简版新闻稿,然后自然地在卡恩停顿较久的地方辅以语言说明。
温馨的阅读时光被一通视频电话打断,施明山安顿下来后马不停蹄给他的好兄弟打电话:“绥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那边的情况啊,我跟你说,我这两天过得可凶险了,我家不是住老小区嘛,差点没拦住那群丧尸……”
白绥之皱了皱眉,但是看施明山现在活泼乱跳的应该没什么大事,又放下心来继续听他讲。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我之前看那帖子心里就觉得不对劲,给我家换了个防爆门,又加固了防盗窗。”说到这里施明山得意地挑了挑眉头。
但是像是想起什么,他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声音有点哽咽:“但是很多人没抗过去。”
不用施明山多说,白绥之也能想象得到那场景有多惨烈,毕竟他也亲眼目睹了,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施明山:“不过现在都好起来了,官方发了通知,我相信很快救援就会到了!”
白绥之没有他那么乐观,但也没说什么,现在这种时候乐观比理智更能带来希望,回道:“会的。”
施明山:“你那边怎么样,你一个人一定要……”
施明山话没说完,白绥之的镜头突然往旁边移了一下:“卡恩,打招呼。”
还在看思维导图的卡恩闻言茫然地转过头,下意识开口道:“你好?”
施明山突然拘谨起来:“你…你好。”
等白绥之把镜头转回自己,施明山才对他挤眉弄眼,用口形问道:“这个帅哥是谁啊?”
白绥之大大方方开口道:“卡恩。”
卡恩以为白绥之又在叫他:“怎么了?”
“没什么,读你的。”
施明山干脆挂掉视频通话,打字问道:“你们什么关系?怎么跟你在一起?”
白绥之:“朋友,他过来找我。”
施明山:“啥时候认识的朋友?”施明山觉得自己跟抓奸似的,他被自己的联想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施明山只是没想到白绥之居然有亲密到住在一起的朋友。白绥之在学校的时候对所有社交活动敬而远之,不是说他这个人故意装高冷,只是他觉得维持人际关系很麻烦,懒得花时间和精力在上面。
施明山跟他完全相反,外号交际花,什么热闹都喜欢往上凑,也喜欢到处交朋友,他理解不了白绥之这种感情需求非常淡漠的人,所以现在见他跟一个号称是朋友的人住在一起让他好奇到恨不得现在就飞到白绥之家一探究竟。
“回国那天认识的。”
施明山听到白绥之的回答更加好奇,一个才认识不到几天的朋友?!但是没等他继续问,白绥之单方面结束了对话说要做饭去。徒留施明山在无人理会的对话框里狂刷生气表情的粉红耗子。
今天的晚餐是青椒炒蛋和麻婆豆腐,卡恩吃饭的时候状似无意地提起:“刚刚那个人是谁呀?”
白绥之:“我朋友施明山,我们大学住一个寝室的,人可二了。”
卡恩:“哦。”
卡恩又问:“关系很好吗?”
白绥之笑了一下:“嗯,关系很好。”
卡恩情绪莫名其妙变得奇怪起来,他突然意识到白绥之是有朋友,有家人的,这个认知让卡恩心里升腾起一种荒谬感,明明他才是不幸的小概率事件,他却为白绥之正常的普通生活感到不可置信甚至难以接受。
两个人在这个因为灾难铸成的荒岛上生活着,荒岛上只有他们两个会说话的生物,卡恩理所当然地觉得他们是同类,彼此都离不开对方,而现在他唯一的同伴告诉他:“荒岛外还有我的家人和朋友,等灾难过去,船来了我就会离开荒岛。”
那我呢?
我该怎么办?
你又要抛下我吗,像在医院那样?
卡恩一想到这种可能,整个人的心脏就像被带刺的藤蔓紧紧缠绕住一样,让他几乎呼吸不过来,卡恩的脑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一个疯狂的想法:要是一直被困在这个房子里就好了……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赶紧扒了几口饭塞嘴里,妄想压下这个可怕的念头。
吃得太急,卡恩的喉管被米粒呛到了,他捂着脖颈弯腰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白绥之也不知道饭吃得好好的,卡恩怎么突然呛到了,急忙伸手从上往下,由轻到重地拍打卡恩的背部。
本来白绥之还想念叨几句,但是看到卡恩因为难受眼里不自觉沁出的生理性泪水,眼尾也染上了一片可怜的红色,身体还在不停地颤动,又不忍心说他了。
卡恩缓过来后,心想,果然不能起不好的念头,立马就遭到报应了。
白绥之递给卡恩一杯水,顺便蹭掉卡恩眼角的泪水:“喝点水顺顺。”
卡恩接过水喝了几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刚刚走神了。”
白绥之还是没忍住,教育道:“吃饭要好好吃,不要心不在焉的,现在这种时候,说不准什么时候我们就吃不上饭了。”
白绥之每说一句,卡恩就点一下头,小鸡啄米一样。白绥之被他这副样子逗乐了,揉了揉卡恩的头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真把卡恩当儿子了,总想唠叨几句。
过了一会儿,卡恩没头没尾地说道:“丧尸没了怎么办?”
白绥之:“这是什么问题,丧尸没了当然好啊,我们也不用一直躲在家里。”
卡恩没说话,白绥之终于意识到卡恩不对劲了:“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问?”
卡恩没回答,问起了一个白绥之很难回答的问题:“我们会分开吗?”
半晌,白绥之终于开口:“别想那么多。”
深夜,白绥之躺在床上想刚刚吃饭时候卡恩说的话,其实他明白卡恩在问什么,无非就是怕丧尸潮结束了,他又得回到以前那种生活。
而自己恰好给他做了几顿饭,救了他两次,他受到了点甜头不想走了。他现在倒是觉得卡恩不像流浪猫,像流浪狗,别人扔了几根骨头,就巴巴地跟人走。
白绥之脑海里不自觉出现长着小狗耳朵的卡恩摇着尾巴冲他汪汪叫,嘴角无意识扬了一下。
白绥之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拿起手机想转移一下注意力,看到施明山给自己发了几十条信息,他没理会,余光瞥到最底下的信息,是前天和他爸妈的聊天记录,寥寥几字:“儿子没事吧?”
“没事。”
“好。”
白绥之自嘲一笑,按灭手机拉过被子蒙住头睡觉了。
小区里万籁俱静,有的人已经进入梦乡,有的人辗转反侧睡不着,抱着新闻稿翻来覆去的看。
好在今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丧尸爆发以来难得的一个平安夜。

第5章 换纱布 你再不说我就开门进去了……
次日早晨,两个人同时从房间走出来,看到对方眼下的青紫都知道对方没有睡好,卡恩先开口道:“对不起,我……”
“到时候留下来一起住吧,我当你房东,你出去找个工作做按时交房租。”白绥之打断卡恩说道。
白绥之不缺卡恩那点房租,他只是想让卡恩有个正常的工作,能够过上正常生活。这种给骨头就跟人走的狗狗容易被人骗,白绥之看不了自己养好的狗狗给别人捡了去,左右自己不过就是多个室友,也没什么好扭扭捏捏的。想通之后白绥之心情畅快多了。
卡恩原本因为没睡好耷拉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
“嗯,真的。”
卡恩的心跳突然跳得很快,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猝死过去,但是现在他不太舍得去死,所以他努力地深呼吸,企图平复过快的心率。
白绥之轻笑一声:“没出息。”就去厨房准备早餐了。
卡恩跟到厨房,不相信地又问一句:“真的吗?”
“真的。”
“真的吗?”
“真的。”白绥之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答案。
两个人吃完早餐后,白绥之问卡恩有没有喜欢做的事情,他打算帮卡恩做个职业规划。
“喜欢做的事情?”这个问题对卡恩来说非常陌生,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他也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光想着怎么熬过今天就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
白绥之慢慢引导他:“就是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小时候?”
卡恩还是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白绥之也不着急,让他慢慢想,卡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靠垫冥思苦想,想到后面睡着了。
卡恩梦见自己走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屋前,小屋挂着个牌子,上面写着——卡恩的童年小屋。
卡恩推开门,先是一股陈旧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再是飞扬的灰尘呛到他的鼻子,他有点不想进去,但是里面有白绥之要的东西,卡恩梦里还记着白绥之的问题,所以他挥了挥手,试图把飞尘扇走,蹙着眉心走了进去。
里面的东西很少,一张泛黄的腺体检查报告,一个写着卡恩·桑德兰的纸条,好像就什么都没有了,一眼就能全部看完,当卡恩准备拿着这个令人失望的结果离开的时候,他突然瞥到房间的一个角落,摆着一朵小小的塑料玫瑰……
梦醒了,卡恩脑子还懵着,梦里的场景重新浮现,他想到那朵塑料玫瑰,那是有一次他从福利院逃跑出来,在路边捡到的,后来花被折了,他也因为逃跑被院长打得半个月下不来床。
卡恩喃喃道:“花……”
“花?你想开花店吗?你喜欢花?”白绥之一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书,这会儿自然也听到卡恩的呓语。
卡恩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他听到白绥之的问题后迟疑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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