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变态杀人魔成了我同桌by小美不太美
小美不太美  发于:2025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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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
李飞把胳膊搭在窗框,吹了一声口哨。
余青惊讶的看着李飞:“这是你的车?”
“怎么样,喜欢吗?”李飞得意的笑道。
“可以啊你小子,最近发财了?”余青打趣说道。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思考案子的事情,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李飞联系过,在他的记忆中,李飞还是一副非主流的装扮。
但此时的李飞,已经改头换面。
他穿着一件骚粉色衬衫,头发抹得锃亮,带着黑色蛤蟆镜,暴发户气息浓烈得几乎要从车窗溢出来,再配上那张欠扁的脸,简直不要太招风。
李飞嘿嘿笑道:“先上车,上车再说。”
余青也没客气,拉开车门坐进去。
顿时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道,冲得余青鼻尖发痒,皱了皱眉:“我说你到底喷了多少香水啊?”
“没多少,也就半瓶而已。”
李飞连忙打开车窗,熟练的驾驶着车子朝林氏集团开去。
“你是有十年的老鼻炎吗,喷这么多。”
“反正又不是我的车,我又不在乎。”李飞无所谓的说道。
“那这车谁的?”
“你的啊。”
“我的?”余青一脸懵逼。
李飞兴奋说道:“青哥你真是神了,昨天我们接到电话通知,那地方果然被拆了,赔了三百多万,虽然不知道你咋知道消息的,但我也不会问,这车就当兄弟孝敬你的,你可别嫌弃啊。”
余青恍然大悟,他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事儿。
如果不是李飞提起,他都已经忘了。
“我也不会开车啊,送给我也是白搭。”余青无奈说道。
“不会开车没关系,你会坐车就行,以后啊,陆迟当你秘书,我就当你的专职司机,为了你,我可是专门去学的驾照。”
余青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当司机我还能理解,但陆迟当秘书就有点扯淡了,你见过哪个法医当秘书的?”
李飞理直气壮的反驳:“法医怎么不能当秘书,秘书和法医又不冲突,白天待在你身边,晚上待在尸体身边,多好啊,对吧陆迟?”
陆迟点点头:“嗯,不冲突。”
“不冲突个屁,你别听李飞胡说,你应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待在我身边只会浪费你这个人才。”余青语重心长的教育道,说完没好气的瞪了李飞一眼。
李飞撇了撇嘴,专心开着车。
陆迟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待在余青身边,只有待在余青的身边他才感觉无比的安心,就像一个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只想紧紧的抓住。
“绑紧安全带哦,李师傅要加速了。”李飞打破尴尬气氛,猛然踩下油门,车子瞬间飚了出去。
余青和陆迟一个没坐稳,两人撞到一起。
余青破口大骂:“李飞,你他喵的疯啦,开这么快干嘛。”
李飞咧嘴一笑,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飞快地滑入主干道:“放心,我开车技术稳得一批,连教练都说我是天赋型选手,最适合跑出租车。”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风呼啸着从耳旁刮过。
很快,车子停在云上江景酒店门口,门童小跑迎上来接过李飞的车钥匙。
陆迟下车的时候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余青连忙扶着陆迟,不禁朝李飞骂道:“李飞,看看你干的好事。”
李飞挠挠头,讪笑:“我这不是赶时间嘛……”
就在几人斗嘴的功夫,门口又驶来了一辆车,元秀带着几个女生从出租车上下来。
元秀看见李飞出现在这里,怒不可遏的骂道:“李飞,你能不能要点脸,这是我们三班的同学会,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想来就来,你管得着吗?”李飞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三班的名单有你吗?蹭吃蹭喝专业户!”
“秀儿,你皮子痒了是不是?”李飞揉了揉拳头。
元秀吓得一缩脖子,警告道:“李飞,这里不是学校,别以为我就怕你。”
“是我邀请他来的。”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几人耳边响起。
林月月带着王美丽从酒店里大门走出来,笑吟吟的看着几人。
短短一年的时间,她已经从一个青涩少女变成一个成熟端庄的大美女了。
李飞得意的看着元秀:“听到没有,是林姐邀请我的,人家才是这里的东家,也不知道你在急什么,说得某些人不是来蹭吃蹭喝一样。”
元秀气得咬牙切齿,却拿李飞没辙。
旁边几个女同学纷纷上去给林月月一个拥抱,询问她在美国那边的状况,林月月没有丝毫有钱人的架子,耐心的回答着。
元秀见状,也想上去给林月月一个拥抱。
却被余青从后面一把揪住衣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干嘛?”

“你管我。”
元秀一下甩开余青的手,快步来到林月月身边嘘寒问暖,林月月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了,离开一年的时间,她都差点忘了还有元秀这个活宝。
不过好在她在人群中注意到余青,立刻丢下元秀,走到余青面前打招呼:“好久不见啊余青,听说你考上师大了?”
余青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说道:“勉强过线吧。”
林月月转头看向旁边的陆迟,惊讶说道:“这是陆迟吗?我的天,你变帅了耶!大学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只……只是没戴眼镜而已。”陆迟结结巴巴说道。
“真好,你们又能在一起了。”说到这里,林月月眼里全是羡慕,不像她,一个人在国外当孤魂野鬼,留学生最缺的就是陪伴。
王美丽叹息一声:“当初你做决定的时候,我和李飞都劝过你,但是你的性格,我们也劝不住,如果当时余青能……”
话还没说完,元秀就惊讶的看着王美丽:“不是王八婆,你什么时候和李飞搞在一起了?”
此言一出。
周围的人都用暧昧的目光看向两个当事人。
王美丽脸颊微红,李飞跳出来指着元秀骂道:“元秀,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搞在一起,我和美丽是郎才女貌,郎情妾意,狼狈为……额,口误口误。”
王美丽没好气的用手扭了一下李飞的腰子,李飞痛的上蹿下跳,一个劲儿的求饶:“王女侠饶命啊!青哥救我!”
所有人都笑着看着这一幕。
短短一年的时间,大家好像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元秀除外。
“好了,大家都别闹了,宴席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上去边吃边聊。”
说完,她侧身让出通往VIP电梯的红毯,举手投足尽显主人风范。
众人立刻停止打闹,三三两两跟随其后。
旋转门一开,冷气混着香氛扑面而来,像掉进冰镇的玫瑰园。
踏入大厅,挑高十五米的穹顶垂下一万零八百颗施华洛世奇水晶灯,折射出的光斑洒在意大利黑金花大理石地面,犹如银河泻地。
所有人都好奇打量着四周,眼中全是震惊与羡慕。
余青和路陆迟默默跟在身后。
余青小声朝着李飞问道:“你和王美丽究竟是咋回事?”
李飞尴尬的摸了摸脑袋:“其实,我和美丽也算是同甘共苦的兄弟。”
说起来,还是因为一款名叫《剑网三》的游戏。
他和王美丽两人在一个小小的蘑菇帮,帮主是一个富二代,七个公司,八个工厂,还有一个在香港,家庭和睦,幸福美满。
突然有一天,帮主的电脑老是自动关机,他就在YY频道里询问原因。
两人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原本只是一点点的电脑问题,在李飞和王美丽的毒鸡汤灌溉下,升华到人生哲学,帮主渐渐怀疑自我,怀疑人生,怀疑世界,唯独没有怀疑李飞和王美丽。
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帮主终于大彻大悟,决定要去吃生活的苦。
连夜跑去工地扛水泥,一扛就是一麻袋,怎么劝都劝不回去。
帮主的未婚妻气不过,连夜把李飞和王美丽踢出了帮派,还把两人的ID挂到网上重金悬赏,全区的玩家都在追杀他俩。
两人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在一次次逃亡中,相互取暖,相见恨晚。
总之,很狗血。
余青听完之后,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电梯“叮”一声停在四十八楼,开门便是优雅的爵士乐,顶层露台全玻璃穹顶,江城夜色像巨幅3D屏扑面涌来,从这里可以俯瞰每一个角落。
顶层餐厅只摆了一张长桌,雪白桌布反射水晶灯光,长桌上澳洲龙虾、蓝鳍金枪、黑松露披萨依次排开,香槟塔高过人头。
侍者托着香槟穿梭,小提琴手拉出轻快圆舞曲。
所有人都像第一次进城一样,紧张拘谨的跟在林月月身后,林月月似乎看出大家的紧张,非常接地气说道:“大家别紧张,这里没别人,放开一些没关系的。”
众人听后,也渐渐放松下来。
都不禁拿出手机,开始拍照打卡。
余青也拿出手机跟着陆迟一起拍照,只有元秀一个人露出不屑的表情,对于周围人的行为嗤之以鼻,他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根雪茄,端着一杯红酒站在露台上,弯着腰用火机在那里点着。
余青刚好在他的旁边拍照,看到他在那里点了半天,不禁问道:“秀儿,你在干嘛?”
“抽cigar,你不懂。”元秀对他露出高人一等的讥笑,然后低头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吸了一口,但不管他怎么用力都吸不进去,脸红脖子粗的。
“你雪茄都没剪,能吸进去吗?”余青无语说道。
元秀一愣,这才发现雪茄头还没剪,难怪一直吸不进去空气,冷哼一声:“我不知道吗,还用你说?”
说完转身进屋里去拿剪刀,没一会儿他又拿着雪茄跑了出来,开始在其他同学面前显摆起来,刚一抽就被呛到差点晕了过去,还好旁边同学扶住他。
元秀好不容易缓过来,脸色却没有任何尴尬之色,反而强装淡定的说道:“嗯,不错,这味道很醇厚。”
话一说完,烟灰掉在裤子上。
瞬间烫得元秀嗷嗷直叫。
原来抽雪茄的不一定是霸道总裁,也有可能是烟雾缭绕的搞笑选手。
余青无奈的摇摇头。
就在这时,音乐一停。
聚光灯亮起。
所有人都把目光齐刷刷望向灯光聚集的地方。
沈苒穿着一条紫色鱼尾裙,从旋转楼梯缓步而下,一头黑色长卷发被盘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精致的妆容和高挑的身材,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周围的都开始议论纷纷。
“这个就是月月的后妈吗?这也太有气质了吧。”
“感觉好年轻啊,估计还没有25岁吧。”
“她爸呢,她爸怎么没来?”
沈苒没有在乎周围的流言蜚语,全当是对她的夸赞,她手里托着香槟塔最顶端的杯子举杯示意,笑意温婉却带着距离感:“同学们好,月月常提起大家,感谢今天大家能来,希望大家玩的愉快,我先敬各位一杯。”
说完她轻轻抿了一口。
身边的助理连忙递给她一块纸巾,擦拭着嘴唇。
林月月走到她面前,绷着个脸问道:“我爸呢?他怎么没来?”
沈苒温柔看着林月月,眼神却透露出对留守儿童的怜悯:“你爸今天有点事,可能来不了,以后你就跟着阿姨一起生活,好吗?”

林月月并没有给对方好脸色。
这个女人从来到她家那一天开始,就接手了家里的所有事务,看上去她是一个称职的妻子,但林月月却清楚,这个女人绝非善类,心肠歹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沈苒似乎早已习惯了林月月的态度,抬手替她理了理鬓发,脸上依旧挂着温婉的笑容,说道:“你看你回来都瘦了一圈,在国外读书一定很辛苦吧,你爸爸也真是的,你都去了一年,也不打个电话关心你一下。”
沈苒的这句话,看似随意,却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刺在林月月的心,痛的让人窒息。
她从小就失去了母爱,童年也是一直待在爷爷奶奶身边,她对父亲的印象,仅仅停留在电视上。
以前,她觉得父亲不关心她,是因为她不够优秀,成绩不够好。
她拼命刷题、练口语、学礼仪,让自己变优秀。
凌晨四点的台灯把卷子照成白昼,舞蹈室木地板被汗水洇出一个人形,托福单词本翻烂到页角卷边,她以为只要成绩单足够漂亮,父亲就会在团圆饭那天多留十分钟。
当她开心的把房间里的奖杯奖状拿出来的时候,那个男人也只是微微点头,眼里全是嫌弃,一点温度都没有。
那一刻,壁炉上的火炉正冒着热气,她没觉得温暖,只觉得心底被剐了一个口,此刻正嚯嚯地往里灌着冷风。
林月月垂下眼,喉咙发紧,却倔强地抬起下巴,露出一个落落大方的笑容:“我们家的事,不劳你一个外人操心。”
说完,她转身就走。
沈苒没有追上去,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真是一个可怜的丫头啊,竟然想试着去捂热一块石头,你要知道,石头终究是石头,你对它说一千句,一万句,它也不会回应你。”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亲情,爱情,友情全都是假的,只有金钱和权力才是真的。”
林月月冲进洗手间,后背一下抵在冰凉的瓷砖墙上,缓缓滑坐在地,抱膝把脸埋进臂弯,压抑的抽泣在空荡的隔间里回荡。
她咬住手背,肩膀剧烈抖动,眼泪像断线珠子砸在大理石台面。
那些被压抑多年的委屈、努力、渴望,此刻全从裂缝里涌出,她一直觉得自己只要再努力一点,只要再坚持一下,一定能得到父亲的认可。
如今沈苒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是一把玩具枪,轻易的击穿了她那层坚硬的铠甲。
原来成绩单再高,也高不过父亲眼里的偏见,奖杯再多,也填不满童年的缺口。
或许就像李飞说的那样,好多人都羡慕林月月的家庭,你看她有钱多好啊,可以买来一切想要的东西,但其实她真正想要的只是一个简单而又完整的家庭。
林月月蹲在角落,双手抱着腿,压抑的哭着。
她像极了一条把自己围圈起来的白蛇,又像是一只作茧自缚的蝉蛹。
这时,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声音在她面前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林月月赶忙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抬起头只见余青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厕所门口,整个人倚靠在墙上,捂着打火机点雪茄。
林月月警惕的看着他:“你干嘛?”
余青终于把雪茄点燃,用力甩了两下打火机,直到把上面的火甩熄灭,轻轻吸了一口,懒洋洋的看着她:“这里是……男厕所!”
林月月抬头一看,门上果然挂着男厕所的标志,她红着眼眶说道:“对…对不起,我没注意。”
“刚刚我可都看到了。”余青瞥了她一眼。
“你看到什么?”
“你在哭鼻子。”
“谁哭鼻子了?让开,我要走了!”
林月月站起身想要离开,但余青下一秒就挡在她面前,不让她出去。
林月月臭着脸,看着他:“干嘛?”
“你不觉得我抽雪茄的样子很帅吗?”余青非常骚气的抽了一口,烟灰掉在手上,他学着元秀的样子嗷嗷直叫。
林月月一下子被逗笑了:“丑死了。”
余青凑着脸过来,贱兮兮说道:“咦?这次怎么不骂我幼稚了?”
林月月撇着脸,嘴里嘀咕着:“幼稚……”
余青叹了一口:“其实这个世界没有人是完美的,这个世界也没有想象那么糟糕,如果有人嫌弃你,那么一定有人偷偷爱着你,你已经够优秀了,不需要再证明给谁看,石头不回应,你就别往胸口捂了,把它搬开,才能看得见站在石头身后的人。”
“不管别人怎么想,你永远是我们江城一中的女神,永远是我们的月亮,照耀着我们的青春,我们也永远站在你的身后,对吗陆迟?”
余青说完,伸手向旁边扯了扯,陆迟缓缓从转角走了出来,认真的看着林月月:“你不要伤心,还有我们。”
林月月惊讶的看着陆迟:“陆迟你怎么也在?”
“我们也在哦,月月。”
“月月,你永远是我们的公主。”
“我们永远爱着你。”
“月月,你不乖哦,还哭鼻子。”
一个个同学从旁边走出来,笑着看着林月月。
林月月的目光从一个个熟悉的脸庞扫过,直到看到王美丽,她再也止不住泪水,抱着王美丽大声哭出来:“谢谢你美丽,谢谢你们。”
王美丽轻拍着她的背脊,身边的同学也在安慰她。
只有元秀一个人躺在地上,手上握着一个酒杯,没人管他。
余青转头看向沈苒那边,只见她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静静欣赏着外面的夜色。
从她出现那一刻起,她就没有正眼看过余青和陆迟一眼,余青觉得她不是怕露出马脚,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屑。
毕竟向他们这种小人物,沈苒或许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也正好如了余青的愿,就是没人注意,才能在事情的变化中寻找破局之法。
其实余青只猜对了一半,沈苒确实对两人很不屑,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小看两人,她之所以选择视而不见,是因为现在还不是收拾两人的时候。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沈苒微眯着眼睛,目光从四十八楼的顶层,看向楼下街道。
此时站在楼下的一名高大男子,也跟着抬头,望着楼上沈苒的位置,然后戴上帽子,朝着林承玉别墅的方向走去。
对于这座繁华的城市而言,黑夜会放慢他的脚步,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
沈苒看着男子离去的方向,脸上挂着淡淡笑容。
石头不回应,把它搬开就行了。
也不用去看后边的人
自己去成为那座大山。

所有人都离开了,但沈苒却没有着急离开。
她先是来到办公室,漫不经心的处理着工作上的事情。
今天的工作量本来就没多少,她硬生生拖到凌晨,和公司的几个部门经理,有说有笑的离开。
来到地下车库,她故意从摄像头下经过,还非常友好的和保安打了个招呼,为的就是制造不在场证明,让自己完美脱身。
至于那个男人会不会把她供出来,她并不担心,因为她从没有说过对自己不利的话,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
她也是受害者。
沈苒坐在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别墅里的仆人已经提前被他遣散了,偌大的房子显得格外的空寂,仿佛一座空城。
其实她也想过留林承玉一命,然后逼迫他签下股份转让的文件,但这样做的目的太明显了,所以这场谋杀只能是意外。
虽然这样做的结果远没有预期中那么客观,但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
都不急,一切来日方长。
沈苒输入密码,打开门。
屋子的灯光很暗,地面铺满了白色的防水膜,隐约能看见沙发上的影子,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空气中传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沈苒皱了皱眉。
当她把灯打开后,立马做出了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这个表情并不是她装出来的。
而是她真的吓到了。
只见林承玉活生生的坐在沙发上,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此时变得乱蓬蓬的,脸上还带着少许血迹。
他弯着腰,手上拿着一把刀子,正在削着自己的指甲,脚下踩着的正是一米九的高大男子,男子浑身被胶带绑着,嘴巴也被塞满袜子,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灯光亮起的瞬间,林承玉偏头看向沈苒,脸上露出一个满足又变态的笑容。
“你回来了?”
沈苒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她知道,自己失败了。
心中不禁暗骂一句,没用的东西。
但她还不能暴露。
对方不会出卖她,这一点她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语气平静的说道:“家里不是你的狩猎场,我也不是你的观众,更不想收拾你的烂摊子,我劝你最近安分点,警方那边追的紧,上一个案子还没有处理完。”
林承玉的目光紧盯着她,没有说话,那眼神很阴狠,就像是野兽一般,让人恐惧,让人毛骨悚然。
沈苒换掉鞋子,提着包,小心翼翼的踏入客厅。
她尽量表现得很自然。
大门是开着的,高跟鞋被她换成平底鞋,她并没有离林承玉太近,这个距离很安全,一旦出现意外的话,她完全可以跑得掉。
只见林承玉慢慢的从沙发上起身,沈苒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林承玉看着沈苒的小动作,笑着开口:“你在害怕吗?”
沈苒的心跳加速,但她还是乖乖的点头,有时候适当的示弱,并不是一件坏事。
“你害怕的是我,还是我脚下这个男人?”林承玉用刀指了指身下的人。
“我看你是嗑药嗑疯了。”沈苒面色平静。
林承玉蹲下身子,用刀背轻轻拍打着男子的脸:“你真的觉得这种人能杀我?”
说完,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一瓶维生素:“还是觉得这瓶药能杀我?”
沈苒瞳孔一缩。
她明明记得这药一直被她藏得很好,怎么会出现在林承玉手里?
沈苒没有再继续装下去,只要对方愿意和她交谈,那就还有商量的余地:“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承玉把玩着手上的药瓶:“从第一次去医院我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当场揭穿我?”
林承玉仰头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懒洋洋说道:“像我们这种人吧,从生下来那一刻开始,什么都已经拥有了,生活很无聊的,所以需要那么一点刺激来摆脱无聊,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揭穿你?我只是在配合你的表演罢了,我也想看看,这个药吃了会怎么样。”
说完,他把手上的刀一扔,打开瓶盖,倒了一把药片在手上,一口吞下去,闭上眼睛仔细感受,明明表情很痛苦,他却很享受。
“疯子!”沈苒低声骂了一句。
“他们都叫我疯子,艺术家都是疯子。”
林承玉全然不在意,一脸陶醉。
他感觉耳边全是光怪陆离的声音,时而扭曲,时而梦幻,这种音乐实在是太美妙了,他犹如指挥乐队的艺术家,挥舞着双手,独自演奏。
看见林承玉癫狂的样子,沈苒头一次感到了害怕。
“说个条件吧,怎么才能放我走?”
她知道事情败露的后果,面前的这个变态并非善类,不会这么轻易容易放过她,而是等待着她主动提出条件。
“大门开着的,你们随时可以走。”
林承玉闭着眼睛说道,丝毫没把她当回事。
沈苒攥紧了手指,她是一个相当高傲和自信的人,然而今天她的自信和高傲,被无情的践踏和戏耍。
林承玉漠不关心的态度,这让她感到羞辱,感到挫败,更感到可怕。
正当她上去给男人松绑的时候。
林承玉接下来的一句话,像是一把铁钩,把她的自尊一寸寸拖回金色牢笼。
“一旦你踏出这个门,你的车子,房子,奢侈品,银行卡,以及你向往的生活,永远都将离你而去,你要想清楚。”
听到这话,沈苒手上的动作一停。
指尖悬在绳结上方,微微颤抖着。
她脑海里闪回出租屋霉斑的墙、泡面蒸雾的镜、白球鞋咧嘴的笑,以及排队半个时才能挤上的公交。
贫穷像一口深井,她花十年才爬出边缘。
她好不容易才拥有现在的生活,难道要继续回去过那种穷酸日子吗?
这让她如何能接受这种落差感?
林承玉轻轻从后面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发丝间,一边嗅着香气,一边把手中的刀交在她手上,轻声呢喃着:“别害怕,只要你把他杀了,我就原谅你,毕竟你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不是吗?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绑着的男人用力挣扎着,嘴巴发出呜呜声,他不停的摇晃着脑袋。
沈苒握着刀的手剧烈颤抖。

早上七点。
小王拿着一张档案资料,急匆匆的拍响了余青家的门:“查到了,前男友的信息查到了。”
余青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打开房门,看着门外的小王,打了一个哈欠:“大清早的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不是你让我查前男友的吗?”小王大声质问,火药味很浓。
这时,一个晨跑的大爷从楼梯下走上来,听到两人对话,目光怪异的看着余青,无奈摇了摇头。
啧,现在的年轻人啊!
余青急忙捂住小王那张破嘴,解释道:“大爷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前男友,你别听他瞎说。”
恰恰这时候,陆迟穿着睡衣从房间走出来,看到小王和余青站在门口争吵,对着余青疑惑问道:“前男友查到了吗?”
大爷用奇妙的眼神看着陆迟,又看了看余青,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屋里。
余青整个人僵硬石化在那里,他已经可以想象到,不出一天的时间,整个小区传遍了他的绯闻。
完了,一切都完了。
小王掰开余青的手,把手中档案资料拍在余青身上,愤怒的看着他:“我现在已经把对方资料查到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做,我就帮不你了。”
余青下意识接住档案资料,叹了口气,缓缓走回房间里,坐在沙发上,余青展开档案,照片里男人剃着板寸,棱角分明,服役栏盖着“退役”红章。
萧梁,25岁,隶属边防特勤,两年前因伤退役,病历栏备注,右肩贯穿伤,神经部分缺失,惯用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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