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跑得了吗？
卧槽....宋修突然挺佩服自己扇的那一巴掌....
“明白了，那你啃我做什么？”尽管和对面这具真仙分身面对面，宋修也丝毫不怂，反倒是以一个放松的姿态双手搭在扶手上。
只要祝无道别发疯.....什么都好说......
“欸？”祝无道似乎有些惊讶，又带着些羞涩理所当然道：“爱啊，因为爱，所以想.....尝尝你，谁让你太合我口味.....你不是也尝过我吗？”
“你说刺身还是那碗毒药？”
“那是意外，下次为师给你切新鲜的吃！”祝无道谈起这个可就来兴趣了，像是售货员在极力推销产品：“我的本体可以最快速度帮你提升修为，你想怎么吃？”
“是和你那个世界一样，腌制裹粉油炸吗？还是像煎牛排一样？”
“当然，为师煲汤的手艺也不错！”
“停停停，别自言自语！”宋修赶忙制止道：“算了，师尊您....下次注意.....”
神tm因为爱就要吃对方.....
这货感情真下口啊？
感觉不像是被规则之类的影响，纯粹是变态属性被激发了吧？
“下...下一个问题！”宋修稳住情绪：“最开始，你解释为什么要举报我们，那现在，八面阁阁主死了？”
祝无道微微摇头：“应该刚杀，给城主几件法器，他答应的可迅速了....”
“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宋修这里的我们自然是指他自己和韩九霄等人。
毕竟，收了这些底层修士用的可不能是收韩九霄一伙人。
万法仙宗的弟子，哪怕是陈鹿，放在这里都是天赋一等一的强，更不必说剩下的几人。
宋修威逼利诱把人搞进来，给福利是应该的。
但是，这些人，有的甚至是五灵根，修炼异常艰难，和普通人差不多。
所以，宋修需要点时间来去想怎么把这群人忽悠进来。
可惜，祝无道的话直接给宋修人都听傻了。
“正常来说，关一天，明天这个时候嫌疑解除，收到你信的人自然会过来让你的宗门变正规，但是.....”
祝无道面无表情看着刑房的门，门外空空如也....
“就在刚才，他们越狱了.....”
“八面阁阁主刚死，本来和他们无关，现在，不仅会有和八面阁阁主利益相关者的污蔑，还有越狱罪加一等，你可以去当逃犯领头.....”
“不早说！”宋修噌的一声起身推开门就往外跑。
祝无道故意的吧！
有计划不告诉自己，人都跑干净了他还在和自己谈情说爱！
“你....没问....”祝无道扭头看着自家小孩狂奔出去，嘴角也止不住慢慢上扬。
味道真好.....
这一巴掌不亏.....
更何况，自己确实是故意的。
一个合格的领导人，怎么能不会随机应变的能力呢？
去吧，顺应未来才是无聊，我的好徒弟我的好爱人，修仙路上刺激些多好....
这可都是为师给你准备的礼物......

宋修脑袋都是懵的。
现在完全没有想到解决办法，他就不应该和祝无道浪费时间，自己怎么不长记性，祝无道坑自己的还少吗？
这一路的风雨，不全是这货给自己的磨难？
而此时此刻，众人已经兵分两路，林夕长老带队往八面阁去灭口，一队由楚安然带领去城主府自证吸引注意，最后韩九霄带着秦铭宇留下，救宋修，当然，如果救不出来还有两个选择。
一，他们去查明青梧真君这么做的原因。
二，麻溜清理罪证，锅背了甩，甩不下来那大家都背！
三，干不过就跑，宋修后面有青梧真君，大家后面可没有，宋修出不来，大家趁早散伙！
笑话，宋修若是出什么事，这个刚建成的宗门百分百保不住，菟丝子没了控制的人，失去威慑力，不跑等什么？
这话是林夕长老的原话。
毕竟，她出来的时候听到外界消息就暗道不好，出来早了。
莫名其妙被扣上黑锅，妖族本能趋利避害，谁知道这对小情侣到底想干嘛.....
还不如趁早给这几个小辈提个醒。
当然，言尽于此。
现在，只要他们踏出牢门，这件事不是她们做的，也得是他们做的，那林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带人清理犯罪证据。
其实宋修跑出来看到这两人便明白了她们要做什么，现在，骂谁都没有用，想让宗门这个小苗正常生长，必须得除草了！
“寒暄就免了，跟我走！”宋修取出灵剑，和韩九霄对视一眼直接出发。
路上，宋修把得到的信息互换，一致选择林夕长老的方法。
既然动手的是城主府，显然，楚安然去了也没可能脱罪，而现在，他们三个要做的是斩草除根！
拉城主下水，做他们的同谋！
八面阁阁主死亡已成事实，那他们做的就是要血洗一遍峦城和这阁主有利益来往的人。
这何谈容易，杀又杀不完，所以，边杀边收服才是真谛。
“不破不立算是让你玩明白了，不过这样城主能答应？”韩九霄在空中折起纸鹤，边问边将灵力传输到纸鹤上。
“好说，兵贵神速，只要不让那些人团结起来，我们就有可能把峦城变为最适合落木宗发展的温床！”宋修和韩九霄一人各叠一个纸鹤一同放出。
“城主不愿意，我们动手他就愿意了！”
宋修给的是楚安然这边，意思很简单：青梧真君是我师尊，上面还有玄静尊者罩着我，黑锅别往落木宗扣，不然叫我师尊灭了你！
可以合作，出人，今天把峦城中八面阁的势力清剿完，不从者死，从者，一半归你一半归落木宗！
至于韩九霄的则更加简洁，大体意思就是让林夕长老尽管杀，能抢的就抢抢不走的就烧，王有富说留下可用的留下，剩下顺从者全扔城主府里。
修仙界没有对错，谁菜就是原罪！
而且，都在这边陲小城了，这些人能有什么大背景，真有背景还去依靠一个小小八面阁分阁阁主？
自己带着这些修仙界第一宗门出来的精英和长老，可以说完虐！
“我不明白，你两句威胁城主就能答应？”秦铭宇看不懂两人一同放飞纸鹤的意思：“而且，我们哪里知道那阁主的同伙？难不成还乱杀无辜啊？”
宋修听此，反倒面带微笑的看着韩九霄：“我是掌门，听我的，韩长老去给秦长老解释～”
韩九霄嘴角一抽，早就料到会是如此，没想到宋修还是那副贱兮兮的表情.....
没办法，先前自己是队长有义务，现在宋修是掌门，自己还是得乖乖负责秦铭宇的疑问.....
“城主拥有管理峦城最大的权力，八面阁太过猖狂，都敢骑在城主头上，放心，待会他会送过来咱们需要的名单，甚至，还会配些人手封锁峦城。”
“他可以选择不动手，但是宋修动手了，宋修不是用青梧真君等轻飘飘的威胁，而是做出实际行动，宋修杀了与八面阁有联系的人，相当于一个信号。”
“城主是选择不理会宋修，保这些不跟自己一条心的人，然后被玄静尊者怪罪，还是选借着宋修的手，杀掉这些背叛自己的人？”
“城主虽然是被咱们逼着走向这一步，但想必，他乐意得很....”
“待会，你只需要杀，留谁我和宋修自会判断。”
今天的峦城，注定是需要鲜血来重新书写秩序。
说实话，宋修自从来到修仙界，只安心修仙，杀人的次数屈指可数。
况且，这次，只能用剑！
他们包括林夕长老带着的众人都只能用剑！
可以用自己的法子困住，但是杀的时候，尸体只能留下剑伤！
这场用鲜血洗就权力的变革最终获益者会帮自己找好替罪羊。
而自己能做的，只有告诉自己的人，别留下象征身份的痕迹。
不过说实话，宋修从未用剑杀过人。
而且，第一个就是位女性，还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当然，这三个孩子无恶不作残杀无辜都是这位母亲纵然，她的妹妹是八面阁阁主的妻子，宋修拿着城主派人送来的任务单皱眉和眼前苦苦哀求的妇人完全无法做出对比。
上面的她罪行累累，现实中她跪地痛哭表示完全都是为了自保。
没想到，告诉自己身边人大可动手不要犹豫的自己竟然成了第一个犹豫的人。
可惜，修仙并不是苦修就能成的，宗门也不是与世无争便能存活。
今天的事，做成了他落木宗彻底和峦城绑定，做不成.....自己可真成逃犯头子了.....
最终，宋修还是动手了。
因为他清楚，祝无道在看着自己.....
而自己，要想修仙，要想走这条捷径，手上不沾血怎可能.....
好在，这位妇人真是蛇蝎心肠，在口中藏了暗器，被城主府的人发现取了出来，宋修这才将剑抵入心脏。
这种感觉，除了心理上，身为现代人的害怕，还有激动无措恍惚和迷茫。
明明是冰冷的剑尖，在触碰到肉的那一刻仿佛是自己的手也在接触一般.....
其实那一瞬间，宋修想松手，但是在脑海中听到了祝无道一声没有意味与态度的轻哼，当即用手臂的力量直接刺下。
祝无道什么都知道，他亲眼看着自己杀人.....
呼吸越来越急促，宋修剑用的不好，又不能用术法，只得拉上秦铭宇一同行动。
宋修清楚，城主并不干净，这里不能有绝对的好坏，自己只是站到了权力的舞台，拿不起刀，自己也混不下去！
但每杀一个人，心中的罪恶便会增加.....
自己，想见祝无道的心，无比强烈......
而此时，城主将楚安然等人放了出来帮忙。
霎时间，半透明的上千灵蝶随风飘入城中，实时向城主播报那些将死者的行动轨迹。
城主府的人手在此调令下一同行动。
这一天，峦城百姓闭门不出，哀嚎打斗房屋倒塌的声音每隔一会便会传来。
尽管路上有专人安抚，说是有魔修联合邪修闯入，可百姓真的会信？
血腥味逐渐开始弥漫，宋修的手已经不再颤抖，祝无道一身白衣待在已经布好阵法的落木宗门前，张开双臂笑得温柔：“掌门，欢迎您的归来......”
美.....
血染透了宋修的衣服，长剑还在发出兴奋的嗡鸣，宋修长发被随意绑在脑后看着笑眼盈盈的白衣仙人，眼中满是讽刺......
自己一身血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和利益，是要在权力场上给落木宗杀出条路，而祝无道这个幕后操盘手却一尘不染的在此迎接自己。
多讽刺.....
自己还真没吐槽错，这老变态穿的就是去奔丧的......
但是....这声您....
还真把宋修听爽了......

第97章 睡一觉就好，为师的师父也是这么教的.....
不过，想到祝无道之前的洁癖，宋修也不含糊。
撂下手中灵剑便冲进了祝无道的怀抱。
抱得结结实实，生怕自己身上的血浸不到祝无道的白衣上。
自己脏了可以，但，祝无道，你自诩我的爱人，不脏，我会嫉妒的.......
“心跳的真快，害怕吗？”祝无道这次难得没有嫌弃，只是将人搂进怀中手慢慢顺着宋修后背帮其顺气：“为师很开心.....”
真的很开心，看着自己孩子长大。
看着他明白修仙界的残酷，如同他那个世界的生意场上的厮杀。
只不过这里，更血腥罢了.....
这些，是宋修的父亲懒得教也不愿意教的道理，如今，他祝无道来教....
孩子，自然是他祝无道的......
“世界就是这样，修仙界是强者为尊，但强者在少数.....”
“现在城主是你的同盟，往后你发展起来，他会成为你的敌人，或者是下属.....”
“往后手上会沾更多的血，害怕吗？”
说.....
孩子，你可以说害怕。
只不过，害怕的代价就是永远待在为师的伴生空间里。
以前的一切努力作废。
自己对宋修的培养和对未来的期许全部作废，乖乖做个被自己养在伴生空间不谙世事的好孩子.....
毕竟，连杀人都害怕，实在不适合走往后自己为之安排的未来。
“说什么废话，我要不是打不过你.....”宋修没说下半句，但双方都清楚。
要是宋修能打得过祝无道，祝无道根本不会看到宋修怂的一面.....
“至于心跳快....你第一次用剑杀人的时候，我不信你什么感觉都没有！”宋修边说边将脸上的血蹭在祝无道身上，显然，将其当成了大块毛巾。
“为师知道，为师第一次杀人应该是在比试上有人挑衅，那时候为师也是去找的师尊”祝无道将手放在了宋修后背。
那是心脏的位置。
“不过为师可没跑进师尊的怀里，只是问他，自己做的对不对。”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为师再也没有这种情况了....”
“毕竟，他是来杀我的，他不死我就死....”
“为师觉得这样死太窝囊了，或者说，为师觉得世界上的死法都好窝囊.....”
“所以你现在都没死成....”宋修贴着祝无道耳边吐槽：“想活就别找这么烂的借口！”
“好，为师就是想活着....”祝无道宠溺的顺着宋修的话应和。
掌心下，隔着血肉是宋修那颗跳的欢快的心。
祝无道轻轻拍着，如同哄孩子般的力度温声道：“不怕不怕，为师在呢......”
“为师永远在你身边，现在要睡一觉吗？”
祝无道记得当初自己师尊说过，他说自己没有错做的好，若是心中不安，睡一觉醒过来就好了......
所以，祝无道学着那在记忆中模糊的角色的样子哄着宋修，这个属于自己的徒弟。
不怕....睡一觉，醒过来就好了.....
“如果梦到那些人，不用担心，拿起剑再杀他们一次....”祝无道边拍着自家徒弟的后背，边轻柔的安抚。
师尊不会如此亲密的对待徒弟，但他也是宋修的爱人。
宋修的那个世界，死后有灵魂轮回一说，当然，这里的凡人也信奉这一套。
可事实上，在祝无道接管死亡权柄后，便绝了这一法子。
无用.....
不如反哺天地.....
所以，这话只是在安慰宋修.....
安慰这个，第一次亲手用剑杀人，杀红了眼，杀得浑身是血脏兮兮的，乖乖跑过来往自己身上蹭血污的小孩.....
“谁还有心情睡觉啊.....”宋修都不想吐槽祝无道的脑回路。
脑海里满是那些人死前的样子，不甘害怕痛恨咒骂求饶.....
这些画面一闭上眼就仿佛又出现在面前。
可是....
也奇了怪，平日觉得老变态肯定没安好心，现在一靠近，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和挺好闻的香味....莫名觉得安心....
再加上这轻轻在自己后背拍着的手.....
脑海里像是一切杂念全部消失，倒是真想....
闭上眼，什么都不去想。
当然，这其中也有祝无道用自身灵力去安抚的效果。
快了.....自家孩子的这具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应该很快就要突破元婴了吧？
祝无道抱着宋修踏出的下一步便来到了伴生空间那早为宋修准备好的池子里。
水温刚好，全部是烧着灵石保持着宋修身体最适宜的温度。
祝无道动作轻柔，只是先将自身衣物褪去后才一点点将自家脏徒弟身上穿的玩意解下，扔出伴生空间随后烈火烧成灰烬。
清露在修士眼中算是极好的提升修为的药。
之所以称之为药，因为它并非天然，而是由山间清泉水加入纯粹的灵力融合成似水却有些粘稠，可直接服用补充灵力。
当然，祝无道觉得也可以做免洗沐浴露。
一连倒上十几瓶在自家徒弟身上.....
这夜，宋修睡的安稳，韩九霄和秦铭宇作为自小在修仙界长大的人，见过的血腥不少，如今天般倒也是头一次。
林夕长老得了祝无道的嘱托和灵力，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在城主的安排下泡的汤池用的珍馐喝的琼浆直接闹到下半夜这才回宗。
当然，王有富等带头的这些新入门的弟子显然一时间有些懵。
没办法，落差太大，城内奢华和落木宗的简朴，相差确实有点大。
以至于，宋修第二天穿上祝无道给准备的赤色带长穗的大袖袍，本来还不习惯穿着如此麻烦的衣服，出伴生空间后看到宗门正大兴土木，更傻眼了.....
“呆这儿干嘛？”秦铭宇冷不丁见宋修从大门冒出，心中想起青梧真君的嘱咐用手肘捣了下宋修胳膊。
“青梧真君......应该是咱掌门夫人，现在在正殿和付阁主喝茶呢，你不过去？”
今天的秦铭宇简直一改往日宋修对他的印象，穿着一身灰色常服，没了丁零当啷的配饰，头发简单用发带扎在脑后，反倒是帅了几分。
秦铭宇昨晚和王有富一拍即合，拉着陈鹿一通连坑带骗，最后以要让大家住的舒心，掌门也有面子为理由成功骗....说服陈鹿，下拨灵石。
这不，一早就带着一众修士在干活。
原本人家付阁主早来了，掌门夫人出来迎接，掌门却还在休息.....
付阁主那可是八面阁东部掌管人，要不是看在青梧真君的面子上，早甩手走人了，更别说下放建宗许可！
“等等....付阁主？”宋修本来还挺欣赏秦铭宇换风格，结果听到这个姓却有些不淡定了：“付闻览？八面阁的？！”
自己写信请来的人，结果人来了自己在睡觉？！

第98章 不问名字的下场就是尴尬到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不然呢，你还站这不过去？”秦铭宇话都没说完，便见宋修只剩一道人影。
落木宗说大不大，说小，又足足占据一整座山，靠近幽月林里面能用的空间也就更大.....
宋修急着见付阁主，御剑倒也正常....
但是......
“宗门内擅自御剑，罚二十下品灵石”果然，没一会陈鹿的声音就在秦铭宇耳边响起：“这人谁啊，你看清了吗？”
一身红衣如此招摇，自己刚和青梧真君等人定的宗规，这人还是第一个犯的！
自己必须得罚个严的！
起码再没收灵剑一个月！
“啊......”秦铭宇无奈的将头转向监工的陈鹿：“罚去吧，你宋哥，咱掌门.....”
“欸？”陈鹿看着秦铭宇的眼睛，确认对方说的是真话后沉默了.....
不愧是宋哥，那红衣穿的就是个霸气！
那御剑的姿势，还是一如既往的潇洒！
但是.....
这罚.....
“我自会去找宋哥要二十灵石！”良久，陈鹿像是下定决心，冷哼一声撂下这句话扭头就继续监工去了.....
掌门是掌门，规矩是规矩，自己答应宋哥管理整个宗门财务，就不能放过任何一枚灵石！
“啧....陈鹿，你变了.....”当初你刚在秘境那乖巧样呢？
秦铭宇不解....秦铭宇摇头，最后还得乖乖去搬木头.....
祝无道的选址其实看中的并不是这座平顶山，更多的是山外的幽月林。
峦城并没有规定不许沿幽月林扩建，因为一年一次的妖兽潮，真有本事建就建去吧.....
反正没本事的也会在妖兽潮中被踏平。
秋天是妖兽大肆存粮和掠夺的时候，开灵智的妖兽会使唤低阶妖兽冲去最近的几座包括峦城在内的城池。
所以，这几座受妖兽潮影响的城池都有修仙者居住许可，且修仙者帮助抵御兽潮，而后的时间，修仙者也可靠幽月林中资源和任务修炼。
当然，在祝无道眼中，就是风景不错的山林，买一座山，送片林子罢了.....
所以，掌门住的宫殿被祝无道安排在了山下靠近幽月林的一处小湖边。
依山傍水，山林略带秋意色彩多样，木建宫殿稍后的日子里还会重建，眼下隐于山林，屋顶覆盖落叶，倒是别有一番雅致。
真仙期的分身，感知整个落木宗简简单单，而清楚地知道自家徒弟匆匆赶来的祝无道只是默默拿起茶盏浅饮罢了......
毕竟，自家孩子起晚了，其实大部分还得怪自己没舍得叫。
伴生空间内因为宋修的沉睡一直保持在黑夜，所以，自己不叫，外面又安静这孩子睡过头是正常。
不过.....
好烦啊.....
自家徒弟叫谁都成，怎么偏偏把付闻览这个话痨叫过来了......
祝无道用青梧真君这个身份的时候结识过付闻览，当时这人板着脸少年老成的样子，祝无道便受邀暂住.....
结果，这人熟了就是个话痨，听得自己想把他舌头打结塞回去！
有了前车之鉴，几次修仙界大会上，自己另外几个分身见他，全部都冷着脸绝不接触，青梧真君的身份也一直在万法仙宗不出来....
好歹出来到这偏远小城，没想到，这话痨能亲自前来。
还好，自家徒弟来了。
“不是，青梧，你不要每次不听我劝就假装喝茶成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渴，净祸害茶叶了！”
“还有，外面这个急着跑过来的金丹修士，过来吧，我又不是不会探查！”付闻览一只脚踩在脚踏上，另一只随意伸着。
就这没规矩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衣金腰带，下巴一圈胡青，单眼皮中黑眸凌厉像是能洞穿人心，那这没规矩的样子也变成了洒脱和威严的混合物。
“这不是有事耽搁了，您就是付阁主吧？”宋修笑着主动放低姿态双手抱拳以示尊敬。
主要还得迟到的歉意.....
“对....”
付闻览本来以为来的是落木宗掌门，那个向自己这边的八面阁写举报信的人，结果.....
今天，青梧真君罕见地穿了身赤色衣服，带着些金镶红宝石的饰品，本来付闻览还纳闷先前青梧真君穿白青色，现在这是转了性子？
再看这姗姗来迟的小子，也是赤色衣袍，金丝暗纹，料子都和青梧一样.....
坏了.....
青梧真君什么时候有的道侣？
两人结契大典怎么不叫自己呢？
“你道侣？”付闻览就这么上下打量了宋修两遍，这才断定的扭头问青梧真君。
当然，是肯定的语气。
“是我道侣，来，坐我旁边”祝无道回答的坦荡，没有犹豫遮掩，只是拍了拍早就给自家徒弟放好的软凳。
“你这忒不厚道，结契大典怎么不叫我？”付闻览带着歉意的向宋修点点头，随后问责起在对面跟没事人似的青梧真君。
“我这，给你道侣都没准备些贺礼.....”
“唉，来的匆忙，城内又发生这等大事，没吓到你夫.....你道侣吧？”
“这落木宗宗主也真是无礼，等他这么久，给我摆架子？”
“别以为他是玄静尊者的弟子我就能惯着！”
“今天这个许可，他要是不给我恭恭敬敬地道歉，我还就不给他办了！”
“对了”付闻览越说越激动，但看到青梧真君道侣一脸慌张的样子，安抚性的放缓声音询问道：“你是青梧的道侣，知道我的名字那我也不必介绍，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就成！”
“报我付闻览的名大家都会通融的！”
“你叫什么？我好和下面的人嘱咐。”
祝无道笑了，不过还算是给自家孩子留些面子，将视线移到窗外.....
“那个....”
宋修尴尬到想原地消失，可惜，有这能力的祝无道偏偏在此时将头扭到一旁.....
第一次知道，穿个衣服也能见到人心险恶的宋修最终只能认命.....
“我叫宋修.....落木宗掌门....抱歉来晚了.....”
如果可以，宋修现在就把这身引人误会的衣服脱下来甩祝无道脸上！
当然，比起宋修的尴尬，显然付闻览更是大为震惊。
眼前这个青梧真君的道侣是宋修，宋修是玄静尊者的弟子，玄静尊者的弟子开了个宗门，叫落木宗，自己刚才说什么来着........
要是宋修不恭恭敬敬给自己道歉，这许可就办不下来......
自己刚才是对着青梧真君吹牛的.....
现在解释....
还来得及吗？
付闻览：“啊....好巧，我这刚好不急....原来你就是宋宗主啊.....”

付闻览说完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日万法仙宗的事都传开了，宋修这小子的名他也自然清楚，但是这里面有个很严重的问题.....
宋修不光受玄静尊者的教导，还是自己对面，这位正悠哉看窗外景色的好友，青梧真君的弟子啊！
“青梧，你说清楚，为什么宋修是你道侣！”付闻览没想到，这种强迫徒弟的事能在自己好友身上发生，自然一时间怒不可遏。
过分，简直过分！
付闻览处理八面阁的事务，自然这种事看得多了。
别看有些徒弟是自愿的。
但，哪有那么多自愿？
在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什么平等一切免谈！
高位者的一举一动皆带着不平等，无论弟子多喜欢师尊，身为师尊，必须清楚这里面实力的不对等。
青梧要做的是耐心去引导，压根不是带到自己面前，介绍其身份！
画风突然转变，宋修都没明白为什么上一秒这位付阁主还在尴尬，下一秒就能对着祝无道怒目而视......
恼羞成怒？
这眼神，怎么感觉在看一个可耻的变态？
对对对，就这眼神！
宋修装作无辜的样子，小心翼翼扯了扯祝无道袖子：“师尊......”
这种时候，一句师尊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