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后闪婚了by承越
承越  发于:2025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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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某美术展览馆。
严遇在一幅画作前站了有二十分钟了,美术馆这边的一个负责人看见,走过去,笑笑道:“严老师也觉得这幅画画得好吗?”
他介绍:“是艾文送过来的画,你也知道他的,不好的东西,他不会运作,他运作,一定能非同凡响,这次这幅画也是,一个完全没有名气的年轻的画家的画,上来就买了68万……”
负责人还在说,严遇却没有接着听了。
他想68万,几年前,那一幅稻穗风筝,也不过才卖了30万。
温然……
严遇看着画,看着画旁边贴的作品介绍,看着上面温然二字,默默绷紧了后槽牙。
你不是过去几年只从周蓝静那土鳖那里卖过几幅水平寻常的画吗。
你不是连自己的本名都不用吗。
不是不能画了吗?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你又能画了?
还用本名?
竟然能请得动艾文这样厉害的经纪人做你的运作商?
怎么,你要来了?
严遇看着画,面无表情。
晚了。我会让你知道的。这一行,就算你是天才,你也休想轻易涉足。
骆萧上完厕所回来,看见温然正拿着笔在一张印着爱马仕商标的白纸上画画。
“画的什么?”
骆萧在温然身边弯腰。
温然让开画画的手,给骆萧看,说:“我画着玩儿的。”
一看,温然在白纸上画了两个手牵手、手里有一堆纸袋的卡通小人。
骆萧笑,温然也笑,两人对视,靠近,额头抵额头。
离他们不远的柜台,两个销售正在给买的东西打包。
后来牵着手一起出来,温然靠前,骆萧一手被温然拉着,一手全是纸袋,还拿着手机,递在耳边,听到那头的艾文一阵嚷嚷:“我去了解过你老婆了,我的天,他根本就是天才!”
“别人大学的画都是废纸,他的画却能留校当教材!”
“他大学毕业就有好几个经纪人想签他,后来他那件事闹得他不开心,才一个都没有签成。”
“你上次和我提到的那个周蓝静,从他手里卖的那几幅你老婆的画我也看了,状态普通都能画那么好,十万个人里也未必会有这样一个,他绝对是天才!……”
骆萧一直没吭声,要过马路了,他才边搂着温然的腰往前走,边沉着道:“至少要等我们回去。”
“回国之后不行,我们还有别的行程。而且温然回家之后要画画,画画也需要时间。”
“可以,见我当然没问题。”
穿过街,走到马路另一头,骆萧继续打电话,同时用空的胳膊搂了温然的肩膀。
他们一起走入人流。
两个月后——
温然睁开眼睛,听到帐篷外呼呼的风声。
他往身边看了眼,发现双人睡袋里只有自己,骆萧不在帐篷里。
温然只困惑了一下,不知道骆萧出去干嘛了,跟着就又闭上了眼睛,继续眯一会儿。
睡袋里很暖和,还有骆萧的气息,令人非常安心。
他们现在在新疆,赛里木湖。
秋天了,赛里木湖和附近已经挺冷的了。
骆萧经验丰富,用的是爬k2k3的帐篷,可以把风抵挡得严严实实,又是双层的垫子,加厚的双人睡袋,即便没有暖气,睡在里面也不觉得冷。
他们已经在赛里木湖住了有两晚了,晚上的赛里木湖又冷又黑,风还大,但到了白天,只要有太阳,温度并不会特别低。
温然也已经见过这边的风景了,今天并不急着起来,他赖了下床,看看等会儿骆萧会不会回来、继续钻睡袋。
正想,帐篷拉链被拉开,骆萧回来了,进来,马上把拉链拉实。
“醒了?”
骆萧在脱鞋,进睡袋。
“嗯。”
温然睁开眼睛,问:“你去哪儿了?”
骆萧:“上了个厕所。”
他们的帐篷离附近厕所不远。
骆萧怕有危险,特意选了离帐篷酒店近的地方,有人烟就能安全很多。
“嗯。”
骆萧一躺进来,温然马上挨过去。
骆萧的气息让人觉得特别安心。
“七点了,再睡会儿吧。过来玩儿的车流八点多才会多起来。”骆萧把睡袋拉好。
“好。”
温然很安心,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骆萧低头,看了看趴他胸前的温然,忍不住笑了下——陪着一起在外面玩儿了整整三个月,温然晒黑了不少。
像只灰毛小仓鼠。
骆萧亲了亲小仓鼠。
赛里木湖是他们的最后一程。
今天下午,他们会收拾离开,明天,他们将坐飞机返回 C城。
骆萧这时突然顿了下,因为温然在睡袋里抓住了他。
温然还抓着,闭眼嘀咕:“早上的就是还要再大一点。”
骆萧好笑,捏他脸,说:“醒了就起来去上个厕所,等会儿人多。”
温然:“人多我嗞地上。”
骆萧:“出来一趟,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吹牛。”
“没有啊。”
温然脸不红心不跳,说:“我现在鸡也吹得挺好的。”
骆萧闷笑,睡袋里挠温然痒痒,温然一下睁开眼睛,也伸手去挠,和骆萧笑闹。

第41章
温然在画画——起床后他们收拾了帐篷、洗漱、吃早饭, 然后驱车找了个人少又可以靠近湖边的地方。
骆萧在这儿把充气沙发充上气,封好口,摆在湖边的石子滩上, 温然正躺充气沙发上, 边晒太阳边画画。
他的面前就是赛里木湖的其中一小片区域,这处地方的水格外的清澈,是淡蓝色的,阳光下的湖水粼粼闪闪, 特别漂亮。
这三个月都是这样,他们会在一个地方待几天,可能住帐篷,也可能睡酒店。
不需要多动的时候,温然就会安静地坐下或躺下画会儿画。
这是从前他做学生的时候出来写生,都没有过的经历——他离大自然特别的近,一下就多了很多可以画画的时间。
画画的时候, 他的心也很平静。
内心仿佛种下了一粒种子, 那粒种子就像在破土发芽长大一样, 令他内心的力量感越发的充盈。
温然这会儿在画水,画赛里木湖, 湖边不远处有少许的几个游客正在拍照。
温然画着, 骆萧过来,弯腰在他身边,看了看他在画什么,又低头亲了亲温然的额头,说:“再画一会儿,我们就回车上?”
“下午就走了,今天天气不错, 再兜半圈,看看湖?”
“好啊。”
温然抬下巴。
骆萧低头,和他吻了吻唇。
唇分,温然道:“我内裤干了没啊?”
他们在新疆这大半个月几乎都睡帐篷,骆萧会找机会给温然洗内裤,洗了就挂车屁股后面晒,有一次没干,索性夹在车玻璃上,边开车边晒。
骆萧一听就笑了:“明天就回家了,没干就没干吧,没干你穿我的。”
温然拉了骆萧的领子,又吻了吻男人,轻哂:“谁要穿你的呀,那么大。”
最后,温然在这幅赛里木湖的右下角,画了两个穿了三角裤的手牵手的火柴小人。
温然候机的时候在群里发:【今天回家啦~】
【蹦蹦跳跳.jpg】
【我们在等飞机】
骆正霆第一个现身:【大拇指.jpg】
然后是温萍萍:【可算要回来了】
居雅欣:【鼓掌.jpg】
家庭群里聊了一会儿,温然又发给商戈:【今天回家,回家就画画,改天空了约】
【你懂的.jpg】
商戈:【卧槽】
【这谁啊?】
【99哥你终于要回来了?】
自从温然分享了那张“999999999”的支票的照片之后,现在商戈那群人都喊温然99哥。
99哥回复:【嗯呢,跪安吧】
商戈:【不是】
【99哥你回来就闭关画画,我的葬礼怎么办啊?】
【从我第一次提我要办葬礼,到今天,这都拖了几个月了?】
【还办不办了?】
温然:【你可以等找到男朋友再办啊】
【你躺着,他趴你身边哭】
【是不是还挺感天动地的】
商戈:【微笑.jpg】
【我谢谢你了】
又道:【还不是你,现在咱这群人,谁找男女朋友,都奔着那种家里能开空白支票的】
【上次文文被他妈按头相亲】
【她上去就跟人家男的说她喜欢空白支票】
【媒人回家差点没把她妈骂死】
温然:【微微笑.jpg】
【不挺好的吗】
商戈:【微微笑.jpg】
【是挺好的呢】
【现在大家的眼光都奇高无比】
【我们这群人被你和daddy哥坑死了】
【回头全得当光棍儿】
温然:【照片】【照片】【照片】
【给你们买的爱马仕】
商戈:【哐哐哐磕头.jpg】
【谢谢妈咪!!!】
【爱你哟~~】
【发射爱心.jpg】
【话说,我突然想到,其实我可以用爱马仕橙装点我的葬礼现场……】
登机,机舱内坐着,见温然在翻看航空公司的广告册子,骆萧还奇怪了下,隔着走道问临窗的温然:“怎么不画了?”
他以为温然又会趁空画画。
“因为回去就能拿到画板了啊。”
温然翻着手里的册子,眨眨眼,“我已经想到我要画什么了。”
飞机在千米高空划过。
到家了,吻了吻唇,温然就上二楼的画室去画画了,留下骆萧、两个大行李箱、还有刚被温萍萍安排的保洁打扫过的别墅。
骆萧接到艾文的电话,边打开行李箱收拾东西,边对手机那头的艾文道:“嗯,是,我想好了。”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我可以十年不上班,难道会一辈子不工作吗?”
“是,我需要你帮我再……”
二楼画室,做好准备工作,温然已经提笔,在画布上落下了笔锋。
楼下,挂掉艾文的电话,骆萧收拾了片刻。
快收拾完的时候,骆萧这才注意到沙发边有个被木头架子和牛皮纸封包裹起来的“快递”。
骆萧走过去,想了想,才想起这是骆锋寄过来的。
因为他和温然一直没有回家,这份“快递”才一直原封不动地摆在家里。
骆萧也已经猜到是什么了。
他把快递从架子里拆开、取出来,又扯开了外面的牛皮纸封。
彻底露出,那原来是一幅画。
大片的金黄色,是麦穗。
还有几只远近不一的风筝。
这便是那幅当年被卖了30万的《麦穗上的风筝》。
那幅被偷走的画。
温然的画。
隔着手机看图片,和亲眼目睹这幅画,显然有所不同。
骆萧拿着画,默默地看着,心道原来就是它。
当年被偷走,多年辗转在多在收藏者之间,如今又回来了。
骆萧静静地看着,沉稳地想:温然曾想用这幅画作为进入画圈的敲门石,那就还用这幅画,当做他步入职业圈的起点吧。
偷窃者,必然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画被骆萧暂时搁到了餐桌一角,挨着墙,静静地摆放着。
一个月后,D城,某大型展览馆,严遇的个人画展于今晨9点23分正式开幕,还进行了剪彩仪式,现场多位业内重要人士及相关领导莅临,还有很多粉丝、鲜花彩带气球,非常的热闹。
严遇身穿灰蓝格西服,戴了无边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倜傥英俊,看起来便是位成功人士。
他一直含笑,体面高雅,参加剪彩,登台讲话,从容不迫。
画展开幕后,他又在展厅招待同行、前辈、领导,与谁交谈都能得体沉着,大家也都喜欢他,给他面子,足见他的成功。
应酬的时候,见到艾文这位业内非常有名的艺术品经纪人,他有些惊讶,上前,主动和艾文握手,自来熟道:“艾文!你今天怎么有空?”
艾文是中意混血,一头半长的棕色卷发,他笑道:“和朋友一起来的。”
“你也知道我的,哪里有好东西,哪里就有我。”
严遇笑:“你这样说,那可真是我的荣幸了。”
“等会儿展厅里慢慢看。”
“如果有喜欢的画,一定要告诉我。”
“当然。”
艾文也笑得热络。
严遇很快去招呼别人了,因为来了太多人,还有粉丝,得拍照,他一个个都要接待,自然很忙。
忙了一大圈,折回其中的A展厅,严遇熟识的一位业内非常有名的策展人揽着他,边走边道:“严老师,我给你介绍位你的同行吧。”
策展人介绍道:“他和严老师你差不多大,也是美院毕业的,说起来还是你的校友。”
“画画的?”
严遇笑:“现在业内还有我不认识的画家吗?”
策展人:“他最近才入行,是位新人。”
“以前也卖过画,不过不算正儿八经在画画这行。”
“他可是非常有天赋的。”
“最近他的经纪人和公司也找了我,要为他量身定做一个个人画展。”
严遇有些惊讶:“新人就能办画展?这么厉害。”
他笑笑,“那我是得认识下。”
“呐。”
策展人带着他走向一个方向,指了指不远处,道:“就是他。”
“说不定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还有过照面。”
严遇含笑说着。
然而顺着策展人的示意看过去的时候,他的神情倏地顿住了——
一幅画前,他看到了并不陌生的背影。
随着策展人一声“老师”,对方转过身,露出的面孔和身形,不是温然又是谁?
严遇一下止步,神情也瞬间收敛,眼底飞快地闪过不可思议。
他眼中,温然身穿正装,容貌还是那么出挑,除了皮肤不知道为什么略微深了一些,和记忆中大学时候的样貌并无不同。
不,还是不一样了。
严遇的记忆中,还有温然在人前的愤怒和歇斯底里。
但这些,如今都从温然的脸上消失了。
此刻的温然,正看着他,脸上有笑。
他终于还是入行了。
严遇垂落身侧的手下意识捏了捏。
飞快回神,严遇脸上重新挂起笑,也看着温然。
两方走近,严遇主动伸手,热络打招呼,“好久不见。”
“是啊。”
温然也伸手,笑着,和他握了握,“有几年没见了。”
“你们原来认识啊?”
策展人惊讶。
严遇:“认识,我们是大学同学。”
“是同学啊。”
策展人开心道:“我还想当个中间人,原来都是自己人。”
点着头,“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在展厅逛过了?”
严遇非常自然地和温然搭腔。
“看过了。”
温然也一直笑着。
“觉得怎么样,老同学。”
严遇发誓,他真的只是随口一聊,他才不需要温然评价他画得如何。
不想温然笑着说了句:“嗯,挺好的。”
“是吧。”
策展人:“严老师……”
温然没被打断,说完了要说的话:“还和大学时候一样,画得要多普通有多普通。”
策展人:?
严遇:“……”
“我开玩的。”
温然又笑:“严老师这样的水平,当然……”
策展人松了口气,和严遇一起又笑了。
温然:“……当然比不上我。”
两人:“……”
严遇心里骂骂咧咧。

但顾及面子和场合, 严遇又不能真的撕破脸骂温然。
这里可是他自己的个人展,谁都可以毁画展,只有他自己不能。
因此温然再次道了句“哎呀, 我说着玩儿的”, 严遇只能心里骂着,面上和策展人一起笑。
策展人汗都下来了:“温老师你可太坏了,哪儿能这样开玩笑啊。”
温然含笑:“这不是遇到老同学了么。”
“和别人,我也不敢这么开玩笑。”
“是是。”
严遇应和, “温然你还是这么幽默。”
温然:“我看过画了,画得挺好的,主题很多,看来严老师这两年很有创作欲。”
三人站在一起叙话说笑。
聊着聊着,策展人又对严遇道:“对了,严老师,你知道温老师的画最近都是谁在运作吗?”
严遇心里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他想起了之前见过的署名温然的那幅画。
策展人:“是艾文。”
严遇就知道, 心里无语。
策展人:“艾文可是很厉害的……”
温然含笑, 一派沉着。
严遇面上不露声色, 心里翻着白眼。
等策展人说完,严遇就试探道:“温然, 你怎么会认识艾文?”
“是他先生的朋友。”
温然没开口, 策展人抢先说了。
严遇心里一顿。
他诧异,看向温然:“你结婚了?”
“是啊。”
温然始终含笑,“今年刚结,新婚。”
策展人又嘴快道:“他的爱人就是他的经纪人,还是他公司的老板。”
“听说是特意为温然老师开的公司和个人画室。”
策展人又对温然道:“你先生真是爱你。”
“是啊。”
温然笑得柔和,“不是他的话,我现在也不会那么有创作的灵感。”
严遇心里嗤:哦, 原来是傍了个厉害的老公。
严遇懒得探究这位老公到底什么背景多少身家。
这会儿的闲聊已经把他恶心坏了。
策展人那么给温然面子,他却只想赶紧走人。
哪知就在严遇准备找了借口闪人的时候,温然突然看向他身后一个方向,然后笑着抬手挥了挥:“骆总,这里。”
策展人跟着看过去,严遇也转头,他们一起看见了一个男人:
皮肤偏深,很高大,穿着西裤白衬衫,衬衫熨贴地包裹着健硕的身形,露出猿臂蜂腰的好身材。
只看身高身形,就觉得对方很不好惹。
严遇愣了愣,没想到温然找了个这样的,再对上对方看过来的没什么流露的目光,马上感受了几分气场自开的压迫感。
说不上是嫉妒还是什么,严遇顿时没了交流的心情。
他刚要找个借口闪人,走近的高大男人向他伸手道:“我姓骆,骆萧。”
“你好。”
严遇皮笑肉不笑。
只有策展人一脸大家都是自己人的很开心的样子。
而走近后站在一起的温然和骆萧马上便牵住了手。
严遇眼看着骆萧转头垂眸,神色和音线都变得柔和,问温然:“他就是你那个舍友?”
“是啊,就是他。”
温然也一脸柔情。
两人的亲密落在策展人眼中是夫夫恩爱,然而落在严遇的眼中和耳朵里,却有另一层意思:
“他就是你那个舍友?”
——他就是那个偷了你画的舍友?
“是啊,就是他。”
——是,就是他偷了画。
严遇再笑不出来了,心里犯冷。
他道了句“失陪,我去招待下其他朋友”,便立刻转身走了。
一转身,他的神情便落了下来——当年发生了什么,温然清楚,他这个拿走画的“罪魁祸首”“始作俑者”自然也明白。
他更明白温然入行、来到他面前,又意味着什么。
你们不会以为我会怕吧?
严遇心中冷嗤。
然而严遇不知道的是,他还没走远,温然这儿的三人也变了脸色,纷纷收起笑和神情,默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温然率先开口,声音幽幽:“他还真是一点没变。”
“他要是不会装,”
刚刚一直笑着的策展人也神色悠悠然,平静地说:“他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在画圈爬这么高。”
“他现在还不怕。”
骆萧也淡淡道。
策展人轻哼了声:“会有他怕的时候的。”
“嗨,严老师~”
艾文也到了,正迎面走来。
严遇没心情,和他点点头,擦肩而过。
哪知一走过去,和骆萧对了一眼的艾文也转头,神色带着深意地瞥向了严遇的背影。
艾文勾勾唇。
画圈快要有大瓜了。
真期待啊~
这么有名的粉丝众多的画家从神态跌落什么的……
艾文笑得一脸坏。
艾文不再看严遇,收回目光走向骆萧他们三人。
一走近,策展人就道:“艾文,是最近吗?”
“三天内。”
艾文答。
温然这时看向身边的骆萧,骆萧也低头看他,紧了紧握着的手,让温然不要担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两天后,多位艺术圈相关的短视屏媒体发布了这样一条短视屏内容:
有人起诉知名画家严遇偷走他大学毕业时期的画作,起诉书中的相关画作便是严遇的入圈成名作《稻穗上的风筝》。
且目前该画作已回到了起诉人、也就是原告手中。
但严遇及其画室和经纪人并未对此做出回应。
网络上,此条消息已经登上了热搜,围观者众多,各种声音都有,沸沸扬扬。
线下,严遇的个人画展的展厅来了诸多媒体。
媒体们在展厅里对着严遇的各种画拍摄拍照,又纷纷采访展厅这边的负责人,问他:“严遇老师是真的收到传票了吗?网传有人控诉他偷画,请问他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
“严遇老师会对此做出回应吗?”
“工作室和经纪人的电话为什么都打不通啊?”
展厅的负责人赶不走这些媒体,一脸焦头烂额。
公司,严遇把收到的法院传票撕得粉碎,大发雷霆。
温然怎么敢!?他怎么敢!?
都过去几年了?
他有什么证据?
什么证据!?
他什么证据都没有!
他要是有,当年就拿出来自证了!
严遇的经纪人则剖析道:“一幅画而已,你画的他画的,他当然没办法证明。”
“说白了,他不是要证明画是谁画的,他是想踩着你的名气上位。”
“你没看吗,现在网上到处在传他过两天也要开个人画展。”
“有了现在的名气和热度,他还愁自己的画展没人看吗?”
“至于官司,一个官司短了怎么也得半年十个月,长了能打两年三年。”
“这么长的时间,够他红了。”
温然!!
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严遇气得半死。
可他们却不知道,想要严遇“死”,对现在的温然来说实在太容易了——
家庭群里,居雅欣一直在发语音:
“一个破画家,小偷,弄他还用这么麻烦吗?”
“交给你爸,或者你哥,没两天就能让他在艺术圈消失。”
“什么人呀,竟然敢偷我们然然的画。”
“这事儿交给我,我能让他全家一起倒霉。”
“呸~害我今天买衣服都没心情,真讨厌。”
温萍萍也发语音:“算了,交给他们年轻人吧。”
“他们自己的事,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骆正霆:“骆萧你要处好。”
“这关乎然然以后得事业。”
温然只想说,严遇现在的画他看了,这家伙画得十分一般,怎么红的?纯靠营销?
他怀疑严遇和他的公司真在给人洗钱。
不过温然才不管那么多,上次在严遇的画展露面之后,他大部分时间依旧在画画。
他如今有充沛的精力和画画的灵感欲望,有骆萧,他什么都不用管,埋头专心画画就行。
而骆萧,他如今脱掉了那身户外装备,穿起了衬衫西服,成了温然的经纪人,也是如今两人共同持有的艺术公司的老板。
严遇那边联系过来,他便独自去见了严遇和严遇的经纪人。
两方坐下,骆萧气场自开,任谁也想不到他不过是个刚入艺术圈的新人。
严遇的经纪人则多少有些怵他。
因为刚刚进来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了,骆萧不但有司机,座驾还是库里南。
这么有钱,又看起来如此高大威猛,谁也不会小瞧他。
而严遇的经纪人在坐下后很快表面了立场和他们的诉求:撤诉,平息网络上的舆论和事态,价格好谈。
给骆萧听笑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也非常沉着,仿佛没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确实都见过,从前他可是户外大神。
骆萧笑完,坐在那儿,淡定地问他们:“你们能给多少?”
“五百万。”
严遇的经纪人开口,但其实来之前,他们的心价位是三百万。
发现骆萧开库里南,经纪人这才改口。
五百万?
骆萧又淡笑了下。
骆萧看着他们:“五百万不够我给我老婆买块表。”
“你别那么嚣张!”
“你以为只有你有钱吗!?”
严遇没忍住情绪,切齿又冷漠道:“三千万!撤诉!”
“别说什么三千万不够你给你老婆买买买!”
“这么不拿钱当钱,你以为你的骆是利欧集团的那个骆吗!?”
不然呢?
骆萧一挑眉。
不过骆萧没争辩自己的身份,不需要。
他沉稳地看着严遇,见严遇有点狗急跳墙的意味,又笑了下,“你当了被告,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花钱私了?”
“因为麻烦?”
“想息事宁人?”
“不,当然不是。”
“是因为温然。”
“是因为你比任何人心里都清楚,确实就是你,当初偷了那幅《稻穗上的风筝》。把温然的画,占为己有。”
“你心虚,所以你才迫不及待地想要花钱了事。”
“三千万?”
骆萧明显看不上的态度,“三千万都买不了我父母送温然的飞机,你也好意思拿出来买断那幅画的所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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