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成为佛爷贴身副官的日子!by九九九九九九九
九九九九九九九  发于:2025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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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座古楼的西南方位,几道身影护着一个人仓皇逃出。
浑身血污的少年被人拥在怀中,意识已然涣散,可他却强撑眼皮,声音细弱蚊蝇,却也声声泣血,字字不甘,“佛爷…佛…爷…”
直到模糊的视野中出现那座盛满希望的古楼被烈焰覆盖,他眼尾再次坠下一滴泪,铺天盖地的绝望沉重地将他包裹。
直到这一刻,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男人承诺的永远,终究是一场虚幻的美梦…
在绝望中,少年的一切意识都随着药物作用而溃散,陷入无边黑暗…
在这种恐怖震荡中,男人依旧稳稳站在高处,他犹如高山之上的另一座高山,巍峨矗立。
血腥的冷风吹乱他的鬓发,他看着远处惊天火光,那种恐怖的震动,未能动摇他眼底的冷酷分毫。
他不知九门有多少人活着出来,他不太在意,也没了精力再去在意。
那位副手,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没了一条胳膊,被仅剩的一名警卫员带着逃了过来。
然而当他看到张启山平静面容,眼底的希望彻底转变惊惧。
“你,你早已取得了长生!你要杀我们灭口!”
张启山没有回头,眼神依旧望着远方,语气淡漠,“这世上本就没有长生。”
中年男人看着周围不断逼近的张家亲兵,又透过这些人看到他们身后满地尸体,血液流失令阴寒渐起。
他看着男人冷酷眉眼,开始明白这一切,这么多年耗费的人力物力,造就的不过是一个巨大的骗局!
他眉目狰狞,朝着男人恨声诅咒:“张启山,这么多人都因你而死,你哄骗那位,你怎能没有半点羞愧?!你心冷至此,你一定会死无全尸,不得好死!!!”
张启山没有反驳,甚至恣意一笑:“佛典曾记载,昔日孔雀大明王吞杀凡人十万众,后又在量劫之时,拯救十万众,佛祖亲口笑说两两相抵。”
他看到那抹离他远去的银白,眼尾的皱纹都流露病态轻松。
“我拯救之人又何止十万众!”
“我又何需有愧?”
万劫不复的结局在朝他走来。
他残忍又放纵的抬起手,冷风掠过掌心的纹路,好似触碰到少年银白的发。
随着最后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整座奇幻古楼层层坍塌,坠入更深层的地底,里面的一切痕迹都将被掩埋。
里面的一切都在等待下一波欲望深重之人的重启。
“百年大小荣枯事,过眼浑如一梦中。”

第467章 黄粱一梦,稚鸟难归途(完)
驷姑娘山副峰坍塌,如此大的动静,是靠人力难以遮掩的。
这次有史以来最大的盗墓活动以彻头彻尾的失败告终,传递到外界的情况,更是惹起外界轩然大波。
从民国时期便在西南地区叱咤风云的几位九门提督死死伤伤。
红府二爷,二月红重伤。
三爷半截李身死,八爷神算子齐铁嘴身死。
陈皮阿四不知所踪。
五爷吴老狗不知所踪。
霍仙姑与解九爷也身受重伤,被这次行动的夹喇嘛张家起灵人所救。
九门提督之首张启山,身边江副官身死。
张启山本人更是旧疾复发,随着他身体的迅速衰败,再无一人能够统领大局,九门势力就此分崩离析。
长生计划由此宣告失败。
由于那位副手也死在这次行动之中,并且所带去的士兵全部丧命,让本就风起云涌的京城内部势力斗争直接进入白热化。
京城赵家嫡系一脉,一夜暴毙。
那位极为信任的一隐世家族,突然销声匿迹。
牧羊人与羊,两败俱伤。
可汪家与九门的宿命纠葛还未结束。
那位时日无多,态度越发急迫,张起灵重伤失忆,被困囚格尔木疗养院,进行ren体实验。
霍家解家积极营救。
而旧疾难愈的张老总,张启山却选择漠视,他的态度令那些张家人心思浮动…
白驹过隙,时日流逝,秋去冬又来。
距离那次行动已然是三月后。
室内光线昏暗,唯有潜入墙壁的壁炉燃烧正旺,火光照亮一角。
窗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雪粒密密的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头发花白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他难掩病容,手里是几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的边角已经有些磨损泛白。
照片内是一名容貌甚绝的少年,少年手里提着憨态可掬的兔子灯笼,看着镜头,笑得天真烂漫。
张启山指腹摩挲着少年笑脸,神情柔和,耳边仿佛再次响起少年清朗欢快的声音:“佛爷,要对我笑!”
风雪猛烈地拍打着窗户,发出呜呜悲鸣。
“抱歉,我总是对你食言。”男人目光有些浑浊,指腹遮住少年含笑的眸,沙哑的喃喃低语:“事到如今,我甚至懦弱到不敢去见你,怕看到你对我的怨恨,更怕看到你不恨。”
壁炉内的火焰残忍吞噬木材,火光将男人半侧脸庞照亮,也将他眼底染红。
在这寂静中,警卫员拿着一叠文件,敲门走了进来,“老总,京城传来消息,那位要不行了。”
张启山沉默地看着照片内的少年,他知道,他的命数到了。
警卫员拿着文件,站了许久,久到外面风雪越发大,积雪几乎掩埋半边窗。
他抬目偷偷看了眼这个威名赫赫的男人,“老总,这些资料怎么办?”
张启山指腹摩挲着照片内少年的天真笑颜,嗓音沙哑疲惫:“没有用了,就在这,把一切都烧了吧。”
警卫员沉默了下:“是,老总。”
耗费无数科研人员大量精力记录的数据,如今被无情的、没有丝毫惋惜的投入火里,火焰舔舐纸张,不出片刻,便化为虚无灰烬。
所有机密文件都被销毁后,警卫员想要搀扶男人休息,却被拒绝,他只能沉默退出屋外。
张启山静静地坐在那,盯着那些飞落地板上的灰烬许久,等他有了动作时,那几张照片que被他投入烈焰燃烧的壁炉内。
照片中少年天真烂漫的笑容被火舌吞噬,逐渐扭曲。
张启山耳边仿佛出现一声声绝望的呐喊,他空茫茫地望着窗外,在很多漫漫如刀割一样的长夜里,他一直这么坐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梦中见到少年哭泣的脸庞。
寒风大雪凛冽地吹散炽热的思念,留下腐朽的死寂蚕噬胸腔内的血肉。
他无时无刻都在思念他。
可他也是最没有资格的那一个。
他是注定要死在棋局中的,只有他死,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才能相信,这个世界没有长生。
他不择手段独绕开少年,付尽全力让他从这盘死局中脱身,可这也仅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是一个卑劣的骗子,占据少年爱人的身份,肆意哄骗…
他也是这盘棋局内,最后一枚棋子。
当他出局的那一刻,这场棋局才堪堪结束。
外面铺天盖地的阴寒好似从缝隙钻了进来,孤冷的房间里哪怕壁炉熊熊燃烧烈焰,也不能给他任何温暖。
命运如影随形,不可抗拒,如无数偶然所聚成的巨大洪流,它甚至会在你眨眼的片刻间出现…
三日后,下了整整三日的大雪越发猖獗,大地除了一片银白,再无颜色。
然而,在卯时,风雪突兀停止,大雨瓢泼而下,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鸣不止。
天降异象,寒冬雷雨,日月同辉。
如此诡异骇人的天象,令无数人心有戚戚,恐慌不已。
阴阳颠倒,雷蟒漫天,在日月间穿梭,齐齐冲天而落,天地间大白,宛若末日。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好似心有所感,抬目看向窗外,恐怖雷光下仿佛另外一个他,缓缓走来…
第四日异象消失,张启山身死。
尸首被秘密一分为二。
一半被蒲公英小队秘密运往齐鲁大地,葬入十三仓水下。
另一半不知所踪。
蒲公英小队在完成任务后,集体自杀。
所有秘密在这一刻,被尘封,等待后人打开…

第468章 番外(一)张启山
张启山在后世人眼中是保家卫国的传奇悲壮、是令人敬畏的枭雄、是充满阴毒算计的野心家、是利益至上的冷漠政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毁誉参半,难辨真伪。
他这一生跌宕起伏,波澜曲折,生平所遇之事更是世人难以想象的艰难险阻。
孤傲凛然是他,杀伐果断也是他。
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恶,也绝没有虚伪的善,他的一生都背负着两个巨大的因果。
一是驱逐日寇,还复山河。
二是带领族人摆脱那个愚昧的腐朽的不应该继续存在的家族宿命。
他好似一直都是一个人,从未有人能够真真正正地理解他,哪怕是那些追随于他、完全忠诚于他的张家人也不能。
因为他们仅仅是信仰于他。
这种信仰是盲目的、是绝望的,是别无选择的!
他们将自身崩塌的信仰托付到他一人身上,他们想要在他的带领下在这荒诞人间寻求到一条明光之路!
这些绝望的信仰化为一座座大山,压在他的肩上,镇在他的心头!
曾几何时,他也有过嚣张霸道,甚至狂傲到自认为世间无有可阻他之事。
然青年历经东北张家追杀,父亲断臂,丧母逃难,后有日寇侵占关中,亲眼目睹亲族惨死。
经此巨变,被日寇所擒,关入有进无出的集中营,历尽磨难最终才带领所剩无几的族人狼狈逃出关中。
在那时,他的一切少年心性,青年狂傲都消失殆尽,唯剩冷酷与仇恨。
那是命运不公,对东北张家这个腐朽家族绝对的憎恶。
那是家国破碎山河飘零,对日寇刻骨铭心深入骨髓的仇恨。
他被这股仇恨憎恶重塑,像一位舍去所有感性,唯有理智的复仇者踏入长硰,在一次又一次的艰难抉择中,选择出最为有利的道路。
这也成就了他,成为了日后那个威名传遍整个西南地区的张大佛爷。
但他走上的注定是一条孤独的绝路…
历史的尘埃落在每一个的头上都是一座大山,绝非人力可违…
天降异象,雷霆轰鸣,宛若神怒。
病房外的走廊站着许多人,有医生护士、有警卫员、有各级别的官员,无论他们心底想着什么,脸上的神情都是无比沉肃,甚至能在雷光轰鸣中窥探出其下隐藏的恐惧。
他们可能是在畏惧外面诡异天象,也可能是在惧怕里面那个即将走向生命终结的男人。
那个曾临危受命,挽大厦之将倾,当年之旭日如今日落黄昏的男人。
病床上的男人昔日深邃眉目间少了凌厉,多了暗淡灰白。他从雄心壮志到如今老态尽显,虚弱的等同风中残烛,唯剩最后一丝生机最后一口气,强行吊命。
他知道,他的时间到了,现在是他死去的最佳时机。
可他在这最后一刻,埋藏在心底的愧疚与思念破土而出,啃噬着血肉长成参天大树。
梦境中的少年带着柔光的银发渐渐失去光泽,变成苍冷的白色。
就像在另一个世界那般,为了另一个他肝肠寸断,挖出心脏,了无生机…
张启山不曾明白,为何他会梦见少年在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这些年来断断续续,直到现在,拼凑完整。
最开始,他也曾无比愤怒,对另一个他带着厌恶恼恨,厌他拥有他,恨他不能庇护他,害得他受尽苦难…
可逐渐,他发现,他也同他一样,甚至更为不堪…
一滴浊泪从张启山满是皱纹的眼尾滑落,少年在他记忆中鲜活热烈的模样,已经许久未曾出现。
好像,自从多年前他开始衰老虚弱时,少年就再也没有真正开怀的笑过了。
他这一生,诸般行止,为国为己皆无愧于心,唯独在日落黄昏之际遇到的少年绮梦让他心生愧念…
过往记忆如走马观灯,一一浮现,在男人弥留之际,日月同辉,天地忽然大白,雷声撼天。
在令人惊惧的雷光中,有一道人影缓缓朝他走来。
那是他自己。
是另一个世界的他。
张启山浑浊眼底浮现一种无可奈何的不甘,可这丝不甘很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回光返照,是夙愿得偿的大笑。
因为他知道,他的少年会活下去,哪怕是为了另一个他,活下去…

第469章 番外(二)稚鸟归巢
在撼动天地的雷声中,太阳与月亮逐渐重叠,阴阳扭转,操控命运的无形丝线被一只大手毫不留情的扯断,错位的时空正在归正。
男人此刻已经气息全无,嘴角却带有一丝夙愿得偿的笑意,但他的眼睛却始终睁着看向病床前的某处。
就仿佛那里站着个看不到的人。
轰隆——!
惊天雷蟒再次划破天际,恐怖的雷光将整间病房照亮,走廊外隐约传来人们惊惧的倒吸冷气的粗重呼吸。
与此同时,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从雷光中迈出,墨发披肩,露出俊美容颜。
男人眉如刀削,双目深邃仿佛星辰日月在其中运转,只要扫视一眼便令人心神骇然,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如同山岳一样神秘又恐怖的气场。
他向前走着,每踏出一步都令周围荡起无形涟漪,仿佛突破层层禁制降临此世。
最终他停在病床前,垂目同男人灰败双目对视,无悲无喜。
他垂手将男人双眼合上,在手掌离开他的一瞬,男人灵魂便被牵引而出,冷笑着同他对视。
“原来如此,我竟然就是你。”
他轻叹道:“你是我,同样我也是你。”
男人主动走向他,冷冷道:“最终无论我的意志是否存在,都无所谓了…只要他安好便可!”
漫天雷光中,两道身影逐渐融合,被编织的宿命在这一刻,也被彻底打破…
一个刻满神秘又诡异的黑色祀文的白玉棺椁内,禁锢着一位容貌冠绝人间的银发少年。(后面会写小落儿为什么在棺材里)
少年紧闭着眸,眼尾湿红,就像被噩梦囚困,难以挣脱回归现世,只能无助落泪。
少年从被迫陷入沉睡的那一刻起,他的意识便被禁锢在一片好似梦境般诡谲的荒芜寂白的空间中。
在这里,他早已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他的记忆逐渐变得模糊,思维开始迟钝,但那种难以言喻、令他灵魂都在颤栗的悲伤却始终无法消散。
少年那双宛若璀璨星河的神秘双眸,如今只剩一片死寂空洞,他赤着足,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直到在这片永无尽头的梦境走得筋疲力竭,灵魂都变得疲惫不堪,重重摔倒,他就像一只在严冬寒霜中瑟瑟发抖的雪白麋鹿,可怜蜷缩。
“骗子,骗子…您在哄骗我…”
“我们没有永远…”
少年绝望又茫然的低语,就像濒死鹿鸣,不断地在这片寂白荒芜的世界回荡。
那种绝望带着彻骨寒凉不断侵袭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的声音嘶哑细碎,如表层凝冰的水滴坠落石壁。
然而就在他意识逐渐沉沦在绝望中时,周围寂白荒芜的诡异空间就像一面被击碎的镜子,逐渐坍塌碎裂。
一道仿佛亘古存在的身影突然出现,像寻到失而复得的珍宝,用力地将他拥入怀中。
“我的小落儿,我的乖乖,对不起,我来晚了…”
江落空洞麻木的眸子映照出男人俊美无俦的面容,可他眼底却逐渐漫溢出惊恐惶然。
他用双手捂住眼睛,越发绝望的啜泣、咬牙嘶吼:“不对,你不是佛爷…你是佛爷,那他又是谁?这些年我究竟同谁在一起?”
“假的!你们都是假的!又在哄骗我,为什么要哄骗我?为什么?”
“我分不清,我分不清,你们都是假的!!!”
江落脑海里的记忆纷杂凌乱,就像决堤的大坝,不断冲击他的神智。
当初的挖心断骨之痛,直到死也未曾等到男人醒来的绝望,同这一世像个傻子一样被哄骗,一步一步将男人亲手推向必死结局的锥心之痛,让他怎么也不敢睁开眼去面对…
生怕这又是一场惊天骗局,又是一场像泡沫一样一戳即破的梦。
他不敢信啊!
张启山看着少年痛苦绝望的模样,心脏蓦然紧缩,难以名状的愧疚,自责纷纷化为利剑在胸腔内横冲直撞。
他知道,江落想起那些被禁锢的记忆,这些记忆对于他来说太过痛苦。
是他来得太迟了,是他令少年受尽苦楚。
一滴泪从男人眼尾坠落,滴在地面,瞬间溅起层层涟漪,他亲吻少年额发,周身散发出犹如皓月一样柔和银辉将少年包裹。
他的容貌也开始发生改变,凌厉俊美的容颜逐渐苍老,他的嗓音柔沉似云霭:“不是假的,我与他都是真的,我的乖乖不怕,睁开眼睛看看我…”
“我再也不会哄骗你,最后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随着神力的温和安抚,少年凄厉的哭声逐渐缓和,他感受到男人久违的灼热体温。
过了许久,江落犹豫着,小心翼翼地挪开捂住双眼的手。
他就像一个被囚禁在昏暗逼仄房间内久不见光明的人,在得到自由的第一时刻,并不是高兴,而是内心惶惶不安,畏惧阳光太过耀眼,害怕被刺伤眼睛,让他从美梦中惊醒。
张启山垂首吻着他的指尖,温沉的嗓音仿佛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好孩子,别害怕,睁开眼睛看看我…”
江落那双灰紫色瞳眸沁着泪,闪动粼粼波光,他定定瞧着男人熟悉的容颜,心脏跳得极重,他仍觉得这是他的一场梦,“佛爷,这是真的吗?”
“好孩子摸摸我,我是真的。”张启山握住他纤长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侧。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在男人身上倒转,他眼尾代表岁月的皱纹逐渐消失,灰白发丝如泼墨般乌黑,凌厉俊美的容貌重新出现。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这一次将是真正的永恒。”
江落看着宛若神迹的一幕,那些尘封数万年的记忆如同一坛坛陈年酝酿的烈酒,飘然而至。
他猛烈地、再无迟疑地搂住男人的脖颈,像年幼时那般,咬住他的脖颈,呜呜咽咽、含糊不清地唤着他“神父”。
一朵朵洁白若雪,又如水晶一样晶莹剔透的奇异之花从层层涟漪中出现,围绕着两人,纷纷绽放。洁白花海摇曳不止,灰紫色的花蕊羞赧又热烈的洒落芬芳,仿佛在诉说着数万年的等待与爱恋…
时间流转,江落躺在男人怀里,筋骨都酥透了,也软透了,浓长的睫毛坠着薄薄的眼皮,昏昏欲睡。
但他却怎么也不肯阖上眼皮,用那双雾蒙蒙的眸执拗地瞧着男人,生怕这是一场虚幻的梦。
张启山抱着他,两人鼻尖相抵,他亲吻他的唇:“安心睡吧,别怕。”
“您抱着我不要松开,好不好?”江落指尖穿插进男人温热宽厚的掌心,两人十指紧紧交缠。
男人用更为炙热的拥抱回应着他,“我永远不会松开你。”
江落将耳朵贴在他心口,那一声声沉稳有力的心跳带来灼热温度,逐渐驱散他心底最后的恐慌。
他缓缓阖上眼皮,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男人视线从未在他身上离开,他垂首在他勾起的唇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少年的笑容越发璀璨,好似这天地间的初阳…

“咕咕——”
海鸟发出清脆又嘹亮的叫声盘旋在碧蓝海面,悠扬又纯净,宛若演奏一首动听的乐曲。
这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小岛,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在这美好又宁和的阳光下,沙滩上俯躺着两道身影。
其中一道略显怪异,整体像一条拱泥的蚯蚓,上下两头都伏在地面,只有中间翘起。
“唉——”
一道长长的叹息彻底打破这片宁静美好的氛围。
江落用手支起脑袋,眨巴着眼睛瞧向身旁愁眉苦脸的齐铁嘴。
周边原本落地的海鸟都被他这一声悠长的哀叹惊得扑腾着翅膀掠向高空。
带起阵阵细沙。
江落看得都有些惊奇,他八哥什么时候肺活量这么充沛了?
这一口气到现在居然还没叹完?
然而就在此时, 齐铁嘴叹气声突然戛然而止,艰难地扶住腰侧,只见他一张俊脸痛苦扭曲,龇牙咧嘴低声咒骂:“我日他张日山仙人板板!”
江落听清他说的什么后,眼眸都微微睁大了些,琉璃一样的眼珠子朝着周围滴溜溜转了转,确定没有人影这才挪动身体朝齐铁嘴靠近了些,神秘兮兮小声问道:
“八哥,日山哥哥是不是活特别不好啊?”
齐铁嘴扭曲神情一瞬僵住,在脸上组成一个滑稽怪异的表情,他眼球呆滞转动,不可置信地看向凑到他面前,一副天真好奇宝宝模样的少年。
江落见他神情呆滞,以为他是没听清,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又凑近了些小声重复了遍刚才问的问题:“八哥,日山哥哥是不是那方面的活不行?”
蔚蓝天空下,淡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少年微仰的脸蛋上,就像要融化的积雪,晶莹剔透,纯净无比…丝毫想象不出刚才那番羞人的问题出自他口。
反之,一旁的齐铁嘴的脸皮就像被火燎了一样,瞬间烫红。
他同江落不含一丝杂质、满是单纯好奇的瞳眸对视,半晌才反应过来,赶紧拿出兄长的威严,慌乱道:“小落儿你!你胡说什么呢!”
江落委屈地皱了皱鼻尖,低垂着头,小声道歉:“八哥,你别凶我,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好奇…”
齐铁嘴一瞧他这小模样,刚升起的羞恼刹那间烟消云散,心疼的不行,手忙脚乱地想要起身安慰他,“没事,八哥跟你开玩笑呢…”结果一不留神抻到了腰。
“哎呦!”
江落翘着眼睫,瞧见他难受的直皱眉,立马不装委屈了,坐起来赶紧扶住了他,搂着他给他按腰。
“八哥你小心点,我给你揉一揉。”他皱着小眉头,一脸担忧又埋怨地说。“日山哥哥真是太不知道心疼你了,怎么能做的这样过火?”
齐铁嘴瞧着少年气恼的小模样,心底略感安慰,还是小落儿心疼他!
与此同时,他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前天那极为恐怖的一晚,两条腿都不由打颤发软,心底对张日山那狗东西的恼意更甚。
江落眼眸突然睁大,只见视线落在齐铁嘴衣领口处隐约窥见因为情绪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膛…
而那白皙的胸膛上,紫红斑驳,看起来甚是骇人。
他一把握住齐铁嘴手腕,小脸有些严肃:“八哥,你说实话,日山哥哥他是不是虐待你了?”
江落和佛爷…反正佛爷从没有在他身上弄出这么重的痕迹,这很难不让他怀疑,毕竟他八哥细胳膊细腿,肯定打不过张日山。
齐铁嘴再次怔住,顺着他的目光,想到什么,脸腾的一下又热红一片,他支支吾吾想要解释,但在江落面前觉得羞耻的不行。
无量天尊啊!弟子做兄长的威严今日彻底没了!
最终,在江落越发奇怪的眼神下,齐铁嘴咬牙切齿的爆发。
“张日山他简直就不是人!!”
“每次都跟吃了炸药,凶的跟他妈狗一样!!!”
“他就是狗!说话不算数,每次都出尔反尔,这都连续两个月了!你八哥我…”
说多都是泪啊!
齐铁嘴靠在江落肩膀上,生无可恋。
江落脸上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愤怒严肃转变为震惊犹疑,再到现在的茫然。
他好像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但他还是有些不理解,他八哥为什么不喜欢在下呢?
一定是张日山活不行!
江落想清楚后,看向齐铁嘴的眼神越发同情,掌心微微闪着灰紫色微芒,轻柔地按着他的腰,帮他缓解酸痛。
齐铁嘴舒缓了些,侧头看向江落,不由也升起一丝好奇,每次见着他都生龙活虎,他可不敢想是佛爷那方面有问题,只觉得应该是年纪大会疼人?
“咳咳!”齐铁嘴握拳在嘴边虚咳了两声,引得江落看向他,“八哥,怎么了?”
齐铁嘴眼珠子骨溜转了两下,压着嗓子低声问:“小落儿,你跟八哥说实话,你跟佛爷那啥时,是不是在上面过?”
江落眉峰微挑,神情诧异,倒也没觉得羞耻:“八哥,你没在上面过吗?”
齐铁嘴得到这个答案,惊得不行,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什,什么?你居然真在…”
可不等他说完,就听江落那略带回味的声音:“果然日山哥哥活不行,这种都不会?”
“佛爷每次都让我很舒服,我特别喜欢。”
“但是每次结束后,都要过好几日才肯碰我…”说到最后,江落略显苦闷。
齐铁嘴嘴角抽搐不止,这一刻,人类悲欢互不相通在他身上完美诠释。
江落回味完,这才发觉他神情不对,古怪的很,绞尽脑汁安慰道:“八哥,日山哥哥,嗯,可能多…练习可能就会了…”
齐铁嘴:“…”在让他练下去,他就算是铁腚也不行啊!
齐铁嘴看着自家弟弟单纯的模样,更加觉得他们兄弟两个可怜了,都被老张家的吃得死死的。
但好在他还算比江落强点,好歹三天两头也能吃到肉,可怜江落了,那都怕是没用过…
齐铁嘴揉了揉少年的头,苦口婆心道:“我的傻弟弟,我说的上面不是那个上面!”
“你就没想过成为主导的那一方吗?”他稍微委婉了点说道。
江落歪着脑袋奇怪地瞧着他,好似对这个问题颇为不解。
齐铁嘴恨铁不成钢看着他,开始怂恿,不,是传授经验!
“小落儿你这样不行!你要拿出气势来…”
然而还没等他讲到精髓部分,就莫名感觉后颈发凉,惊得他赶紧抬头往周围看了看,在确定没有人影后,刚要继续,整个人就被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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